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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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珠提着暖瓶往开水房走去。
看着周遭两两成群的女生，她的心情不免有些低落，平日她也是同玉儿一起去打水的。
现在，却是形单影只。
打电话给哥哥也说没有查到玉儿的踪影，海兰珠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感觉异常的压抑。
她本来就是安静的性格，玉儿却开朗活泼，现在没有她在身边唧唧喳喳反而不太习惯。
不过记得玉儿说过皇甫极的生日在这个周六，到那个时候她一定会出现吧！
沉思中，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皇甫极，海兰珠有些不解，按下了接听。
“喂，你好！”
“我现在你学校的明苑湖边。”
“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是有事要跟你说。”
海兰珠停顿了一下，“那好吧！我十分钟后就过去。”
那边的声音低沉悦耳，“恩，我等你。”
莫名的，她的心忽然一跳。
海兰珠把手中的暖瓶提回宿舍，想了想，还是换了一套衣服。
简单的白色衬衫，宝蓝色的针织开衫，高高束起的马尾，温和的气质中透出些许的活泼明亮。
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艺术学院，里面的景色当然也是独具一格的。
明苑湖更是学院的一大景观。
湖面波光平静，恍若倒映出一块纯粹的圆镜。
远远的，她便看到穿着黑色休闲装的皇甫极，身形挺拔，手中似乎提了什么东西，但被灌木丛挡住，就显得隐隐约约，不太清楚。
“皇甫......”声音哑然而止，她有些不知所措。
继续叫先生，未免对于他细心照顾的几日显得不近人情了，若和玉儿一样叫阿极哥，她可不想又再生是非。
皇甫极像是明白她的困扰，“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海兰珠忽然有些失神，那个在月光下的少年，精致的不似凡人。
和如今这眼前英伟俊美的男子，相差太大。
不只容貌，更是性格。
少年的他，虽然淡漠，但现在的皇甫极，依旧冷漠，却是从骨子偶尔透出凌厉和尖锐，带着危险。
又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变化如此之大呢？
她摇摇头，无论是什么，都和她无关。
“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去参加宴会。”
优美动听的声音传入耳中。
玉儿也会去，若她去的话玉儿会更不高兴吧！海兰珠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抱歉，我那天要回舅舅家，去不了。”
皇甫极淡淡的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她低头沉默不语。
两人僵持着，皇甫极突然拉起海兰珠的手，把袋子的拉绳放在她的手心上，并带有几分强硬的她的手指往里收拢。
“请柬也在里面，我希望到时候可以看到你。”
话音刚落便利落地转身离开，不给她一丝拒绝的机会。
她微微叹了口气，背后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看来你过的不错！”
她一怔，飞快的转过身，惊呼道，“玉儿——”
夏玉儿穿着一袭紫色的束腰长裙，外套了一件白色皮草，画了浓妆的面容不同以往的活泼娇俏，显得高贵冷艳。
但憔悴的脸色仍旧遮掩不住。
她嘲讽的一笑，“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的收下请柬，阿极哥很贴心不是吗，我最爱的人爱上我最好的朋友，这是在干嘛，拍八点档狗血剧吗？”
玉儿应该是一直躲在旁边。
海兰珠脸色白了白，她没有办法回答夏玉儿，她最好的朋友，她知道她终于还是伤害了玉儿。
上前几步，她伸手拉住玉儿的胳膊，“玉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巴黎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夏玉儿摇摇头，她平静的诡异，“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就不该在明明知道阿极哥对我有多重要的时候，还和阿极哥牵扯不清，你知道我看到报纸当时是什么心情吗？你又知道我去问阿极哥他沉默时我是什么心情吗？我知道他只当我是妹妹，但我觉得只要去努力去坚持，他会明白我的，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
海兰珠发现自己真的无话可说，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对不起。”
“你不用说什么对不起，我会搬离宿舍，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她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傻呆呆地看着夏玉儿转身离开。
全身的力气像是霎那间被抽空了，她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是她的懦弱而自私。
因为害怕失去玉儿的友情，因为对皇甫极隐隐不清的情绪，才会瞒下在巴黎的一切。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义无反顾的人。
因为已经失去了太多，哪怕是一点点都难以承受。
她才正值风华，心却早早老去。
夏玉儿努力让自己离开的背影很潇洒，虽然她真的很难过。
她早就来了，但始终犹豫不决是否该见面。
在看到海兰珠换了身衣服时，她忍不住偷偷的跟在了后面，然而却令她彻底绝望。
阿极哥，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她，也从来没有那样对她笑过，心底最后的一点奢望都已被狠狠掐灭了。
“爱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机场等一艘船。”这句话是大一的时候她与海兰珠一起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看到的，歪歪扭扭刻的地方较为隐蔽。
当时她还笑这话矫情。
现在想起，却是太合适她了。
机场会等来船吗？不会的，永远也不会。
所以，她永远也等不来阿极哥。
这或许无关海兰珠，就算不是她也会有别人。
是她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是她选择的万劫不复，不怪任何人。
她懂，她都懂。
但为什么是海兰珠，为什么偏偏是她最好的朋友海兰珠呢？
她也是人啊，有私心有欲望有念想，这让她怎样用以往的心态对待海兰珠，她一看到她就会想起阿极哥，到最后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要变得恶毒和扭曲，她不要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她夏玉儿，就算失败了也必须骄傲。
海兰珠一个人坐在石子路上不知多久，凉风吹来，脸上因为泪痕而紧巴巴。
她才想着站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往宿舍走去。
宿舍里其中一张床空荡荡的，东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海兰珠打水洗脸，大概是被风吹了会，毛巾敷上去都有些疼。
她从卫生间出来，目光落在床铺上，她最憎恨的就是失去，她以为她和玉儿会是一辈子的好友。
但现在成了奢望，友谊掺杂了别的因素，特别是关于爱情，于是决裂成为了注定。
她好像什么都留不住。
不管她用尽多大的努力，终究两手空空。
而这个宿舍，大概会有新的人搬进来吧！
然后，她与玉儿，将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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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店里。
海兰珠站在放置颜料的铁架前，搜寻了好久后，却发现她一直用惯的“温莎牛顿”貌似真的售罄了。
到柜台处，她询问售货员得到的回答果然是还未到货。
无奈之下，她只好挑略贵的“伦勃朗”。
付账时看着逐日变薄的钱包，觉得找兼职的事情要抓紧了。
其实她知道自己不必辛苦，只要好好专心的画画。
虽然哥哥从来不说，但他的处境她也略知一二，那个女人和她身后的家族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她没有办法帮助哥哥，至少别拖后腿，不成为她们攻击哥哥的把柄。
海兰珠提着颜料走进校门时。
“兰珠。”
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海兰珠的身形瞬间僵住。
卓南林上前绕到海兰珠的面前，“兰珠。”
海兰珠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个男人，他穿着整洁的西装，利落的短发，看上去精神奕奕。
可眼珠里的血丝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她忽然觉得有些想哭，她是喜欢他的，或许还不到爱。
在这点上，她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不能爱上他，就好像始终缺少了点什么，怎样都没法填满。
但一直以来，卓南林带给她幸福和安宁，是她梦寐以求的。
“我们俩，谈谈吧！”
依旧是卓南林率先开的口。
静默了一会儿，她才轻轻颔首。
他们一起去了卓南林的公寓。
有100多平方的面积，这是他大学一毕业，他经商的父母就在这个城市买下这套房子，价值不菲，并还和他工作的地方较近。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才会留在这里的，所以就连装修都是他们一起商量的，是她喜欢的典雅风格，还设了吧台。
“咖啡还是果汁？”
“咖啡吧！”
吧台处传来浓郁的咖啡香气。
棕色的液体盛在洁白的骨瓷杯中，加了两颗方糖一勺奶，他们都对对方的喜好了如指掌。
卓南林拿了一瓶矿泉水，“我很抱歉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我只是，有些......因为太长时间联系不到你，所以一时脑袋发晕了。”
海兰珠端起骨瓷杯，抿了口，只觉得咖啡散发着一种难以忍受的苦涩。
他其实，还是怀疑她的吧！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是我找玉儿的时候没有考虑周全，才让你这么担忧，这不怪你......”
看到卓南林似乎想说些什么，她又开口说道，“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我和皇甫极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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