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夏》普小兔

4、看海去

　　月考结束便是国庆长假，那天纪亚凡提议去海边看日出，林雅心说她妈肯定不同意他晚上不回家。
　　“妈妈，”她紧张地对着电话，“今天同学说要一起去海边玩儿，嗯，几个好朋友，还有广播站的学姐，嗯，对的对的都是女的，”她为难地望了一眼两个男生，“亚——芳学姐，我妈让你听电话。”
　　项井然一听她口里憋出的雅芳二字就笑了出来，被纪亚凡瞪了一眼然后被踹去听电话，他无奈地拿起电话只能掐了嗓子。
　　“阿姨您好。”他刚一发声旁边两只就东倒西歪却不敢笑出声，一脸快憋出内伤的样子，他只能继续学着少女讲话的腔调，“我是纪雅芳。。。哦没事的我们会好好照顾雅心的您放心吧。。。嗯，那就这样，阿姨再见。”
　　他刚掐掉电话就听见两人一阵爆笑。
　　“项井然先生您不反串真可惜，那么好的声音。”纪亚凡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哪能和您比啊——纪雅芳小姐。”他反击。
　　“小雅亏你想得出来。”纪亚凡不满地拍林雅心的头，“雅芳，我还妮维雅呢。”
　　“顺口嘛。”林雅心又唯恐天下不乱地叫了一声，“雅芳学姐。”
　　三人又是一阵追打。
　　他们坐上了去海边的列车，沿路风景美不胜收。到海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们找了就近的店铺吃晚饭，新鲜的海产冒着香气被端上来时三人已经饿得肚子直叫了。
　　“啊，啤酒啤酒！大妈我们要冰冻的啤酒！”纪亚凡情绪异常高涨地喊着老板娘，却被项井然阻止。
　　“你还未成年，喝什么啤酒。别把小雅带坏了。”
　　“没事的，我就喝一点儿。”他无辜地看着项井然，“我是男孩子。小雅是女孩子才不能喝。”
　　“好吧。”项井然无奈地点了点头，想着今天难得，“大妈两罐啤酒一罐汽水。”
　　这种气氛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现在在你们面前一点自主权都没有了，林雅心无声抗议，你们是为什么像对女儿一样帮我做决定，她只能托着脑袋在一旁郁闷。她想这世界的伦理观也许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很多年后她想过，如果她那时心思再细腻一点就不难发现这种自然的奇怪氛围意味着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纪亚凡不知道自己是那么自然地向项井然撒娇，而项井然也没发觉自己不经意地开始宠着纪亚凡。她算是唯一的旁观者却不知这种太过自然的不寻常。
　　也许有些东西真的开始生根发芽，也许他们只是卖腐卖太多了。
　　夜晚的海风有些微凉，吃饱喝足的三人在海滩上玩儿了起来。纪亚凡一脚踩扁了项井然堆得像老鼠的龙猫，然后项井然扑上去和他扭打成一团，数着脚印捡着贝壳的林雅心完全不想理这两个人，自顾自地把捡到的贝壳围成圈。
　　玩累的时候三人并排躺在沙滩上，项井然拿出准备好的毯子一一替他们盖好以免着凉，说着说着话好像就睡着了。
　　项井然醒来的时候天还有些灰，日出微露出一个角，他摇了摇身边的纪亚凡。
　　“亚凡，快起来，日出快开始了。”
　　纪亚凡闻言起身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饱的样子，在微光下显得特别可爱无辜：“那把小雅。。。”他还没说完就被项井然吻住了，柔软地带着些温度，他鼻尖嗅到了项井然身上特有的沐浴乳的味道忽然就清醒了，他从来没有接过吻不知道该是什么感觉，总之他的脸不可抑制地烧红了。
　　项井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会有吻他的冲动，纪亚凡发烫的脸颊温度一直传到了嘴唇，他轻轻贴着纪亚凡的嘴唇没有深入，却在隔了很久以后才离开。
　　林雅心觉得她一定是没有睡醒，因为她好像看见了那俩人在接吻。她被摇醒的时候日头已经升起了一半，她一边抱怨怎么没早点叫她却始终没有发现那两人之间安静地诡异的气氛。
　　她想她平时一定是看他们卖腐卖多了才会做那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