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弄》不不雀

36、重逢

　　我和兰旌将自己的东西差不多收拾好了，流芳殿可以说事情也不是很多，而且这里的人待人也很谦和。
　　“今天开始就是宫女了呢！”兰旌有所感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是啊！”我肯定了她的话，宫女了啊，更加要小心了。
　　“对了，你的锦囊里是什么？”她看着我拿出一个锦囊，有些好奇，便低头思索。
　　“哦，一个朋友送的东西！”我宛然一笑，用不到了，那块玉佩。
　　“朋友，很重要的人吧！“她戏虐的向我眨眨眼，眼神暧昧。
　　“你不要想歪了，一个一面之缘的朋友罢了！”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只能摇了摇头。她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们各自躺下，进来才几个月就好像过了好几年，发生的事情也特别多，真是不平静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也没个准。
　　“清儿，如果碰到阿哥们，怎么办？”兰旌煞有其事的问，她有些担心，但也许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不会的，流芳殿这么偏远，不会碰到的！”我不相信这样也能碰到，几率没有这么大的吧！“兰旌，你多想了！”对于她的多虑，我只能让她卸下忧愁。
　　“清儿，如果碰到了九阿哥，你就装哑巴吧！”兰旌很认真的看着我，下了决心道。
　　“为什么？你多想了！”她有些反常，想来这九阿哥应该就是毒蛇了。
　　“不是，听说九阿哥风流是出了名的，我怕清儿也不能幸免！”她紧紧握着我的手。
　　“要担心也该担心你自己，而不是我！”看着她清秀的容颜，怎么也扯不到我的身上，而她反而应该担心一下自己呢！
　　“不是，清儿很特别。”她远视前方，深谋远虑了一番，但无奈那时我已经睡着了。
　　只是对于她的话，我没有听进多少，因为自己忘了世界其实是很小的，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越是有可能发生，而且就在不久以后。
　　隔天一大早，我们在曦月的唤喊下早早的起来了，穿衣梳洗，一切都和秀女时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只是我们的身份。
　　我和兰旌走到了娘娘的寝屋内，辅佐这曦月伺候娘娘起身，这件事应该是很容易的，但我也只是帮忙而已，一些简单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曦月告诉我们，娘娘是庶妃刘氏，替康熙生了一个女儿，但是不久就过世了，娘娘由于过度伤心，身体一直不好，皇上也没有再过来过，所以流芳殿一直是冷冷清清的，来往的人也少，但听闻娘娘和现在的良妃曾有过交情，但也来往不多。
　　听到这里，我为娘娘感到悲哀，这就是后宫女人的不幸啊，皇上三宫六院妃嫔无数，又怎么能一个个的都喜欢呢，康熙子嗣虽多，妃子也多，但他宠的也就是那么几个。她注定要老死在宫中，而且她也算不上年老吧，三十几岁的样子。
　　“你们可住的惯！”她梳洗完毕，用膳后，柔和的问着我们。
　　“回娘娘奴婢和清儿一切都很好！”兰旌拖着我向她福了身，道。
　　“这就好！”她的眼中流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你就留下伺候我吧，曦月则带着她去做事吧！”她将曦月和兰旌遣退，留下了我一个人服侍她。
　　“备纸墨，我想抄几篇经文！”她做到了案几前，熟练的拿出了一本佛家经书，随意的看了起来。
　　她能这么淡然，应该是受了不少启示，而且后宫的争斗也看了许多，才会不参与其中，想想那德妃，宜妃都是厉害的人物，不然也不能鼎立后宫了。
　　我铺开了纸，磨墨，浓浓的墨香飘进了鼻内，这果然是好墨，遇纸不化。看着这些又想起了一个故人，我的先生，不知道远在他乡的你好不好，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都没向你道别，现在我知道什么是真的爱，我对你，只是像哥哥一样的感觉。
　　“看着青儿你这么喜欢这墨，应当读过书吧？”她仔细的看着我的反应，不经意的问。
　　“是，读过一点！”我诚诚恳恳的回答。
　　“那以后就你负责书房吧！看你十指纤纤，该没吃过苦吧！”她了然的道，眼中泛着精光。
　　“是！”她观察还不是一般的仔细。
　　“对了，我比较喜欢菊花清茶，你和兰旌什么时候去御花园摘一些清新的菊花吧！这宫里一直以来都只有曦月一个陪着我，你们来了，到添了些人气，呵呵！”她温柔的对我一笑，想着一些前尘往事。
　　“是，我知道了！”待一切备妥后，我本想在旁伺候着，只是娘娘说她要一个人，于是便福身退下，思考着，这阳春三月菊花应该还没开放吧，那御花园真的会有盛开的菊花么，若是没有岂不是难办了，于是赶着去找兰旌商量何时去看看！
　　轻手轻脚的走出书房，便看见兰旌正在做着针线活，是一些简单的缝补，于是拉着她走出了殿内来到了，庭院中，拉着她在石阶上坐下，轻声的问：“娘娘说，她想要喝菊花清茶，可是这眼下才三月，菊花会开吗？”看着天空中依旧吹着些冷气，虽说是照着太阳，可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她“扑哧——”笑了出声，掩着嘴，笑道：“这里可是皇宫啊，当然什么都有了。我想御花园里应该有吧，再不行就到专门管花草的管事公公那里去问问。不如过几天，我和你去看看吧！”
　　听她这么说，倒显得我见识浅薄了，有些羞赧，微红了双颊。
　　“凡是慢慢学，不知道也没什么的。”她拍拍我的肩，似是安慰，让我心里好受了不少。
　　兰旌她知道的真多，同样也是初次入宫，但是明显的她懂得比我多的多了，而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什么都不懂，不知道。
　　流芳殿的宫女很少，据说一半是让娘娘遣去其他宫里了，有几个给送去了良妃娘娘的宫里，毕竟刘氏和良妃有些交情。
　　所以一般来说，晚上都是曦月姐姐在里面伺候着，我和兰旌在门外和两个小太监一起巡夜，通常我们都谈着一些有的没的，像家乡的风土人情之类的事情，来消磨这漫长的夜晚，好在宫里比较太平，没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们也比较轻松。
　　几日后，趁着娘娘还在午睡，兰旌提着个篮子，拉着我走出了流芳殿，我马上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她手中的篮子问：“我们这是去哪儿？要是娘娘和曦月姐姐看到我们私自离开，不会责罚我们吗？”
　　兰旌一脸无事，翻了白眼，道：“我们去御花园看看有没有菊花。娘娘那里也同意的，何况曦月姐姐，别操心了，快走吧，好早点回来。”
　　我闷不吭声，任由着她拉着我走。倒是她熟门熟路的，不一会就来到了御花园。园中繁华无数，尽吐芬芳，艳的艳，傲的傲，雅的雅，却没有一种是我喜欢的。
　　兜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菊花的影子，看来只好到管事公公那里去问问了，实在不行御膳房应该也有，在万花丛中找遍了，只好放弃。一瞥眼，看见了一抹白色的影子，蹲下身来，细细的看着，园来，不起眼的它在这么偏僻的角落，不过应该是野生的吧！
　　蒲公英，很漂亮啊，至少可以走遍任何一处地方，去见自己想要见的人，可是我呢，只能在这高墙柳院中，找寻自己活着的意义。
　　眼前又浮现了，在蒲公英田地的那一幕，那时候大家都在，那时候，他还没回来；那时候，君恒他说他喜欢我。但是我们只怕是有缘无分了，在我的心中，落轩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取代的，最终只能辜负了他，不过他娶妻了，应该生活的很好吧。
　　眉角的昙花刺得我生疼，单手抚上，将疼痛慢慢的拂去。
　　“清儿，不开心吗？想家了？”兰旌看到我呆愣的看着那朵蒲公英，带着悲伤的感触，在我的身边蹲下，担忧问，将篮子放在了一旁。
　　我摇摇头，继而吸了一口气，涌上的泪水又缩了回去，像没事人一般，可心中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唱一首，从他人那里学来的江南小调好了。”她润了润嗓子，开始清唱：“
　　鱼翁乐陶然驾小船,
　　身上蓑衣穿,
　　河内波涛蛟龙翻,
　　两岸垂杨柳、柳含烟,
　　人唱夕阳残,
　　长街卖鱼闲,
　　酒醉后歌一曲、明月正满川,
　　鱼翁乐陶然!“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曲，可是她唱的音调怪异，很是奇怪，让我不由发笑，她真的是学了好久的吗？真是荼毒人的耳朵。
　　看到我笑了，她也一脸释然，同我一起笑了起来，她还不知道我是在笑她吧！
　　“哟，是谁呀，在这里唱这么难听的歌，让爷儿我都听不下去了。”一个大嗓门，嘲讽似的冲我们而来，听他的口气，似乎身份不凡。
　　我和兰旌相视几眼，赶忙儿站起身，就看到了一个人，长的算是俊朗，眉宇间多了份英气，算不上是好看，只能说是普通，他正呲牙咧嘴的看着我们，朝我们做怪腔。
　　“大胆，看到十阿哥，还不行礼？”一个尖细的声音窜出，见是一个年纪略小的太监，他正略带鄙夷的看着我们，叱责道。
　　本来平静的兰旌突然挡在了我的面前，拉着我一起福身，“奴婢兰旌和弱青给十阿哥，九阿哥请安。”
　　“平身吧！”一个冷淡略显低沉的声音在另一处想起。
　　得到允许后，我才敢起身，九阿哥，难道兰旌一早就看到了，可是也不必如此，我的样貌，他定是看不上的。
　　我微抬头，就看到了一双狭长的眸子，显得阴沉，不带任何情绪，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静静的待在一旁，旁观着一切。
　　可是，让我惊讶的不是九阿哥多么风流倜傥，而是他怎么会来这里，九阿哥，原来是他。唐九，唐九，不就是九阿哥胤禟嘛，可笑当时的我居然没有猜出这隐含的深意，可笑的是我居然会以为我和那些阿哥们不会有交集，可我还是得进宫，老天爷多么可笑，居然又摆了我一道。
　　看到我大胆的目光，他不经意的蹙了眉，含着不悦，阴霾的双眼，冷冷的看着我，快速的闪过诧异，但是没有太大的明显。
　　捕捉到他那一瞬的目光，马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心里异常紧张，全身微颤，脸上开始流出冷汗。他应该不会认出我吧，那时候的我才几岁，小时候和现在的变化这么大，应该不容易认出。
　　被他认出的话，不久自己要做的事，根本没有机会，一旦被发现，牵连的人太广了。
　　“你们是哪一处殿内伺候的？”那个有点憨厚的十阿哥，两眼紧盯着兰旌，摇着手中的扇子，貌似不经意的问。
　　“回十阿哥，奴婢们是流芳殿的。”兰旌眼底流露出一丝的厌恶，但还是回答了。那个大老粗的十阿哥是不会注意的，但是九阿哥应该是那种精于算计的人，观察也会特别仔细，不知他有没有注意到，如果是这样，恐怕又会怎么对待我们？
　　“你唱得不错，不如到前面的亭子，再唱一遍好了？”他饶有意味的声音再次响起，却让我们一哆嗦，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能。
　　不过，既然他在这里，为什么没有见到八阿哥。那么当初遇到的那个“唐八“，也就是八阿哥了，温润如玉，果然一点也不假，没想到他在那时就已经有这种气质了。
　　“回九阿哥，弱青她嗓子哑了一阵，不能唱歌，而且娘娘还等着我们的回复呢，所以就请让弱青先走可以吗？”兰旌半曲着膝，等待着回复。
　　“嗓子哑了，我也没让她唱歌来着，只是让她一边伺候，至于你们景庶妃那里，我派人去告知一声就是了。”他摇着他那把白玉扇，多了些雅气，只是他一直直视着我，仿佛要从我的脸上找到什么，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一般，而他自然就是那条捕猎物的毒蛇了。
　　被他如此看着，不着痕迹的打量，发觉自己快窒息了，如果再在这里带下去，自己难保不会慌乱，露出可疑的地方。
　　“可是，九阿哥——”兰旌见他如此，又想反驳，却又被他不耐烦的打断了。
　　“不用说了，就这样吧！”他收起了扇子，冷着脸，连那若有似无的笑容也没有了，明显的对兰旌的推脱感到不悦。
　　“我说九弟，既然如此，就让她回去吧，不要强人所难了，留下一个就够了。”道路的另一旁，走出了一个满目清朗，形若芝兰玉树的男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如此的平易近人，眼中隐着淡淡的疏离，不是那有名的“八贤王”，又是谁！
　　这下，果不愧是八九不离十了，铁三角全到齐了。
　　我看着他，过了这么多年，当年那个丰润如莹玉，有些青嫩的少年，已是一个过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了，早已脱去了当年的稚色，也变得圆滑起来，但是在他的眼中看不到当年的真诚，有的只是虚伪，而那个阴沉着脸的人亦如此。
　　而我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心无城府，什么都只想着好的一面。到底是时间改变了我们，还是环境改变了我们，抑或是形式逼迫着我们必须改变，现在追究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再一次的相遇，我们不再是当初的毫无目的，在这阴暗重重的深宫中，他们要的是离那个位置更近，而我则是要让在大火中消逝的生灵们安息，更想为落轩和奶奶他们做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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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要为88平反，这里要杀女主的不是88，另有其人，是谁呢，大家猜。最多88是暗地里找那个生还的人，为了某个目的，但不会先杀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