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再见，亚丝娜》薄光满溢

6、第六章

　　“G是与我一同长大的好友，自从我被一个间谍刺伤之后，很在意我的生命安全问题。”在餐桌上giotto一边对亚丝娜大力称赞亚丝娜的厨艺优秀，另一方面也在为自己的好友挽回形象。
　　亚丝娜点点头表示理解。作为一个称职的保镖，合理怀疑一切是基本的功课。

　　“我第一次感觉到，‘美味’这个词的真正意义。”giotto毫不吝惜的赞美，“这异国风味的料理真的征服了我的味蕾。在你们的国家，你的厨艺大概也是大师级的吧？”
　　“大师绝对称不上啊。土豆炖肉几乎是每个日本家庭都会做的一道料理，当然也有很多喜欢在炖肉中加入咖喱粉，做成咖喱炖肉，那个味道也很美味。生鱼片也是很有特色的美食，只是我在西西里没找到合适的鱼类。如果你到了日本，你能够吃到更多美味的日式料理。”

　　“你很热爱你的家乡，那是个美丽的国度吗？”
　　“那是个一到春天就盛开粉色樱花的美丽岛国，一到了季节，花开如云繁花似锦如入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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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进行的很愉快，称得上宾主尽欢。亚丝娜与giotto相谈甚欢，互相倾诉了各自对故乡的热爱。Giotto是个感情丰富的很好的倾听者，他能捕捉到亚丝娜语言中的热情。而亚丝娜也成功的燃起了giotto对东方的向往。

　　“有机会我一定会去东方看看的。”
　　“你会爱上那里的。我有自信你会把那里当做第二故乡！”亚丝娜微笑，“我想，愉快的晚餐结束了，我们该谈些严肃的事情了。比如说，关于彭格列。”

　　一谈起彭格列，giotto脸上温和的表情就消退了，他金色的眉毛之间出现了轻微的折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而且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我不想改变自己的想法。如果知道这个之后，你还执意要说的话，我没有道理阻拦。”

　　“你这是对我下了‘拒绝通知书’吗？”亚丝娜把一杯红茶推到giotto身前，抬眼盯住giotto的眼睛，伸手指向茶杯，“请，招待不周多多见谅。坚持己见是好事，但是呢，听不进去别人的建议未免不太妙，而不能认识到对自己不利的事实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谁知道，那是在谁看来的事实呢？在你的眼中，你看来是大大不妙，而在我看来，现在的彭格列已经成为了有着强大凝聚力的团体。在彭格列的羽翼下，受苦的人们也在大大的减少。这是确有其事的事实，至少，在彭格列掌握的地盘上，已经没有人冻死饿死。如果说这个还不是好事，那么你说到底什么事好事呢？”一口气说完，giotto把红茶一口饮尽，缓缓吐气，“我不清楚贵族们如何品茶，我只知道，你泡的茶我很喜欢。”

　　“有秩序的地区才会和平，众所周知。这片土地从混乱中解脱出来，并不是因为彭格列的政策，而是因为有了彭格列这份力量的介入——也就是说，并不是非彭格列不可得，就算是别的什么组织，只要有点力量——不管是温和的，或者是专制的，都能把这混乱捋顺。”亚丝娜为giotto斟满茶杯，笑容中渐藏了细针，“一口喝干，我该夸你豪爽呢还是牛饮呢？这样会连茶的味道都尝不到了。”

　　“不管怎样，彭格列在现在的模式下已经发展的卓有成效了。亚丝娜，这一点你不可能否认吧。而且，只凭你的承诺，我不可能就随随便便把彭格列交给你。恕我失礼，你只来这里3天，完完全全的是一个外人！我跟彭格列，不能完全信任你！”giotto丝毫没有动摇，他维扬起头，挑衅溢于言表，“亚丝娜小姐，茶倒给我，我感谢你的盛情款待。但怎么喝，是我的事，我喜欢怎么喝茶，你也无从插手。”

　　“不知道你是不信任的是我呢，还是不信任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彭格列是你亲手创造亲手带大的组织，你对它的感情我也能够理解。就好像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如果你过度溺爱过渡保护，反而会害了他。这是我绘制的彭格列收支情况表，从创办的1年前，你几乎算是白手起家，拉着几个人就开创了自卫团，但是，情况还是相当艰难；后来，你得到艾莲娜和斯佩多的资助，彭格列犹如吹气球一样的飞速发展，甚至发展成今天的规模。当然了，规模在扩大，支出也在直线上升，与此同时，收入却不甚可观。可以说，如果没有投资人的资助，彭格列难以持久。你不信任我可以，但是你不信任金钱吗？所以说，giotto，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亚丝娜甩甩头发，放下收支情况曲线图，把整个茶壶推到了G那里，“我是不能插手你怎么喝茶，但是呢，我可以让你没有茶喝。你觉得呢，giotto？”

　　G拿着茶壶开始自斟自饮，giotto大怒，拍案而起，茶杯跳起来，倾倒到了桌子上，大声叫道：“卑鄙！你这是在用金钱逼迫我吗？我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完全跟那些可恶的贵族们都一个嘴脸！如果你想用金钱威逼我就范，那么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

　　亚丝娜为了从气势上也能压倒他，同样也站起来，右手按上左腰的剑柄，气质为之一变，即锐利又威严，那是属于血盟骑士团副团长的亚丝娜的气质，她的声音平静而残酷：“giotto，收起你的温柔吧。亲爱的，空有骨气，只能成为剑下亡魂。”

　　Giotto撑在桌子上的手指用力，手背爆出了青筋，他第一次在亚丝娜面前露出了剧烈的表情，既愤怒，而且——亚丝娜看不太懂——好像又忧伤：“亚丝娜，就算是剑下的亡魂，也有着自己的愿望。再锋利的剑，如果滥用，迟早变钝折断！彭格列永远不会成为贵族的走狗，就算有那么一天，也只能在我死去之后。”

　　亚丝娜勾起唇角：“我以为，你会是那种‘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那种。”
　　“很遗憾我不是，”giotto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平常柔和的表情，“曾经有人在生死关头，可是，我却因为能力不足没能救得了他。那一天我就发誓，不会再有人在我面前被伤害了。所以亚丝娜，你能明白的，我创办彭格列的初衷，不是为了出人头地，不是为了富甲一方，仅仅只是为了能够保护那些需要我保护的人而已。如果我丧失了这点，彭格列丧失了这点的话，我就不是我了，彭格列也不再是彭格列了。”
　　Giotto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坚定极了。并非是那种石头一样的强硬，而是包含着强烈的感情，真情流露——他对他的事业饱含热情和感情。浓郁的几乎要流到桌子上。

　　亚丝娜的气息微微急促起来，好像心中某处被什么东西紧握又放开。她垂下头，表情复杂，发出了微微颤抖的声音：“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人在我面前死去，你也这样想，giotto？我曾经见过你这样的人，没想到会再见到这样的人。”
　　当初，第一次听这话的时候，是桐人跟他说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沉重而痛苦；第二次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是在这个西西里的自卫团首领giotto，他的表情柔和而坚定。他们把责任放上了自己的肩膀，在心中发誓守护，但只有很少人能听到他们心中的誓言。

　　“没错，我来保护他们。”
　　“那么，谁来保护你呢？”——那个时候，亚丝娜是这样问的，于是在现在，她抬起头，以复杂的目光看向giotto也这么问。
　　“这个嘛，”giotto挠了挠脸，“我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

　　——我来保护你，所以，桐人，你不会死的。

　　“我来保护你。”亚丝娜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对于这些心灵纯洁又柔软的人物，她有些没辙。

　　但是，话一出口，亚丝娜觉得有点不合适——对一个年轻的单身男子说这种话，难道不是一种冒犯吗？
　　“亚丝娜……”Giotto怔了一下，低头轻咳了几下，掩饰脸上的红晕，眼睛低垂，不太敢看亚丝娜的脸。亚丝娜马上觉得尴尬起来。

　　桌子上的烛光摇曳不止，屋子中除了壁炉中火焰“哔啵”乱想，2个人之见，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正在这个时候，G突然从桌边站起来。Giotto和亚丝娜这才想起还有G的存在，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喝茶，不言不语像个雕像，难怪忽略他。

　　“有个问题我要说一下，”G提起茶壶，语气中完全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giotto交给我来保护就可以了，就不劳烦你了。除此之外，茶不错。还有，……茶没了。”

　　趁着僵硬的气氛被打破，亚丝娜马上补救，一边接过茶壶一边说道：“刚刚只是开玩笑的，后半句没有说完——我会保护你，我们大家都会保护你的。哈哈哈。”

　　Giotto僵硬的“哈哈哈”的附和着笑起来，好像是演话剧一样的表演。但是跟亚丝娜的也是彼此彼此了。
　　他们傻笑了一会，互相看到了对方僵硬的表情，听到了僵硬的笑声——突然，他们对视，继而他们相视而笑，这一次，他们是真正的笑出声来。

　　笑是人类表示愉悦的表情，小小的屋子中，愉快的氛围正如春雨之后的绿意，迷茫整个房间，整个房间春意盎然一样。而名为友情的东西在这如春的气氛下滋长发芽。

　　“我想我们拥有了一个很愉快的夜晚。”giotto微笑，笑成一朵太阳花，“至少我想，我们成为了朋友了，不是吗？”
　　“正是如此，跟你聊天非常的愉快。”亚丝娜也微笑，笑成一朵撒库拉，“尽管我们有些意见相左，但是不能影响我对你的欣赏。你虽然随和，但绝不优柔寡断。”

　　“你也是，虽然剑技高超，又是被贵族引荐，但我能肯定，你绝不是那种冷血残酷的‘贵族’，想让彭格列成为肮脏的武器。”
　　亚丝娜耸耸肩：“你对贵族大概有些成见，就算是认可你的艾莲娜，你也戒备心甚重。”
　　“如果你不是想要改变我的彭格列的话，我们不会吵起来的。”giotto挑挑眉，发觉话题好像又向着冲突的地方滑落，连忙打住，“我跟G该走了，今晚上真是太叨扰你了。”
　　“没关系。”亚丝娜笑。

　　Giotto拉着喝了一晚上红茶的G向亚丝娜告别和提前问了晚安，态度的亲近与刚进门时的拘谨判若两人，他们走出了亚丝娜的小屋。
　　亚丝娜倚着门，微冷的夜风拂过身周，好像在炎热到还流浃背头昏脑涨的天气吃了一碗刨冰，神清气爽，头脑清醒。——感觉沸腾着的血液也渐渐冷静下来。听着giotto离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轻轻的叩击着地面，心中的浮躁也带走了。

　　——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彭格列变成血盟骑士团呢，血盟骑士团的确很强，结构也合理，但是这个彭格列也很不错啊。
　　她脸上突然扬起了愉快的笑容，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传过黑夜中的宁静，飘入与自己意见不同的那个人的耳中：“虽然很遗憾你没有听取我的建议。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在我的世界，我所担任副团长的血盟骑士团，它的能力是全服最强大的，攻略效率是最高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死亡率也是最低的。”

　　那脚步声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