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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第二十一章
      “地藏圣者不好奇闍魇那迦何在么?”魔皇缓缓的对着蕴果谛魂吐出这样的一句话。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闍魇那迦的事情本来是魔族的私事,质辛没有必要告诉蕴果谛魂有关闍魇那迦的事情,但是他却莫名的想要说,也许他只是想要找一个人情绪,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但是他选择了对蕴果谛魂开口。
      就像其实他本没有必要来,但是却最后来了一般。或许他只是想要找一个人倾诉。
      “愿闻其详。”虽说对于闍魇那迦的态度,蕴果谛魂一直抱有异议,但是这并不代表蕴果谛魂就对食魇魔使一点也不好奇。事实上,哪怕是站在天佛原乡的地藏圣者和龠胜明峦峦主的身份之上,蕴果谛魂都有立场探听食魇魔使的情况。食魇魔使的意志虽然并不重要,但是毕竟是代表了魔皇的意志。魔皇的意志又代表了魔族的立场。那么食魇魔使的地位就很微妙了。
      食魇魔使是魔皇的传声筒,而传声筒,是将魔皇意志传达的人。闍魇那迦的地位在魔族之中其实相当的重要。
      “他被吾杀了。吾一剑割破了他的喉咙。”血花是那么凄美的划过闍魇那迦的脖子,魔皇回想起他的食魇魔使的消逝,微微的露出了一个苍凉的笑容。蕴果谛魂,不知为何,他总是想要对蕴果谛魂说这件事情,也许是因为蕴果谛魂是楼至韦驮身边较为亲密的存在。也或许,仅仅是因为蕴果谛魂和闍魇那迦在某种程度之上很相似。
      相似,何其的相似。闍魇那迦站在他的身后,而蕴果谛魂则是站在楼至韦驮的身后。同样的不离不弃。蕴果谛魂是楼至韦驮的地藏圣王,而闍魇那迦是他的食魇魔使。只不过闍魇那迦要比蕴果谛魂凄惨一些,毕竟他是魔皇而不是天之佛,他是质辛,而并非楼至韦驮。
      身份有的时候会决定很多的事情。在其位谋其政,无奈而又残忍。只是不得不为,不能不为。因为他是魔皇,他承担的是整个魔族的责任,而闍魇那迦太过逾矩。这是他的错,但是却不得不让闍魇那迦承担结果。这就是身为魔皇最为无奈之处。
      “若是不想笑便不必笑。”即使是说着闍魇那迦的死讯,魔皇依旧是笑着的,他笑,但是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笑的犹如哭泣。魔皇并不因为杀戮而高兴,并不因为逝去而欣喜。他是魔族,但是魔族如何。即使是魔族也是有着自己的亲友的,舍弃依旧会痛,与人无异。但是既然生身为魔,则终身为魔。
      蕴果谛魂微微的垂下了眼眸。众生本来平等,却因为立场不同早就悲哀。魔族何尝不悲哀,佛者又何尝应该因为剿灭魔族而欣喜,只不过是站在不同的立场之上,苦境这盘棋局之上的提线木偶而已。
      既然不想笑,就不要笑。蕴果谛魂并不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谁,抑或是在救赎谁。他只是突然意识到,魔皇的年纪甚至要比他们小得多。而这样的,可以称之为稚子的人,却已经是一族的皇者。而要是魔族能够和人和平相处,而并非为祸世间的话,那么便也是有缘的众生。佛渡有缘人,既然有缘为何不渡?
      魔皇微微的挑了挑眉,他竟然是被天佛原乡的地藏圣者安慰了。心下一阵瑟缩,五味陈杂不可分辨。是怨是苦,是求不得。是爱,是情,是勘不破。最后只是涩然一笑。要是当初楼至韦驮能用看众生的心看他或许便不至于如此。只是往事已矣,前尘已然不可追溯,那么就让往事如烟,随风而逝也是一件好事。
      “哈,地藏圣者,蕴果谛魂……”没有再多的言语,没有再多的感叹。只是一声蕴果谛魂,却似乎已经有了什么不同。不执著,无执着,不再执着,何必执着?正是因为楼至韦驮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他。曾经有因,所以现在有果。闍魇那迦,他会永远记住他的食魇魔使,王者无情,因为多情必伤。而闍魇那迦想要看到的一定是一个合格的王者。
      “闍魇那迦,对不起……”风中远远的传来魔皇的声音,平静但是却似乎隐隐有些悲伤。蕴果谛魂远远的望向魔皇离开的方向,半晌放下了手中所执的经卷。人在其位谋其政,而人生也因此充满了无奈。世间本无双全法,若想两不相负只是痴人说梦,他明白这一点,所以才能够开解魔皇。
      是的,蕴果谛魂非常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想他也需要一块净土,让自己慢慢的平静下来。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抚上侧脸,那里似乎还残留了血液的温度:“对不起,无尘修者。对不起,魑岳。”他想,他依旧遗憾,但是如果时间足够的话,他却能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既然是选择了,那么就不要去后悔,否则就是对于曾经的牺牲的亵渎,也是对曾经的牺牲的背叛,他们都明白这一点,但是明白却不代表接受。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面对一切,让伤口见光,最后等待时间让伤痕痊愈。
      战争之中从来就没有胜者,不过是敌损一千,自损八百而已。
      天佛五相虽然是由天之佛楼至韦驮所分离出来的,但是毕竟不是楼至韦驮本人。他们五相一种代表一种修途,而只有五种修途合一才是真正的楼至韦驮。而楼至韦驮的修炼本应该结束在魔皇身死,元种八厉筹划天之厉解封并且由他亲自接触奥义吠陀的剑封的时候,但是现在却因为魔皇莫名窥知未来的轨迹而提早结束。
      五相合一,天佛降世。不为私情,只为彻底铲除厉祸。白衣白发的佛者站在韦驮修界之中,心神坚定,但是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时间已经过去的太久,他在玉佛像之中的时间也已经太久,当时的稚子,如今竟然已经成为了魔皇。
      缓缓的垂下了眸子,魔皇的体内终究是流着他的血,所以无论日后魔皇为善为恶,都要由楼至韦驮来了结。这是楼至韦驮的责任,也是楼至韦驮为自己犯下的罪孽所能做的唯有的一些偿罪。待到一切结束之后,他必会忏罪……
      “至佛。”天之佛脱出玉佛像,自然是天佛原乡上下皆有感知,就算是居住在龠胜明峦的蕴果谛魂也有所听闻。他来到了韦驮修界之中,亲自一见从玉佛像之中脱出的楼至韦驮。
      楼至韦驮潜心在玉佛像之中修炼数百年时间,容貌不变,但是气质之上却有了相当大的改变。岁月让他平稳,时间让他沉淀,蕴果谛魂一时觉得楼至韦驮变得陌生,他似乎已经不认识眼前的人,但是却又感到熟悉。楼至韦驮已经不是曾经的楼至韦驮,但是他却也还是楼至韦驮无错。
      一声至佛的称呼,唤回了楼至韦驮的心绪。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楼至韦驮并没有感到多么的尴尬。天佛原乡的天地双佛,在某种程度之上互为表里,在他行差走偏的时候,蕴果谛魂总会在最恰当的时候为他指出。
      “蕴果谛魂。”不是所谓的地藏圣者,也不是更为亲近的称呼,楼至韦驮只是称蕴果谛魂为蕴果谛魂,没有其他的称呼,代表着他相信蕴果谛魂,只要蕴果谛魂依旧还是蕴果谛魂。这种信任,其实就像魔皇对于闍魇那迦的信任一般。
      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时间使得两人有所生疏,他们也需要时间慢慢的适应。
      “至佛有关天之厉,太素剑封如今依旧稳固,有拔除的必要么。”楼至韦驮真身临世,必然是心中已经有所计较。而楼至韦驮的决断,蕴果谛魂并不会干涉,他只是会提出他的见解,决断权却是在楼至韦驮手中。
      “虽然天之厉双手有佛骨天锁拉住,双足也被钉在中阴界之中,然而要是有有心人在暗中策动,封印也并非全然的牢不可破。与其那时让天之厉掌握主动,倒不如联合魔皇一句击杀天之厉与地之厉。”楼至韦驮带领天佛原乡和厉族对抗,早已并非那个只知一心修佛的佛者,他在战争之中学会的还有心机和心计。
      只是楼至韦驮并不喜欢心机和心计。如果可能的话,他愿意一辈子都做一个潜心修佛的佛者。即使负业法门是担负众生罪业,发无上愿力的修行法门,但是楼至韦驮并不恐惧承担一切。
      而且厉祸不仅仅带给了苦境之人兵燹灾祸,对于楼至韦驮何尝不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魔气在佛厉双气冲撞之下竟然脱胎孕化成魔,这是楼至韦驮在佛厉大战结束之前想都不赶想象的事情。天之厉使得佛血受污,这点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
      楼至韦驮的思绪慢慢飘远,看着蕴果谛魂的嘴唇上上下下的开合,却并没有注意到蕴果谛魂究竟在说些什么。他的心意已决,并且也做好了相当的准备,虽然知道蕴果谛魂所说的定然是金玉良言,但是他现在却并不太想理会。
      “那么,至佛,有关魔皇的事情……”当蕴果谛魂说到魔皇的时候楼至韦驮才猛然回神。在心头慢慢的念叨了两句魔皇的名讳,楼至韦驮抿紧了嘴唇。
      质辛,质辛。以子为质,付于屠刀之下,是谓质辛。他曾在梦中梦到过魔子的姓名,而这个梦,现在依旧清晰。缓缓的合上双眼,魔子由他所诞,那么这份缘孽也应该由他终结。
      “不用担心,蕴果谛魂。魔皇的事情吾自有决断。”他心中对佛厉之事已经有所决断,对于魔皇的事情,亦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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