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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朝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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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色。
如玉的红颜。
我和温言,在帐纬之间。
这一次,我们依然是同床而眠,意义却不同于以前……
我搂着她,将头在她的脖颈处摩挲。
她“咯咯”笑,一如当年。
我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衣衫,她脸上飞红一片,有了当年不曾有过的内容。
这内容,让我跟着浮想联翩,不禁神魂具飘……
如果人注定要死,我宁愿死在这一刻。
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是急促的,拽着她衣服的手也不由自主用力……
她身子一紧,半晌,支吾:“别这样……”
“怎么了?”我有些好笑。当女人说不的时候,就是是。我母亲就这样。
她答不出来,只是脸红得犹如秋天的苹果。
我情不自禁,一口亲在她脸蛋上……
捧着她的脸,像捧着一个宝贝,然后,朝她的唇瓣再度吻下去……
唇齿相依,抵死缠绵。
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温言慌了,推开我:“糟了,我爹派人来抓我了!”
“什么?”我大惊,继而下意识搂紧她,安慰,“没事,别怕,有我在。”
“不行啊,我爹很凶的。”她脸上的慌张神色没有丝毫的减弱,“他要是知道我来跟一个女人……一定会杀了我的。”
“开门开门!快开门!”似乎配合着温言的话,外面的敲门声更急。
我也慌了神,急得满头是汗。
“开门开门!快开门!”
“咚咚咚!”
等我慌张醒过来,才发现:又是一场梦……
而门外,有人在“咚咚”敲着门。
听声音,分明是南风。
稳定心神,这才清了清嗓子,不耐烦地问:“何事啊?”
“女公子,有事。”外面的声音似乎在尽量做到不急不躁,但显然事情还是紧急的。
我站起身,走至门边,打开门,见南风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
见我开门,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乎是在确定我完好无损,这才舒了口气,道:“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为何?”我问。
然而,一串笑声,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
“哈哈哈哈——”一长串的笑声,异常刺耳,让我心头莫名烦恶。
随着笑声飘然而下的,是一个同样身穿黑衣的人。
“哈哈哈哈——”他依然在笑着。而这笑声,显然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因为刻意。
我皱眉,心中愈加烦恶,几乎有种想吐的感觉。
南风显然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挺剑就刺。
眼前人影一闪,南风已经掠向了那人,“叮”的一声,对方也不知用什么东西,格挡住了南风的攻势。而那人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嘿嘿。”来人看着南风,似乎很气愤,从鼻子里哼着气,“想不到,朝凰国第一杀手,居然还能耕田锄地!”
言语间的讽刺,没有丝毫的掩饰。
南风的脸色变了:“你跟踪我?”
原来,他在意的不是被人发现自己在耕田锄地,而是对方跟踪了自己。
“废话!”那人犹自愤愤,“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要不是你现在一门心思全在这个女人身上,我岂能跟踪得了你?”
听他的口气,应该跟南风认识呢。而且从口气和他的年龄上判断,他应该是南风的兄长类的角色。
果然,南风露出了只在亲近之人面前才露出的脸红:“你,休得胡说!我对女公子……绝无半点轻薄……”
“你敢说你不喜欢她?”来人打断,冷斥。随即,叹,“南风啊南风,你该知道,一个男人若是为情所困,基本就毁了,我们门多少这样的例子!本以为你是最聪明的,怎么连你也……”
“我不是已经毁了么?”南风也打断对方,冷斥回去。
那人一愣,继而若有所悟,道:“你是说你这次任务失败?你放心,门主已亲自向国主求情,说你是门中第一高手,且是门中唯一一个对中原皇宫熟悉如指掌的人,所以这个任务他日还少不得你的相助。国主深以为然,所以,这不让我来寻你嘛。”
门主?
国主?
皇宫?
这些词无一不暗示着惊天的秘密。完全不知所以的我茫然当场,且极度不安:不管南风他们到底是怎样的身份,这些秘密,都不应该让我一个外人听见吧?那人说起这些怎么一点都不避讳呢?
南风听完对方的话,怔了半晌,似乎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然,沉默半晌,他说:“太迟了。”
“迟?”来人面露不解。
“是的,太迟。”南风望着我,续道,“我已经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太迟了。”
来人脸上露出震撼之色,继而顿悟,大怒:“你是说你已决定跟这个女人隐居山林、男耕女织?”
“是。”没有片刻的犹豫,他回答。
这倒让我愣了。虽然我不懂他们的是是非非,但从来人的口气中,我也能隐约猜出那人所带来的消息其实是对南风有利的,而南风执意要为我归隐,显然浪费了这个“有利”。
其实我很想对他说,不必为我如此,因为我对他……没感觉的。但,这个时候,我一个外人,或许更应该做的是保持沉默。
“南风!”那人几乎是怒喊了出来,“你可知你辜负的是门主和国主的双重希望!”
“南风愧对国主和门主。”南风跪地低首。
“一句愧对就完了?”男人继续咄咄相逼,“国主和门主对你这些年的栽培,难道就只值一句‘愧对’?二十年,养条狗都知道看门呢,你呢?”
这样的比喻,有些过分了。我想。
果然,南风的拳头握了握。半晌,才稳下情绪,生硬道:“我南风,又何尝胜过一条狗?”
“什么?”来人张大嘴巴,似乎想不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朝凰国第一杀手啊!”
“第一杀手又如何?还不是一个被毁了的男人!”南风似乎是终于忍不住,爆发,“你以为我刚刚说的毁了,是指计划的失败‘毁了’我的前途么?你错了!我说的,是我早早就被‘毁了’……在我被送进皇宫的那一天起,我就毁了。”
他闭上眼睛,脸上尽是痛苦之色:“一个被毁掉的男人,还……胜得过一条狗么?”
他言罢,已是哽咽。
这情形,让人莫名生出同情。
“南风……”我轻唤。原来,这个世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惨啊。原来,这世上,多的是可怜人……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毁了”到底指什么,但他居然说得出不如一条狗这样的话,想必是心中着实凄苦吧?
来人似乎没料到南风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怔在当场。眼神里,难得也露出了一丝同情。
“所以,你走吧。”南风深吸一口气,“回去告诉国主和门主,就说,南风已毁,再不复然。”
一阵默然。
门依然开着,冷风自门口灌入,我冷得一个哆嗦。
来人的眼光转向我,却是跟他说话:“好,待我杀了她,就回朝凰。”
话音未落,已人随剑走,朝我刺来。
“啊——”我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