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伽魅离》紫宸炎

28、千目丸

　　“千目丸？没听说过。是无名的小妖怪吧，拦住我却不敢显露真实面目，是打算做什么？”伽魅离在阴暗的森林中缓缓走了几步，探究着周围的环境。杀生丸的气息像是被某种妖术切断了，森林中，充斥着一只陌生妖怪的气味，除此之外，再闻不到别的妖怪的气味。

　　“敢说我千目丸是无名的小妖怪？等会见识了我的妖力可不要太惊讶！”尖细的声音拔高了许多，显然十分愤怒，语气一变，惊喜道，“啧，身穿古怪衣裳，额上还有火焰印记——难道你就是那个妖怪四处打听的女人？”

　　伽魅离灵敏的嗅觉感觉到那只陌生妖怪的气味近了些，一边确定位置，一边疑惑地问：“有人打听我？那是谁？”

　　千目丸没有回答，却“咦”了一声，“想找到我的位置吗？嗅觉很灵敏嘛，看来你是妖怪，而不是人类——虽然是一副人类的模样，但人类可没有这么灵敏的鼻子。”

　　伽魅离一怔。

　　“很惊讶吧？”尖细的声音得意地响了起来，“我的眼睛，可是能够看见别人的想法的！所以，你就算能找到我的位置，对于能够看透你目的的对手，又能怎么样呢？而我，却能知道你下一步的行动！当你一进入我的森林时，便已经在我无数眼睛的窥伺之下，现在，你任何的念头，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是吗？”伽魅离浑不在意，跃到一棵树上坐了下来，似乎不打算寻找千目丸本体的隐藏之处了，“那你说说，我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千目丸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反而突然问道：“你刚才急匆匆的，是在找人吧？那人是谁？”

　　伽魅离听问，心中刚掠过杀生丸被犬夜叉的铁碎牙重创的情景，千目丸得意的笑声立刻响起：“我看到了！你在找的，是个叫杀生丸的妖怪？他受了很重的伤，你很担心？”

　　“唔，我明白了。只要我不想，你就看不到我的打算，对吧？”

　　“打算什么也不想吗？不可能的！只要活着的生物，是不可能控制思想的！比如，我现在问你‘铁碎牙是什么？’你就立即本能地已经在想‘这是一把刀’；不但如此，你还顺便想到了这把刀的来历，以及那个叫杀生丸的……唔，很强大的大妖怪竟然被半妖弟弟打败的事。还有，我也看见了对那杀生丸非同一般的关心呢！嘿嘿嘿！咦，生气了？哈哈！因为那是你自己都不肯承认的吗？咦，怎么回事？为什么看不到你的思想了？藏到哪去了？”

　　“——千目丸吗？”伽魅离张开了结界，瞬间欺近了刚才就已经确认的位置，指尖莹莹闪光，虚空一划，便有一个光圈倏然出现，向千目丸的藏身之处罩下。她勾起唇，笑得十分灿烂，“你难道不知道，随便偷窥别人私事，是十分恶劣的行为吗？现出你的身形吧，千目丸！”

　　话音刚落，便有一只不足一尺的妖怪自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出现。这只妖怪一身棕黄皮肤，浑身上下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眼睛。它似乎反应不过来，浑身的眼睛都充满迷惘，尖细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惊吓：“我怎么从结界中出来了？你、你做了什么？”

　　结界隐藏了伽魅离的身形，却没有隔断她的声音。她那略略嚣张的声音调侃道：“自然是听从了我的命令，你才从能够躲藏之处出来！怎么样，千目丸，既然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就将你的名字给予我吧，作为我的手下！”一片淡黄的木片飞至千目丸身前，千目丸不受控制地将名字写下，然后伽魅离一招手，又飞回她手中。

　　“你、你你！你是夏木？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夺取了无数妖怪名字的妖怪？”千目丸醒悟过来，惊慌失措。

　　“原来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吗？看来我在这个妖怪的世界之中，已经很有名气了呢！”伽魅离撤去了结界，指尖拈着随手自古树上削下的的、封印了千目丸名字的木片，扬起的笑容得意又嚣张。
　　“你是我的手下了，说吧，刚才你提到的、是什么人在打听我的行踪？别想捣鬼啊，我会知道的！”伽魅离轻轻跃到多目丸身前，漫不经心地将木片在那似乎除了偷窥人心的妖力之外、什么也不会的妖怪之前一晃。

　　千目丸约略听过眼前这妖怪蛮不讲理的恶劣行径，得罪她的妖怪们都无一例外被整得苦不堪言，所以它只犹豫了一秒就屈服了：“……我只听他自称为奈落。”

　　“奈落？”伽魅离皱眉想了片刻，才记起是那个披着狒狒皮的、拥有那什么四魂碎片的、十分谨慎又十分阴沉妖怪。

　　“对。那个妖怪的确拥有四魂之玉，从不露出真面目，很强大，还在继续变强。他的内心充满欲望，连我也无法完全看透！”伽魅离已经撤去结界，千目丸看到了她正想的事，自然而然为她解惑。

　　伽魅离打量着形状奇怪的妖怪，想：“虽然能窥透最复杂的思想，偷看别人内心亦是十分恶劣的本领，但意外的本身却似乎很单纯呢！”

　　“我讨厌单纯这个形容！也不恶劣！要说恶劣，谁也比不上你夺取名字的行为来得恶劣！”千目丸浑身上下的眼睛都瞪得浑圆。

　　伽魅离一愣，忍不住笑了，说道：“是吗？但谁让你输给我了呢？嗯……事实上你的本领还蛮有意思的……”唇角略勾，心里转着隐约的念头，黑色的眼眸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

　　“啧，想让我为你偷窥那个叫做杀生丸的大妖怪的心思吗？”伽魅离被说中刚才掠过的念头，不觉一怔，听千目丸又道：“嗯，你们分开了好多年，所以想知道他重不重视你、有没有挂念——嗷！好痛！你、你好粗暴！”

　　“随便读取别人的秘密，是极其不礼貌的、会被痛扁的恶劣行为！”伽魅离收回手，脸上笑容虽然依旧灿烂，但那一字一字的语气，令揉着被敲痛的脑袋和青肿眼睛的千目丸立刻噤声——分明是在意那个杀生丸、那无时不刻浮现的想法都有那个杀生丸的影子，既然喜欢上人家，想知道对方的心意也是正常。它不过说出了一个事实而已，她为何要恼羞成怒……

　　幸好伽魅离没有读取想法的本领，否则那千目丸浑身上下的眼睛估计都得青肿了……

　　“不许再随随便便偷看别人的想法了，否则……你所有的眼睛都会长针眼哦，那样的话，你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伽魅离吓唬了千目丸之后就离开了。殊不知，唯唯应下的千目丸，早就看穿了她那些话只是随口说说的，不可能会灵验。

　　“看来，你的眼睛，看到了许多事情呢，千目丸。”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千目丸吓了一大跳，浑身的眼睛都转动起来，寻找着目标物。

　　“出了这个森林，就无法读取了吗？不错的妖力，却有点弱了。想不想变得强大？作为之前的约定，这片四魂碎片可以给你，而你，把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我吧。”一个从头到脚都裹在狒狒皮内的妖怪无声无息出现，抬起的右手指尖，拈着一片闪烁着光芒的四魂碎片。

　　“原来是你啊，奈落。不，是傀儡吧？我读不到你的心思。不过这不重要，只要四魂之玉是真的就行！”千目丸接过傀儡手中的四魂碎片，欢天喜地地收好，然后将自己所看到的事告诉了奈落，包括那黑发少女是“夺取名字的妖怪夏木”的身份、以及有关杀生丸和犬夜叉之间为了一把刀而战斗之事。因为千目丸的眼睛，只有在对方想过才能看到，所以它看到的事情并不全面，比如并没有看到伽魅离是犬妖这件事，也没有看到杀生丸与犬夜叉战斗的场所、斗牙王的幕地，究竟是什么地方。

　　“很有价值的情报。只是，如果由更强大的妖怪具有你的力量的话，会得到更多的秘密吧！”

　　声音并不是发自千目丸跟前的傀儡，而是来自它的背后。事实上，不需辨别声音的方向，在奈落靠近的一刹那，他内心的目的，已经完全暴露在千目丸的眼睛之下……

　　千目丸矮矮的躯体僵住了，浑身上下的眼睛全部充满了恐惧……

　　“奈落你这个卑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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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生丸大人！我找得你好苦啊，杀生丸大人！”

　　“邪见吗？”

　　“犬夜叉真是太可恨了，不但夺走了铁碎牙，还把杀生丸大人的左手也砍断了……”邪见带着哭腔的激动声音在寂静的森林里回响。

　　杀生丸微闭着眼，淡淡出声：“邪见，你碰过铁碎牙吗？”

　　“吔？”邪见一愣：“当然没有碰过！那是应该由杀生丸大人使用的刀，我……”

　　“没有吗？”不等邪见解释完，杀生丸就打断了他的话，“那么，你在墓地中，除了犬夜叉和那个人类，还看到过什么人吗？”

　　邪见一听，立刻义愤填膺，激动地叫道：“还有一个！最可恨了，就是她把我打晕了，害我没能及时跟上杀生丸大人！她一定是跟犬夜叉一伙的，模样跟那个人类女孩有点像，可是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变身了！”

　　“变身？”

　　“是，从人类女孩变成妖怪模样，黑发变成银发，黑眸变成金眸，那个……感觉上跟杀生丸大人有点像……”

　　杀生丸睁眼扫了邪见一眼，邪见醒悟，立刻跪地磕头：“啊……我不是说那可恨的犬夜叉的同伙跟杀生丸大人一样，强大的杀生丸大人，是谁也比不上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不知是人是妖的家伙，虽然像是杀生丸大的幼年模样——啊，不是不是，杀生丸大人具有完美的大妖怪血统，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能——”

　　“闭嘴，邪见。”

　　“是……”

　　少了邪见的聒噪，那自刚才就幽幽回荡在森林中的笛声更加动听悦耳了。回肠荡气的笛声，似乎倾注了吹奏者全部的情感，诉说着言语不能诉说的心事。

　　杀生丸闭着眼睛，听着那丝丝缕缕的笛声，本应没有人类那些多余感情的大妖怪之心，却沉在似乎无尽幸福欢乐、又似淡淡忧伤的笛声之中。而他的眼前，却闪现出那小犬妖嚣张狂妄的模样。

　　突如其来的蹄声打破了森林的静谧，一队骑兵包围了杀生丸休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