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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奇怪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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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失足落水,又感染了风寒,虞汐自然是可以多休息几天。
按惯例,是可以休息半个月。距离落水至自己穿越到这里是十天的时间,也就是说,自己还有五天的空余可以熟悉环境。
五天……差不多也足够,虞汐捏着手指头算着。
虞汐还是装作拿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插针见缝的逮着美女便了解这里的情况,偶而也自己出去转转对对号。
索性美女只是在名单一事上有所隐瞒,对于其他的事情,几乎都是如实相告,这一点,虞汐自她的不断闪烁的眼中可以大概分辨出来。
这里是皇宫,自己和她皆是洗衣房的丫鬟,恰巧前一段时间,丁贵妃处缺人手便来洗衣房招人,接下来便是名册调换的事情。由于美女伤寒害怕会被责骂,便将自己的名字换了上去,所以自己将代替美女成为丁贵妃寝宫的丫鬟。
听美女讲的云里雾里,虞汐本身对于历史就没有太大兴趣,所以以前即使学过,也纯粹就是应付考试,考完就全部还给老师了。再加上已经毕业这么久了,她又是理科出身,哪里还每个朝代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依稀听着美女的描述,似乎这个朝代比较混乱,她们所在的国家,叫做齐国,似乎在北方,还有一个叫做魏国的国家,经常与南朝发生军事纠纷,兵戈相见。周围还零散着流落着好几个不属于两国的部落。
美女的名字也很好听,叫做薛琴。据美女的意思,她们两人从6岁一进宫便在一起,一直在洗衣房同甘共苦至今。
“6岁?就进宫了?”虞汐很诧异的问道,6岁这个年纪,不正是好好读书,即便在古代,也应该是在家中学习女红呀?怎么这小的孩子就要远离家乡到皇宫里?
薛琴这几日也熟悉了虞彩的傻气,只当她失忆之后脑袋也不好用,“这是齐国的规矩,宫女6岁便可入宫,公公则是7岁。”
似是回忆了什么,薛琴微微失神,“记得当初5岁,父母早逝,只剩了兄嫂,哥哥其实是很疼爱我,只是嫂子从中作梗,百般误会之下,被赶出家门。只得过上路边乞讨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薛琴的眼光放出光彩,“就在饿了三天快要昏迷之时,终于被人救下,辗转来到皇宫。记得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便觉得我们……真是同命相连的好姐妹。果然……你也是家庭所迫无处可走才悄悄溜进宫中。若不是我……唉……总之,我们都是苦命的人。”
薛琴说着,便又是一阵美人垂泪。
虞汐虽然同情她和身体主人的悲惨童年,但是现在还不知道这番话的真假,而且,自己实在是看不了女人不时的就抹眼泪。只好装装样子安慰着她,稍得了空,便溜了出门透透气。
幸好上帝将她以前的美貌抽走,不过聪明的脑袋到底没变,这几天的时间,虞汐将自己住的院子周围大概熟悉了一遍。
脚踏出门左面右面是横成一并排的房子,均是朱红色的木质材料做成的扇门,门口连成一道蜿蜒的走廊,走廊顶上吊着展展灯笼,四周围着精致雕成各种图案的浮木。走廊的一边是各屋子的墙门红色木板纸窗,另一边则是雕花护栏,在外面,是不大的一个小花园,只是正直冬季,除了点点暗香的腊梅,见不到诸多花色的竞相争艳,况且,这花园也着实有些小了。
虞汐估算过,根据不时走过去的人流和时间来说,院子里约莫住了十几来人。自己数过的一排是八扇门,那么应该是每两人住一间,就像自己与薛琴,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有16个人。
可能这副身体的前主人也是个唯唯诺诺的主,这几日虞汐出门的遇见人的时刻,大家皆是当做没看到一般,斜目而过。虞汐自是不去理会,这般痴傻的样子也好,随便做什么不支声别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大家应该是都知道自己落水以后变得更加“痴傻”了,都只当自己是个不懂事毫无心智的孩子般。
虞汐乐的清闲,继续往前走,这个大的院门是自己走过的最远的地方了。薛琴百般告诫自己千万不能乱跑,前几日自己都谨遵教诲。不过今天,实在是掩盖不住好奇心,毕竟多出去了解一番情形也是好的。便偷偷几个大步溜了出来。
门外又是另一番景象,如果说里面是较为朴实的小家院落的话,外面的景色可以算作是流觞曲水般的精致优雅,白雪覆盖的假山,苍劲的古松,冰下潺潺流动的溪流,无一不在阐释着风景的优雅,主人的高雅风貌。
也对,毕竟是皇宫,皇上的家,怎么会跟村儿农家小院一样呢?虞汐想的通。不过单单只是她们这么奴婢住所前门口的院子就可以这么尚雅,不知若是见了贵妃甚至皇上的院子,会是怎么一般华丽壮阔的景象?
想归想,虞汐可真没有那番胆量真去皇帝和贵妃的院落里瞧个究竟。一方面,既然自己是服侍丁贵妃的丫鬟,以后自然有的是时间接触,不急于一时。另一方面,还是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更何况,还没有找到什么办法能回去现代呢,虽然前男友和闺蜜联合背叛让自己觉得失望伤心,但是那个世界毕竟还有生养自己的父母在啊。
再者,其实单单是这里的景色,就足够自己欣赏了。
瑞雪兆丰年,院子里积雪虽然没有那么的厚,但堆积的厚度配合整个小桥流水的景象,却也能琢磨出这一副冰天雪地的感觉,很像在老家的院子里的时候,那一种寻常归属感。自从虞汐念完书留在大城市,已经很多年没有重温过这种属于自己的心安了。
小的时候每次过年总会下很大的雪,房檐下全是冻成冰块的锥形柱子,虞汐自己则最喜欢带着厚皮手套屁颠屁颠的跟着同龄小孩们一起堆雪人,玩雪仗。
不过逐渐长大,总是被教导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矜持,虽然不愿意,虞汐还是尽量不去碰那些好玩的东西,尽管心里早都想得痒痒无比,但是理智总是在最后关头战胜。这也便是成长。说起来,能够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是一种成长必经的磨练。
不过这一会儿院子里空空的,除了嘶嘶的风声和潺潺的流水声丝毫不见其他人的踪迹,看着眼前白皑皑的一片,虞汐的玩心终于被掉了出来,也不顾自己没有带着手套,着手就开始蹲下,一把一把的捧着雪花,聚集到一起,推个雪……兔!原因无其他,兔子比人长得可爱啊呵呵。
终于将雪兔的身体搭好拍紧,还剩下一张咧开的笑嘴和一双竖起的耳朵便可以正式完工啦。嘴巴可以沾点泥土画上去,可是长长的耳朵呢?
虞汐晶亮的眼睛骨溜溜转了几圈终于想到一个好方法。
用透明的冰块!
透明的冰块耳朵,加上纯白色的兔子全身,这才真叫一个玉兔啊哈哈。
想到便做到,虞汐飞快的奔向拱桥前面,下去的时候却有些犯了难。虽然她不知道以前这具身体的主人熟不熟水性,不过自己在现代可是十分怕水的,小时候的两次不小心落水害的自己小命差点就玩完,从此便落下了路过稍微深一点的河边便脚软的毛病。
虽说这小溪里的水再怎么深,应该也不会淹着自己,但是这心里的恐惧丝毫不减呀。
不行!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一定要玩个痛快!
虞汐扶着桥边的石墙,一小步一小步往下挪着。终于到达岸边,颤抖着一只手往冰面上挪去,一块耳朵搞定,另一块也搞定。
虞汐高兴的差点手舞足蹈。
忽然有声音传来,急速却略微轻缓的脚步声,虞汐冷不防会有人突然经过,心里猛的一慌,扶着墙的手就发起抖来,脚下一软,加上失去了中心没有了依托,砰的就像水池中倒去。
“救命!”
虞汐大声呼喊着,虽然水不是很深,但是如此冰冷的温度让她完全动弹不得,加上天性怕水的缘故,若是没有人拉着一把,怕是今天要冻在这里了。
虞汐想要挣扎着继续大声呼救,手臂却仿佛被困住了一番完全动不得一分。
来人是一位翩翩白衣少年,瘦弱的身体包裹在长袍中,看着似乎文弱不堪,但是脚下的路却走的飞快,轻至几乎无声。
少年顺着声音看来,眼睛转了一圈,眼睛终于聚焦至水中的虞汐,虞汐也刚好可以看清少年的面庞。
清瘦的脸庞,分明的轮廓,皮肤洁净略有些苍白的脸色,眼眸深邃不见底,鼻梁微微有些高翘着,薄稀几尽透明的嘴唇,笔直垂着的下巴。
看起来,似乎是个帅哥。虞汐在这个时候,心里却在想着这种问题!
就在虞汐满怀期望盯着帅哥的时候,白衣少年却又立刻回过头去,继续着原本前进的方向,仿若没有看到她一般,脚下的步伐不曾放慢一步,不曾移动一丝方向。
靠!什么人啊?!以为自己长的俊俏就可以见死不救?!如果不是你,我能这么天杀的不小心就滑进水里,以至于现在动不了等着被冻成冰棍?!
虞汐被冻到临近昏迷前,脑海里便是这番骂骂咧咧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