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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10.CEO ...

  •   桉荀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窗外飘来飘去的云,仿佛一尊雕像。几个侍从模样的人站在她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阿振站在她旁边,也是紧皱着眉,时不时的叹一口气。
      屋里的空气好像凝滞一般,正当有些人就要坚持不住窒息昏过去时,卧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阿浒!”远峙睡眼惺忪的站在卧室门口,一边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不耐烦的喊。
      “哎,世子。”站在桉荀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答应着刚要上前,却被阿振严厉的眼神制止,又停住了脚步,不安的看着远峙。
      “阿浒,给我叫……”远峙的话没有说完就突然停住,因为他看到了沙发上的桉荀,还有一屋子好像石柱的侍从,“母,母亲?”
      “早!”桉荀微微笑着说,“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远峙看到桉荀的笑,身上没来由的就是一冷,语气也随之变冷,“您这么早,找我有事?”
      “大世子,已经不早了。”阿振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原本安排今天要到总部和高层们见面的,现在就要迟到了。”
      “是吗?我不知道啊!”远峙瞪了阿浒一眼,责备的说,“阿浒,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阿浒有些为难,看了看远峙又看了看桉荀,低头说到,“对不起,是我失职了。”
      “没关系。”桉荀看着远峙和阿浒的眉来眼去,依旧和颜悦色的说,“阿浒,你去帮世子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还来得及。阿振,去叫一份早餐外卖。”说完转过头冲着远峙说,“时间不够了,你只能在车上吃早餐了。”
      远峙看着桉荀毫无波澜的表情,没有反驳,顺从的让阿浒帮自己换上了西装。
      桉荀坐在车上,看着街边一家接一家的店铺从自己眼前掠过。远峙坐在旁边,一边往嘴里塞着三明治,一边偷眼打量着桉荀,只感觉怎么看都是冷冰冰的。望着桉荀一丝不苟的盘发,不屑的撇撇嘴,无声的嘟囔着。
      车行到目的地,早有公司的高管站在门口迎接,桉荀等着侍从拉开车门,突然对远峙说了句:“我不管你心里想什么,今天你最好给我配合点,别丢你父亲的脸,不然,没有好下场!”说完不等远峙有反应,支起一个标准的微笑,优雅的下了车。
      远峙刚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听到桉荀的话,咖啡全堵在嗓子里,上下不是,呛得他立刻拿起纸巾,捂着嘴想咳又不敢咳,狼狈的也下了车,跟在桉荀身后走向门口,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迎了上来。
      “您怎么还亲自来?”桉荀看到男人,立刻走过去扶着他,说,“还让您等这么久。”
      “哪里,时间刚好。”男人笑着说,“您还是这么守时。”说完转过头看向远峙,远峙立刻也堆起一个标准的笑脸。
      “这是鋆俟的长子,苍穹远峙。”桉荀指着男人,又对远峙说,“远峙,这位是苍穹财团的CEO,苍穹钟硚,你父亲的叔叔。”
      “叔公,您好!”远峙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自己的长辈,立刻低了一下头。
      “大世子太客气了。”钟硚依旧保持着谦恭的神态,寒暄着说,“其实你小的时候我还见过你一两次。”说完打量了一下远峙,又补了一句,“你还是像你母亲多一些。”
      “是,都这么说。”远峙听到,很勉强的客套了一句,不经意的从眼里流露出来些许的不耐烦。钟硚敏锐的捕捉到了,不动声色的将注意力移回到桉荀的身上,向着桉荀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请进吧。”
      远峙跟着桉荀,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会议室,钟硚一一给他做了介绍,竟然都是苍穹财团旗下各集团、公司的首席负责人。里面差不多有一半是本族人,剩下一半却是各国精英。意外的是姓“苍穹”的族亲近支竟然只有三个人,其中就包括钟硚。
      “人来得好齐啊!”桉荀说着向众人微点头,“多谢你们这么远的都到香港来,说起来有些抱歉,其实并不是多重要的事,也不是例行的高层会,还麻烦在座的亲自来。”
      “怎么不是重要的事?”钟硚接上说,“苍穹财团新换了董事长,底下的所有CEO们自然该来述职。”
      “好吧,既然您这样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桉荀说着看了一圈众人,敛容说到,“那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说完又用英语加了句,“Go on frist.”
      桉荀的话音刚落,坐在钟硚旁边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就走到幕前,开始用英语对屏幕上的图表进行着讲解。
      听到英语,远峙立刻没好气的翻了一下白眼。因为出生在瑞典,当时林敏芝和鋆俟的通用语言是瑞典语,所以其实对远峙来说,瑞典语反倒成了他的第一母语。等到5岁回到三月天后,才开始学习中文和八荒语。而三月天的语言环境又以山蛮话为主。林敏芝回来后,也开始逐渐学会中文、八荒语和部分山蛮语,所以搞得远峙的语言环境极其混乱。林敏芝跟他在一起,会用瑞典语夹杂着中文说,家里的有些侍从会用山蛮话。鋆俟为了锻炼他的八荒语,每次跟他对话都是用八荒语。后来送他去欧洲,又是去的法国。他在法国不到一年,法语学了五、六成,现在又被鋆俟发到香港。虽说英文从小也在系统学习,但是因为主要精力是要精通八荒语,所以英文就远达不到精通的地步。
      听着男人全英文的报告,远峙立刻觉得自己脑袋已经变成两个大,再看看桉荀明显听得懂的神情,远峙更是没好气,心里不住的咒骂:“明明知道我英文不行,却连个翻译都不给我配!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听懂,那干嘛还让我听!成心玩儿我!”愤恨的想着,还偷偷瞪了一眼桉荀。然后又不服气的调动所有精力去听,但对于大半都是专业词汇的述职报告,远峙最后也只好放弃,人虽坐在那,但是眼观鼻鼻观心,没一会儿就开了小差。
      报告一个接一个,竟然没有停顿,效率高得惊人。最后一个做报告的是钟硚,他说完了之后,会才开了一个小时。
      桉荀最后做了简短的训话,然后大部分人都站起来离开,只剩下几个人,远峙看了看,发现苍穹家的三个族亲近支都在了。
      等到人都走出去,桉荀才向着钟硚开口说道:“阿叔,鋆俟应该已经跟您说过了,我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让远峙熟悉一下这些高层,以后做起事来也方便一些。鋆俟的意思是想让他边做边学,不知道您这边有没有更好的安排。”
      “边做边学?”钟硚轻轻点着头,“其实这倒是最好的方式,不过从哪开始呢?”说着转向远峙,“不知道大世子之前有过什么样的基础,到了哪种程度?”
      “什么基础?经商的基础?”远峙干脆的甩出一句话,“没有,从没接触过,什么都不会。”
      阿振听到,不由自主咳了一下,然后趁着远峙看自己的空当,快速瞪了他一眼,远峙脸上有了尴尬的神色。钟硚没有过多的反应,体谅的笑了笑。桉荀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坐姿,笑着说:“鋆俟给他的成长环境比较宽松,除了八荒语和一些必须要学的家学外,其他的都还没有涉及。所以,您看,要不就先上一段课再开始?”
      “这样啊……”钟硚想了想,然后说,“我看还是边做边学吧。如果是从零开始系统的学习,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很多东西学了也没用,在实际工作中并不一定用得上。他是世子,将来肯定是要进高层的,有些太专业太基础的东西他也没必要精通,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就好,他学会用人,比学会什么都强。”
      “这话说的对,您这方面的经验比我们都多,那您就看着安排吧。”
      “是。”钟硚答应着,对坐在对面的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说道,“那就先从你的人力部开始吧,学一学如何识人。”
      男人笑着点点头,示意明白。
      钟硚又问向桉荀:“夫人,不知道世子这次有没有自己的老师陪同?”
      “没有,只带了他的随侍,剩下的就是例行的守卫。”
      “随侍也来了?”钟硚有些意外的问,但没等桉荀回答,自己又理所当然的说,“对,肯定是会跟来的,我会一起安排的。”说完却转回头对一直坐在自己斜后方的秘书说到,“你去安排一下随侍,再给世子找一个英文家教,明天要到位。”
      “是,我知道了。”秘书立刻给了回答。
      桉荀听着钟硚的安排,钦佩的笑了一下。然后看着远峙,说:“你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正式开始实习,以后就都听你叔公的安排。”
      “哦。”远峙懒懒的答应着。
      钟硚看着远峙的神色,冲着对面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立刻站起来,走到远峙身前说:“大世子,我先带你熟悉一下公司吧。”
      远峙听到,有些不耐烦的站起身,随着男人走出了办公室。
      “好了。”钟硚对其余的人说,“大世子先从人力部开始实习,暂时不会到你们那去,不过你们也要做好准备。他可是世子,有些话我就不说了,你们知道该教些什么。”
      “是,我们明白,您放心吧。”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一点儿的男人笑着答应了。
      钟硚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几个人立刻站起来,向桉荀和钟硚行过礼后都走了出去。
      钟硚等着他们都出去,才轻轻叹了口气,放松支起的肌肉,关切的问桉荀:“小俟的身体,还好吧?”
      “还好。”桉荀笑着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当时有些吓人。”
      “哎……”钟硚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就是累的。从小到大就没有轻松的时候,精神总是高度紧张,换谁也会受不了的。”
      “是。好在,还有您一直帮他。”
      “嗨,那不是应该的么,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钟硚满脸的疲惫,“可是我现在也明显感觉力不从心了,人啊,不服老不行。”
      “您要多注意身体,苍穹家没有您还真不行。”
      “这叫什么话?!”钟硚无所谓的说,“早晚不都得是年轻人的。”说完又叹了口气,看着桉荀由衷的说,“你现在能回来帮他,是再好不过的了。你在这,比谁在这都管用。”
      “阿叔,您过奖了。”
      “你就不要自谦了。我看人很准的,虽然你真正经手的日子并不长,但是一出手,我就知道你的水准。他们也都不是傻子,你看一说你回来做老大,一个个的都老老实实的飞来述职,谁也不敢不来。”
      “阿叔。”桉荀听到后轻轻笑着说,“您说的我好像凶神恶煞。”
      “我说的是实话!他们就该有你这样的镇一镇,小俟是面上恶心里善,有些胆大的,开始是怕他的,慢慢摸透了,也都生出了花花肠子。”
      “我不信,您在这他们也敢胡作非为?!”
      “你以为呢?不好管!”钟硚一边揉着自己的手一边说,“现在有你,小俟倒能轻松一点,可是你也不要过于逞强,别让自己太辛苦了。”
      “我知道。可是您也看到远峙的情况,暂时还指不上。不过好在,这边一直有您坐镇,我也不至于太紧张。”
      “是啊,他是差点,不过慢慢来吧。”钟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着眉毛,过了一会儿,才对桉荀说,“桉荀,我老了,干不动了,也帮不了你多久。远峙又一时半会接不上手,这边的人选问题,你得提前考虑。”
      “我知道,鋆俟跟我说了。”桉荀有些歉疚的看着钟硚说,“您这个年纪早该在家享清福了,我答应您,一定尽快解决,好放您回家含饴弄孙。”
      “那可就太好了!”钟硚呵呵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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