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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番外]怀孕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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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婚礼中请的都是自己朋友,但到底没有家宴来得亲切。所以大家约好了婚后第四天在楚念南的新家吃顿饭,顺道算是贺他们乔迁之喜。
“小洁啊,来,叔叔给你把把脉。”何老爷子把季洁叫到身边,让她坐下,给她手腕下垫了个小枕头。
“叔叔,我这好好的把什么脉啊。”季洁虽然乖乖伸手,却是不以为然。自己身体棒着呢。
“就你这脸色还叫好好的?”何老爷子很不客气地搭脉,说着。精心摸了一会儿脉,他收了手,扬手把在洗手间和大曾一起帮忙的杨震叫了进来。
“小杨,坐,有点儿事情要交代你。”
“叔叔您说。”杨震看了季洁一眼,没从她无奈的眼神里收获信息,恭敬说到。
“你媳妇儿的身体有点儿状况,我呢也知道要小洁自己注意身体什么的她是不会听的,所以要你监督检查,明不明白?”
“季洁怎么了?”杨震心里一紧,拉住季洁的手紧紧攥着。
“别担心,不是什么大毛病。”何老爷子连忙给两人宽心。“你们都不小了,想要孩子的吧?”
“对啊。”季洁点点头,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那就是了,你宫寒,这种体质不易受孕,你们要是现在就想要孩子,就要开始调理了。”何老爷子摊开面前的笔纸,开始写方子。“我给你开个方子,你照着先吃一个月。还有些注意事项,杨震,你帮着记下来监督她。”
“是是,我去拿本子。”杨震得令去拿了自己的笔记本,端正地坐在桌前,像小学生等着记笔记一样。
“小洁啊,要注意以后不能经常沾凉水。”
“叔叔……”季洁张口欲辩,她的工作注定了她不可能像个娇小姐一样。
“你和燕华的工作我也知道,有时候不由人,天凉了有时候说声下水就得下水是吧?不过你就注意一点儿这种情况下能让男同志去就不要自己去。这女子保养啊,首要一点就是要避免受寒。”何老爷子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摆摆手。
“您说的太对了,这时候就得我们男人上,不然要我们干嘛啊。别说了,听叔叔话。”杨震一面速记,一面强硬地向季洁下达命令。
就这样,季洁开始了苦逼的喝中药之旅。她似乎特别怕苦,药里加了甘草调味不说,每一次“视死如归”的咽下去中药后就要赶快吃两块糖。
“你可够爱吃糖的啊,这一口白牙能幸存到这时候还真是不容易啊!”杨震一面心疼,一面故作轻松地调笑。
“你管我!”季洁呲牙咧嘴地皱着眉头,咽下去一大杯凉白开。
杨震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小曼在网上看到并且告诉他们的话:爱吃甜的人心里苦。
圈住女人,杨震捏起一块香蕉递到季洁嘴里。
“嗯,好吃。欸,现在连吃个水果都得算着量。”季洁抱怨了一句,却很有原则地拒绝了杨震递来的第二块水果。
杨震沉默,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季洁一回头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又钻牛角尖去了。“想什么呢!合着孩子就你一人的啊?”
他摇摇头,抱紧季洁。
季洁抱住他的背,拍了拍他。“杨震,我想要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这药一吃就是两个月,吃到后头,季洁也练出来了,糖也用不上了,直接一杯白开水就成了。好容易何老爷子发话了,先停药一段时间看看效果。这一停,又是两三个月没有消息。季洁和杨震虽然都没有对彼此说什么,但心里的失落心照不宣了。
“铃铃铃。”
“你好,重案六组。小南河是吗?我们马上到。”季洁放下电话,冲小的们一招呼,“快,小南河出了个河漂儿。”
“来了。”斌子和孟佳连忙跟上。
小南河边儿,燕华已经带着人在进行尸检了。
“燕华,什么情况?”
“死者男性,四十五岁左右,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在三十个小时以上。后脑勺有一条长约十五公分,宽约两公分的伤口,深度有七毫米,是致命伤。”燕华和季洁边走边说,到了尸体旁边,还没揭开盖布,季洁就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她今天来时在车上就有些难受,也没多想,就蹲下身子揭开了盖布。
一股味儿直冲上头,季洁猛地捂住了鼻子扑到了一边。使劲儿咽了两口唾沫,还是没能把那股子想要呕吐的感觉压下去,她“哇”地一下子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季洁,怎么了这是?”燕华揪掉手套拍着季洁的背,一边叫道:“欣怡,拿瓶矿泉水来,快点!”
“没事儿,姐,可能是早上吃的东西不好。”季洁吐完了,漱了漱口,“今儿我在外面摊上吃的,可能不太卫生。”
燕华把她扶了起来,“你别大意了。有他们几个在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她的手指搭在了季洁的手腕上,突然叫住了季洁。“等等。”她静默地又把了一次脉,“季洁,你可能是怀孕了。”
“什么?姐你说真的?”季洁又惊又喜。
“应该没问题,不过你还是给杨震打个电话,接你去医院查一查吧。”燕华也很高兴,爸爸给季洁开药也吃了好几个月,终于有了效果。
“这……等这边完了吧。”季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工作做好。
“快去吧,你又看不成尸体,这边味儿太大了,你还是去车上等吧。”燕华小心地将季洁送上了大切,看着她给杨震打了电话,淡笑着又回去做事了。
“何姐,你看这个是这样吗?”小陈拿着化验单过来问。
燕华接过单子,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对的,拿给五组吧,小陈,要自信一点儿。”
“谢谢何姐。”小伙子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等人一出去,燕华脸上的笑容就没了。拉过一本本子随意画着,她的思绪飘得没了轨迹。
季洁和杨震这半年多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说不为他们着急是不可能的,可心里也挺羡慕那两人的造人计划。
而他们……避孕措施,大曾比她执行的到位多了。
她不是没想过问一问为什么,却总是被那个特贫的冤家用各种方法转走了注意力——额,真的是各种方法,偶尔还有几个节操无下限。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脸微微红了,捋了捋头发让自己不要再想了。
“当当当。”
“季洁?你怎么过来了?你们组那个案子不是让你哥跟了吗?”她抬头一看,是季洁。
“嗯。姐,我要转内勤了,晚上来家里吃顿饭吧。”季洁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杨震和我都得好好谢谢叔叔。”
“确定了?”燕华明白了她的意思,“好,没问题,下了班我就过去帮忙。你现在可不能累着知道吗?”
“知道了姐,你可就别再叨叨我了。我现在都后悔给我爸他们打电话了,从知道消息到现在我被我爸、我妹妹、我哥和大曾、曾阿姨轮番轰炸了一个多小时了。”嘴上说着抱怨的话,季洁脸上的笑容可和话里意思一点儿也不一样。“行了,姐你忙吧,我先走了。”
“欸……季洁,你等等。”燕华叫住了季洁,可张开口又不知道怎么问,“你小心点。”
季洁眼睛闪了闪,把疑问埋在了心里,准备去“拷问”大曾。
晚上七点,是众人约定的时间。
季洁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被“二十四孝”老公杨震同志限定只能在客厅沙发和卧室床铺附近活动,而且除非上厕所等必要活动,不允许她起身。
“欸欸,你干嘛呀?”杨震从厨房出来一趟,就看见季洁往门口走去。
“我开门啊干嘛?”季洁一边伸手去开门,一边回头好笑地说。
“放着我来啊,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嘛!”杨震三步并两步赶过去扶住她。
“我……”季洁无语瞪视,把门拉开了。
“姑姑!”小曼先跳了进来,就要习惯性地往季洁身上扑。
“诶诶诶,小曼!”杨震大惊把季洁往后拉,却发现小曼像个小乌龟一样被楚念南拎着后领子,在空中挥舞着双手。
“丫头,今时不同往日啊,你再这么莽撞你姑父该把你列为禁止往来户了。”楚念南松开手,笑道。红槿拍开他的手,揉了揉小曼的脖子。
楚家三口进了门,小成还在学校,就没叫他回来。
“哥,姐,你们给评评理,我现在成了比犯人都不如了,去门口开个门杨震都不许去,至于嘛,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季洁被杨震按回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嘟着嘴抱怨道。喜悦还在,只是接踵而来的麻烦也让她有了甜蜜的烦恼。
“这你得听杨震的。”红槿笑着说,边给季洁剥桔子,“前三个月比较危险,你还是要多注意。不过杨震也确实太小心了,孕妇也得适当活动啊。”
“就是,姐,你说得太对了。欸,那个谁,听见没有?”她靠着沙发仰头冲厨房里忙着泡茶的杨震喊。
“哪个谁啊?”楚念南揶揄道,“你看看,这一有了王牌在身,杨震都降格成那个谁了。”
“去!”季洁把手里的抱枕丢向楚念南,被他一把接住,塞给曼曼。
“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人未至,声先到。根据声音的隐约程度,大概还在一楼。程派青衣的腔调在大曾嘴里传出来,真有那么几分荒唐感,不过紧跟着的女声把这荒腔走板的感觉降低了不少。
“莫在痴嗔休啼笑,教导器儿多勤劳。今日相逢得此报,愧我当初赠木桃。”
何燕华的声音比较轻,似是不想打扰到邻居们,下面的却是稚嫩的童声:“
有金珠和珍宝光华灿烂,红珊瑚碧弱翠样样俱全;还有那夜明珠粒粒成串,还有那赤金链、紫琅替、白玉环、双风理、八宝钗钏,一个个宝蕴光含。”字正腔圆,有板有眼,这会儿估计快走到三楼了,声音很清晰,听得楚念南一拍扶手,赞了一声:“好!”
“那个谁,你大舅子来了,麻溜地开门啊。”楚念南一副大爷样子,翘个二郎腿支使杨震。
“你看你!”红槿拍拍他的腿,要起身去开门。
“没事,姐,就听我哥的,让他去开!他不是喜欢干活吗?让他把家里事儿包圆儿了。”犹自和杨震赌气的季洁咬牙切齿地说着——从医院回来到现在,她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伸手倒杯水都被杨震一顿说。
杨震冲出来,面对着楚念南和红槿耸耸肩,擦了手把门打开,冲着正好走到门口的大曾说道:“哥,我说您这是内部发展票友呢啊?”
“可不是,嘿你别说,我们家乐乐学戏有天分啊!”大曾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先在门厅放下东西,直起腰乐呵地说着。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