《你，一直在》小也殿下

276、120. 搜寻

　　震耳欲聋的音乐在整个酒吧里回响，中央舞台上，几个身材妖娆的金发女郎正跳着性感的舞蹈，引得一阵阵的口哨声和喝彩声。
　　瑞恒很是兴奋，端着酒杯对着每一个路过的女人都用现学的俄语喊一句“美女，一起喝酒吧！”可是，女人们都只是一笑了之，没有一个理他。瑞恒喊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气闷，凑到靖宇耳边，用蒙语问道：“姐夫，你教我的俄语到底对不对？！”
　　“没错啊。”靖宇正和尼基塔聊着天，听到瑞恒的问题纳闷的问，“怎么了？”
　　“为什么没人理我？”瑞恒气鼓鼓的说。
　　“那是脸的问题。”尼基塔挤过来，指着不远处的瑀忱说，“你看人家大少爷，一声不吭喝闷酒，都有女人倒贴上来。”
　　瑞恒顺着尼基塔的手指看过去，瑀忱正坐在吧台角落里喝酒，眼睛虽然看着舞台，但明显心不在焉，可是这样一个神情却加重了瑀忱身上忧郁的气质，更加吸引人。一个女人站在旁边，看着瑀忱微皱的眉头，踌躇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走上来，笑着和瑀忱打招呼。瑀忱脸上不耐烦的情绪更甚，用中文对女人说：“我不会说俄语。”
　　“没关系。”女人竟然也说的是中文，虽然语调不是很标准，但却意外的结构通顺，“虽然不好，但是我会说中文。”
　　“我靠。”瑞恒难以置信的用蒙语大叫，“这样也行？！”
　　“所以……”尼基塔坏笑着说，“我就说是脸的问题。”
　　靖宇听到，忍不住笑了出来。瑀忱最后还是摆脱了女人，端着酒杯走到瑞恒身边坐下，瑞恒看着他愁眉苦脸的神色，嬉皮笑脸的问：“怎么着啊大少爷？不满意那个妞？”
　　“你能正经点儿么？我今儿没心情跟你胡扯。”
　　瑞恒听到又仔细看了看瑀忱，的确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忙收起嬉笑的神色，问：“你怎么了？从寒衣节祭祖回来你就老是闷闷不乐的，遇到什么事了？”
　　如此随性的人却意外的有一颗纤细的心，也有可能是作为祭司长久训练出来的敏锐。可不管怎样，瑀忱毫不诧异瑞恒能注意到自己的异样。但是，桉芃的话含义太丰富了，自己实在没有办法跟瑞恒说，只好摇摇头，找了一个别的借口：“没什么，回去看到大家都一对儿一对儿的，感觉有些孤独罢了。”
　　“你还会孤独？”瑞恒难以置信的指着四周说，“你随便笑一下，马上就会有姑娘贴过来。”
　　瑀忱的眉头立刻皱到一起，死瞪了他一眼，满脸的“你烦不烦”的表情，瑞恒见到，呵呵笑了几声后恢复正常，问：“怎么？想落地了？”
　　“嗯。”瑀忱答应着却长长叹了声气，有些无奈的说，“是不是八荒族里很难有真爱？”
　　“不是啊！”瑞恒马上反驳，但说完却显出失落的神情，等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不过，的确很难，尤其近支族亲。”
　　“要不？”瑀忱意味深长的说，“我也联姻算了？”
　　瑞恒听到，一下子就转过头，神情严肃的看着瑀忱。
　　瑀忱被他看得发毛，怒道：“干什么？这种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很奇怪么？”
　　“没有。”瑞恒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酒，装作不经意的问，“那么，你决定接受雪儿了？”
　　“嗯，你觉得呢？”
　　“她……”似乎瑀忱问了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瑞恒想了很久，才说，“很合适，你们两个门当户对，她又那么喜欢你，挺好。”
　　“真的？！”瑀忱追问。
　　“嗯，真的。”瑞恒点点头，随后端起自己的酒一口喝干。
　　瑀忱看着他的神色，也端起自己的酒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后，好似不经意的说：“其实，我来这的路上碰见雪儿了，是她给我带的路。”
　　“嗯。”
　　“一路上东说西说，一会儿说要带我去高登山滑雪，一会儿又说带我去喝咖啡，还说要去什么故居许愿，真是莫名其妙，不过，我都很冷漠的拒绝了。”
　　“你一直都是这样。”
　　“没错，我是故意的。”瑀忱轻笑了一下，“我就是想看看，什么时候才是她的极限，她对我还能卑微到什么地步……”瑀忱突然停了话，因为他看到了瑞恒的目光，冰冷得仿佛随时可以撕碎一切。瑀忱从未在瑞恒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色，一瞬间竟然忆起了自己第一次到圣地时的感觉——无法抵挡的恐惧直入到心底。也许，这才是瑞恒真正的力量。
　　瑀忱看着那道目光，心内开始有了战栗，但面上却努力维持着得体的浅笑，突然一阵乐声自吧台上传来，是瑞恒的手机在响。
　　好及时的电话，在瑀忱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打断了瑞恒的怒视。瑞恒拿起手机，发现是远峰打来的。瑞恒扫了一圈周围的陌生人，选择了八荒语。
　　“怎么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瑞恒听着电话，突然又将目光集中在瑀忱身上，这一次的目光比刚才的还冷，“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瑞恒挂断电话，回头用八荒语对靖宇说：“姐夫，出事了！”
　　“怎么了？”靖宇也用八荒语问。
　　“雪儿甩掉暗卫跑了，到现在都没有回家，电话也打不通。”
　　靖宇听到，只愣了一秒，随后立刻叫上尼基塔往外跑，瑀忱也紧随其后，却被瑞恒伸手拉住，甩在吧台上。瑞恒指着瑀忱，怒道：“她要是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说完丢下瑀忱，快步跑出了酒吧。

　　瑞恒一边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微型通讯器塞进耳朵里，立刻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是附近的苍穹家暗卫在交换讯息。同时，一大群的魂虫不知从何处聚拢到瑞恒手边，是祭司们传来的消息。瑞恒跟着魂虫的指引，未行一会儿就听到了熟悉的鸟鸣，用同样的鸟鸣作了回应，随后唤出法元剑，向着鸟鸣的方向虚划一招。与此同时，其他方位的祭司也做了相同的动作，一张看不见的网出现在夜空里，但马上又消失。
　　虽然时间很短，但是祭司们已经知道，这片区域里没有初雪的身影。瑞恒也明白，听着鸟鸣重新响起，调整了自己的方向，向着另一边奔去。
　　搜元结界只能在小范围内起作用，祭司们分成四组，组成四个封闭结界，一点点的推进，寻找初雪的元心。苍穹家的暗卫则根据搜索到的线索，一点点的追查初雪的下落。

　　雪，越下越大；夜，也渐渐深了，路上的人逐渐变少，街边的商铺也逐一打烊关门，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初雪的下落。瑀忱听不懂祭司们的鸟鸣，更看不懂魂虫的舞蹈，只能根据自己的猜测，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找。
　　“会去哪呢？”瑀忱在脑海里使劲搜罗蛛丝马迹的线索，可是没有用，因为一直刻意的回避，他对初雪的了解太少了，再加上伯力城他又不熟悉，更是没有任何头绪。正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时，突然看到街边一家蛋糕店的橱窗里正摆着一个华丽的婚礼蛋糕。
　　蛋糕——生日——蜡烛——许愿……等等！许愿？！
　　瑀忱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虽然自己都觉得太过牵强，但也总好过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瞎转。主意已定，瑀忱立刻拿出手机，在导航上输入了“摩根公爵故居”，只几秒钟，导航就标出了具体的位置，瑀忱举着手机，向目的地义无反顾的跑去。

　　还算比较幸运，摩根公爵故居就在不远的地方，十几分钟就到了。瑀忱气喘吁吁的停在摩根故居的门口，隔着栅栏向里张望。
　　“最老的那棵松树……”瑀忱一边念叨着一边搜寻，终于在院落一侧的角落里看到了比别的树都大一圈的“神树”，还有，树下初雪的身影。
　　“果然在这。”瑀忱心里想着这句话就要出声叫初雪，但是却停住，想了想拿起手机，一边拨着瑞恒的电话，一边自言自语的说，“还是把英雄救美的机会留给你吧。”
　　“喂？”电话接通了，“瑞恒！”
　　“干什么？”瑞恒在电话一端急促的喘着气。
　　“我找到雪儿了。”
　　“在哪？”瑞恒的声音非常焦急。
　　“在摩根公爵故居。”瑀忱退到大门口看了看门牌号，好在摩根公爵故居也算一处历史风貌建筑，上面用了俄英两种文字，“路、路否……卡大……”
　　“洛夫卡大街？”瑞恒猜了出来。
　　“对，这样读应该没错。”
　　“离开那。”瑞恒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叫上雪儿，快点离开那！听到没？！往东边跑！我去接应你们。”
　　“啊？！哦！”瑀忱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也知道事情比较紧急，没有多问，挂断电话，跑过去隔着栅栏冲初雪大叫，“雪儿？！雪儿？！”
　　初雪正在出神，听到瑀忱的声音，难以置信的看过来，脸上却写满惊喜：“忱哥哥？！”
　　“快点出来！”瑀忱焦急的喊道。
　　“怎么了？”初雪有些纳闷，“没事的，晚上这没有人，你也进来许个愿吧。”
　　“我不许愿，你快点……”瑀忱突然停住了，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
　　十几个人，从四面八方向他聚拢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