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录（女尊短篇集）》苏良生sue

6、第 6 章

　　给我纳的小爷？还有这好事？
　　我指着那个半蹲下去给我行礼的男人，我心里虽然又惊又心虚，但还是强加镇定地看着苏禾，“你这是何意？”
　　我看着苏禾脸上假笑的神情，我就知道这事绝对有猫腻。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和别人分享他的妻子的，苏禾又是一个决定不会委屈他自己的人。
　　所以他的目的不在此。那他还在为青楼的那天的事情在生气了，所以才拿一个下人来和我闹别扭。

　　要不然这么大的事情，刚刚我爹和奶父都在的时候，他怎么没说这个事情呢，他一定是在等我去哄他，只是这么做对这个毫不知情的男孩子有点残忍了。

　　我笑着走到苏禾身边，第一次主动的拉起他的手，“我有你就足够了，不需要什么小爷的。”我看着他脸色慢慢的冷淡下来，但他依然任由我拉着他但手，我便知道自己想的是对的。

　　“是我同窗请大家去吃酒，然后给他相好投花。”我及其真诚的看着苏禾的双眼，希望他能看出来我没有说谎，“我们就只单纯的喝了些酒，她的相好为了谢我们给大家唱了几首曲子。那曲子都是平日里我们玩闹的时候写着玩得，觉得不是那些淫词艳曲。”

　　他等我说完后，才若无其事的抽回了手，“我知道。”

　　“你知道？”我本来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脑子瞬间闪过一个场景，我从青楼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和一个捂着脸的女人撞上了，我本来想问问她有没有事，但她似乎在躲什么捂着脑袋跑了。

　　“你派人跟踪我？”我问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板着脸看着手里的帕子。

　　我明白了并且松了口气，只要他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就行了。关于他跟踪我这件事情，我倒是不在意，我爹也天天派人偷偷跟着我，但只要我不做过分的事情，我和我爹就当没有这么回事情。

　　我放心的坐在了塌的另一边，拿起桌子上的茶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就听他说，“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看着他倔强的半侧着身子对着我这边，我心里的这点子耐心也耗尽了。我宁愿他把心里的不愉快发泄出来，是打是骂还是摔东西都比这冷暴力强。

　　这要是放在未穿的时候，如果有一个男的这样对我，我这小脾气早就爆发了。但现在我不能这样对待苏禾，我舍不得，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就舍不得他受委屈。

　　可今天我喝了些酒，那青楼小子好巧不巧唱了我写那首伤春悲秋的曲子，所以今天晚上有好多尘封的记忆在我脑子里上蹿下跳的，我怕我在坐下去会出口伤人。

　　我把手里的茶碗放在了桌子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有人过来要搀扶我被我挥开了。

　　我看着苏禾道：“我们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明天在做决定，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我喊来我的丫鬟，趴在她的背上回了书房。

　　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见丫鬟撇着嘴指了指苏禾的屋子，“在窗下坐了一夜。”

　　“什么？”我急忙的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鞋就往外面跑，一面埋怨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喊姑娘了，但咋喊都不醒。”我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后帮我穿衣服都丫鬟，确实也不怪她，我这人一旦睡着了，打雷都惊不醒我。

　　等我去了苏禾都屋子都时候，他人不在屋子里。我问了下下人，说他去了老爷的院子。我又急忙敢去我爹的院子，一进屋子便见他们喜乐的坐在桌前吃饭呢，苏禾的身边还站在昨晚那个男人。

　　然后我看见我爹笑得满脸褶子的喊我，“还不快坐过来，让文西给你见礼。”

　　我爹的话刚落音，屋子里的小厮们齐声声的看着我道：“恭喜姑娘，恭喜文西小爷。”

　　“胡闹。”我走到我爹身边，不乐意的看着他老人家，“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我爹白了我一眼，“别不知道好赖。”说完他又拉着文西的手，把他手腕上的一个镯子退了下来，给文西戴上了，“别听她胡说，她脑子有时候不好使，一会我训她几句。”

　　我见我爹这是完全不打算考虑我的感受，我只得看向苏禾，“你怎么也不与我商易一下，就跑来和爹说这个事情呀，我不同意。”

　　“爹都答应了。”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完了，我觉得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昨日压下去的火气又腾得升了上来，“既然你们做事情完全不过问我意见，我在这待着也没用，你们自己过吧。”

　　我这火气还没撒够，掀桌这事我做不出来，要不然我踹个椅子出出气在走吧。可还没等我实施，我耳朵就被我爹揪了起来，然后他老人家好久没有施展的拳头又照着我的后背开始打了下来。

　　我爹可能好久没有打我，力度没掌握好，下手比往常重了很多，打得我龇牙咧嘴乱蹦跶。

　　苏禾这是第一次见到我爹打我，他估计没有想到我爹真的能下去手，他震惊了一会马上起来把我抱在了他怀里，我在他怀里歪头看去，我爹那没刹住的拳头就落在了苏禾的背上。

　　我又看了看他的脸，他被吓得着眼睛皱着眉头，我被他这滑稽的样子逗的差点没有笑出来，没笑出来是因为我发现他今天妆容很浓，眼睛红肿着，看来我昨晚走后他哭了很久。

　　我爹发现苏禾护着我就停了下来，我歪着脑袋笑嘻嘻的看着我爹，“别动不动一生气就举起拳头，你看打错人了吧。”

　　我爹气的看着我，“还不快滚。”

　　我拉着苏禾立马从我爹这里滚了出去，这一路上只顾着跑了都忘了撒开苏禾都手了。直到进了屋子，苏禾别扭的甩开了我的手。

　　然后我听见他说，“不是烦我烦得很吗，干嘛还拉我的手。”

　　被我爹锤了这么一顿，刚刚的火气已经消了。所以此刻他说什么我都不气了，我只是觉得他这样难为自己何苦呢。

　　“我不知道你从前是怎么过日子的，但既然我们成亲了，你就学会相信我，有什么话什么不痛快的事情都可以和我说，不需要憋在心里委屈自己。”我耐心的和他讲夫妻应该如何相处，“我也会完全相信你的，我心里有什么事情，我也不会瞒着你。”

　　他看了我好半天，才气呼呼的道：“你根本就不愿意娶我是不是？”他说着说着居然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流过脸颊，看着可怜兮兮的，“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年龄的事情，才可怜我娶我的。你放心等律法上规定的一年之期到了，我就与你合离，带着文西离开你家，叫你好娶你中意的人。”

　　“这是哪里的话，”我头痛的看着苏禾，“我不喜欢你，我娶你做什么呢，我还没那么圣母。而且我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真的不图合离分的那点财产。”

　　他沉默了好一会，脸上爬满了红晕，我才听到他那细弱蚊子声的声音，“那你为何不与我同房？还不是嫌弃我年纪大你很多。”

　　啊，原来根结在这里啊！

　　这个事情好像也不是我的错吧，是他的小厮每晚给我铺的床啊，那不就是他授意的嘛，我尊重了他的想法，他怎么还反倒怪我呢。

　　“我也不是……”我脸红的看着苏禾，有点害羞的挠了挠头，“那不是你叫他们在外间给我铺的床嘛！我不是为了尊重你嘛，你以为每天晚上喝凉茶很好受嘛。”

　　“你胡说什么，你自己不愿意就承认好了，干嘛怪我的小厮。”他说得激动了起来，又撅起了嘴，“你抢着睡在那里，害得我贴身小厮每晚只能在外面窗下打地铺。”

　　我推开窗户指了指外面，“睡这？”我看着苏禾委屈的点了点头，不解的问道：“为啥睡在外面？”

　　这话我说出口后就恍然大悟了，我笑着给苏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我爹没和你说嘛，我家没那么多的规矩，没有叫下人睡在外面守着的。而且丫鬟们从来不睡在我屋子里面，她们都有自己的住处。”

　　“爹只说以前为了叫你好好读书，所以没给你房里放过小厮，都是丫鬟们伺候你，所以你院子里的人都没有规矩，叫我自己立规矩。”他眼眶红红的看着我，“我问过你的，你说一切都是我做主。”

　　我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把人抱在怀里，又握着他的手放在心口。我见他没有挣脱，才继续道，“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和你说清楚。”

　　我用下巴蹭着细软的头发叹了口气，“我应该先问过你的，不应该自己瞎琢磨你的意思。现在我们来重新说清楚，我喜欢你，从第一次在码头看见你指挥下人搬运货物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

　　他不解的仰起脸来看我，我看着他那迷茫的双眼笑了，“我躲在一旁偷看的，后来我总是无意中打听你的喜欢，去你喜欢去的茶馆，去你听戏的梨园，天气好的时候就和同窗一起泛湖，只是希望能遇见你，远远的看你一眼就好了。”

　　他放松了身体靠在我的怀里，轻笑道：“所以那次花市，你是特意去抢我手里的花？”

　　“嗯，那倒不是。那次是巧合了，不过后来我是特意的给你写道歉信的时候，特意在信的结尾写几句诗词的，那段时间为了想那几句诗，我差点都秃了。”

　　“我就知道。”他得意的道，“你为了赖在我家还假哭，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

　　“那是真哭。”我忙解释，虽然我脸皮是厚但也不想叫他误会，“不过不是因为脸疼，是心疼，觉得自己一腔热血高攀了。”

　　他突然推开我，怒瞪着我，“那你还叫我先像你提亲！”

　　我就知道这个坎他过不去，也是换位思考一下，我也会想要一个像样的求婚仪式。我慢慢的靠近他，近到我们额头贴着额头，我故意放低了声音说：“要不然我哪天重新求一次婚。”

　　他害羞的抿着嘴垂下眼睛，“嫁都嫁了。”

　　他虽然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反驳，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想的。

　　我笑着揽过他的身体把他虚虚的压在榻上，然后看见他惊慌的看着我问道，“你，你要干嘛？”

　　“我突然想起来你说过，我“胃口”很大的事情，你说我午睡的时候也不老实的。”我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鼻尖，然后看见他的脸越来越红，眼睛闭了起来，睫毛一颤一颤的可爱的紧。

　　“我也想知道，我有多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