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嗜心》独孤求哨

2、2

　　盖聂醒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人形。浑身上下无不疼痛难忍，像骨头被打碎又重接起来一样。

　　他咬牙半支起身子，鼻子里突然钻进一股奇异的香气；来不及辨认，一个讶异的声音便在头顶上炸了开。

　　“狐狸不都会变成俊俏的小娘子么，怎么是个男人？”

　　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负手站在火堆边上，火上煨着一罐不知名的汤。盖聂有些惊惶，对于人类，他虽不像师弟那么恨之入骨；到底还是有些忌惮的。

　　这年轻人倒是一点顾忌没有，自顾自地走上来，眼一弯，笑道：“贫道崂山张子房。道友如何称呼？”

　　“……盖聂。”

　　“原来是盖聂小友。作为一只狐狸，怎么能不精通变化之术；你这模样反正也是幻化出来的，来变个美貌小娘子看看。”

　　盖聂皱眉道，“我是公的。”

　　“就没见过你这么认死理的狐狸。”张大仙儿叹道，“诶你别乱动，你那手上抹的可是我二师兄精心炮制的药膏，去死肌生新肉的，虽然有点痒，蹭掉了可浪费。”

　　盖聂愣愣地看着前爪上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带子，不知不觉眉头皱得更深，“……道长，救了我？”

　　“说什么救不救的。”子房悠哉悠哉踱回火堆边，忽而偏头一笑，狭长的眼睛里仿佛射出两道精光，“凭你的道行，连天雷落都能招了来，我可不敢救。”

　　盖聂被他看得背后的毛根根立起；无端得觉得作为一只狐狸，自己有些失格。

　　“最近这芒山气候异常，你可晓得原因？”
　　“山沟里原本有个小村子，住的都是猎户和采药的人家，某一天夜里忽然无缘无故地消失了。你可知道这桩怪事？”
　　“你是怎么招来了天罚？”

　　张大仙儿有些失望。一连三个问题，这狐狸不但不管不顾，居然还闭目养神起来，一副打死了也不招的模样。他只好掐指又算了算，故作紧张地“咦”一声。

　　“奇哉怪哉，你的命格里根本没有天罚；难道是代人受过？”

　　盖聂猛地睁开眼睛，棕色的眸子里盛满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竭力控制住声音里不该有的颤抖。

　　“你是如何知晓？”

　　“算出来的。”子房无辜地眨了一次眼；目光有意无意地滑向那“铁齿神算”的黄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