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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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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梧尘将那古风口中唤做宝宝的银狐直接带上了九重天,将宝宝放置在一张雕花月洞大床上面,想要伸手轻抚却觉得无从下手,叹口气,无奈道:“若是你还记得,看到自己这幅摸样,不知道要懊恼多久了,我的凰熹啊,最要面子了。”梧尘说起凰熹这两个字的时候,嘴角轻轻翘起,魅惑众生,直看得身旁的小仙婢捂着心脏跑了出去,君上都几千年没笑过了,这笑起来还是这般的迷人。
将手指点在银狐的眉心处,片刻后一层金色的脉络将银狐笼罩,之后金色越来越淡,银狐洁白胜雪的皮毛又长了出来。金色脉络最后停留在双眸处片刻消逝了,梧尘饱满的额头浸出几滴汗水,顾不得抹去,直盯着床上的小狐。
银狐悠悠转醒,睁开蓝汪汪的大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这是哪里?她只记得最后自己被一个白衣男子救下,难道他是奶奶所说的白无常?这便是冥狱吗?她在心底暗自发问,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黑暗,四周还有摇曳着的烛火,让人感到莫名的温馨。不,是让狐!难道自己还没有死吗?
什么?烛火?我又可以看到东西了!难道那些痛苦只是一场噩梦?我现在醒过来了,还在狐狸窝里?
不会的,那绝不是梦,那撕裂般的痛楚,无法抑制的灼烧怎么可能只是一场梦呢?用爪子碰碰自己的身子,小狐觉得到现在仍心有余悸。
梧尘站在一旁,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小银狐动来动去,用爪子碰碰眼睛再碰碰身子,四周张望却又一直忽略他的存在,遂轻咳一声。
是谁?银狐起身,戒备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一袭白衣的男子,用爪子拍了拍脑袋,惊喜的说道:“是你救了我?”
“是。”梧尘浅浅回道,一抹忧伤迅速划过他的双眸,却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一双桃花眼直盯着小银狐。
“你醒了吗?”小银狐觉得他平淡的话语中竟透出一丝勾人心魄的味道,白衣如烟雾笼罩般飘渺,连带着一头墨发,无风却轻轻的飘起,尤其是一双眼眸,温情的让人挪不开眼,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是小狐转瞬间便放弃了这种想法,这男子一看就是上仙,怎么可能和自己一个小狐妖有牵扯,现在救了自己恐怕也不过是顺路罢了,或许他是把自己当成了宠物?
“在想什么?”轻轻的将小银狐抱在怀里,心疼的看着它身后只余下的一根狐尾,梧尘出言询问。看着他的动作,小银狐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这人一定是想要把自己当做宠物来养的。
但是他的身上真的好温暖啊,小狐感觉到自男子身上传来的温度,我忍不住慢慢的向他靠去,索取更多。看到小银狐垂下脑袋一个劲儿的往自己怀里钻,梧尘笑笑,轻轻抚弄她头顶柔软的细毛。
“上仙,这是哪里?”小银狐仰起头问道,却不知这一句上仙刺痛了梧尘的心。
“你叫我什么?”
“上仙啊,难道你不是上仙?”小银狐歪着脑袋看着梧尘,难道说这模样好看的人都有各种忌讳?
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啊,骄傲如她怎么可能称呼自己为上仙,“你叫什么?”虽然心中忧伤,梧尘语气仍旧轻柔,好像我小银狐是片浮云,只需轻轻一吹便飘散了。
“奶奶叫我宝宝。”小银狐第一次被人抱在怀里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以前和沛闻还有古风玩的时候都是兽型,就算是滚做了一团也没有什么可害羞的,现在脸上热热的,幸好被细密的毛遮着,否则就要被他发现我脸红了。
“呵呵,宝宝,宝宝!这名字真好听,以后我唤你宝儿可好?”说话间他的眼眸中焕发出了比星星还要亮上几倍的光泽,很多年后小银狐才懂得,那亮光叫做——爱,只是那时她并不懂得,只觉得他完美的只能让人仰望,不敢平视。
小银狐被梧尘的笑容迷住,傻傻的开口:“那你呢?我叫你什么?”
“我叫梧尘,你可以唤我尘。”
“尘……”这个字真的好熟悉,为何我总觉得眼前的人这么熟悉?
“宝儿,相逢即是缘,你可有什么愿望,我可以满足你。”梧尘宠溺的对银狐宝儿笑笑,宝儿沉醉于他的笑容,突然做出了一个可笑之极的动作,她竟然想要伸出爪子摸摸他的脸。梧尘却似乎被宝儿这个动作取悦了,他握着宝儿的前爪在自己的脸上一寸寸的划过,宝儿努力的收起前段的利爪,生拍划破他俊美的脸庞。
“我想做人。”原本自己再有二十七天便可以幻化成人形,甩了甩身后仅剩下的一根狐狸尾巴,宝儿懊恼的将尖尖的下巴搁在梧尘手臂上,也不知道现在还行不行,九尾灵狐就剩下一根尾巴了。
“好。”却没想到梧尘想都未想便答应了,宝儿睁大眼睛看着梧尘,那灵动的眼神好似再问: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变成人吗?
梧尘笑着点头:“我的一滴血相当于你的百年修为,九尾灵狐千年化形,我助你成人也不过是用十滴血罢了。”梧尘却未说,这十滴血乃是他的心头血,和普通鲜血万万不同。
“上仙,你好厉害!”小狐狸没心没肺,继续称呼他为上仙,却看不到他眼底的忧伤。梧尘浅笑:“肯定比你厉害,不然怎么能是上仙。”
梧尘说完,又想起她,依稀记得她最要强,总是想和他分出个高地上下来,已经万年未见过她了,其实就算宝儿不说,梧尘也会助她化形,只因万年未见,太过想念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了。
她还是那般绝色的容颜吗?她什么时候会想起自己?只为了心中那点坚持,所以不肯说,固执的想要她想起自己。只是不知,若是梧尘知道,只因现在不说,徒增了千万年的纠缠会不会再将还是小狐狸的宝儿带回九重天时便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宝儿却不知道短短一瞬间,梧尘的心思已经变了又变,她乖乖的含住梧尘的手指一下下的舔舐他用内力逼出的血珠。
一滴、两滴、三滴……十滴,宝儿认真的数着。十滴鲜血咽下,宝儿心满意足的看着梧尘:“好了,十滴,我真的可以变成人了吗?”
“睡一觉吧,醒过来,你就是人了。”梧尘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味道让宝儿不自觉的想按照他说的做。见宝儿睡了过去,梧尘一个趔趄险些倒在地上,要知道帮着宝儿续命已经耗去了梧尘太多修为,方才又逼出了十滴心头血,委实要休息一番了。
坐了片刻,梧尘起身,来到存放世人命格的醒世堂找出那玄衣男子的族谱命格。夏朝丞相之子,怪不得衣着如此华贵,阴沉一笑,取过一旁的朱笔写道——丞相北斗早亡,余子北墨寻花问柳、夜夜买醉,败尽家财,沦为乞丐,饥寒而亡。
写完又看了一遍将族谱命格放好,掸了掸原本就无灰尘的衣袍离去,小小的一个凡人而已,决计不会有人发现命格已经被改。触碰了龙的逆鳞,哪有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做好这些梧尘又回到住处守着小银狐等着看她幻化成人。
再说古风,看着沛闻离开,又转眸低沉的看了一眼玄衣男子等人离开的方向,像方才沛闻那般隐了行迹追了上去。看到众人慌张的从侧门将玄衣男子抬了进去,绕到正门,古风看到门前大大的排便,蓝底金框,上书‘北府’两个描金大字。古风又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坏笑一番,却不知他去往何出。
梧尘回来不久,宝儿便悠悠转醒,因为惦念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人,所以并未睡得太过踏实。她发现自己竟然仰面躺在床上,这怎么行呢,自己应该侧身躺着啊。四爪朝天挣扎着起身,爪子无意间扫到额头,并没有想象中的刺痛,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触感。
把爪子放到眼前,天呐!自己真的变成人了!镜子!我要照镜子!咦?怎么刚一想镜子自己出现在自己眼前了,顺着覆在镜子的手望去,我看到了微笑着的尘,这上仙还真是善解人意。
看着镜子里的人,忍不住掩嘴偷笑,这便是我吗?竟然比尘还要好看。真的就像是奶奶说的那样,我若是幻化成型,必然是倾国倾城的女子,用手捂着嘴笑的得意。
“可是还满意自己的模样?”梧尘笑着拿起桌上的玉梳轻轻的为眼前的人梳发,一双手灵巧的给她绾了个凌云髻,又将自己头上的一个水润剔透的翡翠簪子插在了发髻之上。之后觉得不满意,行至窗前,探手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插在发髻一侧,双手自然的按在宝儿的双肩之上,低头侧首看着宝儿轻柔地问道:“可还好看。”
宝儿觉得梧尘这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好似做了很多遍一样,却不知在这个轩窗前,他确是常常为她绾青丝,描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