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命悬一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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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下）
扎紧袖口，系好下摆，秦时月静伫湖边，等候师父出发。灰衣人冲他笑了一笑，回头看向身后的小筑，感慨万分：
“这座小院陪了我七年，想不到今日要别它而去。”
秦时月忍不住道：
“师父……”
灰衣人微笑着拍了拍他，秦时月终究还是把挽留的话咽了下去。
灰衣人率先下了湖，秦时月跟在水面上走了几步，看准方向收起轻功，径直沉入水中。乍入水感觉有些奇妙，水温并不算太冷，而浮力阻力仿佛都与真实世界一般无二，可奇就奇在人到了水下，却依旧呼吸自如。习惯性地打开属性面板检查，却发现实际情况并不像自己感受到的那样毫无伤害，满格的血条正以稳步的速度逐步下降。
秦时月想起前次天山之行醉卧花前曾经说过，系统不知何时开启了自然环境对玩家的影响，以增强游戏中内力的作用。在游戏里总不能让玩家真溺死在水里，但水下毕竟与陆地有别，所以才会多了这血量缓慢减少的现象。
试着在全身缓缓运起内力，果不其然，血条下降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秦时月调整姿势往湖底游去，也不知向下潜了多深，光线越来越暗，水波流动，只影影绰绰看见师父的影子在不远的前方。加快速度靠过去，秦时月凭着记忆寻觅起那个类似传送阵的旋涡来。
待得游到师父身边，才发现他明显不如自己这般轻松。秦时月在这水下，除了觉得行动不便一点，并没有其他痛苦；可反观师父，全神贯注闭气不说，从他的表情上隐约看来，显然在这湖底的滋味并不是那么好受。
一想到师父一口气全靠憋着，秦时月顿时觉得这时间就是金钱。这还没出镜湖，等得从这小镜湖传送到那雪原的冰湖之后，还得有好长一段水路。玩家死了可以复活，可NPC要是在这水底缺氧而死，还能不能活回来？？
工夫不负有心人，顺着那块记忆中的大石寻去，总算找到了一旁若隐若现的那个旋涡。秦时月打手势唤了师父过来，两人一前一后扎进旋涡。随着眼前一黑一亮，秦时月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冲力给喷了出来，随即全身如针刺般难受。努力睁开眼睛四下查看，果然已不是在镜湖之内，而是身处在一片灰蓝中。
若不是能感受到急速的水流，秦时月几乎有点怀疑眼前的景象是否是在深水之下了。悬崖，峡谷，裂缝；越往下看越是阴暗，那峡谷之中几乎已是漆黑一片，也不知这里究竟有多深。仰头向上张望，只觉得世界都只有这暗灰一色，恍恍惚惚晃晃荡荡，好似无边无际。
冰湖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秦时月才被旋涡传送过来没几秒，便已感受到刺骨的寒冷。这与冬天冲进水房洗衣服的经历不同，那顶多是冻两只手，这是全身都置于冰窟之中。加强内力的运行以抵御严寒，秦时月不禁感叹起自己当年的好运：如果最初掉进冰湖时系统就已经开放了这样的环境设置，想必秦时月这个号在江湖里已经不存在了。
感叹完了想起师父，连忙努力睁大眼睛四下张望。师父已向着水面游去，秦时月赶忙跟上。本已逐渐习惯这冰湖的水温，游了一段却突然感到极冷，甚至已经不能说是冷，而是痛。匆匆打开属性面板，只见表示内力的长长蓝条已经变成空白一片。这……这耗光内力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原来在这冰湖之中，内力并不是以固定数值多少多少点为单位减少，而是以百分比的形式快速下降。往嘴里塞了几颗蓝药，却突然瞥见师父的身形好似滞了一滞，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忆起师父曾说过，他中的毒乃是寒毒，难道被这湖水一激，又加倍发作了不成？当下心中不安，奋力挥动双臂朝那浅灰的影子游去。
还没游拢便已觉得不妙，双脚踩水接过灰衣人下沉的身形，发现他赫然已经昏厥过去。
这下秦时月心头大震，奋力托起师父，拼了命的往水面游。内力耗光的速度依旧惊人，他也没有闲暇再去理会，只咬了牙硬抗。一个人在水中逛逛尚可称得上是悠闲，眼下托了个人，端的是艰难无比。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冲破水面，秦时月气喘吁吁地拖着师父上岸。
依旧是那片瑰丽的冰原，只可惜秦时月无心欣赏。师父面色发青唇色灰白，伸手往鼻下一探，竟已是气若游丝。秦时月大骇，调动起所知的全部急救方法，又是掐人中又是压胸腔，一时全没了计较，心急火燎地发了条消息：
[ 醉鬼，快来帮忙！！绕过天山山脚朝西北走，穿过林子就是雪原，我在冰湖旁边！！记得带药，越多越好！！]
这玩家的药对NPC有没有用，秦时月心里也没底。到底是在这儿等醉鬼，还是背着师父去城里找大夫？？就在他左右为难心慌意乱，想着干脆试试人工呼吸的时候，一袭熟悉的锦衣出现在这片纯白的冰封大陆上，飞速地向着自己掠来。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命悬一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