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穿之梅妃种田记》苏小拉拉

23、江家有女初长成4

　　不管怎么说，对于陈母而言，这就是有了希望。尽管她心中也有疑虑，也担心夜长梦多，但这足以令她有了期盼的动力。

　　而后，陈伯母不再每日以泪洗面。而是整日询问江采苹有没有新的信件，立川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江采苹每次都极为耐心地回答着陈母的问题，一方面自己也十分焦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等到陈立川的消息。

　　自那以后，陈母时常能坐起来，多吃些东西。慢慢体力好了，也能下床走走路。江采苹便更常来陪伴。有时候她将陈母扶到中庭的院子里坐下，然后给陈母唱歌跳舞，聊以解闷。

　　“采苹，你整天这样陪着伯母，闷不闷？”陈母拉着江采苹的手，慈爱地问道。

　　“不闷啊，采苹在这里可以给伯母跳舞，又可以和伯母说笑话。只要伯母不嫌采苹闹腾就好。”江采苹莞尔一笑。江家与陈家交好已久，很多时候连节庆的日子也都一起过。两家人如同一家人。江采苹将陈立川当做亲哥哥，自然将陈母也当做亲娘亲。

　　现在陈立川不在家，身边没有贴心的人照顾陈母，江采苹都不放心让别人来照顾。好像唯有这样，才能减轻一点心里的内疚。

　　随着陈慕云即将出嫁，江采苹越来越感觉他们几个人一同长大的那份简单将不复存在。很快陈立川也会娶妻生子，哥哥长大了回去药铺帮忙，剩下自己一个人远赴京城。这种生活，她想也不敢想。只是有时候会被这样的噩梦惊醒。

　　梦里她一个人在漆黑地皇宫，找不到出口，一遍又一遍喊着爹娘，还有哥哥姐姐。

　　每每醒来，她仍心有余悸。她只能够趁着现在，多享受这样的生活。

　　“伯母怎么会嫌采苹闹呢，伯母看着采苹长大，喜欢还来不及。就是立川这孩子不争气，配不上采苹这么好的姑娘。”陈母有些惋惜。说到儿子，眼中还有一丝担忧。又是好久没有陈立川的消息了。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尽管收到家书，陈母也想真的等到夫君和儿子一同回来，一家人团团圆圆。好长时间都没有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顿饭了。想到此处，陈母忍住了眼泪。

　　江采苹脸一红，忙道：“立川哥没有不好。只是采苹还小，哪里会考虑那些。伯母不要多想了，立川哥说不定从云南给伯母带回来一个傣家妹子。”

　　如果江采苹不是江采苹，只是个平凡人家的姑娘。与陈立川这样从小一起长大，能嫁给他当然是件很完美的事。在江采苹的心中，她也向往简奥斯丁笔下爱玛所拥有的爱情。一个见证过彼此跌倒爬起的人，一个能一辈子相互守候的人。

　　只可惜，命运弄人，江采苹觉得陈立川要真是带回一个姑娘也挺好。不过又深信陈立川不是那种喜欢寻花问柳拈花惹草之人。

　　陈母淡淡笑着：“傣家也好，汉人也罢。他自己过得开心就好。对了，这些日子怎么没见到慕云跟着一起来？”陈慕云的亲事，多少也有陈家一份功劳。能与县太爷家结成亲家，是多少人想也想不来的。陈母本以为陈慕云会高高兴兴地应承下来。却不想，许久都没见到陈慕云的面。

　　江采苹有些郁闷地低着头，道：“慕云姐姐快要嫁人了。整天在房里，不怎么想出门。”

　　陈慕云整日关着门，在自己房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江采苹不想去打扰她最后剩下的那些清静。

　　“那你没有和她说那个懒人的笑话？”陈母调侃道，她想许是快要出嫁了，要做的事情很多。

　　“伯母不要取笑采苹了。慕云姐的事，只有慕云姐自己才知道。”江采苹给陈母捶着腿，道。

　　“慕云也是个好的，要嫁给县太爷的公子，不是坏事啊。她不高兴？”陈母有些纳闷。陈慕云长得标致，才情又好。但不管怎么说，嫁到县太爷家里，就算是攀上高枝儿了。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江采苹努努嘴：“采苹也不明白。”

　　江采苹总觉得是自己瞎掺和，才让陈慕云不痛快。她既羞愧又内疚。她总以为自己来自现代，比别人要高出一些。殊不知大唐盛世，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人人思想皆开放与开阔。陈慕云虽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并不比采苹差多少。

　　在古代，没有现代科技的帮助，现代人根本毫无生存能力。江采苹只庆幸自己是穿越到了婴儿时期，有了缓冲期。她若是一穿越来就是成人，肯定要露馅，撑不了多少时间。

　　她深知她自以为是的作为，一定已经伤害了陈立川与陈慕云。

　　想着想着，江采苹也说不出话了。

　　陈母怕是已经看出来采苹的心思，和蔼道：“采苹，今天还没有给伯母跳舞呢。不如再跳一遍上次你跳的惊鸿舞罢。”

　　惊鸿舞乃是江采苹近来最爱跳的舞。在现代江采苹已经将惊鸿舞熟习过，在古代她又重新将这支舞定位修改了一番。

　　但或许人不到一个特定的环境中，就很难悟出这支舞蹈的真谛。

　　江采苹如今还只是将动作更完善了，经过这些年的修改和练舞，她对动作等等都已经烂熟于心。

　　只是她总觉得，还缺了一点什么。

　　因着陈母的要求，江采苹起身为陈母起舞翩翩。江采苹的身体素质极适合跳舞。她身型修长优美，体态轻盈。每次舞动，都极具灵动色彩。比江采苹现代的身子更适合研习舞蹈。

　　所以陈母不懂舞蹈，也能看得如痴如醉。

　　江采苹沉浸在舞蹈的世界里，不知道此时除了陈母，她还有了另一位观众。

　　唐朝的当朝皇帝，唐玄宗李隆基，此时正沉浸在丧失武惠妃的痛楚之中，整日不愿上朝，也不愿处理政事。只是一味的缅怀心爱的武惠妃。武惠妃去世后，李隆基关在自己的书房里，作画写诗，均是怀念武惠妃的内容。两个人相互依偎的场景，一起吟诗作画的甜蜜，武惠妃温柔体贴的照顾，通通让李隆基陷在伤痛中无法自拔。

　　看到皇帝不思朝政，高力士只好开始在民间为李隆基搜罗美女，帮他度过失去爱妃的痛苦。寻寻觅觅了许久，李隆基不是嫌弃长得丑，便是嫌弃没有才情。仿佛找谁都不对，只能找死去的武惠妃。

　　高力士忙得焦头烂额，尚不能得皇帝的欢心，真是心力交瘁。

　　但踏破铁鞋无觅处，一位去京城长安送荔枝的陈家人碰巧说起他们莆地有一位绝世的才女。不仅样貌清丽，更善歌舞，才情也上佳。高力士一听，便觉得有戏。当初武惠妃得宠，正因为同样的缘由。

　　这么一来，江采苹的事，高力士决定亲自上门来瞧瞧，保证这次不能再出错。

　　在他的要求之下，陈家人陪同高力士一同回了莆地。本想招待高力士先在陈家用饭，然后再找机会引见江采苹。没曾想，事情就这么凑巧。高力士一来到陈家，就遇上江采苹也在陈家。

　　于是恰巧他就瞥见江采苹的惊鸿舞，这一次，他感觉自己找到了解决李隆基伤感的办法。他没来得及与陈家人打招呼，就匆忙离开莆地，去往京城。

　　江采苹还不知道自己的前途正要被改变。但她知道陈慕云的前途已经成了定局。

　　定亲那天，县太爷的公子带了人来江采苹家中下聘，风风光光抬了许多聘礼来。在江家大院里满满当当放了一院子。

　　定亲之前，县太爷的公子便带着小礼去往江家各亲戚家中送礼。一一通知了亲戚们要来定亲宴吃酒。

　　因着陈慕云本不是江家人，江家人反而特别优待她。县太爷家也不嫌弃，给足了江家面子。除了江家本家人之外，连同裴玉晴以及薛芸妍的娘家也都一一去送了礼，下了帖子。

　　江家人自然面上有光，说起这件事也都是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外头人也都说，陈慕云是好福气，嫁到县太爷家不说，还如此风风光光，如同大户人家嫁嫡女一般。

　　江采苹在房间里，有些赌气道：“真是在哪都得拼爹。有钱的赶不上有权的。”

　　江成睦一乐：“这么说，妹子，你还挺瞧不上咱叔？要是咱叔当年想考科举，凭咱叔的才学可不是一考一个状元，一考一个状元，一考一个状元嘛。”

　　说到兴头上，江成睦还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江采苹嗔道：“就属你会说。要我爹能中状元，为什么我爹不去考科举呢！”

　　“这个嘛，妹子你就有所不知了。”江成睦故弄玄虚地停顿一下。

　　江采苹急忙道：“哎哟，快说呀，别卖关子了！”

　　江成睦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这是因为考状元没有那么简单。首先啊，就要中进士科头名。然后要考状元，就得去京城。咱叔有了咱婶，有了妹子你，哪舍得去京城啊。”

　　“去京城考试？”江采苹问道。她对科举的想法还停留在明清时期。比如先参加院试，乡试，再会试，最后殿试。这还是当年看小说看来的。其实科举制度从隋朝刚建立，在唐朝还没有非常严格的制度。

　　“哪里是去考试。是去闯名堂。”江成睦煞有介事道，“去了京城，就要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混出点名堂，才能高中状元。光有学识那哪成。所以好多人就在京城混着呗。写写诗，作作画，寻找机会见到名家名士。待到有高官名士的推荐，那不做状元也能混个一官半职。从此以后飞黄腾达。所以说，咱叔那么老实巴交的人，在家开开药铺悬壶济世也就罢了。去京城混关系，那还是有差距的。”

　　唐代科举一是行卷之风盛行，行卷是什么，一言以蔽之曰：“开后门。”不过行卷在唐朝是一项正常的公关活动。唐代的举子，在考试之前，把自己的代表作品写成卷轴送给达官显贵，以求得他们的推荐。这在唐朝是非常重要的，甚至比考试成绩还重要。【说个题外话，王维能中状元，也是得了李隆基妹妹玉真公主的推荐。这个JQ……那时杠杠的。

　　第二呢，考卷的名字也不糊起来。这样就方便了考官为有关系的考生行方便。要是全部看不见名字，也就没办法行卷了。

　　而且唐朝时期还没有殿试。虽然武则天举行过殿试，但并没有形成制度。殿试正式形成制度是在北宋。所以唐朝考生只经历两级考试就可以金榜题名。一级是地方上的考试，第二级就是在京城礼部举行的考试。

　　状元是由主考官点，和皇帝一般来说没有什么关系。因此在京城结识达官显贵异常重要。

　　江采苹似懂非懂点点头，可见“关系”这件事，古往今来没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