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莫下》轩少

61、番二

　　快过年了，莫子凌解决完手头工作直飞回家，她跟苻陌颜大年三十晚上各自回家。关于年三十到底在哪里过两个人也发生过争执，在半天的冷战和僵持不下后，最终的解决方案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阖家团圆的晚上，莫妈见到自家闺女高兴的要命，可苻陌颜这边却被苻云伯甩了一晚上的脸色。不管在哪方面，苻云伯都是做惯赢家的，就比如对付莫妈，既然他同意了孩子们的事情，那别人拦着岂不让他老脸挂不住。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莫子凌这晚上跟一大家子亲戚吃团圆饭，堂哥堂姐的都抱着她小侄子小外女，她看着小肉团粉嫩的可爱，压岁钱给的也大方。能喊人的小孩子更是姑姑好，姨姨棒的哄她，闹到最后自己钱包里的钱不够，又把莫妈的钱包拿来发压岁钱。

　　婶婶见她开心，就拉着莫妈问怎么还不给她说对象，瞧她样子这么喜欢小孩以后生两个莫妈也开心。莫妈听这话心里说不上滋味，就把莫子凌拉过来直接把刚才话又说了一遍，莫子凌眯着眼对她婶婶说，“我有对象呀，条件还很不错，本来说好回来过年的，可惜她爷爷不放人。”还没说完就被莫妈白了一眼。

　　她婶婶听了高兴，就问，“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年纪不小了，结完婚趁早要个孩子。”

　　莫子凌抱着莫妈的胳膊下巴搭在莫妈的肩膀上，“我回去跟她商量下，看我俩谁生合适。”话刚说完就被莫妈使力推到了一边，她耸耸肩过去看莫爸打牌了，只留她婶婶张着嘴好半天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八卦新闻里讲的也不全是八卦啊。

　　年夜饭吃完回家莫妈一路没搭理莫子凌，莫子凌对她爸撇撇嘴，她爸闷了会儿开口道，“你俩谁生都不合适，不如都生吧。”

　　晚上，莫子凌在电话里把这话告诉苻陌颜的时候，苻陌颜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不禁赞她岳父言之有理。关于生孩子这个问题，她并不排斥，何况她跟莫子凌在一起的前提就是要生个孩子，所以一切也都顺其自然的很。

　　“你觉得儿子好还是女儿好？”莫子凌在电话里问苻陌颜。

　　苻陌颜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回答道，“儿子。”

　　“你还重男轻女呢。”

　　“我们家已经有两个女人了，再来个女儿以后重活都谁来干？”

　　“你这么说很有道理。”

　　“那就儿子吧。”

　　要孩子的过程并不复杂，还有苻云伯的层层把关，由于莫子凌年纪稍大所以由她先生。但对这个理由莫子凌表示不能接受。从受孕到产检都有慕晗陪同，各种补汤苻家的莫妈自己煲的，她喝不掉就闭着苻陌颜帮她喝完。等到莫子凌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另一个问题又摆到了眼前，孩子该有个名字了。

　　苻一郎的名字从苻男、苻一男最终进化完成，在他被医生照着屁股打了一巴掌后，伴随着响亮的哭声被慕晗抱出了手术室。苻陌颜还在集中精力盯着手术室大门，慕晗把孩子抱过去给她看，刚出生的小孩皱皱巴巴只闭着眼哇哇的哭。

　　苻陌颜皱着眉，带着嫌弃，“像只猴子。”

　　“抱过来我看看。”苻云伯开口，慕晗把孩子抱了过去。莫妈赶紧把准备好的温水用小勺子蘸一点出来给孩子吮。一郎闭着眼吮吸的样子三个大人看的心都化了，苻云伯更是把孩子接过来自己抱着，莫爸也是“小宝贝”的逗个不停。

　　莫子凌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一郎已经被送进了育婴室，莫妈把提前准备的红糖水往她嘴里喂，她喝了几口就摇了摇头。生孩子是个力气活，她可算是见识到了，下次一定要让苻陌颜也试试。好在这会儿苻陌颜一直守在她身边。

　　休息会儿，莫子凌才有了开口的力气，问道，“一郎一出来我都没看清就给慕晗抱出来了，长得怎么样？”这是新妈妈对孩子的好奇。

　　苻陌颜想起来了那只小猴子，说道，“像你。”

　　莫子凌不知原因，还当是二小姐难道体贴她的艰辛，知道说甜言蜜语了。慕晗在边上勾了勾嘴角，说道，“等一郎醒了我把他抱来放你床头。”

　　一晚上苻陌颜都陪在莫子凌身边，握着她的手趴在她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她内心有激动也有难以置信，她没想到自己会守在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身边，而生的还是她的孩子，这种感觉很奇妙，她好像突然间懂了男人当爸爸的心情。这一夜她半梦半醒，总觉得是梦，却又感觉真实。

　　直到再见苻一郎她才找回平时的镇定，虽然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初生婴儿经过一夜的时间，在母体中被羊水泡皱的皮肤恢复细嫩，再被护士简单的清洗后，小肉团似的粉嫩可爱。苻陌颜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这才收起嫌弃之情第一次抱起了孩子。

　　莫子凌第一眼见到苻一郎就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可能是十个月的彼此的相处，联系彼此的脐带虽然被剪断，但情感的纽带却一直都在。一郎在苻陌颜怀里不安分的时候，只要莫子凌开口轻哄总能让他安静下来，他知道这是妈妈的声音，他非常熟悉。

　　出院之后，新生活才正式开始，两个人在苻云伯的要求下搬回了大宅。苻绵宇整日围着自己的小侄子转悠，苻云伯也是每天要看孩子很多遍，倒是一郎的两个妈比起他们显得十分无所谓，毕竟他们只是来看一会儿逗着玩一会儿，半夜喂奶换尿布哭闹哄都是她俩的事。

　　夜里常常可以听见苻陌颜抱着哭闹的苻一郎对莫子凌说，“一郎饿了，你快喂喂他。”

　　“奶瓶里不是有温着奶，你喂不就好了。”

　　“孩子还小要喂母乳。”

　　莫子凌翻了个身把被子拉过头顶，咬牙说道，“没有。”

　　“今天的鲫鱼排骨汤没用？那明天让厨房换个催乳汤。”苻陌颜拿过奶瓶塞进苻一郎嘴里，奶嘴一入口哭声就止住了。

　　“你儿子太能吃吃光了。”

　　“莫子凌，你这是在嫌弃你儿子。”

　　“我这是在嫌弃你。”

　　两个人带小孩也少不了争吵两句，原本苻陌颜是打算全权交给保姆来带，可莫子凌一开始即不放心又舍不得，这才有了每晚必有的这一幕。而莫子凌又每次以生孩子太辛苦，元气大伤尚未恢复为由，把半夜哄孩子的事都扔给了苻陌颜。好在二小姐虽然嘴上不停抱怨，做起事还是小心认真的。

　　苻一郎满月这天苻家办了酒席，莫子凌抱着一郎被众人围观，一会儿这个过来摸摸小脸，一会儿那个过去抱着玩玩，好在一郎比较乖巧不哭不闹。苻陌颜招呼完朋友过去给莫子凌换手，刚好一郎睡醒了睁着小眼看她，嘴角一抿像是笑了。

　　“你看，一郎刚刚看我好像对我笑了。”

　　“不可能，这一个月他基本都在睡觉。”

　　苻陌颜撇她一眼，“明明就是笑了。”

　　莫子凌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二小姐的自恋，反正孩子还小长大后总会开口叫她们“妈妈”，也总会对着她们笑。不过，不用着急，她希望她们的一郎可以慢慢的长，越慢越好，岁月才会显得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