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末世》锦瑟靡靡

4、可怜芳魂塚芊芊

　　听完展昭叙述，白玉堂脸色复杂，师姐爱美男成痴，关键时刻替展昭挡暗器可以理解，只是这展昭为了摆脱丁家居然娶死人为妻，真是匪夷所思。这茉花派与陷空派在江湖中远没有南派地位高，声势大，门徒众多，但是两派相距不远，骑马一天可走来回，这丁家两位掌门丁兆兰丁兆惠以及丁月华和陷空派相熟，这丁月华也是花容月貌，性格却带着江湖儿女的豪爽，不知哪里配不上这位南掌门，反倒让他宁愿娶相貌平平且即将离世的音离为妻，也要拒丁家三妹于千里之外。
　　想及此番，白玉堂起身拱手：“南掌门既已娶我师姐为妻，为何未见三媒六证上陷空提亲？莫不是此乃南掌门推脱的权宜之计？”
　　展昭离座回礼：“白少侠此话怎讲？展某既已娶音离为妻，虽然她人已过世，展某又怎会废礼？当日丁二当家自愿为媒，已带展某聘礼去陷空，不然白少侠又怎么会来？”
　　“丁兆惠？”白玉堂眉头微皱：“我派并未收到什么聘礼，只收到一封飞鸽传书，未言及南掌门与师姐婚事！”
　　“白少侠可见书信？如何写的？”展昭心知不好，急忙问。
　　“音离葬于南派，节哀！”白玉堂实话实说，仅仅语焉不详的八个字，不然自己来时就不会不顾师父嘱咐，气势汹汹了。
　　展昭沉吟片刻：“此事展某自会找丁二当家问清楚，还请白少侠先去祭拜音离姑娘，可好？”
　　白玉堂只得点头，说起来这人还是自己姐夫呢，音离一生追逐美男，临死嫁给这般如玉公子，也算了却夙愿吧！

　　随着展昭从小院后门出，就见一条青砖小道，依山而上。此时正值夏初，沿路芳草萋萋，野花艳人，虽然此时桃花落尽，却杜鹃始华。触目所以，绿树成荫，青翠欲滴；百鸟欢唱，悦耳怡情。白玉堂乃风流之魁首，对此美景自是赞叹。展昭听他喜欢，放慢脚步与白玉堂并肩赏景，两人一路相谈甚欢，哪还有拜祭的颓丧。
　　青砖尽头，一座二层小楼独门独户，三丈远展昭随手捡起一颗石子手指一弹，石子飞进院落，等二人走到门前，一个老丈刚好开门，见到展昭抖抖索索的说：“公子今天怎么回来了？”
　　展昭一手扶着老丈，另一手指向白玉堂：“夫人师弟前来拜祭！唤人准备祭品，忠叔腿脚不好，多吩咐孩子们，不要亲力亲为的好！”
　　展忠哆嗦着指派两个小子准备香烛祭品，一边说：“听得石子探路，就知道公子回来了，多日不见，自是想念才来开门，平日都是小子们的活，他们不曾惫懒！”
　　展昭叫过两个小子带展忠休息，自己携白玉堂穿过门厅进到内院，与山下一样，依然是几棵桂树，伞盖繁华，却在一边空出一片青砖地，像是平日展昭练武所在，正面小楼檐牙巧啄，虽不是什么琼楼玉宇，飞阁流丹，却也朱阁青楼，勾阑缦回。
　　进到正厅，白玉堂主客叙坐，却被展昭一把牵了手腕：“我与白少侠如今既是姻亲，又结交甚欢，这是我的私宅，不必叙什么大礼，不如你我兄弟相称，倒可以免去虚礼！不知意下如何？”
　　白玉堂一路行来，也喜欢展昭此人温文尔雅，气质如玉，自然乐得结交。展昭比白玉堂大两岁，又和音离有亲，自然是大哥，白玉堂自认小弟，展昭亲热的口称“五弟”，携手共坐正堂。
　　一时两个小子过来说：“香烛祭品已经备下，公子什么时候祭拜？”
　　展昭和白玉堂一同走出正门，回头吩咐：“备下一些茶果，我与五弟日落前必回！”带着书童展福同行。
　　出门又向山上走了顿饭工夫，前方可见一白玉围栏，石雕精巧之处，中间立着一块石碑，上写“南派掌门夫人展门讳音离之墓”落款“夫展昭泣立”。
　　展福摆好贡品，燃了香烛，递给白玉堂，白玉堂祭拜过后，展昭让展福先回去，两人慢慢沿着小径一路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