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小也殿下

233、77. 非议

　　桉茗死瞪着桐卓，恨不能给他一巴掌，但是看到桐卓身旁阴着脸的瑞恒，知道自己讨不了便宜，只得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气，愤恨的说，“货我会还给天啸家的。”
　　“那就好。”桐卓也没有再纠缠，只好似不经意的说，“打允寨您最近是不是去的有点儿勤？”
　　“你管得着吗？”桉茗怒道，“这里是嘎信，不是大叶岛，过问我的行踪？你没那个资格。”
　　“我不是过问，是好心提醒你。”
　　桉茗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大少主。”桐卓又换回了称呼，“在西南边境，曲直家和山蛮人明争暗斗了好几代，一直都是亦敌亦友，关系就没断过，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吃亏的时候多，占便宜的时候少。最近十几年，曲直家渐渐占了上风，那可是苍穹家的功劳。要是没有15年前苍穹家对山蛮人的全面打压，曲直家可是做不了西南的老大。您可以不领情，但是不能忘恩负义。”
　　“州之桐卓，你知道的不少啊！可是，这又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啊，因为桉荀不喜欢曲直家和山蛮人走得太近。”
　　“哎呦！”桉茗阴阳怪气的说，“你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什么都操心。”
　　“那是必须的，领东家的银米就得替东家办事。”
　　“好一个替东家办事，到底谁才是你的东家？是苍穹家还是桉荀啊？”
　　“都是一样的。”桐卓平静的说，“苍穹家也不喜欢山蛮人。”
　　“桐卓。”桉茗的语气中有丝怜悯，“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苍穹家也是山蛮人后裔，他们怎么会不喜欢山蛮人呢？”
　　“我看不知道的是您吧？”桐卓怜悯的神色更甚，“谁都知道苍穹家和山蛮人的矛盾，如果不是有这个矛盾，曲直家又怎么能从中捡便宜。”桐卓压低声音对桉茗说，“您是把自己当傻子还是把我当傻子？”
　　“州之桐卓！”
　　“九州桉茗！”
　　“你敢无礼！”
　　“你别不听劝！！”桐卓的语速很快，“话我已经给你带到，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你可以不理会我，但是桉荀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我再说一遍，她不喜欢曲直家和山蛮人走得太近！”
　　桉茗想到了15年前桉荀来嘎信的情景，没有还口，阴着脸瞪着桐卓，桐卓看着她的神色，又补上一句：“我再告诉你一句，山蛮人的小动作一直都有，桉荀也知道。只不过念在鋆俟有山蛮人的血统，所以才一直手下留情。但是桉荀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山蛮人要是把她逼急了，一定会招来灭顶之灾。这趟浑水，你要是愿意趟，没人会拦你，你随便。”
　　桐卓说完依旧注视着桉茗的眼睛，但是桉茗的眼中却没有退缩，反而轻笑一下，戏谑的说：“这些话，是不是桉荀自己不好意思说，让你来替她说？算什么？跟我打亲情牌，釜底抽薪吗？”桐卓没有回答，桉茗依旧轻轻的说，“桐卓啊，你果然值得桉荀宠你，这么替她卖命。可是她有没有告诉你，说这些话的后果？”桉茗指了指屋外，“曲直家和苍穹家一样，也有一大半的族人有山蛮血统，他们和山蛮人一样，恨八荒族。你刚才的话要是被他们听去，你可不一定能活着离开嘎信了。”
　　“我看，想要我命的是你吧？”桐卓毫无惧色，反而不屑的笑了一下，有些惋惜的说，“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没学乖？你不是桉荀的对手，从小就不是，老老实实的做你的族长夫人不好吗？干什么非要出头？当年你绑架鋆俟，要不是桉荀出面，苍穹家会饶了你吗？还有你那个不成器的丈夫，没有苍穹家，他怎么能当上族长？大少主，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不领情，但是别忘恩负义。”
　　“你也知道我绑架过九道王？那你就不怕我今天也把你绑了？”
　　“你不敢！”桐卓平静的说。
　　“为什么？”桉茗的眼中是深深的厌恶，“你真以为桉荀重视你，她只不过是在利用你。枪手，再厉害也是颗棋子，用完了就可以丢。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替代九道王吗？我不信她会为了你，调动所有的人马。”桉茗往前探了探身子，轻笑着说，“你算什么东西？新欢还是旧爱？哼，我看充其量就是一个玩物，或者只是一条养熟了的狗……”
　　“你说话给我客气点！”瑞恒实在听不下去了，唤出法元剑直向桉茗而去，却被桐卓拦住。屋外的曲直家守卫听到动静，齐刷刷的冲进来，站在桉茗周围。
　　自家守卫在，桉茗的话说得更难听：“苍穹家出名的暗卫哪去了？怎么一个都没出来？当年鋆俟来的时候，可是跟着一大群的人。她明明知道你现在的身份特殊，却只给你派了一个九州家的祭司，连一个苍穹家的正经守卫都没有。你说她在乎你吗？苍穹家在乎你吗？”
　　“她在不在乎我你可以试一下。”桐卓保持着惯有的礼貌和得体，轻声说道，“你可以杀了我，看看她会不会像当年一样，要整个曲直家陪葬。”说着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大少主，逗嘴皮子没意思，挤兑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也没意思，是不是？”桐卓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守卫，向着桉茗微一低头，“大少主，告辞。”说完走出了会客室，瑞恒跟在身后，仍戒备的注意守卫们的动作。
　　桉茗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虽有满肚子的怒气，但是也不敢让守卫们轻举妄动。
　　桉茗挥挥手，让守卫们都退出去。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对着身后的影壁画轻声说道：“你出来吧。”
　　苍穹迦岚从画后转出，向着桉茗微行一礼，低声唤道：“伯母。”
　　“你都听到了？”
　　“是。”
　　“对不起，曲直家帮不了你。”
　　“我明白。”迦岚向着桉茗郑重的行礼，“多谢曲直家收留我，我和阿优叔才有容身之地。”
　　“话不能这样说，你祖母是曲直家的少主，你身上流着曲直家的血，我们怎么能不管你，可是，你的仇我们真的帮不了。”桉茗看向迦岚，“山蛮人跟苍穹家的仇更深，哥窑科部落的潘多少爷一直记恨苍穹家，他应该会帮你。”
　　“多谢伯母提醒。”
　　“迦岚。”桉茗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到，“九道王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不罢休？”
　　“他死了又怎样？我从小失去父母的痛，颠沛流离的痛他们谁知道？”迦岚眼中的恨意很浓，“凭什么他的孩子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可以继承族长之位，在八荒族风光，而我，却只能躲在角落里苟且偷生。还有阿优叔，被他们抓去，估计也已经……”迦岚的眼中含满泪水，却忍着没让一滴落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从小把我养大，我一定要为他报仇，苍穹家欠我的，都要还回来！”
　　桉茗看着迦岚的神色，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冷冷的问：“苍穹家所有人都是你的仇人吗？”
　　“是，我要他们都死。”
　　“好吧。”桉茗似乎有些无奈的说，“这是你的人生，我没有权利干涉，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迦岚听到，再一次向着桉茗郑重的行礼道谢，随后从侧门走出了房间。

　　曲直家的机场很小，只有一间贵宾休息室，桐卓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翻着报纸，阿振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瑞恒正站在中间，手比划成利剑，一边无声的咒骂一边砍着面前的空气。
　　“你这是发什么神经呢？”阿振问。
　　“烂女人！嘴巴这么毒，我诅咒你烂舌头！”瑞恒恶狠狠的骂得正起劲，没有理会阿振的话。
　　“没什么。”一旁的桐卓开了口，“桉茗有几句话说得有些过分，他受不了了。”
　　“哪是有些过分！”瑞恒嚷嚷道，“简直就是太过分！要不是您拦着我，我一定揍她。”
　　“揍她？”桐卓笑着说，“她可是你姑姑，你不怕你爸揍你？”
　　“我？！”瑞恒的表情难看得像吃了个苍蝇，抓狂的挠着休息室的墙，绝望的喊道，“啊！！烦死了！！！我怎么会有这么没素质的姑姑！！！”
　　桐卓看着他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又问阿振：“联系好了吗？什么时候能起飞？”
　　“还得再等等，需要得到香港机场的准许，不然飞过去也没有办法降落。”
　　“好吧，没有关系。”桐卓说完继续看手里的报纸。
　　瑞恒终于不再折腾，黑着脸窝在沙发里，一丝奇怪的气息在瑞恒周围飘忽，很微弱，但是瑞恒依然感觉到了，不禁有些纳闷，不确定的又用心体会，没错，是魂虫的气息。
　　阿振也发现了瑞恒的异样，不安的问：“你怎么了？难道又是九州清洛？”
　　“不是，是大祭司在找我。”瑞恒伸出了右手，一片白光自他手中晕出，越来越多的白光点自四面八方汇聚到他的手边，飞舞在空中。
　　桐卓看着那些光点，渐渐发现并不是乱飞，而是在排列着不同的队形。瑞恒也在仔细的看，面色变得凝重。
　　是神子利用魂虫传的口信，只有四个字：“警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