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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7.最终之前的过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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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议被拒。
唉,其实我只是想让自己有一点静心思考的余地嘛。在他身边总是会被扰乱心啊。
裴罗心不在焉的想着,车窗外闪逝的流光霓虹让她不自觉的回味起方才观看的那场烟火盛礼。那个时刻实在是开心得不得了呢。即使心头仍有阴影,却冲不淡满心的喜悦。
迹部心神不宁的开着车,不用看也知道身旁的少女正处于游魂状态。握方向盘的手浮现青筋。每一次、每一次……!她总是轻易击溃他的设想…!!他自觉做得已经够多了,可是她……
宛如叹息的波动扩散在心底。
仓本裴罗。
这患得患失的心情全是因你而起,你要怎么补偿?
难言的胶着状态持续到仓本宅大门前。
裴罗默默无言的开了车门,突然手臂被扯住,“裴罗。”
“啊?”
“乖乖睡觉,明天照常上课——本大爷会来接你。”迹部揽低她的腰,凑到她耳边,故意说的暧昧,“本大爷今晚可没精力再陪你了。”
发羽下的耳垂鲜红欲滴,她嗔怒的一瞪眼,挣开他转身就跑,心中却有欣慰——
他不生气了呢。真好。
迹部在车里望着少女的身影进入那所大房子,停了一会后才驶着车子没入黑夜。
×××
她太天真了。
迹部景吾,根本就是想把她囚禁起来吗!
不仅把她看得更严,还强令她必须寸步不离他身边……要不是网球部今天有重要的校内排位赛,他可能真会找副手铐来把他和她扣起来。
本来么,她说“景吾你这么不放心我非要我在你眼界里阴魂不散的晃来晃去不如就带我去看排位赛吧”,迹部冰冰冷冷一句“你休想跟荻之介、还有他那群朋友接触”驳回她的意见——之后,很无辜的她就被很可怜的‘关’在了据说全冰帝最华丽的社办里,等待迹部少爷的部活结束。
回想今天一整天的遭遇,裴罗百般无聊的叹气,环顾网球社社办。果然是承袭了某网球部长的美学理念,奢靡到底啊。超豪华的最新型投影仪(听说预定今年又要更新了),投影仪用的巨型银屏,存放各校战绩和比赛录影带资料架,校队专用置物柜和校队专用个人电脑,还有通向校队专用健身房的门……
她坐在高脚椅上,脸贴着光滑可鉴的红木桌,蹬掉鞋子,一双脚丫子闲闲的晃荡着。
日光自天窗照进来,一点一点的在地面移动。外面蓝天上,云舒云卷,不知人间烦忧几多。
该为那个即将到来的抉择操心的不是吗,为什么现在脑袋里空泛泛又懒洋洋的,只想安安稳稳的等待那个少年……
等待是需要耐性的。等自己喜欢的人则是酸涩又甜蜜的。可是,至少还能在与他距离如此近的地方等待,只能说是幸运呢。
……这样悠闲的时光还能过多久?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
嗯,不想那些……不知道,网球场上的比赛进行得如何了?
×××
惨不忍睹啊。
泷荻之介气定神闲的优雅形象几乎破功,坐在休息的长凳上,他握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毛巾,魅人的笑靥不再,极端虚无缥缈又有一丝破碎的颤抖的嗓音低声道:“景吾你绝对是在借机报复……”
被桦地以7-6击败。然而令他怨气丛生的不是失败,而是这个别有用心的对战组合……
他很自然的联想起不久前某大少爷的威慑力十足的警告:
“你和你的那群来路不明的朋友,不要再接近她。”
——只是警告。
当时还暗感庆幸,结果……
呼吸稍平,目光转回场上,见着那一抹的墨蓝,他清丽的眸光微敛。
忍足侑士……你和景吾串通好了对排位赛分组抽签进行了暗箱操作别以为我不知道!
对迹部景吾可说是怀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歉疚的,所以暂且不去计较;但是忍足就不同了,他不欠他什么也没招惹过他,这个仇他一定会加倍回报的……
把毛巾搭在一边,然后看见球场外一双人影慢慢走近。一举手一投足都自然与周身环境契合的不可思议之少年,以及每时每刻看来都处于困倦中不断打着呵欠的少女。
整齐的刘海投下一片阴影,泷像是想到什么让人遭殃的好方法,微笑了起来。
“嗨,南。怎么有心情来看网球社的活动?”
“有点事想找你商量,顺便带小情来看某人。”迦南说道,及时扶住身边少女差点要撞上铁丝网的额头。
“看谁……呢?”泷对南轻笑,南也笑笑,彼此心照不宣。泷忽然收了笑,向佑情勾勾手指,佑情也很听话的附耳过去,隔着铁丝网,泷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尔后,他笑得相当快意……
南见佑情眼底出现了罕有的清明,基于关爱家人的心理他问道:“你怂恿她做什么?”好看的眉形皱起。
“没什么……还是说说你来找我的目的吧。”
有我看着小情,谅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南这般想着,展眉道:“我今天在体育馆遇到仓本,她好像在顾忌迹部,假装没看见我匆匆走过了……但我还是遭到了那位少爷的一个冷眼呢。”
“确实,景吾似乎看得她更紧了……他们请假的那一天干什么去了?”泷作思索状。
“泷,你对迹部透露了吧。”
瞒不过去了。“昨天景吾问我带仓本去过哪里做了什么,我只回了他一句:仓本裴罗,必须在‘过去’和‘未来’两者中,做出选择。”他看着南清洌如刃的眼神说,“南,我有点后悔了呢。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对仓本说,让她这么一辈子不知情……”
南只是一派平淡:“这对她不公平。”
“那对景吾就是公平的吗?”
“如果她最终离开,那迹部景吾就会忘记,我说过,忘记一个人等于那个人不存在……也就无所谓公不公平了——当然,我们也会忘记呢,你的后悔……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温缓的音调,出奇的冷酷。
泷无言以对,只得回避话题:“……东京都大赛在即,可是以仓本这种情况,很难思考将来的去向吧?”
“她在迹部身边,所以很麻烦……冒然前往仓本家又容易令人生疑……我就是来找你商量这事的——为了以后方便听到她的决定——”南神色自若的说,“我们把她偷渡出来吧。”
泷饶有兴趣的弯了嘴角:“这个主意不错哦~”
×××
手机响了。
裴罗听了门德尔松的《乘着歌声的翅膀》好一会儿,奇怪的想:这个铃声是代表陌生人来电呢……
慢半拍的接通了,听到那边泌着寒气的声音:“仓本,你接电话的速度好慢呐。”
耶,是泷?!
“你有我的手机号码?”
“叫理事长翻一下学生联络表就知道了。”
“咦,代理理事长果然是跟你们一伙的!”
“……我们要讨论的重点不是这个啊。景吾已经注意到这边了,我们要速战速决。”
“讨论?我们要讨论什么?”
“你找个时间出来吧……不,不用找时间,就三天后……仓本,你听好了……”
她一边听他细授机要一边理清思路……总的来说就是电话里讲不清楚要她偷溜出景吾的‘魔掌’跟他们单独会面……怪了,她这个当事人都不急了他们急什么?
转念一想,景吾对她的管制貌似过分了点……该让彼此都冷却一下头脑。于是她在电话里对泷的计划应诺了下来。
“好,到时南他们会去接你,我就不去趟这混水了……”最后的嘀咕更像是怨言,裴罗才没心情去管他的想法,正要挂电话,突然听见他咦了一声。继而是哗然之声。
“怎么了?网球场那边好像很混乱啊……”
“…只不过是佑情摘了忍足的眼镜然后不小心踩烂了。仓本,我挂了啊。”泷的话中隐隐带笑。
“诶,等……!”
“嘟——”
什么吗!故意吊人胃口!
还想说让泷来个现场直播的裴罗只好对着手机干瞪眼。瞪了一会儿后又忽感寂寞。
映在地面的日光已凝成淡红。
血色夕阳,黄昏时分。
景吾景吾,你怎么还不来?你还想让我摇摆不定的心情持续多久?
×××
汽车拐过一个弯,接着,她发觉这条道路很陌生。
“司机大叔,你是不是迷路了?”
裴罗发挥善良的天性,提点着年纪未过三十的司机。
“不,我以击败诸多司机应征者的优良工作素质和在迹部家当了十年司机的完美工作记录起誓,这条路绝对是通往迹部家的。”
司机大叔稳稳当当的开车,目光平视前方道路,嗯,做司机的就是要尽忠尽职的把主人送达目的地。
“……迹部家?!”她音量扬高八度,扒住司机的座椅,“现在是送我回家、回仓本家啊!我家不是这个方向!”
“不要对司机鬼叫。”
迹部的手从后方伸过来,拉她回原位坐好。她凝眉,点点他的泪痣,了然于心的问:“是你对不对?”他真的想拉她回家锁起来吗?
“我母亲想见你。”
他直白的道出理由,睇着她似乎是失望又像懊恼的垂下了双眼,黑色长发直直地垂落两颊,衬得脸白如玉,那模样很是柔媚。他心底有什么融化了,忍不住吻了吻她腮边的碎发。她可爱的红了脸,偷眼去瞧司机,确定他什么都没看见(熙:就算他看见了也会假装没看见滴)后才说话,“你那行踪成谜的母亲,回来了?”
一直都知道景吾有个母亲(废话),但这个喜欢旅游的母亲常年神龙不见首尾,总是‘抛夫弃子’的流连在世界各地……所以裴罗从来没见过这位‘独特的’母亲。不过从景吾的相貌上看,那一位应该是个大美人吧?(据称迹部景吾的相貌百分之七十是源自母亲――口供者:迹部父,迹部源平)
迹部唇边牵起一抹笑,不生气也不讨厌她对母亲的形容,相反很符合他心目中母亲的形象。只是她惊讶而好奇的神色实在逗人,令他……很想抱紧她。
……今天是怎么了,心房好像被某种名为“柔情蜜意”的情感入侵、占据了,对着她便按捺不住的想靠近和温存。
这样的自己,一点也不像自己。
是被昨晚母亲的话语触动了么?
——景吾,该是你的,就不要放手。
是的,他既已认定了她,她便该是属于他的。
决不放手。
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皎白的脸,她的心顿时被他专心致志的举动和奇特的表情吊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出,那温热的掌从额头滑落,又向下滑过她的眉、她的眼,一寸一寸的,像是想描摹出她脸部的每一处线条。
他俯下脸,她眼都不眨的看着他逼近,毒药般的香味清晰可闻,丝丝入骨的诱惑。
“嗯咳!”
即将触到嘴唇的时候,司机的干咳声煞风景的响起。
居然忘了还有个电灯泡。
迹部不悦地瞪了司机的座椅一眼,要不是看在这司机是母亲极力挽留下来的份上,他早就把他开除了!
事实上,司机也很矛盾啊。他既不想像上次因观看了这对恋人亲热的全过程而被扣工资,又担心不出声让他们继续下去,等少爷事后想起有他这免费观众在还是会反过来扣他工资……唉,拿人手短啊,工薪一族不好当的说……。
裴罗脸上像火烧一样,强自镇定地推了推迹部问:“你妈妈为什么突然想见我?”
“她本来想在上次聚餐时跟你见面的。”迹部赏她个弹额之刑,一副‘你还有脸问’的鄙夷模样。
“……哦。是我不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的确不对。”他华丽丽的宣布了对她的刑罚,“所以现在去本大爷家,有异议吗?”
“没有……”可是一想到要面对的是他母亲,欸,该不是迹部妈妈要对未来媳妇进行‘视察’吧……
“你紧张?”
“才没有!”她答的也是掷地有声了吧,为什么他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可恶表情啊啊啊!
“还有,她邀请你到家里住几天。”
“啊?不行!”她可没忘记和泷的约定,不过在他目光打压下,只得采取拖延战术,“呃,我是说要问过我父母的意见……”
“已经致电给他们了,他们同意了。”名正言顺地收押犯人。
裴罗咬牙。为什么被卖的总是她?!
×××
迹部妈妈与想象的完全不同。
既没有迹部景吾的尊贵无匹,也没有迹部父亲的老奸巨滑(熙:汗一个),乍一看去只觉明艳照人,那种纯粹以亮丽姿容抓住众人视线的风采,根本看不出她已是一个十五岁少年的母亲。
华丽客房内,裴罗的心在打鼓。同迹部一家共进晚餐后,迹部妈妈微笑的提出要与她单独相处,摒退了迹部家的另外两个男人和一干杂役。虽然餐桌上迹部妈妈没有任何刁难,但是裴罗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完成优雅的进餐礼仪的……
“我十六岁怀孕,十七岁生下景吾,十八岁嫁入迹部家。现年只有三十二岁。”
迹部妈妈一张嘴就是这个开场白。
什么?
美丽的贵妇人看尽她紧张的神态,红唇戏谑地微扬,轻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呐,我只是想说,我的年纪只大你一轮再多一年而已……在我面前别紧张。”
原来她都看出来了。裴罗紧绷的神经因她表示亲近的动作放松了些,不过总有点失态的尴尬,不敢直视她如迹部景吾一样极具穿透力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迹部妈妈刚才言语中透露的讯息,她不由惊诧抬头。
未婚先孕?
“那时的迹部源平是高不可攀的富家男人,上流社会的精英人士,而我是不得见光的一个小女生。”迹部妈妈低柔地说起那些往事来,“……我们恋爱,然后我怀孕,他不知道。我不告诉他,因为我认为,年少时的恋爱总是不能长久的。我远避意大利,两年后他找来,发现我的秘密,于是我们结婚。”
裴罗听她把一个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压缩得短小精悍,看她绝艳的脸庞华光润丽,她转过脸来悠然一笑,又说:“你和景吾都有一颗坚定的心,我相信你和他能够一直走下去。”轻轻的一句话,寓意深长。
裴罗一时心酸,无法作答。
迹部文优注视着眼前的准媳妇,想起泷拜托她多劝劝这个女孩的电话。当时心里是有诸多疑虑的,但是自己已脱离了组织,也就没兴趣追问理由了,倒是自己一手推上去的代理理事长、曾经的伙伴尹三岚,貌似也很关注这个女孩……嗯,还是要问个清楚才是。这个女孩她儿子要定了,可不能出半点差池。
“伯母……”
“叫我妈妈。哦不,你已经有一个妈妈了,那就叫我优妈妈吧。”提前行使权利。
“呃,好。”跟她儿子一样强势……
其乐融融的谈心时间在优妈妈哀叹“我怎么会养出这么个儿子他学谁不好偏学他那已过世的嚣张的爷爷”和裴罗应和“就是啊现在他嚣张还可以用华丽来形容到他老了满脸皱纹还怎么华丽的起来”的扯淡中度过……
×××
某人终于等得不耐烦进房拉了准未婚妻出来。
“妈妈,可以把她还给我了吗?”
“可以可以。你请自便啊。”迹部妈妈看着儿子隐忍怒气的脸贼笑,使得裴罗心生感慨:果然夫妻一起生活久了会同化,瞧优妈妈现下就笑得跟迹部爸爸有异曲同工之妙……
迹部将她拉到他的房间。
景吾的卧房,也没什么特殊的,还是沿袭了他的自我风格的华丽……不过他的床好像比别墅的那张大床小了点?单人床吗……?
迹部到里间去了,好像要取什么东西。留她在外头好奇的摸着天鹅绒丝滑的床褥。想了想,索性跳上去坐了,啊啊啊,好软好软,忍不住躺下去,趁着他不在赖在上头滚了几下,好舒适的触感,好想一辈子不起来啊……唔,枕头下似乎有个突起的东西……
她摸到枕头底下,把那扰了兴致的东西拿出来一看——
Q版的仓本裴罗?!
她瞪住手上三头身的玩偶娃娃,这这这……明显就是跟家里那个是一对的吗!好哇,迹部景吾,你居然敢拆散他们!
……不对。
他藏私,还像怕被她发现似的把娃娃放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代表他也像她一样珍爱这个娃娃,每天睡前要亲一下抱一下?
她看了迷你娃娃半晌,决定给景吾留点面子,又把它塞了回去。“以后也好好陪着他吧。”嘴巴止不住地嘻嘻笑起来,景吾好可爱的说……
“干么笑得一脸白痴?”
迹部从里间出来,手上抱着个不搭讪的半人高的人形娃娃。她的眼睛马上亮了,“那个是要送我的吗?”
放大的Q版迹部娃娃哎!
“哼,是妈妈叫本大爷送你的。”他不自然地把娃娃往她手里一塞,她喜不自胜抱起来。自从有了家里那个小娃娃后她就有点遗憾为什么不是可以抱着入睡的型号,现在梦想成真,谁送的都无所谓啦。
女孩子都喜欢这种东西吗?
迹部景吾看她把脸贴在娃娃肚子上蹭了蹭,那喜孜孜的样子让他有些不是滋味。其实他不满的是她给那些外物的喜爱比对他的关注多,可是宇宙霹雳无敌的迹部少爷怎么可能自毁形象去跟一个自己订做的娃娃争宠……
“抱够了没有?”迹部抬了抬下巴说,“本大爷要带你去客房了。”
“就让我抱着去好了。”裴罗不松手,贪恋娃娃的温暖。
这、个、女、人!
迹部连拖带拉的把裴罗带到了客房,然后蛮横的抽掉那个娃娃甩到床上,却惊见她抬起的眼里泪光盈然。
他胸口有一丝窒痛,没多想便狠狠的吻住她,待她透不过气来才放开。捞起她两臂环上自己的腰,将她抱了个满怀。他霸气的宣言:
“本大爷在的时候,不许你抱那个娃娃。”
环着他腰的手像顺从命令似的用上了力,他诧异低头,只见那颗小脑袋深深的埋进了他怀里。
“笨蛋,你想闷死自己吗?”
她闷声说:“让我多抱抱你。”
一股虚虚荡荡的不踏实感横生,他说:“想抱还怕没时间吗。”
她不答话,径自往他怀里钻。他柔了眸光。手指插进她发间,一遍又一遍的梳理她顺滑的发,长发在指间穿梭,带来酥麻的心颤,心动。
幸好迹部少爷此刻没有照镜子,否则他一定会把映出自己温柔一面的镜子摔个稀巴烂。
墙上挂钟敲响,紧接着弹出一个小天使用甜蜜蜜的卡通娃娃声报时:
“十一点十一点!乖孩子要上床睡觉了!”
迹部目光凛起,长指一点她额头推开她,“听到了吧,你要睡觉了。”
“我才不在乎当不当乖孩子……”裴罗离开他,他自得于她表现出的恋恋不舍,傲然笑道:“舍不得本大爷了?”
是舍不得啊。
舍不得放手,舍不得离开。
迹部望住她黯下的眼眸,忍住把她拉回怀抱的想望,一掠秀发,拉开门欲走。他心知自己不能再停留,他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坐怀不乱第二次。
“景吾!”
行动先于理智,她冲动的上前急急扯住他衣袖,“不要走!”
醒悟过来才知自己做了什么。他回眸,银紫光色愈见深沉。她惶然收手,斯斯艾艾的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不想一个人…我,我对这里不熟,我怕睡不着,……你就留下来,陪我聊聊天什么的,好不好?”
“你确定?”
他走回来,挑高眉笑觑她。再掰啊,小傻瓜。
呜,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她只是不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啊。那是一种无处着力的空虚感,尽管知道不会立即分开,可还是很寂寞很慌张很懦弱地想确认他的存在。
“我……我很确定。”硬硬头皮,认了,“我信任景吾的哦。”
甜言蜜语对男孩子同样适用。果不其然,迹部笑了,倾身一吻。
“这可是你说的。”
所以,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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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要人物:
⑴曾是与泷荻之介同属一组织的文优,现任的迹部妈妈
⑵为顺利找寻昔日某人而‘请’迹部文优把他安插进冰帝的,代理理事长尹三岚
⑶曾深得迹部妈妈信任但现在次次都充当电灯泡的迹部家资深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