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细作何止哪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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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曹丕带人查遍了许都内的各家客栈，根据他们入住和离去的时间以及打扮和举止，最终他将嫌疑定在了两个无名大汉的身上。据掌柜的说这两人说话之间带着些许荆襄的口音，还打听过一些曹公几位公子的事情。由此来看，曹丕知道掳走四弟和程蓉的多半是这两人。
回想着程府婢女杏如的话，曹丕对两件事大致有了个数：
荆州大汉受某人指使前来绑架曹植，可是半道上遇见了逃脱袁氏魔掌的程蓉，于是他们色心一起便将袁氏派来的人给杀了。结果，程蓉也落到了大汉的手中。
啪！曹丕想到这里，眉间尽是怒气。
曹丕狠狠地一拍，将那股烦躁和愤怒发泄在了桌子上。
袁氏要绑走程蓉，他只能想到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谁能这么清楚她与自己的联系？冷静下来，曹丕回忆着这段时期里接触过他和程蓉的人的言行举止……是她！曹丕又重新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那日在程府，那个叫做杏如的婢侍所说的话：
“姑娘挣脱了坏人的控制，滚下了马车。我就听到利箭穿透皮肉的声音，隔着布帘，我什么也看不到。再往后就是刀刃相互碰撞的响动，我本以为是有人来救我们了……没曾想，我的手脚挣脱束缚后，姑娘已经不见了！”
杏如一个普通婢女，却能判断出”利箭穿透皮肉”的声音？真是不可思议。曹丕握拳。
“右斯，你立即前往荆州。”曹丕从座位上起身，穿过厅堂，向门外的护卫右斯说道。
“是！”右斯的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却又很快地将它掩藏了去。
“等等，我还没说完。”曹丕见面前的人拔腿就走，轻皱了皱眉，道：“子建应该在荆州，你此番前去，好好查探一番。不日，我禀告父亲，必挥师南下，让那等小人无处可容身。”他的嘴角扬笑。
右斯拱手低首听着自家二公子的吩咐，他的脸在曹丕看不见的角度，神色怪异。告退后，右斯骑上快马奔向了荆州。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曹丕的那番话。以曹丕之心，唆使人提议攻打荆州也不是不可能，即便是曹子建死了，对他也无害，相反，说不定会有好处。右斯越想越胆战心惊，他扬鞭加快了速度，打算去向自己的真正主公报信通风。
待右斯走后，躲在门外的甄宓走了进来。她穿着梅红色的长裙裾，腰肢纤细婀娜地扭动着，翘臀丰满圆滚滚的随之左摇右摇的，面如桃花，唇如胭脂，美丽极了。只是，此时的曹丕完全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她。有些不耐地瞥了甄宓一眼，曹丕问道：“你不好好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跑来这里做什么？”
“宓儿见二公子这两日都不曾来到，心中有些担忧。夫君千万要保重身体才是。”说着，玉臂轻抬，白皙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脸庞，甄宓指间是一块方帕，她做出了抹泪的模样来。
甄宓现在改走主动柔情路线了。
只可惜，曹丕现在的心情不对，对她也没了兴趣。
“你管好这后院的事，我就安心了。”曹丕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后，没有我吩咐，就留在后院。”他右手搭在桌面上，手指在上面敲得咚咚响。
甄宓抹泪的玉指僵硬在了面颊上，花容上是一阵青一阵白，嘴里想好的那些好听的话，此时卡在了喉间，吐出去，咽不下。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曹丕的语气越发地不耐烦。
甄宓咬着嘴唇，哀怨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希望他能收回刚才的话，来安慰她一番。可是他没有。她无奈，只能转身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甄宓觉得脸面全无，心中十分气愤……她觉得自家男人分明是被那个程昱家的闺女给勾走了魂，暗自骂对方不要脸，殊不知男人妻妾成群本就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了，更何况，曹丕从未给过她甄氏名分。在众人的眼中，她不过是一个战争胜利的战利品而已，想要便留着，不喜欢了，可以随手扔出去。
甄宓不明白自己的立场，迟早要吃亏的。
【二】
曹丕知道右斯不干净，对他的底细，他早已查了个一清二楚。因此，昨日他才会叫他去荆州查探子建的下落，并且说出了要领兵南下攻打荆州的话来。
曹丕断定右斯会把话一字不差地告诉给他的主人。
能敢把手伸到许都，且打的是曹家子孙的主意，这幕后之人必定不简单。荆州之人，刘表和蔡瑁都不会做出这等事来，一是他们不屑，二是他们一向坚守在家门口那块地上，根本无意搅和在这浑浊的争斗中，所以绑了曹植对他们也没什么意思。再加上刘备投了荆州，蔡瑁与他生性不合，刘表暗自也在提防他，荆州的正主不会插手到许都。
如此一来，排除刘表蔡瑁后，荆襄之地的“非凡人”只剩下一个了——以皇叔自称的刘备刘玄德。
只要找到子建，程蓉的下落多半是能知晓的。
曹丕想到这里，蹙眉。那两个荆州大汉……见色起意，恐怕程蓉凶多吉少，但愿子建能帮上忙才好。只要被刘备知晓她的身份，便不会有生命危险。
在这时，右斯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依然是郊外的篱笆小院子里的那间屋子内，右斯放飞了一只鸽子，目的地是新野刘备府上。
当刘备收到信时，心里笑得开怀。
右斯说曹丕不日会随他父亲前来征伐荆州，刘备觉得可笑。曹操怎么会同意？即便是失去一个儿子，他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南下的。曹操刚平定冀州占领邺城，尚未安定下来，且袁氏尚存力量，他若是南征荆州，北有袁谭，南对刘表，他岂不是要腹背受敌？
刘备心想，曹丕小儿也，早闻他八岁能文，善骑射，好击剑，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终归是差了他父亲一大截，实在是平凡的很。
“‘黄书’在笑什么？”程蓉趁着曹植跟着赵云去校场的机会，来探探刘备的口，看他是否有意放掉他们回去，又或是何时放他们。
双手背在身后，一身淡黄色襦裙的程蓉面带微笑，美目清亮，看起来十分清新无害。只是若是刘备知晓这姑娘每天对他的称呼是“黄书”而非“皇叔”的话，会是怎样一种心情呢？
程蓉在心中窃喜于自己的“机智”。
“没事。程姑娘，精神好多了呢。”而刘备看到这少女出现，突然冒出个想法来：干脆想办法扣下她……这样一来，或许可以得个“程昱”？从座位上起来，右手中的信帛被他悄悄地藏了起来。刘备关心地问道：“仲德先生见你丢了，怕是要急得团团转吧。”他打算从面前这少女的口中查探出，程昱是否看重这个女儿，从而做出新对策。
刘备觉得还一个曹植可以显示自己的人品，也免了太惹着曹操，可是程蓉还不还还需再作打算。
“急肯定是会的，哪家父母不都是这样吗。”程蓉依然笑着，她的语气一丝变化也没有。
“原来如此。”其实他还是没法判断出她的价值。不过，还有时间，今晚去小屋子见见右斯或许能知道点什么有用的消息。刘备这样想到，心中也舒畅了起来，他又说了些体贴关心人的话。
直到晌午，赵子龙同曹植回来，他们二人各怀心思的交谈方才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细作何止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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