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身似浮云常自在》清夜流影

3、第二章

　　“抱歉，让阁下……久等了。”就算是戚少商，在看到眼前不远处，据说是受无情之托来送信的人时，也不禁愣了。
　　而陆小凤抬眼看向说话之人，也愣住了。虽然之前两人都听说过二人容貌相似一事，但也都觉得是有所夸张，熟料，这哪里是相似，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不知成兄托阁下带的信是？”两人到底是经历过许多风浪的人，很快便回了神，相视尴尬一笑，由戚少商先开了口。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从怀中取出了一封未封口，也没有写任何字迹的信封，递给了戚少商，一双圆眼却上下打量着戚少商——容貌是极为熟悉的，但气质却与他这个江湖浪子决然不同。
　　这般想着，戚少商那双不论何时都稳健的双手，竟像是拿不住那薄薄的信纸一般抖了一下，陆小凤心下一惊，便看见戚少商放下了手中的信，倒扣在桌上，双目轻阖，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在下戚少商。”
　　“群龙之首，龙头戚少商。京城白道之首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自然有所耳闻，在下陆小凤。”陆小凤微微低头一笑，从沿路来的所见所闻，他对这戚少商确是佩服的。
　　“龙头……”戚少商沉吟一翻，似是在回味这称号，但说来，他却是不喜欢的，“陆兄可知，成兄特意写下杜鹃花，炮打灯是何意？”
　　陆小凤愣了一下，杜鹃花，炮打灯？都算是很常见的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啊……
　　“死者身边都有爆破过的炮打灯，和尚未凋落的杜鹃花。”这个季节虽然杜鹃花大多都已凋落，但也不是没有，为什么无情和戚少商都这么在意呢？
　　在意，不错，虽然戚少商表现的很平静，但陆小凤却知道，他很在意这六个字。
　　“不知陆兄可否替我带一封信予成兄？楼中还有些事物需处理，我会与铁二哥一道赶去。”戚少商思索了一阵，对陆小凤说道。
　　“好。”两人也算一见如故，何况陆小凤原本就打算送完信后回去找无情——毕竟他很难做到置之事外，不然也不会总卷入那么多麻烦中了——所以，陆小凤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戚少商贵人事忙，何况金风细雨楼虽不算是立于风口浪尖，但也相差不远，是以听了没有多久，便起身告辞离去。陆小凤笑的懒散，看似漫不经心，但看向戚少商背影的眼神，却蓦然闪过一道精光。
　　刚才……他不会看错的，戚少商的神情中竟透出的竟有几分惆怅与怀念，还有一些深藏的、让人分辨不出来的复杂。
　　看来此事，果真涉及到一些陈年旧事……而且，和戚少商此人，相连甚深，想来也是无情送信给他的缘由吧。陆小凤一边想着，一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日前，陆小凤突然到了这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地方，开始也曾想过或许是什么人设下的陷阱，但如今想来，却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有如此之大的手笔。
　　陆小凤记得很清楚，那一日，他被西门吹雪追杀的筋疲力尽，本想趁机到一个小镇中去采买些食物，免得生生饿死，熟料一个转身，人竟已到了一个豪华的大宅子中，只是那宅子中的人，全都死了……都是利器划破喉管窒息而亡。这种手法，太过残忍。
　　陆小凤来历不明的出现在凶杀现场，多亏了无情才洗脱了这杀人凶手的嫌疑，而短短几日的相处，陆小凤便很敏锐的发觉了无情此人的可怕，好在他似乎确是一心为民，并不像他们曾遇到过的金九龄那般。自然，陆小凤又起了结交之心。再加之陆小凤对此案也起了兴趣，便有了此次送信之行。

　　喝完杯中的酒，陆小凤又叫了一坛提在手上，晃晃悠悠的出了汴京城，找到之前给他带路的小捕快，似有意也似无意的问道：“不知这‘铁二哥’是何人？”
　　“铁二哥？难道是铁二爷？”小捕快不解的看了陆小凤一眼，“就算四大神捕之名这几个月来很少被人提及，但曾经还是很威风的……‘四大名捕，邪魔无阻’你居然没听过？”说到这里，小捕快倒有些自豪了，四大神捕之名，是他们眼中的神话。
　　“四大名捕？”这又是一个新鲜名词，陆小凤更感兴趣了。
　　“那神捕司呢，也没听过？这就怪了，你们不是认识无情大爷的吗？他就是四大名捕中的北方总捕啊。在江湖上还有‘无腿行千里，千手不能防’之说。”小捕快虽然奇怪，却还是开始解释了。
　　无情？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这般名声，陆小凤诧异的挑眉，继续套话：“这铁二爷也是四大名捕之一？”
　　“不错，御前四大名捕中的东方总捕，铁手。”
　　“哦？看来这次的案件确实闹得很大啊，四大名捕都出来了两个。”
　　“不止呢，”小捕快苦笑着摇了摇头，对此案他也是有些忧虑的，“据说由于这一次接连发生的都是灭门惨案，又牵连甚广，所以连冷四爷也在往江南赶，说不定我们这一回去，还能看到冷四爷。”
　　“只是不知道这‘冷四爷’又该如何称呼？”陆小凤见他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得追问道，但心底却明白，这恐怕是这个世界的“常识”了吧，不然不会需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
　　不错，陆小凤猜到了，这是另一个世界，一个从未听说过的辽宋金并立的时代。
　　“是西方总捕，冷血。”小捕快愣了一下，这才记起眼前这人并未听过四大名捕之名，不禁有些讪然。
　　“北，东，西……算来，此案应当是多发生在南方，为何不见这南方总捕？”陆小凤很快发现了其中的不对，急忙追问道。
　　小捕快愣了一下，眼神黯淡了几分，“前……南方总捕，是追命追三爷。他的轻功那可是，怎么说呢……他要说自己是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而且他的追踪之术也是天下无双的。要是……追三爷还在，想来那些人也不敢……”当然，他只知道轻功，却不知追命轻功只是腿功带起来的。
　　“怎么回事？什么叫‘要是追三爷还在’？‘前南方总捕’又是怎么回事？”陆小凤依旧很快的抓住了小捕快话中的重点。
　　“大概是一年前，追三爷忽然留下平乱钰和一封请辞信不告而别。虽然其他三位大人一直在找，但至今没有丝毫消息……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当时，追三爷是自己走的没错。”小捕快苦笑，“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四大名捕情同手足，天下谁人不知。到底为什么……”
　　见小捕快心情不豫，陆小凤也不问了，反正该了解的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便一个人退到一旁，细细的整理起刚得到的讯息。
　　陆小凤认得无情，也算得上是熟悉，想来能与无情齐名，且情同手足之人必然不会是沽名钓誉之辈。只是不知道这追命的轻功和司空猴精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至于那个追命……善追踪之人，自然也擅长隐匿踪迹。若真像那个小捕快所说的那般，除非他自行出现，不然也无人能找到，就算是铁手冷血乃至无情都一样。
　　罢了，这些事与此案无甚关联，不必多想。

作者有话说

　　陆小凤：
翩翩人中凤，遨游九重天，纵无灵犀指，眉毛亦堪豪，齐名楚留香，不逊探花郎，情义是无价，鲜花满江楼，吹雪风中立，摘星天下游，得友如此，此生何求。
得意武学：“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身无彩凤双飞翼是说他的轻功很高，心有灵犀一点通是指灵犀一指，说白了就是无论对手是什么兵器，刀剑鞭矛，都能被他用右手食指和中指一下子夹住，再不能动。能与之媲美的武功，大概只有李寻欢的小李飞刀或是楚留香的轻功了，除了灵犀一指他还有和司空摘星一般上下的轻功。（有时还偷学一下叶孤城的天外飞仙，虽只是皮毛，但也足以御敌）
一个有着四条眉毛的人。他生性风流，喜欢喝酒，欣赏美女。他重情义，但半生桃花不断。表面上对很多事都漫不经心。但却十分在意。他总能遇到十分稀奇的事，但总能逢凶化吉，古龙先生说：“陆小凤是一个人。是一个绝对能令你永难忘怀的人，在他充满传奇性的一生中，也不知遇见过多少怪人和怪事。也许比你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所听说过的都奇怪”。
他有很多朋友，他对友谊极为珍视，随时可以为朋友牺牲自己。他平凡，有我们每个人身上的缺点，比如懒惰。但正是这样一种平易近人的形象，才更为我们所接受。因为生活中，只有人，没有神。这是一个鲜活的，有血肉的人物形象。名字简单。爱他，也同样这么简单。
戚少商：
又称“戚大当家”、“九现神龙”等，是温瑞安笔下的著名人物。他武功高强，为人胸襟宽广，至诚至信，是江湖人心中“侠义”的代名词。从连云寨大当家，到京城的“神龙捕头”，再到现如今的金风细雨楼楼主；一路走来，虽有万千险阻，他却从不退缩。岁月改变了他的容颜，不变的是那宽厚仁爱的侠者心肠。
兵器：青龙剑
武功：碧落剑法 鸟尽弓藏心法
身世：原是簪缨世族，但为奸宦所害，自幼沦为草野，十三岁起浪荡江湖，浪迹天涯，入小雷门，协助雷卷创立小雷门，任大总管，之后功成身退。单身独上连云寨，自缚右手，以左手一一挫败八大寨主，一人变换数种兵器，却又挥洒自如。八大寨主败得心服口服，一致推选他为大寨主，戚少商一旦任为“连云寨”寨主之后，“连云寨”连连得利，正正邪邪间，也做了几件大事，轰动了武林，名声直追“南寨”，颇有后来居上之势。（《四大名捕会京师》）
戚少商重才爱才惜才，他喜欢决胜千里的大气大概、快意恩仇，成则意兴风发，贵为群龙之首，败则不妨鸣金收兵，甚至流亡江湖。必要时，要杀，就杀个血流成河，片甲不留：如果要隐，那就全身而退，百忍成金。 （《群龙之首》）
他就是喜欢这种快意长弓、轻衣怒马的日子，所以当年才会亲自恭请顾惜朝上山人寨，为他运筹帷幄，而他自己就去决胜千里，结果，引狼人室，才致一败涂地。
逆水寒一役中，他给追杀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历尽一路知交尽掩门的苦况，但他依然保全性命，败部复活，且逃一处便建立一处的交谊，到一地就建立一地的基础，一旦时来运转，局面遽变，他便全面作出反挫，将敌人摧毁痛击，然后获得更高的成就，更全面的胜利，和更牢不可拔的声势威望。
但那一场漫长的波劫逃亡，不但令戚少商历尽艰辛，也使戚少商原本辛苦建立的志业、人手，饴丧殆尽，更伤人的是：俟他度过这一场血劫，人未喘定，万事侍重头收拾的时候，跟他一路来转战三千里、生死相依的息大娘却也别有怀抱、离开了他。（《群龙之首》）
铁手经此一役，也对自己的职责产生质疑和矛盾，便销声匿迹，脱离四大名捕的队伍，此时诸葛先生找到了戚少商，请他暂代铁手一职。
之后王小石入京，格杀白愁飞，苏梦枕殁。王小石接任金风细雨楼楼主，之后方恨少与唐宝牛痛打皇帝，蔡京以此二人为诱饵，想将京师正义势力一网打尽。王小石将金风细雨楼与象鼻塔托付给戚少商，带领众劫法场的兄弟逃亡而去。戚少商临危受命，接任代楼主与署理塔主一职，在京师与蔡京、方小侯爷，六分半堂势力周旋。
——他已不是昔日的“九现神龙”戚少商，而是“群龙之首”：龙头戚少商！（《天下有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