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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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大赛过后卡梅洛特又迎来了平静，只是亚瑟和尤瑟之间总是有一丝不为人察觉的隔阂，这一点除了双方本人，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得到。但是尤瑟知道，他是绝对不会道歉，身为一个看重声誉看重面子的国王，他拉不下那个脸。尤瑟在叹息中无奈，他只希望时间能够令亚瑟忘记那个时候的质疑，下次，下次他不会了。虽然他是这么想的，却又知道如果还是有下次，也许还会一样。
亚瑟每天照例为难他的小男仆，从知道他是自己曾经心底的神，到发觉就算是所谓的神也不过如此。梅林是普通的，他经常笨手笨脚将不少事情搞砸，而且有的时候还会睡过了头，导致亚瑟饿肚子。日复一日的相处，将梅林拉下了亚瑟心目中的神坛，他只是个会魔法的普通人，亚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就算如此，亚瑟也越来越习惯欺负这个瘦小的男仆，这种奇特的相处模式，在王城里总是令围观的人们会心一笑。
只可惜，卡梅洛特永远都不会真的平静。当一个侍从毫无征兆地死在了尤瑟面前，肤色如冰霜般青白。亚瑟就知道，又有麻烦来了。啊，对了，今天他的小男仆也许又睡过了？
“梅林！”亚瑟站在盖尤斯家门前，敲了敲门高声叫道。
“吱呀”木门在亚瑟面前打开，梅林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解释着道，“我正要出门，抱歉，我起得晚了。”
“没什么，我习惯了。”亚瑟这么说打量着他的男仆，发现他的领口居然有个异样的颜色？？
梅林立刻察觉了亚瑟的视线，他马上拿下卡在三角巾上的那朵紫色的小花，“哦，是格薇，她给我的。”
“……”亚瑟忽略掉心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异样，他下意识的认为他对自家小男仆的恋爱史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直接无视掉梅林的傻笑，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告诉盖尤斯，我父亲要见他。”说完也不管梅林的反应转身就走。
在看到那个侍从倒地的摸样时，亚瑟就已经察觉得到这绝对是魔法的杰作，盖尤斯的当面解释确定了亚瑟的猜测。而尤瑟显然失措了起来，他对魔法敏感程度令他直接命亚瑟亲自去进行全城查证搜查，找出那个施法的巫师跟原由。
搜查全城？亚瑟带着卫兵在城里挨家挨户的搜，心底不断地嗤笑，一个高明的巫师既然敢这么做了，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暴露？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巫术都一定要现身才能够施为，远程操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是尤瑟的命令，亚瑟不会公然反抗，只得带兵做做样子。目前为止只有经验丰富的盖尤斯才能够准确的查到那个巫师用什么做媒介。至于坎哥拉，亚瑟在梅林又回到他身边的时候，果断的忘掉了那头老龙。
很快，挨家挨户地就查到了盖尤斯那里，亚瑟突袭一般推门而入，盖尤斯正提着烧瓶在烛火下观察，并跟梅林议论着什么，亚瑟东张西望地扫过盖尤斯的研究室加住宿室，“抱歉，每个房间都要搜查。”
盖尤斯有些不满亚瑟打断了他跟梅林的谈论，“搜什么？”
“魔法的源头。”亚瑟回答，不着痕迹的瞄了梅林一眼。
“为什么在这里找！”盖尤斯相当不满，该死的，那些笨手笨脚的卫兵，喂，别翻乱那里！
“仅仅只是例行公事。”亚瑟解释，所以你就当做是走个形式吧。当然，也许梅林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亚瑟听着盖尤斯在身后叫道，“我们光明磊落，随便搜吧！”伴随着物品被快速拿起放下的声音走进了梅林的小窝。
这真是个小窝，除了一张床，柜子，桌子什么的已经放不下其他。亚瑟一眼就看到了随意丢在床边的厚厚的书，那本书他见过，盖尤斯的珍藏，里面有不少好东西。只是，这么随便的就扔在显眼的地方，而且还是这种敏感的时期，梅林这个笨蛋还真是大胆！他决定给他个教训，于是，亚瑟扬声冲着外面道，“梅林，过来，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在梅林惊慌的冲进来那一刻，他换了个方向打开了柜子，“我发现了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就是所谓的橱柜。”
“呼嘻。”梅林终于松了口气的笑起来，不过表情有点僵硬，亚瑟发现他最喜欢看的就是梅林僵掉的表情。
亚瑟换了个方向搜查，那一大摞的书全都是很普通的东西，而后才趴在地板上看了看床底下。很好，最起码知道迅速的将那本书掩藏起来。不过梅林这么快的魔法天赋还真是令人嫉妒啊，亚瑟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走出梅林的房间，不再打扰盖尤斯命令收兵，继续去下一家。真是烦躁的一天，亚瑟想，除了逗弄梅林，其他的没有任何能够令他心情愉快。
就在搜查着的同时，卡梅洛特死掉了更多的人，亚瑟看着满地盖着白布的尸体，愈发的烦躁，“霍普，联盟里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没有，主人。”亚瑟的耳边传来小精灵的回答，而霍普并没有现身。
“那么，那些游离在外的巫师有什么发现？”
“没有，主人。”霍普依旧这么回答着。
“能够针对卡梅洛特这么多人的魔法，说明施法的人应该跟卡梅洛特有仇，或者说，他的目标也许是父亲。”亚瑟自语着猜测着，“联盟里能够掀起这么大风浪的家伙太少了，这位巫师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家伙。去问问阿雷托，霍普，有谁是游离在外并且强大到能够施展针对一个城的魔法的存在。”
“是，主人。”霍普应道，亚瑟立刻就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不管霍普要怎么在那位战神那里拿到消息，卡梅洛特城中的人还在一个又一个的染病去世，盖尤斯已经推断出了魔法污染了水源。就算如此亚瑟也不能停止搜查，尤瑟在看，尤瑟需要一个答复，给民众一个交代。
然而亚瑟并没有将搜查持续太久，圭□□尔的父亲在染上病症的第二天又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人们面前，有力的敲打着手中半成的兵器。紧接着，士兵就在圭□□尔家的枕头下发现了闪着光忙的草药。众目睽睽之下，亚瑟就算知道这个从小到大一起成长的女孩根本就没有可能是巫师，也不得不命令士兵将圭□□尔抓走。
一路上女孩茫然失措的叫喊，与请求，令亚瑟感到太阳穴突突的疼。他几乎都可以预见得到，莫甘娜在知道他们抓了圭□□尔会什么过激的反应。至于那个魔法草药，非常好猜，一定又是他那个天真鲁莽的小男仆干的。亚瑟了解自家小男仆那多余的善良与同情心，他重感情，不会眼看着圭□□尔因为父亲的死去而伤心难过。估计他只是脑子一热才做出这样的事情，却压根就没有考虑这么做的后果。
预料之中的，在尤瑟判定了圭□□尔的罪时，莫甘娜与尤瑟发生了争吵，亚瑟表示他对此毫无办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莫甘娜跟尤瑟的性格相当的一致，两个人与其说是养父女，更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亲生父女。他从不会去劝说尤瑟，因为亚瑟知道这样只是在做无用功，尤其是在比武大赛之后，亚瑟面对尤瑟的更是达到了冰点。他近乎冷眼看着养父女不欢而散。
“亚瑟，”尤瑟被莫甘娜气的额角突突的疼，“你也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亚瑟回答，“但是，如果杀错了人呢？父亲。”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尤瑟毫不留余地的说。
亚瑟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亲爱的儿子真的明白了吗？尤瑟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亚瑟，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些天的相处，让他压根就不知道那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亚瑟，尤瑟没有办法软化下来，有求必应。而亚瑟也不是一个会求人的人，尤瑟知道，他如果想要什么，只会自己去寻找。他曾以为他了解这个儿子，总是会有多余的善良，对待事物上总是带着亚瑟这个年纪该有的任性与天真，但是现在他又觉得他也许一点都不了解。
莫甘娜的离开，并没有被尤瑟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只是死了一个小小的女仆，如果莫甘娜想要他可以给她更多更好的女仆。尤瑟只是立刻召开了会议讨论将圭□□尔处死之后的事件，亚瑟知道尤瑟心底明白，圭□□尔绝不可能是女巫。而尤瑟这么做，只是为了先稳定动荡的民心。就算没有圭□□尔，尤瑟也绝对会找个替死鬼推上火堆。只是圭□□尔很倒霉的正好撞在了这个当口上，成为了尤瑟拿来平复民心的替死鬼。亚瑟也知道，必须在圭□□尔被烧死前，查出真相，否则不管是莫甘娜还是民心，这都是个问题。
会议厅的大门突然“砰”的被推开，梅林莽撞的冲了进来，他大声地说道，“是我干的！是我用魔法救了圭□□尔的父亲。圭□□尔不会用魔法，我会。”
盖尤斯在梅林冲进来的时候，脸色就非常的不好，他压低了声音反问，“梅林，你疯了吗？”
“我不能让她替我受刑。”梅林将放在盖尤斯身上的视线，转到尤瑟身上，“我请求您的宽恕。”
盖尤斯立刻为梅林辩解，“他完全不明白他说了什么。”
“我知道。”梅林抢白。
“那就逮捕他。”尤瑟眼角抽了抽直接下令。
“父亲！”亚瑟自比武大赛到现在头一次在尤瑟面前露出更多的情绪，他近乎焦急地说道，“请求你，别这样，太疯狂了！梅林怎么可能会是巫师！”不管怎么样亚瑟只有一个念头，他不会让梅林就这么死掉！
“你没听到他说的？”
“听到了。”
“他亲口承认的。”
“他救过我，你记得吗？”亚瑟翻找了脑袋所有能够说的措辞。
“那他为什么要编造故事。”尤瑟端坐在那里，打量着这个能够令亚瑟突如其来请求他的男仆。
“就像是盖尤斯说的那样，”亚瑟继续翻着脑袋里的剧本，他说，“他疯了，神志不清，病入膏肓。他中了毒。”
“真的？”尤瑟对于亚瑟的说法感到奇怪。
“当然，他恋爱了，中了恋爱的毒。”亚瑟伴随着梅林惊讶的“什么”继续说，“那是一场热恋。对象是，圭□□尔。”
“我没有！”梅林立刻反驳。
“不，你有。”亚瑟非常不爽的说道，“昨天我还看到你戴着她送的花！”亚瑟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语气中微微的不自然。要不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个承认了他使用了魔法的梅林的身上……
“不，我没有，我不爱她。”梅林继续反驳，他开始感到焦急，这样下去尤瑟一定会误会。
亚瑟不会给他机会，他心情突然变得很好的揽着梅林的肩，“没关系，承认吧。”
“我对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梅林提高了声音再次反驳。
“她对你施了魔法吧。”尤瑟看着梅林，渐渐的笑了起来。
亚瑟知道他成功了，“梅林是个奇迹，”他别有深意的说道，只可惜话锋一转，“但是更大的奇迹是，他是个大傻瓜，这么笨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是巫师。”于是梅林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被尤瑟轰了出去，只是尤瑟却将这个牵动亚瑟的小男仆惦记在了心里。
“霍普，有答案了吗？”独自一人的时候亚瑟毫无征兆地开口。
“是的，主人，是古教的女祭司尼莫薇，召唤了黏土怪物，阿梵克(Afanc)，是它污染了地下蓄水库。”霍普的声音响起，就好像无论亚瑟什么时候开口，他都会在那里。
“我明白了。”亚瑟捏捏鼻梁，尼莫薇，又是个令人头疼的存在。为了不暴露联盟，所有的巫师都禁止向卡梅洛特进行报复，如果有那个倾向的巫师，立刻就会被联盟驱逐。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仇恨看重，更多的巫师只需要平静的生活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而被驱逐的巫师中，尼莫薇就是其中之一，一个对着卡梅洛特拥有庞大仇恨，却又实力不弱的女巫。她曾经为此加入联盟就是为了怂恿不少年幼的巫师，还好提早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天一亮亚瑟就准备好了佩剑，走出内城，向地下蓄水库走去。尼莫薇是狡猾的，她总是能躲在人们找不到她的地方，亚瑟根本没有把握霍普能够在短时间找到尼莫薇。总之在那之前，亚瑟决定先干掉阿梵克，解决水源问题，再想其他的办法。
“亚瑟！”亚瑟的身后传来莫甘娜的声音，“你要去哪里？”
亚瑟一回头就看到莫甘娜和梅林两个人，“我打算去地下蓄水库看看。”
莫甘娜闻言，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亚瑟不会放任不管的，我也要去。”
“不，你不行。”亚瑟皱眉，“我不希望你出事，既然污染了地下蓄水库的话，那里肯定有未知的危险。莫甘娜，不要涉险。”
“我们已经知道那是什么。”莫甘娜坚定的道，“你忘了我们小的时候？亚瑟，不要小看我。”
“那梅林？”
“你要体谅一个男仆的爱情。”
亚瑟一头雾水，这跟地下蓄水库有什么关系！
莫甘娜的决定就像是尤瑟决定之后那样，根本不可能改变，亚瑟只得妥协。否则三个人，再在这里拖延下去，只怕圭□□尔早已经成了炭灰。三个人结伴来到地下蓄水库，这里除了火把的光亮几乎漆黑一片，深处甚至有传来野兽的嚎叫。“请小心，莫甘娜。”亚瑟提醒着两人万事小心为上，“梅林，跟着莫甘娜。”说完不等待两人说什么已经摸进了深处。
亚瑟的脑中闪过盖尤斯藏书中对于阿梵克的介绍，那是种水土属性的怪物，要杀了它就需要相克的元素魔法。但是，亚瑟的脑袋里立刻闪过的就是烈火熊熊，或者，魔鬼火焰。只是这两个魔法显然都不是很适合。
“嚎！”猛然间一只水泥混合的怪物突破了阴暗，出现在走神的亚瑟面前，大声的咆哮。亚瑟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紧了剑，立刻退后几步，寻找可以下手的机会。
“亚瑟！用火把！”而与此同时，梅林跟莫甘娜匆匆赶来，远远的梅林就在这么叫着。
闻言，亚瑟毫不犹豫地将火把伸向最前方，一瞬间山洞中刮起了强风，火把上的火焰受到了魔法的催发变成了巨大的炎，包裹住了亚瑟眼前的怪物，凄厉的哀嚎立刻充满了整个山洞，久久才消失。阿梵克就这么死了，亚瑟挑眉，所以说果然带上梅林是对的，他总是能够解决得了亚瑟无法的解决的难题。亚瑟捡起一块奇怪的蛋壳，“我想我们有了能够救圭□□尔的东西。”
“这是什么？”莫甘娜问。
“不知道。”亚瑟回答，“不过它是这里唯一的线索。”
“……”梅林跟莫甘娜齐齐翻了个白眼。
事实证明，那的确是个物证，盖尤斯认得那上面的纹路，是尼莫薇惯用的标记符号。卡梅洛特的疫病消失不见，很快圭□□尔也被尤瑟，在儿女的压力下选择了无罪释放。
“梅林？”
“什么事，殿下。”
“别再为了爱情迟到！”亚瑟恶狠狠地说，“否则就赐你打扫马厮！”
“……”所以说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会喜欢上那个女仆啊魂淡！！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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