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伽魅离》紫宸炎

14、犬之城

　　“伽魅离大人！伽魅离大人！快来瞧，这里好美，有好多花！”灿烂的阳光下，赤灵圆圆的躯体泛着淡淡红色，倏忽在东，倏忽至西，在宫殿中兴奋地飞舞，轻灵的姿态就似鱼在水中游弋一般灵活。

　　伽魅离高高坐在屋顶上，单手撑着下巴，眺望着宏伟的建筑群——这是属于犬大将的领地，也算是属于杀生丸的领地。
　　赤灵玩耍的地方开着大片的鲜花，灿烂华美，如锦似霞。这些花怎么看都不像是斗牙王或是杀生丸会去费心的东西。那么，这里，原本应该也有女主人的吧？是杀生丸的母亲？也或者是斗牙王的其余女人。
　　伽魅离知道如今她所处的世界，男子拥有的大多不止一个女人。不仅仅是人类世界中拥有权势的城主，妖怪世界中也是一般。不过目前为止，伽魅离没有发现这座犬妖族的城中有女主人存在，除了一些没有化形的妖怪偶而出现，基本没见过有妖怪女子存在。不过，那些居住得离主城很远的妖怪们，伽魅离还没来得及去认识。

　　这与她想象中的妖族之城截然不同——她原以为在这座主城中，就算不能期待它像人类的大家族一样热闹，但也应该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犬妖怪跑来跑去才对。
　　而眼前的雄伟宫殿，美则美矣，却没有生气。
　　是本来就这个样子，还是杀生丸冷酷的个性导致现下这种安静到寂寞的状况？又或者是遵循妖怪世界中弱肉强食的规律，大妖怪的妖气威慑着诸小妖不敢靠近？不过，也可能是像猛兽的猎食区一般，每一个强大的妖怪，都有一个不容其它妖怪侵犯的领域。

　　“杀生丸！你出来！杀生丸！”突然之间，犬夜叉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瞬间打断了伽魅离的沉思，也打破了这座城堡的寂寞。

　　伽魅离自屋顶上站起，眺望声音传来的方向。犬夜叉红色的身影还是十分显眼的。伽魅离一眼看见了他，心里有些奇怪他是怎么找到的。她已经在这座城中呆了数天，知道城池周围有强大的结界，阻挡着妖怪的侵扰与防止人类无意中的误入。就算有犬族灵敏的嗅觉，也是无法觉察这个地方的。
　　及至那小小的红色身影顺畅地进入结界、左右张望一下，几个跳跃便奔至伽魅离跟前，伽魅离便不奇怪了——犬夜叉肩头停着一只跳蚤妖怪。冥加是跟随犬大将漫长岁月的妖怪，自然知道这座城堡。而他带犬夜叉来此也在情理之中。

　　红衣的犬夜叉上下打量着变化为少女模样的伽魅离，显然没有认出来。他神色嚣张，语气不耐，问道：“你是杀生丸的手下吗？杀生丸呢？喂，你不是说杀生丸讨厌人类吗？这里怎么会有人类？”后面两句是问停在他肩头上的跳蚤妖怪冥加的。

　　伽魅离微微一笑。她的变化术虽然不能掩盖本身气息，但变成人类模样时，妖气也会相应变化。虽然很多妖怪刻意下也能够隐藏妖气，但她却是自然而然变化。其中原因很难解释，不过伽魅离怀疑是因为她具有前世记忆、或者说是拥有前世灵魂的关系。

　　所以，见多识广的冥加也没有发觉，有些尴尬：“呃那个嘛……杀生丸少爷的确是讨厌人类的，所以才阻止那个叫源飞羽的人类前来。不过也许……杀生丸少爷的脾气改变了也难说。”
　　伽魅离心中一动：那个源飞羽原本也打算前来么……他一个人类与杀生丸本无交集，也无恩怨，这个时侯打算来的话，应该是为她的事了。否则一个明智的人是不会主动去惹杀生丸这样的大妖怪的。那么，犬夜叉的来意……

　　“伽魅离大人，出事了吗？”在阳光下欢快飞舞的赤灵听到动静，“咻”一声飞了过来，停在伽魅离肩上。“咦，这不是杀生丸大人的弟弟、犬夜叉大人吗？”

　　“你又是什么妖怪？也是杀生丸的手下吗？好奇怪的模样！”犬夜叉瞪着赤灵，“不过你是谁不要紧，你知道杀生丸在哪儿吗？”

　　赤灵畏缩道：“我、我不知道啊，杀生丸大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

　　于是犬夜叉又瞪向伽魅离：“喂，人类，你叫伽魅离？知道杀生丸在哪吗？”

　　伽魅离挑了挑眉，不答反问：“你找杀生丸做什么？”

　　“伽魅离……伽魅离……似乎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啊！”冥加突然磞了起来，兴奋道，“犬夜叉大人！犬夜叉大人！”

　　“干嘛！”

　　“就是她就是她！”

　　“什么就是她？”

　　“我们要找的那只会变化的小犬妖应该是叫伽魅离。我记起来了！犬族嫡裔除你的父亲犬大将一系外，还有仅余的一系！目前西国犬妖族中，祖先中没有混入一滴除犬族外其余种族的血的，除了杀生丸大人，就只有那只小犬妖了。我记起来了，那只犬妖的名字的确是叫伽魅离！”

　　“对啊对啊！伽魅离大人非常厉害的！”赤灵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看犬夜叉还是怀疑，冥加又说：“我们那天看到的小犬妖，她的模样具有犬妖族嫡裔的特征，而她额上的火焰印记，就是传说中的诅咒之印了。”

　　犬夜叉打量着伽魅离，说道：“诅咒之印又是什么东西？现在她看起来完全只是一个人类啊！而且你说得那么郑重，我瞧那个可疑的家伙却没什么了不起的，怎么就被杀生丸轻易抓走了呢。”虽如此说，灵敏的嗅觉却早已经试图弄清楚眼前这个像人类的少女究竟是不是他正找的那个犬妖女孩。

　　“啊！果然是你，那个曾经假扮成杀生丸骗我的家伙！”犬夜叉惊奇地叫了起来，“并没有张开结界，你是怎么掩盖住妖气的？干嘛又换了一副模样，准备骗人吗？”

　　“伽魅离大人很厉害的，会很多变化术！”赤灵一找到机会，便拼命称赞。犬夜叉瞪了赤灵一眼，道：“你太吵了！”赤灵一怔，委屈地缩到伽魅离肩后去了。

　　伽魅离微侧着脸，几丝黑发拂在颊上，笑意吟吟：“你不是因为担心我，才找来的吗？”

　　犬夜叉愣了一愣，脸红了，怒道：“谁会担心你这种骗人的妖怪！你没听见吗，我是来找杀生丸的！”

　　“你找杀生丸，不也是因为怕他伤到我、所以找他问我的下落吗？”

　　“我说了，才不是为了你！我找杀生丸自然是为了和他算帐！”

　　“半妖，谁允许你在这儿大呼小叫的？”随着冰冷的语声，属于杀生丸的妖气迅速接近，高大的身影一瞬出现在伽魅离和犬夜叉跟前，强大的妖力扑面而来。

　　几乎有质的妖力威压之下，犬夜叉本能往后一跃，握紧了小小的拳头，警惕地瞪着杀生丸。他能感受到杀生丸身上的杀气——带着明显的鄙夷与恼怒的杀气。
　　可是虽然感到了这些，年幼的犬夜叉却毫无示弱之意。

　　伽魅离对这对实力悬殊的兄弟俩的对峙并不关心，她在意的是——她的身体居然在杀生丸庞大的妖气临近的一刹那，就开始自动吸收那纯正浩瀚的妖力了。她知道应该停止，可是这具妖躯感受到的欢愉舒畅却与她的理智相悖。

　　杀生丸自然觉察到了，看了伽魅离一眼，金眸冷冷的，却瞧不出是否恼怒。伽魅离讪讪笑了一下，立即停止了对杀生丸妖力的吸收。前两次还算是无意，但这次却是明知故犯了，所以颇有点心虚。

　　“咦，刚才妖力的流动，您感觉到了吗？犬夜叉大人？这就是那个叫源飞羽的人类提到过的、能够吸收别人妖力的能力吗？”

　　“冥加……”伽魅离微笑着走近，拇指与食指捏起停在犬夜叉肩头的跳蚤妖怪。跳蚤冥加疑惑地抬头，应了一声。伽魅离的笑容明朗飞扬，少女的声线清柔悦耳，说：“你还是不要多嘴的好哦……风疾！”一声轻喝，她的食中二指捏了一个法诀，只听“咻”一声，伴随着冥加的长声惊叫，跳蚤妖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下清静了。我最讨厌罗嗦的妖怪了。”伽魅离微笑着，伸手揉了揉正张大着嘴、怔怔仰望她的、红衣小半妖的银色脑袋，“犬夜叉，这里是你父亲犬大将的领地呢，你也第一次来吧？是不是感到亲切？很想逛吧？一起去转转怎样？”

　　犬夜叉向后一跳，躲过伽魅离的手，怒目：“谁爱逛了？我知道你也是小孩，少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

　　“走吧！”伽魅离一把扯住犬夜叉的手臂，朝眺望了许久的方向跃去。憋了很久的赤灵欢呼一声，跟在新认的主人身后，忽高忽低地飞着走了。

　　“喂！你干什么？我才不要跟你这种爱骗人的妖怪一起逛！”犬夜叉嘴上虽这样说，但也只是挣扎了一下就由着伽魅离扯着他飞行了。
　　而他的目光，已经不由自主望向连绵的宫殿群。
　　——这就是父亲的城堡吗？妈妈经常描述的、强大又温柔的父亲……

　　至于杀生丸，早就在伽魅离捉弄冥加时就走掉了。如果他还在，无论犬夜叉也好、赤灵也好，就算是伽魅离，也不能忽视他强大的存在感而轻松说笑。

　　——只有杀生丸敢无视别人，有谁敢无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