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 逝水×流年×无关寂寞（西玛）》枫露清愁

13、Chapter12.月亮河

　　【H×H】无关寂寞（西玛）Chapter12.月亮河
　　【H×H】逝水×流年×无关寂寞（西玛）

　　Chapter12.月亮河

　　时间宛一条河。涉江而过，芙蓉千朵，却都只是划过指间随波而逝。不知道在时间的那一头，心中的花儿能否依然绽放。

　　……不知道是否有那麽一天，我会优雅地遇见你。

　　*

　　纽约，世界最大城市。
　　每年九月，在此召开梦幻拍卖会和梦幻嘉年华。
　　它浪漫、惊险、绚丽，也堕落、肮脏、丑恶。在这个集天堂与地狱於一身的奇幻城市之中，带给世人的永远是无尽的惊豔，惊喜与惊叹。

　　来到纽约，无论做什麽都不忘享受气氛的库洛洛当然也会好好游览一番，虽然他觉得这座城市肮脏肤浅充满铜臭。
　　坐著游轮从斯塔腾岛看完自由女神像绕过曼哈顿，船行至布鲁克林大桥下时，看著这个二十世纪的工业奇迹，在不著痕迹把其他游客都哄离最上层的甲板只留下旅团诸人後，芬克斯忍不住开口，“团长，这里的海岸、高楼、公园难道都不美麽？你不觉得很浪漫？”

　　其余诸人也心有戚戚焉的看著这位同样也身为旅团的文化与精神的黑发男子。

　　不提还好，闻言，团长立刻神游远方，“浪漫啊，对我而言，是傍晚飞驶过阿玛尔菲海岸，是在秋日的浪漫大道终点眺望新天鹅堡，是午後在罗滕堡的四季花园散步，是雨中站在圣马可广场聆听弗罗里昂咖啡馆的演奏，是在雾中看哈尔施塔特的湖畔倒影，是在山顶的修道院鸟瞰夜幕下璀璨的翡冷翠全城……”

　　一连串的优美如诗歌的形容让一众人也不由心驰神往。

　　“不过，”库洛洛却话锋一转，笑得有些狡黠，“这些，都比不上孤身来到爱琴海，在夜晚的圣托里尼酒店露台上亲吻邂逅的女孩。”

　　最後那是什麽？
　　所有恋爱零分的团员们都露出被雷到的表情，而以戏耍自己团员而乐的库洛洛则再度露出了欢颜。
　　众人哗然。

　　“喂，你觉得呢？”西索突然微微扬起下巴问道。
　　紫发金眸的少女靠在船舷边，“什麽？”
　　“你觉得浪漫是什麽？”西索一手支头，笑嘻嘻的说道。
　　在这方面从不用脑子的玛琪语气依然犀利冷淡，“团长不是说了？”
　　“他是他，你怎麽想？”
　　玛琪转而看他，“如果团长觉得这里的高楼比不上他见过的古堡，这里的海湾比不上什麽阿玛尔菲海岸，这里的公园比不上罗滕堡的花园，那事实就是如此。”

　　“是麽……”西索语调古怪的说著，像是反问像是承认，听不出语气，“你是说库洛洛永远是正确的？”西索干脆从座位上起身，和她一同靠在船舷边，“那，如果我说这个城市也有它的浪漫，我和他，你觉得谁对？你会选择谁？”
　　“明知故问。”明明就知道的答案，她就奇怪西索为何总是不厌其烦的问她。
　　“可我就是想听你说嘛！◆”他转头用一脸嘻笑对她的一脸冰冷。
　　“无聊！” 她转到另一侧，水面拂来的秋风吹过她的秀发。

　　西索笑容不变，注视著那个并不看自己的人。无人察觉他周围本来环绕的愉悦气氛有那麽一瞬变得稀薄。

　　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这次他并没有说谎。
　　玛琪对他持有怎样的态度，自相识以来，其实她的冷漠早就说明了一切。
　　本来他也以为自己并不在意她的答案。
　　但自从格陵兰之後那句令他困惑不解的『废话』之後，就仿佛有什麽堵在胸口，令他不快。
　　因为，在他，从没有遇到过自己无法掌握的事情。

　　他突然非常渴望了解她的想法。不知为何，他就是想要她的回答。不要模糊不明，而是真实清晰的。

　　所以，对他残忍也好，冷漠也可，拒绝他也罢，无论是什麽，他就是要听她亲口说出确切的答案。

　　*

　　回到纽约西北荒芜区的临时基地，玛琪和信长奉命扮成一对情侣去纽约最繁华的地段去做诱饵的。不晓得为什麽她会和信长凑一堆，难道是他们两人平时都穿东瀛服饰？

　　放下茶杯，恢复平淡的团长安排行程，“你可以在第五大道享受蒂凡尼早午餐，去布莱恩公园散步，也可以在hard Rock的咖啡店用下午茶。晚上还可以到西42街剧院区著名的餐厅用晚餐，欣赏热门音乐剧。”
　　玛琪他们并不知道库洛洛提供的建议是百老汇大道附近最著名的景点和游览胜地，库洛洛仿佛怕他们不晓得约会步骤一样，一一安排妥当。从没见他身边有什麽女人，但是他对约会事宜了然於胸，如果团长去泡妞也肯定是个高手。事实上，团长认为，很多事情你可以选择不做，但是你应该知道怎麽做，多一种技能就多一个选择。
　　玛琪受命，反正库洛洛的安排自然是最好的。是她错觉麽，明显感到背後有两道幽冷的视线。转头一看，又一切如常。

　　百老汇大道两旁的音乐剧场是这个城市另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一个多世纪以来，这里上演的剧目影响著西方歌舞艺术，甚至也进行了世界范围内的巡演也不断被搬上大荧幕，其中以《歌剧魅影》，《西贡小姐》，《悲惨世界》和《猫》四大音乐剧最为知名。

　　Hard Rock咖啡店的露天座位上小酌，却不怡情。因为两人神经紧绷一直观察和感觉四周，虽然和常人看来无异，但是念能高手还是能感应到两人漫天杀气袭来。

　　手机铃响，玛琪拿起一看上面显示著一个从未存过却不会忘记的号码，她看了一眼信长，示意自己要接个电话，信长无所谓挥挥手。

　　她起身走开了几步，“有话快说！”
　　『你和侠客是全世界最不相称的情侣。』西索的笑声传来，『这是号称有史以来最肃杀的约会吧。』
　　“有事说话。”
　　『知道你忙。但我听见你的呼唤了。』
　　“挂了。”

　　『等等，』西索也干脆说道，『只是想让你看我变个魔术，前面右拐。』

　　擎著手机，她突然想起了米兰诺的那个夜晚，还记得西索站在史卡拉剧院顶上都逗她说听到她的呼唤。
　　会麽？这个世上会有这麽一个人，能听到自己都不知道的心声。
　　她顿了顿，没有收线。

　　『一直往前走……』

　　听从电话里的指示，难得耐著性子一步步走到他要引自己去的那个地点。
　　“好了，我到了。”一边说一边四下一望，不见西索的身影。

　　“你在哪儿？”

　　那端却没了声音。

　　她环顾，察觉原来她现在身处的就是时代广场的三叉路口。
　　这里因《纽约时报》总部而得名，一个世纪来见证了娱乐业的兴衰，广场五光十色，周围充斥各种霓虹和荧屏招牌。
　　在新年前夜，这里会有成千上万的人聚集进行跨年活动，而纽约大楼顶楼会悬挂一颗200磅的彩球，新年来临的那一刹那，彩球打开，从天上飘散下无数的彩带纷纷扬扬充斥著光影炫目的时代广场，把新年倒数活动推到最高潮，这一幕已经成为了时代广场乃至全世界新年庆典的最经典一幕。

　　这里可以算是纽约最繁华人口最多的地段，车流行人川流不息，各色的屏幕招牌霓虹灯滚动播出各种新闻广告展览信息，却没有奇怪打扮的魔术师，手机里也没有声音。

　　“再不出来，我要走了。”语带威胁，她在执行任务没时间跟他耗。

　　那端依然静默。

　　“最後一次，给我出来，西索……”

　　蓦然，她的声音消失了。因为突然间，她面前那个五层楼高的巨型荧屏招牌上本来正在滚动播出的广告突然熄灭，跟著屏幕上居然出现了她闭著双眸微微仰著脸庞的样子。

　　世界最繁华喧闹的广场上，她面对自己的巨幅照片心中感觉不是不微妙的，跟著一阵悸动，是她的错觉，还是……？

　　不过几秒的间歇，紧接著，那屏幕旁边的三五个小屏幕也接连闪烁，跟著出现了她的模样，她心中剧跳，连忙转换视界，却发现不止面前这幢大楼，时代广场附近所有的屏幕，无论是在高楼顶，墙壁上，还是街边橱窗，无论大小屏幕，全都铺满了她的面容。大大小小的，犀利冷漠的正面，细腻柔和侧脸，俯视的恬然，甚至是罕有的笑颜……

　　不是错觉，不是错觉……
　　持著手机，她觉得自己忘记了呼吸。

　　在这个号称『世界心脏』的城市，堪称出版业最鼎盛、百老汇大道最经典三岔口，被称为『世界的十字路口』，人流最多的时代广场，现在正上演一个多世纪以来难得一见的奇景──

　　所有的屏幕上，铺天盖地都是同一个女孩的面容。

　　繁华的街道一片喧哗，提醒著她这不是她自己的幻觉。很多人从店里跑出来观看这一奇景，车被任意停在路边，车里的人都下来驻足观望，车鸣声音响彻遍街，从百老汇大道，42街到第七大道全面堵塞。

　　而她，站在最中央，几乎是无法行动。

　　几分锺後，她的面容消失，屏幕上立下了几个词，串联在一起，她从左看去，视线一直追到了背後。只见那行字拼成──

　　『从今而後，只要你呼唤，我就会出现。』

　　路人围观，七嘴八舌的激动评论。
　　“哎呀，好浪漫啊，是求婚麽？”
　　“这是我见过最浪漫的了。”
　　“上帝啊，我快晕倒了。”
　　“天哪，你看，就是那个女孩呢。”

　　跟著那行字环顾一周，她的视线定格在最後一个词上，那是她最开始看到的大屏幕，下面正站著一个高大英挺的红发男人，抱起结识有力的双臂，看到她的视线投向这边，唇边慢慢勾起一个弧度。

　　就这样，隔著街道与熙攘的人流，他对她隔空一笑。

　　双腿像是自我意识般准备往那个方向踏去，突然一大群人涌过而阻断，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煞住脚步再望时，他已经不知所踪了。

　　文字和画面都消失了，广场周围大大小小的屏幕又开始播放著各种宣传和广告，仿佛刚刚什麽也没有发生过。围观的车辆和人群也渐渐散去。就如同百年来无论这里发生多麽大的新闻总是轰动一时之後，便不再被人谈起。

　　她一顿，收起电话，若无其事拐回第七大道的一条小巷，走著走著突然停住，靠在了路边墙壁，一手轻轻抚上左胸，感到那里正一下一下跳动著。

　　*

　　团长的诱捕计策奏效了，两个矮冬瓜被破天荒被带回旅团在约克鑫拍卖会期间的临时基地，这些孩子就算有再大计划目前暂时也不会被旅团众人太过重视，问不出来锁链手的消息自然就决定放走，只是信长还想留著两人等候团长发落。

　　最喜欢逻辑数字分析的侠客拿出一厚沓诺斯杜兰家保镖的资料分发众人，准备用排除法找出锁链手的下落，除去又不知所踪的团长，失踪的窝金，看守2个孩子的信长，还剩下十人，玛琪抱怨没人搭配的时候，被侠客硬是塞了一个，“你就跟多出的那一个人搭档”，不由得冒出一滴冷汗，回头一望，正好看见那『多出的一个』正扭头向她愉快的“哟”。

　　西索独自坐在高处眺望夜景，玛琪褪去休闲服换回衣服，一边扎起头发一边靠近他。
　　“你认识那个掰手腕的小鬼，为什麽彼此都装作不认识？”
　　一张纸牌赫然出现，西索整理仪容嘿嘿冷笑。

　　“今天下午那个魔术，你用的是『轻薄的假相』吧。”她轻易拆穿他的手法，为的是掩盖那简单手法带来震撼效果，却忘了即使要把『轻薄的假相』铺满时代广场的所有屏幕，要耗费多少念能和精力。

　　西索也不多解释，一跃而下，“走吧，搭档，我们不是还要追查锁链手的下落？”
　　玛琪看著转移话题的他，深知如果他不说，没人可以从他嘴里撬出答案，也只得跟在他後面出发。

　　不要以为旅团人员平时动辄飞檐走壁。实际上，汽车与飞艇，他们平日出门的交通工具其实与常人无异。

　　他们被分配到的搜索区域在第五大道以南和五十九街以北，所以当西索说他不愿走路去觅交通工具时，玛琪万万没想到，他所谓的交通工具──一辆黑漆红座的敞篷马车停在了自己面前。

　　两匹灰白色的马匹喷著鼻气，甩了下尾巴，一个黑衣的戴帽老者坐在驾驶位上冲她和蔼的一颔首，西索懒懒的靠在後座舒适的红天鹅绒椅上，一手搭在椅背上，闲适的冲她一勾唇，“上来吧。”

　　“坐这个？”

　　“你怕马？”他揶揄，向前弯腰，绅士的伸出手，玛琪无奈，却没有搭在他的手上，只是抓住扶手轻盈一跃就上了後座，顺嘴说道，“开车！”

　　西索不以为意的缩回手，朝前微微仰头示意前进。

　　这是世界上最知名的公园，无数曲径小道，也有多条车道横穿而过，50多万株植物，30多座拱桥，园中湖，湖畔『船屋』，夏日的焰火和露天音乐会，每年吸引数百万的游客到此欣赏这座摩天大楼群畔的公园。

　　初秋的夜风微凉沁人却不带寒意，嘉年华盛大的烟火派对开始了。本来在中央公园里观看演出的人潮全都涌去聚集百老汇大道和洛克菲勒中心。现在公园一片寂静，远处朦胧的烟火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驾著马车的车夫背影融入夜色中。马车悠哉的慢慢驶在月光投射的曲折小道。
　　这个时候，什麽陷阱心计，杀戮复仇都仿佛与马车上的他们无关，只留马蹄声清晰又朦胧的传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

　　半个月亮从层层叠叠的云中挣扎出来，挑在树梢上，当纯净皎洁的月光一点点在夜色中舒展开来时，整个中央公园便浸在醉人的暗银色中。馨郁的夜风从湖面上徐徐送来，雾气柔软的褪去，让月色在映在波光潋滟的湖水上。

　　一切的一切都沈静了，心却突然跃动起来。

　　“难道……”他突然笑著惬意的伸展修长四肢，“你就不爱这样的夜晚麽？”
　　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打算坐到什麽时候？”

　　不知从哪里，一个男声清越而韵律十足的唱著一首老歌，飘渺而悠扬的在无人的公园里回荡。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
　　Oh, dream maker,you heart breaker
　　Wherever you’re going, I’m going your way

　　……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We’re after that same rainbow’s end, waiting round the bend
　　My huckleberry friend, Moon River, and me
　　……

　　“这首歌，是我母亲最喜欢的歌。”他突然开口，“我已经记不得到底几岁了。她总是喜欢用老式唱机去放这张唱片。”

　　她没料到他会跟他提及儿时的时候，事实上他无法想象他小时候的样子。

　　“那个时候，家境不怎麽样，日复一日嚼著已经无味的口香糖，没有足够的宠爱，从此我便学会了毕生所求的精髓：要我所要，不择手段。”
　　今夜的他，看上去还是那麽放浪邪肆，但是她直觉他的话语中多了几分真意。

　　“呵，原来你那『口香糖之爱』就是从这里来的啊，粘上了就再也甩不开了。”她微微嘲弄，在叹息桥初遇时，就是这招制了她麽。却有意无意忽略他那後半句话。

　　“的确，而且距离越远，反弹回来的力道越大。”他不知道为什麽跟她说这些，但是这样的夜晚会让人不自觉的卸下面具，如此的自然而然。

　　“你不怕我知道了用来克制你麽？”她侧头看他，身为念能力者，自己的念能力都是最高秘密，秘而不宣，哪里像他这麽容易就告诉她，不晓得他是太托大还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他不以为意，却靠近她，意有所指的低声道，“所以，被我粘上就别费力挣扎了。”

　　闻言，不知怎麽，她的无名指微微一动，一股不受控制的念就这麽在那附近的精孔四处流窜，在此之前力道最弱的无名指总感应不到自己大脑的控制，但自从在洛克菲勒中心被西索碰过之後，那里依然是不受控制却时常火热起来。难道真如他所说，被粘上了什麽？

　　左手大麽指不著痕迹摩挲著无名指，她问，“上次，你是不是在我的手指上动了什麽手脚？”
　　“你说什麽？”他装傻。
　　“别装，你是不是附上了什麽念？”她执意问。

　　他故作惊讶，“被你看出来了。嗯，我的确附上了我的『爱』啊。”
　　她冷嗤一声，“乱讲，就算是『伸缩自如的爱』也有个距离限制。”
　　“哦，那就是升级版。”

　　真是越来越扯，还升级版！
　　“到底是什麽？”她一脸不肯放过她的样子。

　　他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终於眯起眼不带笑意的回答，“是……伸出去就缩不回来的爱！”

　　静默了片刻，金眸圆瞪，爆出一句，“你正经点！”
　　他直勾勾看她，“我很正经啊。”

　　她心底冷笑，转头刚要说什麽，突然，一颗烟花在附近爆炸，绚烂的火光刚好映出两人的面庞，清楚的看到他视线，在黑夜中紧紧与自己纠缠。她便忘记自己要说什麽了。

　　……因为她发现，这一刻，无论说什麽都不重要了。

　　转过头去，任沈默在月色下丝丝蔓延，任马车在夜幕中缓缓前行，到什麽时候，什麽地方──都不再重要了。

　　*

　　伟大而英明神武的团长，你可知道，这个城市也有它的浪漫可爱。

　　无论是在洛克菲勒中心勾留的手指，把她骗到时代广场，只为了给她看所有屏幕招牌上她的面容，在夜幕下的中央公园乘马车听著老歌，让烟花的光芒缀满两人的脸庞。

　　在那彩虹弧线的两端，本是两人彼此等候，可在这样一个月亮河的夜晚，或能涉水而过，优雅的相见。

　　这一刻，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它更浪漫的地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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