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番外四 木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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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木圭
[西南三百八十里，皋涂之山，蔷水出焉，西流注于诸资之水；涂水出焉，南流注于集获之水。其阳多丹粟，其阴多银、黄金，其上多桂木。]
——《山海经.西山经》
朱宸濠合身而起，落花簌簌金玉细碎，桂香浮动。朱厚照就着翻了个身，双臂拢合，散散圈住朱宸濠瘦腰，仍是睡得迷糊。朱宸濠瞧着腿上的懒猪有些无奈，这排辈的字可取得真好，果然厚皮。
“蠢得很……”朱宸濠低叹，目光落在矮案几上的白玉圭。这白玉圭是清晨凤凰使者送来给朱厚照的，白玉莹莹、神韵流转，手覆其上，天地间的气蕴仿佛都被摄入其中，世间的万彩千姿也映照其间。山谷的清溪碧湖在其间萦回波荡，对岸的白银金石在其间灼灼光华，筑院的丹砂红、参天的古树翠，还有漫天而下的绯红霞光，清风雅香，都一一存在圭中，若境若实，一圭一世界。
这蠢得很的懒猪，也会在其间么……？
朱宸濠躺下与朱厚照并排，又拿起玉圭来照，却只见自己的影。
上界玉圭，亦不能盗摄朱厚照而去。朱宸濠松了口气，却又有些紧张。
那时秦广王曾言，朱厚照若径回天庭复命，自己也须待在忘川之中，直到川中债偿业清，怨魂得以超脱。然而忘川之中怨魂何其多，怨气何其大，每日更有无数新魂怨灵落入其间……千百亿年的洗刷下，又有多少浑浑噩噩的孤灵早已忘了自己当初因何执念，却仍还执着在其间不得超脱……
如果朱厚照真的不来呢？
朱宸濠凝视着朱厚照的光额、长睫、挺鼻、粉唇，缓缓凑近，吻咬上那看起来就很好吃的软唇，是醇香的桂花甜……
朱宸濠从来没有想过朱厚照会不来。朱厚照就是朱宸濠的，永远都是！他怎么可能会不来？
朱厚照是被咬醒的，但那细牙皓齿甜甜滑滑的，以这种方式被叫醒的朱厚照万分愉悦。朱厚照的手掌贴着柔滑的内衬摩挲在温暖细腻的肌肤上，寻着了系带，不急不徐缓缓拉散，长指游动，下裳金丝粼粼，辉映着愈见攀高明亮的圆月。
朱宸濠瞥见自己映照在圭中的样子，甚是不自在。倒不是没有在镜前水间欢好过，朱厚照甚是上心这些增添情趣的物件摆设甚至环境，自己也甚是享受，只是今天这圭中只有自己却无朱厚照，怎么看都很别扭心慌。
朱厚照顺着他目光去瞧，微微一笑，取过玉圭轻轻一拂，境影全消，白玉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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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天地之间，有朱厚照，也有朱宸濠，过去、现在、将来，未曾离、无所止。三界之内，五行之制，厚照并不在意。”朱厚照笑嘻嘻的吻了吻朱宸濠水眸，低头指了指下身衣物遮挡间，“瞧，这不全都是小皇叔的么？”
朱宸濠只觉眼中满盈，定了定，挑眉一笑：“哦？那倒是要仔细瞧瞧。”
“唰！”——
朱厚照尚在怔愣中。他从不知道原来他的小皇叔脱衣服的手段，是这么的……炉火纯青，完全没有花俏，一招毕！
朱厚照被按在地上。中秋节的满月光华清亮，透过桂枝，白晃晃的光斑驳倾泻下来，一同噼里啪啦点点砸来的还有他的小皇叔摇下的桂花。清风吹拂，一丝不持的朱厚照却也不冷，他瞧着朱宸濠飞傲带粉的眼梢，春水漾漾的眸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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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虚妄苦。
“三界虚妄，五行入空。无既是有，有既是无。修行路上，夙劫、定数，不过是执障，守心清静方可成道。”
“师傅，哪怕千万年，万万年，万亿年，吾亦伴他同度。无过去、无现在、无未来，当下便是即时。”
“入轮回，出三界，混沌荒虚，修行不易。”
“师傅，入轮回，守荒虚，亦在修行，得道可在刹那，成道却有机缘，徒儿愿伴他得道、一同修行，成道乃是机缘，不惦念、不妄执。”
“也罢，尔等尚需修行，修行自明。”
朱宸濠嘴角弯弯，他才不会告诉朱厚照，他早已笃定朱厚照的选择。褐色的眸子中，圆月满盈、星辰点点。
那木圭静静躺在桌案上，无所知、无所不知。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番外四 木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