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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欧阳公子(已更新) ...

  •   殊不知,这一侧首,双方都是一怔。

      只觉得眼前的那一霎那,周围都模糊了,眼中只余下那人。

      不是没有见过比他更美的人,只是眼前这人的美,除了美貌外,还有别的东西,一种说不清的东西。那双象鹿一样无辜的清泓,为何用小心翼翼密密地扎了篱笆掩住了心事,只有一点点忧郁,一点点入骨相思,在那眼波流转,长睫轻覆的偶尔,悄悄的,淡淡的,流露出,浸入不为人觉的某个阴影。

      好在,自己抓住了那一点点。只要一点点,也足以让自己明白,彼此是多么相象的人。

      “在下欧阳仪,字飞卿,不知可否与公子一叙?”整一整心神,迎上了对方注视的目光。

      同样在打量对方的丽君,只在电光火石间就摸出个线索:此人是友非敌。

      微笑,起身,作揖,回答。

      “阁下过谦,不才乃是永安人氏,鄙姓郦,名明堂。”丽君不自觉地长衫下的手颤了颤,从此以后,自己非但不是丽君了,连郦君玉也作不成了。

      噫,且慢,欧阳?飞卿?那不就是,不就是?丽君的手又颤了颤。

      欧阳飞卿?四公子之一?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就是和皇甫少华齐名的人物啊。想到从未谋面的未婚夫,心不禁漏跳了一拍。

      “原来是欧阳公子啊,久仰,久仰。”丽君与他坐到临窗的雅座,唤小二重新上一壶好茶。

      “久仰”绝非虚话恭维,欧阳仪、皇甫少华,刘奎璧、章浩然并称“四公子”,皆是当今世家大族子弟中的佼佼者。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自己的父亲也曾是当年的四公子之一,如今,十数年过去了,又是一代新人崛起。不同的是,孟家的地位被新贵刘家所取代。

      “其实,冒昧的是在下,方才听众人传说来了一位美男子,正赶上本城的‘掷瓜节’,据说街上的女子纷纷掷瓜,盛况不亚于史上的‘掷果潘安’呢。不过依在下所见,恐怕是潘安在世,也未必及得上足下。”

      丽君隐隐觉得耳根有点火烧火燎的,极力把这种异样感觉抛在脑后:“掷瓜节?”

      “不错,其实正如郦公子所猜,无论老少,城中女子将在这一日把木瓜掷于爱慕者。不过并无它意,只是欣赏而已。公子大可不必紧张。”眼见着对方的耳根都要烧起来了,罢了,自己还是做回救火人吧。

      欧阳飞卿?四公子之一?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就是和皇甫少华齐名的人物啊。想到从未谋面的未婚夫,心不禁漏跳了一拍。

      “原来是欧阳公子啊,久仰,久仰。”丽君与他坐到临窗的雅座,唤小二重新上一壶好茶。

      “久仰”绝非虚话恭维,欧阳仪、皇甫少华,刘奎璧、章浩然并称“四公子”,皆是当今世家大族子弟中的佼佼者。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自己的父亲也曾是当年的四公子之一,如今,十数年过去了,又是一代新人崛起。不同的是,自从父亲孟士远被疏远孟家家族核心后,孟家内耗严重,再无可相提并论的人物,逐渐的,孟家的地位被新贵刘家所取代。

      虽然身为当年四大家族的后人,但是彼此从未谋面,排除了被人认出的可能。丽君正一正心神,微笑着直视欧阳飞卿探究的双眼。

      “其实,冒昧的是在下,方才听众人传说来了一位美男子,正赶上本城的‘掷瓜节’,据说街上的女子纷纷掷瓜,盛况不亚于史上的‘掷果潘安’呢。不过依在下所见,恐怕是潘安在世,也未必及得上足下。”

      丽君隐隐觉得耳根有点火烧火燎的,极力把这种异样感觉抛在脑后:“掷瓜节?”

      眼见着对方的耳根都要烧起来了,罢了,罢了,何苦初次相见就要扮恶人呢,自己还是做回救火人吧:“不错,其实正如郦公子所猜,无论老少,城中女子将在这一日把木瓜掷于爱慕者。不过并无它意,只是欣赏而已。公子大可不必紧张。”

      “原来如此。”丽君故做镇定。虽不是第一次被人当面称赞美貌,只是被一个货真价实的俊俏男子赞美,这还是第一次,好歹自己也是作了十几年的千金小姐,怎能不带几分含羞之色。

      一想到自己的容貌,丽君不由地叹气:“我要这美貌何用,无论怎样的翩翩公子,终究是个臭皮囊,无非是几十年后黄土陇中的一堆白骨罢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欧阳飞卿震动地半晌无语,定定地看着眼前人。

      丽君自觉出语莽撞,那欧阳飞卿在四公子中素来自负容貌,又通音律、书画,乃是京城中懂玩乐的第一好手,自己的说法在旁人听来,倒象在讥讽于欧阳,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什么分辩之语,也只好低头专心喝茶。

      一时无语。

      欧阳突然郎声大笑:“郦公子我是结识定了,这城外山上红叶正艳,就请郦公子三日后一同秋游吧,在下还有些俗事,告辞。”说罢也不待丽君答应,欧阳就被一帮家人前呼后拥地出了客栈。

      待欧阳仪走后,丽君方觉客栈中人人都看着她,大胆点的还指指点点。

      “这人可麻烦了,居然敢惹欧阳公子生气,真是不要命了。”

      “是啊,是啊,那欧阳公子在四大公子中,脾气最是变幻莫测,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啦。”

      耳边一热,却是小管家凑过来商量:“二少爷,还是让我去打探打探对方的底细吧,不打无准备之战。”
      ********************************************************

      寒冬未至,深秋的几分肃杀足以暗示了自然的残酷,万物凋零的萧条景象让文人墨客们也倍感扫兴。好在在这衡阳城中还有一个大大的好去处——秋叶寺。

      这秋叶寺本有它名,只不过它身处衡阳城外的深山中,到了秋天,漫山遍野皆是枫叶艳丽的红,人们纷纷前来游玩,顺便也使得这个寺庙香火大旺,因此落了个秋叶寺的名号。

      即使是一大清早,深山小径上也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儿冲着秋叶寺而去了。衡阳城作为本州的第一大城,自然是府试的举办地,全州的读书人都云集在此准备考试,其中也有不少人慕名来赏红叶。

      丽君今日一身玄绸打扮,越发显地面如冠玉,眼似秋水,可惜面上略有忧色,轻抿朱唇,暗咬银牙,让看的人恨不得用手抚平了“他”微皱的双眉。

      今天,正是与欧阳仪约好的日子,丽君与欧阳飞卿二人在山下碰头,略寒暄几句就踏上上山的日子。而丽君也怕自己女儿身被拆穿,不多言,只是默默地埋头前进,心中翻来倒去的,就是小郦管家等人搜罗来的消息。

      欧阳仪,这个名字在衡阳城可谓大名鼎鼎。他乃是欧阳世家这一代争议顶顶多的人物了。据说,他在欧阳世家的诸多子弟中本从无声名,倒是他的几位哥哥稍有才名,不过少年时的欧阳仪初显峥嵘,在一次欧阳家例行的家试中,他的文才武功都胜过了他几位异母哥哥和族兄,一时间成了几位长辈的红人。

      不知怎么的,这位欧阳家的当红炸子鸡偏偏转了性子,温文不再,成日家寻欢买醉,挥金如土,做下不少荒诞的事情。好在背后有个庞大的家族背景,加上他出手大方,交游广阔,勉强以“孟尝公子”位列四大公子之末。

      正满怀寻思,好巧不巧地撞上前面的人儿,不满地抬头,正迎上欧阳仪清澈的目光。完全不同与欧阳仪先前的玩世不恭,此时的他,看上去判若两人,眼神中的种种尽都化作了一种纯净,一种如水的深沉和清澄。这是一双有故事的眼睛,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对于我的卤莽邀约,郦兄一定很奇怪吧。”欧阳飞卿终于开口了。

      “我想,欧阳兄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丽君静静地答道。

      “可是,我们乃是初次相见,郦公子难道不怕在下加害于你吗?”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并无敌意。”当然,同为四大家族的后人,心中难免有几分好奇,很想知道在父亲口中多次出现的其他三大家族的故事,丽君默默地在心里加上这一句。

      “请郦公子来,主要是郦公子的一番话。和我认识的某一个人所说的,几乎分毫不差。”欧阳飞卿折扇轻摇,思绪飘向过往。

      “欧,不知那位仁兄如今何在?”丽君思量着是否应去结交一下这位未谋面的知音人。

      “不必了,斯人已逝。”欧阳飞卿星星般明亮的双眼暗淡了,“实不相瞒,这乃是家母临终遗言。”

      丽君一愣,欧阳夫人仍健在啊。

      瞥见郦明堂的窘样,欧阳飞卿解围道:“你是外地人,不知道不足为奇。我和我的几位哥哥不同,我是我父亲仅有的一个庶出的儿子。”

      映衬着背后火红的枫叶,欧阳飞卿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冰冷,几分落寞,几分自嘲。

      丽君忽然想起种种传闻,欧阳家的小儿子一夜之间成了家族的焦点,可是他的母亲还没来得及看到自己儿子入仕就谢世了,而儿子从此性格大变。无论有多少迷团,随着时间流逝,终将被人遗忘,但是眼前的人却没有忘记。可是,没有忘记又有何用呢?

      朱门大户,庭院深深,又有多少人明白其中的悲剧呢?朱门似血,朱门是血啊。

      “欧阳兄,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虽然不是什么至交好友,但是也不忍心看到眼前有人痛苦,丽君大胆进言。

      “郦兄请讲。”

      “欧阳兄,有时候解决事情的办法,既不是遗忘,也不是逃避,直面才是正途啊。”

      “直面?如何直面?事情纠结复杂,又怎么能直面地了?千丝万缕的纠缠,又怎能一日解开。换作你,你又能做到吗?”欧阳飞卿的不羁,完全化作了一片悲怆。

      丽君心想,我已经在这样做了。未婚夫一家与父亲蒙冤,自己又被逼婚,若不是为了直接解决问题,自己又何苦受这颠沛流离之苦,所做的一切也对地起这“直面”二字了。只是这些话是万万不能对欧阳仪讲的,小心隐藏身份为妙。可是,该如何劝解欧阳呢?

      两人渐渐行至寺前,门口的空地堆满了落叶,一个老僧正慢慢打扫。一个想法在丽君的心中也逐渐成型。

      她弯腰拾起了树叶,一片一片又一片。

      欧阳飞卿莫名所以,不解道:“郦兄,何必拣这些落叶呢?不用拣了吧,反正会有人扫的。”

      丽君接口道:“话不能这么说,打扫就一定会干净吗?我多拣一片,地上就多一分干净啊。”

      风乍起,吹落翻飞枯叶,地上又是一片枫红。

      “郦兄,你看,你前脚拣,它后脚就落,怎么拣得完呢?”

      “欧阳兄,落叶不仅落在了地上,也落在我们的心里,”丽君定定地注视着欧阳仪,“我现在拣地是我心地上的落叶,只要我在拣,终究会有拣完的时候。你,明白吗?”

      欧阳仪大震,久久不语。

      PS为什么写这一段呢?
      一自然是为了体现女猪的聪明才智啦,二是为了展现女猪善良的一面,三是因为欧阳飞卿在以后的故事情节自有安排,所以要先让他过一下场,四呢,偶认为丽君之所以为名相,除了她本身的聪明才智外,另一点主要是因为她处事的方法圆融可行。这一点始终贯穿在女猪的思想里,如果她是个认死理的人,那么当初她或许就不会扮男装出逃了,而是仿效历代贞节烈女们自尽而网了。

      实际上,冷泠认为呢,做事情是要考虑技巧的,对于历代所谓忠臣的死谏,冷泠只能说,偶佩服你们的勇气,偶也钦佩你们的节操,但是偶不认同没有可行性的行为。这些死谏呢,的确使他们有了忠臣的名声,也触动了一些人,但是,关键是皇帝没有接受。最关键的人没有打动,而自己又牺牲了性命,结果是国家遭受了双重损失:问题依然存在,人才却又少了一个。

      丽君在后来成为一代名相,同她的心思缜密,待人温文,善解人意是很有关系。她对于皇帝不象一些老臣满嘴规矩,而是采用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方法,从皇帝的角度揣摩,而不是硬来。同其他朝臣的接触也是同理,丽君是以其个人魅力和雄心大志而影响他人的。就如同这一段中丽君的表现,丽君的劝解是很有分寸很含蓄的,考虑到彼此并无深交和自己的身份,丽君并没有直接切入主题,而是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善意,而且也很体贴地考虑了对方的心事,没有揭开往日伤疤……

      啊呀,跑题了。偶就不多说了。偶要闪了。偶现在又开了新坑,好累啊。

      PS我觉得,有些东西并非丽君生来就会,很多能力应当是她在种种经历中磨练出来的,现在她正处于所谓转型期,许多东西也正在摸索中,所以在这节中丽君会害羞,会紧张,行事也并不是后来那样谨慎,她的成长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无可否认,我觉得丽君应当是一个颇有天分、出类拔萃的女子,但是许多事情并非一蹴而就,既然我的文是个超长版的,我希望能让大家看到偶们心爱的女主角的成长历程,同喜同悲。
      总之,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偶的宗旨就是,丽君她是真实的,她是出色的,但不是完美地毫无缺点。我觉得这样才是有血有肉。

      ps我也觉得慢啊,怎么办呢,明明我想得挺快的,可是写的时候总要冒出些什么来,结果越写越多。大家要做好思想准备啊,可能噫部完不了,我的计划呢,如果大家愿意看的话,我就老老实实写,第一部写到她中了状元,第二部写她做官,第三部写真相呼之欲出时几人的纠缠加她为相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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