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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人间胸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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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李津问我周末有没有空,我算了算排班,周六有空,周日上班。李津说周六晚上有一个活动,让想我一起去参加。我问他是什么活动,不会又是他们医院里举办的活动吧?
李津说不是的:“是我爸说让我带你一起去。我想可能是商界的活动吧。”
我问他:“是不是很正式?”
“好像是晚宴之类的。”
我脱口而出:“那不会穿着很正式的晚装吧?”
我本来想让兔子陪我一起去看衣服的(恋爱成本越来越大,有木有),可是兔子说她那天单位有活动,抽不出空陪我。我只好对李津说,想到杭州去买。
要说我们这座三线城市,除非是专门的婚纱还是有地方买或是租的,可是像晚宴之类的衣服基本是难觅踪迹,所以才要到大城市去买衣服。
我在去之前先在网上查了查杭州哪里有卖晚装的,第二天和李津直奔目的而去。当然路上还是他开车,我坐着。我想这次我是要下血本了,我看看网上的标价,一套普通的晚装也要好几千的说。那些华丽丽的晚装,价格让我瞠目结舌。
我得考虑我的承受能力,我和李津两个人,工资不相上下。恋爱期间就是成本大,约会吃饭看电影,无要不花钱。我说:“要不租一套吧?”
“特意跑到杭州只为租套礼服?”
“我们可以用余下的钱在杭州好好玩一天,怎么样?”
李津随了我的意。没办法,以我和他的工资只能算是工薪阶层的说。再加上这个人还有房贷和刚买的车(虽然说车钱是他家里出的),压力也不小啊。我是想能省则省,再说只穿一次,何必花大钱。
上次我来杭州做体检时就打电话给李津说过,很想和他一起在西湖边走走。他先带我到了那家订制礼服的店,让我挑好需要穿的衣服,再带我去逛西湖。原本我很高兴的,可是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人的,让我的这趟杭州之旅变得稍有不快。
我说了,只是稍有不快。世界真有件事叫做无巧不成书,遇到了她——她是个非常漂亮女人,头以是卷卷的,染成柔和的粟色。瓜子脸,齐眉的流海和妹妹般在大眼睛,以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再加上她身材高挑成熟感性让我第一眼看到她时,以为自己看到某个有名的明星。
我知道在任何爱情电视或是小说中,前任和女配都是必不可少的龙套,这里也不例外。她看到李津时,叫了他一声。我发现李津看她时的表情,好像有点不认识她。到是她大方又自然地对我说:“我是他的读大学时的女朋友呢。”
她的那个“呢”字让我鸡皮疙瘩掉满地。我知道以外貌来说我是不如她,但我也不会示弱的。干嘛那个“呢”字说得那么亲腻,都说是读大学时交往过的人,旧事重提为哪般。
我虽然没有她漂亮,身材也没她好,但我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我只是没化妆而已,要是我化妆,也能美若天仙。我挺直了身子,挽上李津胳膊说:“你好,我是他现在的女朋友。我叫曾一宝。”我着重说明了“现任”二字,强调我现在的身份。我笑盈盈地样子显出我的可爱。
“我叫章娉婷。这家店是我开的。”她自信地笑着。伸手想要与我握手,我发现她的手臂也很白,纤细的手指上画着粉色的美甲图案,很漂亮。章娉婷穿着一件缎面的小旗袍,上面绣着孔雀的图案,镶着亮片。
如果我是男的,说不定我会为她着迷。
“想要订购礼服吗?”章娉婷问。
“嗯,啊。”我说。我说话时,视线从她的流海开始往下扫,她的脖颈让我想到了白天鹅。到不是说她的脖子长,而是说她稍有抬着下巴的样子,有着天鹅般的优雅姿态。不行,我不能输的。我努力伸长了脖子,想让自己看上去能高那到一点点,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会穿双高跟鞋出来。才不致于让我现在对我仰视。
唯有一点,让我绝对甘拜下风,那就是她的胸器。我形容她的身材好像一只沙漏,前凸后翘。虽然我也不差,但比起她的来,我只能说我小笼包,而她是大馒头。
她问我时,我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胸器上。不知当时我的样子会不会很猥琐,老盯着人家的胸看。可是我看李津对她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样子。不知道他装的呢,还是因为两个人已是形同陌路。
她领着我挑衣服时,李津只是坐在一边看杂志。她店里的员工送上一杯水,李津才抬头说了声谢谢。我发誓看到他对我笑,顿时让我脸红。
“这个怎么样?”章娉婷说话时手指一排衣服里轻点着,点过几件之后,拉出一件桃红色的晚礼服,后背差不多开了到腰部。
我摇摇头,示意我不想要这种颜色的衣服,和她身上的颜色一样。而且款式也——我可没有那个勇气穿。“我想要蓝色有,有么?”
她就给我去挑蓝色的,我还以为她会是个很难相处的人,没想到她还挺好说话。嗯,让我有亲切感。不可,千万不可,她可是李津的前任,我干嘛要对她有亲切感。
我拿着礼服去更衣室里换,她在外面对我说:“李津……”我正穿衣服的手突然僵住,她会说什么。“他人不错吧。”
“啊,嗯,是的。”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听到她有外面轻笑。
“他是个很温和的人,虽然话不多。一但真心交往,他一定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我听到章娉婷的话,马上问她:“他为什么要和你分手?”瞧瞧我这个人,这不是纯粹找没趣吗?竟然能问人这样的话,如果她性格不好,可能早就跟我拉下脸来了。
还好,章娉婷笑嘻嘻地说:“是我提出分手的。”
“啊?”
不得不说,她的眼光很好,她为我挑的浅粉蓝长裙很适合我。我穿着礼服从更衣室里出来,她让我去照镜子。在斜放的镜子中我变得瘦了长了,穿着礼服,非常漂亮。
“让他去看看吧。”章娉婷半推着让我出去。
我到有些不好意思让李津看。
“噔噔。”章娉婷对李津说,“看看我为你女朋友挑的这件衣服怎么样?我的眼光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好。”
李津放下杂志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怎么样,还行吗?”我紧张地拉了拉裙子,“就是腰有点大。”
“没关系,我可以改。”章娉婷笑着说,“这里的衣服都是我自己设计的。”
“陈小姐,你真历害。”我对手巧的人有着没来由的佩服感。像那些民间艺人什么的,我就觉他们的手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这个女人想必也有这种力量吧。
“好看吗?”我问李津,才发现他进来之后还没说过几句话。
“很漂亮。”
“我要买下来。”我说,其实我并不想买的,而且打算好是租的,只是当着章娉婷的面,我说出一个“租”字。我想这肯定是我的虚荣心在作怪。
我把礼服换下来之后正要拿着出去,听到李津在说话。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你看呢?”
我想章娉婷过得不会差,因为她给我的感觉是光鲜亮丽,必然是心情也不错。
“恭喜你实现自己的梦想。”
“也恭喜你。”
唉?这两个人是在互相恭喜什么啊?我拿着礼服站在门边上听着。
“他好吗?”李津问。
我不知道李津的“他”是不是指我,难道我的好坏要由李津的前任决定吗?
章娉婷说:“一年前就分手了,不过呢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也不会有这家店了。”
“真遗憾。”李津说。
“有什么好遗憾的。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啊,只是缺少一个人,世界又不会灭亡。”
“阿宝,好了就出来。”
我听到李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是怎么知道我就站在门后的呢?“你们聊着呢。”我把衣服交给店里的另一个人,那个人拿去包起来。“我把钱付了吧。”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好心疼我的信用卡,这个月到了还款日又该哭了。
“不用了,当我送你吧。”章娉婷对我说。
我这个贪小的,当真没把信用卡拿出来。李津却拿出他的用信卡说:“本来就应该我来付。”
“那我不客气了。”章娉婷拿着他的卡,随口说道,“秘码是你的生日吗?”
“是。”李津说。
这是不是件很微妙的事?我觉得有不劲的地方。
吃完中饭将近一点,正好去散步。西湖边不管几月,不管是不是旅游旺季,不管一天当中的几点,都有很多人在那里。虽然天气很好,空气中还飘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但我的心情却有些低落。
我问李津:“我穿那件真的好看吗?”
“真的好看。”
“我漂亮还是章娉婷漂亮?”我酸溜溜地问。
“说实话,两个人都各有各的美。”
这个回答……我又问他:“她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啊?”
“她跟一个服装设计师走了。”李津说。
我突然停下脚步,心想她的分手对李津而言是不是一种遗憾。他好像没有发现我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我那失落感又来了。他没发现我原地不动吗?我咬着嘴唇,看他到底会不会发现我没跟上他的脚步。
我感觉时间可能是停止了,周围的人都停住了脚步。风也是,纹丝不动。一边的柳树枝都被静止。我没发现我还这个能力。一下子让我想到了某部电影中的事,那个男主角就有能使时间停止的能力。
当然电影是虚构的,我也没有使世界停止的能力。在我眼里,我只看到李津在往前走,走了大概几米还没有发现我没有跟上去。
喂,你没看到我吗?你——
他突然回过头,对着我招了抬手:“过来了。”我的心突然软掉了,发现我对他真是——我小跑着,奔向他,拉起他的手。
风吹动,我不动。周围经过的人来来往往,李津大概走了几米才发现我没有跟上去。他回过头,一脸平静地看着我:“来啊。”说话时,他招招手。
我马上奔向他。
他拉起我的手,紧紧地攥住。
我说:“你喜欢旺小馒头还是喜欢人间胸器啊?S型的沙漏……”
“你在吃醋吗?”李津半开玩笑地说着,“说实话,男人都喜欢胸器。”
我问他:“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你在说什么傻话。”李津轻声说,我觉得此时他的声音如同天籁这音,让我满心欢喜。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李津要我穿正式的晚礼服,因为那次晚宴很正式。晚宴的地点是在一家五星级大酒店。我又要说了,我们这个三线城市,只有两个五星级酒店,一个在市区内,一个在离市区开车要半小时的地方。这家酒店是远的那家,装修格调什么的,都比市区里那家要好很多,据我所知价格也是贵得要命。
好像是市里某个有名的公子哥之类的人,过生日,场面弄得很大。好像还请了明星来助陈。来的都是他的朋友之类的人。我问李津为什么也会在被邀请的范围之内,李津说大概是因为那位公子哥家是作医辽器材生意的。
原来如此……
因为都是年轻人,所以用餐方式是自助餐的形式,这样可以方便走动聊天。我发现来这里的女人们穿得光鲜不说,好像百花绽放争奇斗艳。终其原因是今天生日会的主角,是那些女人想要竞争的对象。
因为这些都不关我的事,自然我不在乎。难得上五星,还有那么多好吃的菜,我对得让自己吃得满意才行。李津也是,也不怕我没形象,夹着菜往我盘子里放。
原本我可以好好大吃一顿的,没想到遇到一个人,让我没了胃口。那个人,正是“人间胸器”。更要命的人,我看到她时,她正吻要李津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