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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猎人·一杯子戒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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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尔城在视野内变得越来越小,没多久,飞艇突破了云层,下边就只剩下一片白茫茫。萧程从窗外收回视线,手握钢笔继续在笔记本上书写。飞艇进入平稳飞行,仓内很稳,连萧程面前放着的那杯咖啡都没有丝毫涟漪。
这里是一个标准双人单间。从布达尔城到天空竞技场需要两天两夜的时间,中途停靠两个站点,但停留时间都不长。这是一段枯燥的旅程。
登上飞艇时阿伦拿出的是两张票,萧程猜测他使用了□□。阿伦的猎人执照还在萧程手上,而且与情报网遍布整个世界的揍敌客家作对,阿伦还没那么愚蠢地使用真实身份行动。
门被打开。萧程在听见门响的那一刻合上笔记本,抬头一看,阿伦正叼着烟走进来。他此刻已换下了那套束手束脚的古典绅士服装,改为背带裤、衬衣加一顶贝雷帽,金色长发披在肩上,叼着烟痞气十足。
虽然阿伦只是换了身装束,脸上的表情和动作习惯似乎都随着装束而改变,现在的他和之前穿着繁复西装的他,一个华丽傲慢一个痞气懒散,完全像是两个人。
萧程动作自然地将钢笔插回上衣口袋,朝阿伦瞥了一眼,“怎么,那位小姐不合你的胃口?”
一上飞艇,萧程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钥匙就回了房间,而阿伦却趁机握住那名女服务员的手,口中说着漫无边际的赞美,牵着那名女服务员一路欢声笑语地离开。而现在,又来找他做什么?
“你说什么啊,阿程?”阿伦大笑着打着哈哈,“不要污蔑我的能力呀,”他打开柜子取出一个玻璃酒杯和一瓶红酒,走过来将那个酒杯放在萧程面前,俯下-身故作暧昧地说,“我可是专门来找你的。”
他说着,一边拔出木塞,将红酒倒入酒杯。萧程漠然看着他的动作,推了推眼镜。他想他知道阿伦要做什么了,果然,酒杯倒满之后,阿伦从一旁扯过一张便条纸,撕下一角丢到了酒杯中央。
“拿出你的双手,”阿伦伸出手虚空包裹着酒杯示意了一下,“朝杯子集中注意力。”
萧程看了那个酒杯一眼,“我听说学习念最开始需要开精孔?”连念都没有,测试念系有意义么?
“啊咧?我没跟你说过么?”阿伦抬起手搔了搔头发丝,状似无辜地耸了耸肩——这个动作是在他换装之后才出现的。“你的精孔已经开了。不信的话,你集中注意力看看我身上有什么?”
萧程略微眯起眼,盯着阿伦集中精神,几秒钟后,视野当中阿伦身上忽然腾起一层淡绿色的东西,像火焰一样不断地往上窜。这就是念?萧程心中惊诧。
漫画书的效果和实地观看的效果天差地别,看不到的时候他虽然感觉得到阿伦身上潜伏着一股极为危险的力量,但是用眼睛看到了他才发现,那股力量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从阿伦身上传来的隐约的压迫感,此时像是被放大了一百倍,几乎要让萧程当场拿出武器来了。
阿伦瞥见萧程握紧的拳头和瞪直的眼,嘴角朝上勾了勾。萧程的感知很敏锐,这让他很满意。
忽然,萧程朝前探出身体。那个盘在阿伦肩膀上隐隐约约的影子是什么?他眯着眼努力想要看清楚,那个半透明的影子却忽然化为实体,黑色的眼睛,从头顶到尾巴都披着棕色的铠甲,这是一只穿山甲。穿山甲看到萧程,伸出细长的舌头吐了吐,然后扭头吱溜一声从阿伦肩膀上窜了下去,不见了。
念兽么?萧程坐回座位上。阿伦一手撑着脸满意地看着萧程,“能看到它,作为初学者,你已经很不错了。”
忽然,阿伦脸色一黑,探手在背后一捞,穿山甲在他手里吱吱地扭动着,阿伦将穿山甲拎到眼前,盯着它,一字一字的警告道,“别往我腰上舔,听见没有?”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吱吱声。阿伦用手盖住脸叹了口气,随手将穿山甲甩到远处,“走吧走吧,别来烦我。”穿山甲回头望了他一眼,悄无声息地往木地板钻了下去。等穿山甲消失了之后,地板依然是完整无缺的。好像那只穿山甲只是个虚影一样。
这就是念兽?那只穿山甲的能力确实不错,就他所看到的这种随时消失的能力,用来侦察非常合适,不过……萧程推了推眼镜,决定无论自己是哪个系别,都不要轻易尝试念兽这种东西。面前的阿伦就是前车之鉴。
“好了,回归正题。”阿伦轻咳了一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应该知道念的系统吧?”他用手指蘸了一些红酒在桌上画了个六边形,“强化系,放出系,操作系,变化系,具现化系,特质系。具体内容我以后会跟你讲,现在你只需要知道,念的系别是天生的,一旦确定你自己是哪个系别,不要妄图改变它。”
见萧程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阿伦扣了扣桌面,指着那杯红酒说,“现在,确定你的念能力系别。”
萧程伸出手,阿伦一边看着他一边说,“水量增加是强化系,味道改变是变化系,颜色改变是放出系——嘛,这三个都不太可能。”
阿伦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出现结晶类物体是具现化系,纸片移动是操作系,出现其他现象是特质系——我觉得你可能是操作系。”这个系别的特点是爱讲道理,我行我素。“或者具现化系?”神经质。
萧程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阿伦挑了挑眉,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让我来看看好了。”
深紫色的念朝酒杯凝聚,杯子里的红酒泛起涟漪,纸片快速颤抖起来。阿伦吹了声口哨,得意地看了萧程一眼。
却不料红酒中央忽然出现一个漩涡,酒液快速旋转,没多久就把纸片卷到了水面下。接着,红酒轰然往上冲起,水柱在半空炸开,水滴四溅。阿伦反射性地朝旁边避了避,等他再次扭头回来,却看到杯子里连半滴红酒都没有了,里边盛着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一枚枚硬币?
萧程维持着伸着手的姿势,看起来像是僵住了。阿伦嘴角抽搐了几下,抬手拿起最顶上那枚,仔细看了看,真的跟平常使用的戒尼没什么区别。
“嘛,也没什么不好。”阿伦试着安慰萧程,“至少以后你缺钱的时候,做个水见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