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因缘际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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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凌云，凌霄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拧紧了眉头，冲口而出的话带着些自然而然的严厉，“你不是应该在工作吗，怎么会在这里？简直是胡闹！”
凌云略低了头，眼神里有些并未刻意隐藏的委屈。
肖雯从身后拉了拉凌霄的衣服，而后上前一步，温和道，“凌云，你是不放心凌霄才赶过来的吗？你那边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吧？”
凌云点点头，声音都湿湿的，“我和师兄说过了，这两天也没有我的排练安排，就想着过来剧组这边看看哥……”
凌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坐在一边的戚长风倒是抢先发了话，语气里有着浓浓的促狭，“我说老凌，你看看，你这威信不行啊，你家小儿子一点儿都不怕你不说，看看在他哥面前这乖觉的模样，鲜明对比啊鲜明对比。”
凌天皓倒也不气不恼，“你不懂了吧，这样多省心。”
这边两个人又斗起嘴来，另一边凌霄却依旧死死地盯着凌云，“你说的都是真的？”
凌云似乎是没想到凌霄居然会这么问，愣了半天，咬了咬嘴唇，带着些倔强道，“不然我现在打电话给子谦哥，就是师兄的助理，你自己问问他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凌霄依旧板得一张异常严肃的面孔，却是突然一把将凌云拉了过来顺势搂住，然后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电话里不是都告诉你没事了吗，干嘛非得特意跑这一趟？”
凌云埋了头，低低地笑，“但是我就是不放心啊。”
凌霄拍了拍他的背，“那现在呢，都看到了就放心了吧？”
凌云忍不住看向肖雯的方向，声音轻松了些，“看到师姐也在这儿，就放心了。”
肖雯走回来，男孩子样地直接照着肩膀上给了他一拳，“难道在你心里，你师姐一直是这么小心眼儿的人啊。”
没等凌云再说什么，就见得卫临在旁边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们慢慢叙旧吧，我可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儿还有几场戏要盯呢。”
眼看着他已经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凌云才看似不经意道，“不过说起来这次回来，其实也是……嗯，卫导，你确定你现在就要回去吗？”
卫临停下脚步，有些不解其意。
倒是肖雯看着凌云，一个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不错不错，凌云你这是颇得你师姐真传啊，现在也学会这一手了。”
凌霄已经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回头看了看依旧一脸呆像的卫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还不赶紧去谢谢凌云？”
没再来得及仔细去想什么，卫临也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那个天生就带着爽朗气息的声音，“我说凌云，你把我一个人扔在楼下停车自己先跑上来了可不厚道啊，这个地方我又不认识，问了好多人才找上来！”不是叶子还能是谁？
叶子显然也没想到这边居然有这么多人，一时间也有些尴尬，但终究是爽气的人，很快大大方方地和几个人打了招呼，正犹豫着转身就走是不是不合适的时候就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臂飞快地说了句“大家慢聊我们先走一步”，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卫临拉着走出了好远了……
屋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之后不由得相视而笑，过了一会儿戚长风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我和老凌还没喝完，凌霄你带肖雯和凌云去你房间你们也说说话吧。”
凌霄点头，“好的，那我们先走了。”
看着房门被缓缓关上，戚长风脸上渐渐显出几许沉重，“老凌啊，似乎又到了我不得不提醒你的时候了。”
凌天皓闻言不自觉地蹙了蹙眉，“你说。”
戚长风却也并不着急，把两个杯子全都满上，又端起自己的酒杯浅酌一口，这才开腔，“不是我说你，但是老凌，这事的确是你做差了。”
凌天皓也执起酒杯，“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别绕弯子了。”
戚长风本来有三分醉意的眸子倏然清明起来，“老凌，你是不是觉得，凌霄从小在你身边长大，不像凌宇璇也不像凌云那样，所以他其实从来没有受到什么亏欠，所以现在你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忽视他了？”
凌天皓抬头看向戚长风，语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看来，在剧组这些日子，凌霄没少跟你抱怨啊？”
戚长风手里的酒杯被重重地放在桌上，人却是笑出了声，“虽然我没有做过别人的父亲，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说你这个爸爸当的绝对不合格，凌霄是什么样的孩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说着，他稍稍向前探了探身子，“还是说，老凌，你心里不痛快了，就一定要把情绪都推到别人身上才行？”
沉默良久，终于，凌天皓垂下了肩膀，“长风，你应该知道，我会过来这一趟并不只是为了送肖雯丫头，凌霄也是我儿子，我也会担心他啊。”
戚长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那就告诉他啊，你不说谁会知道，再说你这天天板着一张脸的根本也没办法让人往好的方面想吧！”
凌天皓似乎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淡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
知道至少此刻，他是暂时把自己的话听进心里了，戚长风也没急着趁热打铁，又自斟自饮了一杯，“说起来，真不知道你这是福气还是麻烦啊，你这三个儿子，真是个顶个的优秀，但是也一个比一个麻烦啊。”
凌天皓耸耸肩，似笑非笑，“谁说不是呢，不过说起来，你和宇璇还没接触过吧，那孩子，比凌霄和凌云加起来还要麻烦……”
戚长风勾起唇角，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看来我又可以帮你一个忙了，透露个小道消息给你，凌宇璇选秀歌手出身，得到那年比赛冠军之后和AM签约，但是当年，所有人都以为，选秀歌手终究会随着时间慢慢被淡忘。种种思量之下，凌宇璇的第一张专辑，AM的投入相当保守，听说词曲几乎都是凌宇璇那边自己人做的，至于那张专辑的MV拍摄，AM打着新人默契合作可能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的名头，请了当初刚刚出师的卫临。”
凌天皓意料之中地怔住了，就听见戚长风的声音在继续，“结果那张专辑出乎意料地恨成功，AM那边这才开始重新估量凌宇璇的价值。只是可惜那个时候卫临并未因此出名，凌宇璇第二张重金制作的专辑也破天荒地在几个月之后就推出，所以这一页就渐渐被翻过去了，到现在也很少有人再提起了。”
很快，凌天皓脸上划过一丝激动的神情，“卫临最近是在这里给你当副导演？”
戚长风了然地笑笑，语气颇为嫌弃，“没错。看来，这两天，有人又要赖在我组里白吃白喝了。”
跟着凌霄回到他的房间之后，凌云找了个位置站定，忍不住看了看凌霄，又看了看肖雯，那遮遮掩掩的神色看得凌霄忍不住笑出声来，“看了这么半天看出点儿什么来了？”
肖雯很快接话，“行啦，凌云，都说我们真的没事，你就别这么担心啦。”
凌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我也觉得什么事都没有的，但是在网上看到了师姐的照片，就有点儿担心……”
肖雯只俏皮一笑，“是我太不小心了，居然那样就被拍到了，而且自己还不知道，看到网上放出来的时候我也惊讶的不行。”
凌霄拉着肖雯坐下，又示意凌云坐到自己对面，“在那边怎么样？”
凌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凌霄在问什么，“挺，挺好的，师兄他们都很照顾我的。”
凌霄只微微一笑，“也是，他们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倒是我多虑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也很理所当然，凌云却是忍不住慌乱起来，本能一般地想要解释，却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好在，这件事倒的确是他多虑了，下一秒，凌霄已经转了语气，“和那边的人相处得好是好事，但是总归是在外面，一个人要小心些。”
肖雯在旁边插话，“这你就放心吧，别的都不说，你也不看看凌云的助理是谁，有叶子姑娘在，谁能欺负得了凌云啊？”
凌霄居然一本正经地点了头，“这倒也是。”然后却是很快正色，“凌云，没什么事的话，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凌云想了想，“我和子谦哥说过了，这两天都可以不回去的。”
凌霄蹙了蹙眉，声音严肃起来，“凌云，或许真像你说的，你这次回来的确没有耽误人家任何事，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你现在还是在工作之中，既然这样就应该有个工作的样子，随时候命也是工作内容之一，别让人家在用到你的时候找不到人。”
凌云犹豫片刻，轻声“哦”了一句。
凌霄脸上的表情却是开朗起来，“知道你是不放心我，不过该说的我还是要说你，就当做我不讲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因缘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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