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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4 常守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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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忙碌, 也比想象中的还要精彩.
整座城市的气氛变了.
变得充满了人气, 隐隐带着希望和让人坚信和的力量, 一步一步的前进.
熟悉的城市不再弥漫着高端冰冷, 纸醉金迷的繁华景象, 反而充斥着朴素、充实、纪律严谨的日常规律. 没有高科技的城市像是回归了历史中的年代, 乍看是退步, 但其中的秩序和规律却比以往更进一步.
但显然有许多市民无法接受没有高科技的生活, 反对声浪一波接一波的掀起, 甚至闹到厚生省公务厅前示威. 厚生省的沉默和议员们的回避进一步激起了民愤, 每天都闹得不可开交.
后来不知道是哪个议员脱口而出说既然边境防护局接手了现在所有事宜, 恢复系统的事情自然应该由他们负责.
然后, 炸药被点爆了.
脑袋不太好使的一群市民闹到了边境防护局在东京驻扎的总部面前, 要求他们恢复系统.
闹了好大一场后, 边境防护局决定接受人民委托, 和厚生省等中枢机构交换职务, 由厚生省负责所有日常运作与维护治安, 边境防护局则全力恢复系统, 即时生效.
厚生省会把恢复系统的事交出去吗？当然不可能.
厚生省会有足够的人手维持日常运作和维护治安吗？当然没有.
于是, 每日等着中央政府派发援助物资和食物的市民饿了几顿后怒了.
堪比槙岛圣护引起的暴动规模的市民暴动再次发生.
失去边境防护局的镇压, 单靠公安局少得可怜的人手根本挡不住狂暴的人民. 许多刚建起的设施和厚生省公务厅都被砸得稀巴烂, 连公安局也难逃一劫.
暴动的市民甚至闯进Nona Tower内部进行破坏, 逼得厚生省下令公安局必须死守Nona Tower, 不计代价也要挡住肇事者.
连老巢公安局都守不住了还要守什么破塔？!
公安局的人都不明白厚生省在发什么疯, 只有狡啮慎也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就是为了守住地下层的SIBYL SYSTEM么？
干脆就这样把系统的事情公开吧! 狡啮慎也曾经这么想过,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不是丹特里安.
他没有那个勇气破坏, 也无法承受毁灭一切的代价.
只是暂时无法使用系统就引起诸多问题, 如果把系统的真相公诸于世, 这个国家, 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
...所以最后的最后, 他还是不得不守住这个秘密啊.
噩梦般的暴动最终在边境防护局的军人镇压下结束了.
不过是放手两天, 你们就能把自己玩死, 真行啊!
任谁都能感受到边境防护局如此高调明显的鄙视, 即便心有不甘却无法反驳.
而常守朱由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公安局一系的人虽然感到好奇, 却不敢说出口. 大家都隐约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能知道, 也不是他们该问的.
尤其是当宜野座伸元数次求见局长却被拒绝, 并被要求不要惹事, 安静的执行命令后, 大家都对此事闭口不谈.
这次的暴动让许多公安局成员受了伤. 大家各怀心事的到医院接受包扎和治疗后各自回到宿舍休息.
而此时狡啮慎也的宿舍里却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晚上好, 狡啮桑. ”
狡啮慎也深深吸气. 完全是有惊无喜啊, 常守朱.
狡啮慎也放下手里的西装外套, 也没有问常守朱是怎么进入他房间.
“自那天起你就没出现在大家面前了, 今天怎么过来了？ ”
冷淡的语气并未对常守朱造成影响, 对方平静地回答:
“最近忙着处理一些事情, 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 待事情告一段落后我会回去上班的. ”
狡啮慎也没有回答, 拉开冰箱拿出了一瓶矿泉水.
“有件事想拜托狡啮桑. ”
狡啮慎也拧开瓶盖的动作顿了顿: “什么事？ ”
“请安排我和丹特先生见面. ”
狡啮慎也停下手里的动作, 抬起头, 那双深渊般深不见底的眼睛幽幽的看着她.
常守朱坚定地重复: “请安排我和丹特先生见面. 如果无法直接见面, 视频会谈也可以. 时间地点由丹特先生决定. ”
狡啮慎也深深吸气, 努力平复着胸前翻涌的不知名情绪. 太多的质问几乎塞爆脑袋, 不知该从何问起的结果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我以为你一开口问的会是槙岛圣护. ”
常守朱的眼神闪了闪, 声音略微低沉: “...槙岛他... 现在怎么了？ ”
“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 ”
“...狡啮桑杀了他吗？ ”
“呵, 没有哦. ”
上扬的尾音挑衅般伸出了恶意的爪子, 一把挠得常守朱跳了起来, 连声音陡然提高了也不自觉.
“怎么可以这样？! 他是十分危险的人, 你怎么可以放——”
狡啮慎也忍不住嗤笑: “以前你不是拼命阻止我杀死槙岛圣护吗？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 ”
“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存在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能放任他在外, 必须抓起来——”
“抓起来纳入SIBYL SYSTEM？ ”
“狡啮桑! ”
“我啊以为你已经把自己的脑袋献出来, 变成了局长那样的存在, 所以不能出现在大家面前. ”
“不, 我没有——”
“但是看来距离我想的也不远了.”
狡啮慎也神色一凛: “你正在重建SIBYL SYSTEM. 用247个免罪体质者的脑袋构成的系统真的有必要重建吗？用无数个槙岛圣护来统治这个社会, 这就是你想要的世界吗？ ”
“不要和我说槙岛圣护! 我根本没有选择! 这个社会不能没有SIBYL SYSTEM, 今天的暴动不就是因为系统迟迟不能恢复吗？让一切回归原状才是正确的做法! ”
僵持地沉默了好一段时间, 狡啮慎也缓缓地开口:
“现在收集了多少？ ”
“......”
“你到底收集了多少个脑袋？ ”
“...这是国家机密, 你无权知道. ”
“常守朱! ”
“就算你知道又能怎样？狡啮桑, 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 再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
对谁都没有好处, 所以他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心安理得地过日子吗？根本不可能!
见他沉默, 常守朱以为自己成功说服他, 也不禁放软了语气:
“你也别想太多了, 剩下就交给我们. 可以的话请尽快联络丹特先生, 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和他谈. ”
“...是关于今天暴动的事情？ ”
常守朱犹豫了一阵, 最终还是点头: “这次的事件多少也有边境防护局在推波助澜,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停止这种危险的行为. 随意挑拨市民的情绪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你也看见了, 我不希望再次发生流血事件. 如果他能安静的带着部下离开——”
“挑拨市民情绪的不是那个口无遮拦, 要边境防护局恢复系统, 发生暴动后吓得躲起来不敢说话的议员吗？ ”
常守朱一愣, 忍不住辩解道:
“那位议员确实有不对的地方, 但边境防护局是在挑衅和藐视厚生省! 厚生省是这个国家的掌权者, 边境防护局根本没有资格干涉中央行政. 他们只要老老实实呆在边境就好了, 为什么要过来横插一脚？再说他们十分清楚我们不可能有足够的人手维持现状, 却还要——”
常守朱的话还在继续, 狡啮慎也却听不下去了.
“够了, 常守. ”
被打断的常守朱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丹特里安, 也没有他的联络方式. 你的忙我帮不了. 你走吧! ”
“狡啮...桑？ ”
“还有, 你不要再过来了. ”
狡啮慎也冰冷锐利的眼神让她打从心底发寒.
“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常守朱了. ”
“你... 你在说什么啊？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什么都没有改变—— ”
“不, 已经变了. ”
常守朱, 你已经变了.
你已经不再是我心目中的好警察了.
常守朱动了动唇, 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终只能黯然离开. 临走前, 她忍不住回头:
“请你多保重, 狡啮桑. 以后... ”
以后就是对立的立场了.
常守朱走后, 四周安静下来. 狡啮慎也捏紧手中的矿泉水瓶, 心情久久未能平复.
以后？这样的世界还会有以后？开什么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