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文学教授》Jenni

24、第24章

　　——变形被打断了。
　　西里斯勉强地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教室的门口。
　　一阵若有若无的薰衣草味随着从门口刮进来的晚风飘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查尔斯？”布里卡尔教授的声音传来。
　　查尔斯立刻松开了西里斯，冷笑着擦着嘴唇上的血迹，“埃略特，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干什么？”
　　西里斯感到他终于能自由呼吸了，他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并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布里卡尔教授似乎这才看清楚另一个是谁，于是他微微地蹙了一下眉毛，快步走向了查尔斯。
　　“你干什么？”查尔斯警惕地眯起眼睛。
　　西里斯抬起头，却因为他看到一幕而震惊了。

　　布里卡尔教授冷漠地看着查尔斯，他忽然抬起手，狠狠地打了查尔斯的左脸一巴掌。
　　查尔斯捂着脸，抬起头恼怒地瞪着布里卡尔教授，“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打我？你不过是个——”
　　“闭嘴。”布里卡尔教授的语气依旧平静——但是和邓布利多一样，他的话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他手中的魔杖指着查尔斯，用命令的口吻说道：“马上滚出去。”
　　查尔斯冷冷地看着布里卡尔，像是在斟酌着什么。
　　几秒钟后，他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就转过身快步离开了教室。

　　“你还好吗？”布里卡尔教授的语气放缓了不少，低头看着西里斯说道。
　　西里斯抬起头，看到布里卡尔教授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他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自我厌恶。
　　他刚才竟然连抵抗都没有，就被那个令人作呕的男人——
　　想到这里，西里斯浑身打了个哆嗦，同时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呕吐感。
　　他低着头，沙哑着说了一句“抱歉”，推开了挡在门口的布里卡尔教授，匆匆地夺门而逃。

　　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西里斯打开了水龙头，并扶着水池弯下腰，让水流从自己的头顶浇下来。
　　冰冷的水顺着他的衣领，打湿了他的衣服，但是他丝毫都没在意。
　　刚才的场景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被一个男人强吻了。而且那人还是查尔斯·马尔福。
　　想到这里，西里斯感到胃里一阵翻腾。他扶着水池开始剧烈地干呕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西里斯的上衣几乎都完全湿透了。他从水池中抬起头来，看着镜子中嘴唇红肿的自己，再次感到一阵强烈的厌恶。
　　他弯下腰开始拼命地搓洗自己的嘴唇，以及脸颊的每一寸皮肤，企图把那个男人的触感完全清洗干净。

　　半个小时后，西里斯才浑浑噩噩地从盥洗室里走了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上床，然后躺了多久才昏睡过去的。

　　第二天早上，他缓缓地睁开眼，看到旁边床上的莱姆斯正在打着哈欠穿袜子。
　　“早上好，西里斯。”莱姆斯带着一脸倦意说道，“对了，昨晚你去哪儿了？”
　　“没什么。”听到莱姆斯的问题，西里斯猛然清醒过来。他坐了起来，怔怔地看着面前金红色的床帏，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格兰芬多塔楼了。

　　换好衣服后，西里斯走进了休息室。在看到那些举着院旗，或者在脸上涂上金红色油彩的学生时，他忽然间想起今天是魁地奇决赛——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
　　“拿着这个！”莱姆斯将一块布的一角递给他，然后他拉着那一头将整块布展开。西里斯这才看出那是一块用金色和红色油彩写着“格兰芬多必胜”的床单。
　　“这是我昨天趁你们去上课的时候做的。”莱姆斯兴致勃勃地说，“怎么样？”
　　西里斯强打精神，笑道：“不赖，不过我建议再加上一句‘斯莱特林蠢货’。”
　　莱姆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建议，“唔……如果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去看比赛的话，我想加上这一句也没什么。”
　　“不用了，我开玩笑的。”西里斯耸耸肩，“对了，要不要在这里画一个狮子——”他说着，拿起桌面上的一根油彩笔，在角落里画了一个简单却很生动的狮子头像。
　　在一边围观的彼得发出一声惊叹，“棒极了。”
　　“最好再加上一点小魔法。”莱姆斯说道，他用魔杖点了点那个狮子，念了一句咒语，于是那个狮子开始不停地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成了！”莱姆斯兴奋地说，“走吧，让我们先去吃个早餐。”

　　魁地奇赛场四周的看台上已经挤满了学生。这场比赛将决定最终那个队伍将得到魁地奇奖杯。
　　格兰芬多看台瞬间被金红色占领了，学生们将带来的学院旗帜或者标语高高地举起，预祝胜利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被看台上的气氛带动起来的西里斯渐渐忘记了之前的烦心事，开始专注于眼前的比赛。
　　当看到詹姆和他的队友们挥着手，从一旁的侧门进入比赛场地的时候，西里斯笑着回头挥手，鼓动道：“来吧，让咱们给他们加油！格兰芬多必胜！”
　　周围的学生们纷纷跟随着他一起高声喊着：“格兰芬多必胜！格兰芬多必胜！”
　　很快，这句话在整个看台上蔓延开来，震耳欲聋的“格兰芬多必胜”回荡在赛场之上。

　　等到队员们入场之后，伴随着霍琦夫人的一声哨音，比赛正式开始了。
　　“……现在鬼飞球暂时在格兰芬多哈里斯的手里！漂亮的传球！哈里斯将球传给了斯科特——”负责解说的是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哦！斯科特直接冲向了圆环！——球进了！格兰芬多赢得十分！”
　　金红色看台上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现在史蒂文森正抱着鬼飞球！一个远距离传球！哦！鬼飞球被吉布森截走了！——哎哟，一个游走球冲了过来，真是不幸！球现在罗斯手里！罗斯一个转身，他将球抛给了斯科特！斯科特真不愧是格兰芬多速度最快的追球手，他直冲向了斯莱特林圆环！哦，不——”
　　斯莱特林的击球手洛佩斯突然冲出来，他撞在了斯科特的身上。斯科特差点从扫帚上掉下来，他手一滑，鬼飞球顿时掉了下来。
　　格兰芬多看台顿时发出一阵嘘声。
　　“真卑鄙——”莱姆斯气愤地骂道。
　　鬼飞球被斯莱特林的史蒂文森抢走了，他绕了一大圈，趁守门员不备，将球投进了格兰芬多的圆环。
　　斯莱特林们顿时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格兰芬多则纷纷低声咒骂起来。

　　看了一会儿比赛之后，西里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好友詹姆。
　　詹姆正在高空盘旋着，寻找着金色飞贼的踪迹。在他不远的地方，斯莱特林的找球手——雷古勒斯也在慢慢地滑行着，伺机而动。
　　以前虽然看过好多次斯莱特林的比赛了，但是西里斯还是第一次留意自己的弟弟。他不得不承认，雷古勒斯确实飞得不错。
　　“——噢！！”一阵欢呼将西里斯的目光重新拉回到赛场中央，原来是格兰芬多又得了十分。
　　看样子今天格兰芬多队发挥得不错，现在就要看詹姆能不能最终抓住金色飞贼了。西里斯心想。

　　在赛场外，远离了喧嚣的城堡内一片寂静。绝大多数学生都去看比赛了，所以走廊里出奇地安静。
　　三楼走廊的一处落地窗前，埃略特·布里卡尔正默默地注视着窗外出神。从远处时不时地传来一阵欢呼声，证明着魁地奇比赛还在火热进行当中。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埃略特转过身，在看到站在楼梯上方的那个男人之后，他微微蹙了下眉毛，“查尔斯。”
　　“你也没去看比赛么，埃略特？”查尔斯散漫地靠在楼梯扶手上，懒懒地看着下方年轻的教授。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跟熟人打招呼，似乎完全不记得昨天这个男人刚刚扇过自己一巴掌的事情。

　　埃略特没有回答他的话。他静静地看着查尔斯，几秒的沉默之后，他开口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查尔斯？”
　　“哦，我只是想趁着天气不错散散步而已。这也不行吗？”查尔斯故意曲解了埃略特话中的意思。
　　埃略特冷道：“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来这儿？你突然回英国，不仅仅是想结婚这么简单吧？”
　　查尔斯一边慢慢地下楼梯，一边漫不经心地用是指敲着楼梯的扶手，“我当然只是为了结婚。话说回来，你又是为了什么回英国来？按理说，你是最不应该回来的那个。”他忽然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我真佩服你的勇气，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你竟然还敢再回来。”
　　埃略特波澜不惊地看着查尔斯，“我从来没想过要逃避什么。而且，现在应该是我在问你问题。”

　　“我说过了，我就是为了结婚的事情才回来的。”查尔斯走下最后一阶楼梯，他一只胳膊支撑着墙壁，用一种压迫性的姿势微微低头看着埃略特，“如果我再不结婚，那个老家伙恐怕就会真的剥夺我的继承权了。我可不想沦落到那种可悲的下场，你说呢，埃略特？”
　　“很遗憾，我早就已经没有继承权了。”埃略特平静地说，“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能够顺利结婚，就不会呆在霍格沃茨了，对吗？”
　　查尔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埃略特，“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留不留在这儿？”他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哦，你那天偷听了我跟布莱克的对话，是吗？”
　　“……回答我的问题。”埃略特蹙眉说道。

　　查尔斯若有所思地将目光在埃略特脸上滑过，嘴角慢慢地勾起一个笑意，“我真是没想到啊，埃略特。看来我以前从来没真的了解过你。你真是一个足够虚伪的家伙。”
　　“过奖了，这一点我可比不上你。”埃略特静静地说道，“我不管你到底抓住了布莱克家的什么把柄，但是我现在只想要你回答一个问题——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离开霍格沃茨？”
　　“好吧。”查尔斯状似无奈地摊手，“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处处维护着布莱克家。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只要能搞定克莱米亚，我就会立刻离开这里。”
　　埃略特注视了查尔斯片刻，“很好。希望你不会反悔。”
　　说罢，埃略特便转过身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