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身份》不准吃饭

19、第十九章

　　灰色边缘，S城渭滨区一开业不久的综合性俱乐部，座落在星态大夏对面街道入口处，据说掌权人是通过非一般的手段搞到这座五层的别致建筑。地下一层是桌球、斯诺克之类的球类聚点；一楼便是田小有兼职的酒吧；从二楼开始直到顶层，是一间间绝不重复建造装饰的会员雅间；每一层都另外配置酒水间，从简单的茶余甜点到酒的单杯调制，每层的糕点师与调酒师都有着顶尖的手艺。其实，这在偌大的S城不说是随处可见，但至少不算稀有。只是灰色边缘其对妄想成为会员的苛刻要求与成为会员后的诸多诱人项目使得渭滨区众多高层消费人倾心前往。也同是变态的人们对身份的一种追求。
　　南海在五楼最东侧有一间自己的休息室，是前两日对一家进出口公司的手下留情，老板进贡来的，这正是灰色边缘其中之一的手段——每位通过各种渠道拿到会员通行证的人都不必再担心随时来“灰色边缘”会没有自己的落脚之地，就跟买房子一样，成为会员便等同得到了这里其中一间的房产产权。
　　“嗨，小有同学，好久不见啊。”两人刚一进房间，就听到张泽的声音。
　　“你好！”田小有是郑重的语气，不难理解，不说对方是南海的至交，但是那只比熊哈拉瓦至今都没有正式表示感谢过。
　　“哎呦，别这么客气嘛，大家都是同龄人，直接喊我张泽就行了。”这般迂腐的一人，也亏得南海受得了。张泽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田小有没有多理会张泽，只想着这“灰色边缘”竟是别有洞天，两人是从这座楼东侧保全整日把守着的那个门直接乘电梯上来的，自己之前的顾虑完全是多余。想想自己会是在这等高档的俱乐部兼职简直不可思议…
　　“你家小情人又思绪飞奔了。”
　　“…”闻言，南海瞥了眼田小有，对方正是同张泽所言无他。
　　“今天招我来所为何事啊南大公子。”别告诉我是看你们两情人甜蜜的啊，我张泽可不是没有脾气。
　　“没什么特别的，叙叙旧而已。”
　　“…”净胡扯吧你。张泽心想，我这不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啊呸呸呸，他南海才是太监…索性重新靠回松软的沙发，嗯，还别说挺舒服的，这“灰色边缘”的老大，出手可够阔绰的啊。
　　“小有，你去叫几杯喝的，出门左手边的酒水间就是。”
　　“我要Bols”张泽随即道。
　　“什么？”虽然在酒吧打工已有些时日，但对此不太敏感的自己本就记不住几个名字，张泽所说的田小有确实不知道。
　　“随便什么都行。”南海瞪了眼张泽，对田小有说。
　　其实，房间里有可供随时传唤的内线电话，只是有些话，田小有不方便知道。张泽当然明白这些。隔音效果极好的门一被关上，便开口道：
　　“说吧，这次是要怎么着啊，连木头都给带来了。”木头是张泽对田小有的“尊称”。
　　“上次交代你的那件事…”
　　“不是都发给你了吗？”张泽忍不住打断南海的话，好家伙，感情自己所做的都是无用功，这家伙又是兴师问罪来了。
　　“…”是“兴师问罪”不假，张泽搞到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那人的身份远不止那些。“那你知道这里的老板是谁吗？”
　　“…”忍不住吞口唾液，张泽问，“你不是要告诉我，灰色边缘也在那人旗下吧？”
　　“…”南海直接以沉默代答。
　　“啧啧~”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人将是南海商业行程上遇到的为数不多的强筋对手。哈，即将有好戏上演了呢，置身事外的自己都忍不住兴奋起来，想接下来的一战，南大混球是会一败涂地呢，还是侥幸取胜…看来，张泽潜意识之中是很希望南海败下阵来的，也好借此搓搓那不可一世的家伙的锐气，不过张泽知道，就算如此，南海还是南海，星态也还是星态，因为这两个都有着雷打不动地震不摇的雄厚实力；而如若是后者，对方会是真正的一败涂地吧，希望不要太惨才好，张泽这是惜才啊。
　　待田小有回来，两人已结束了会谈。不久后，服务生端来饮品还有些糕点，三人便开始吃吃喝喝，田小有没说几句话，多半是听另外两个互不相让地调侃甚至是彼此攻击。
　　转眼时间已过去三个小时，季热应该已经回去了吧，田小有也想回去，只是找不到适合的机会说出口。好在南海在这场唇舌战中败下阵来，也有了离开的打算。张泽没有依依不饶，靠着脸皮厚赢回一局的他也觉得自己胜之不武，只好作罢。
　　三人乘电梯来到楼下，张泽简单告别，南海去取车，只留下田小有一人站在“灰色边缘”一楼酒吧门口不远的地方，四下张望。可不要碰见同事才好。正如此想着，不远处传来一抹再熟悉不过的磁性嗓音：
　　“你尽快把事情处理好。”
　　“是，您请放心。”对面俯首帖耳的人连连答应，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丢了这福利可观的工作。
　　“还有，那位X大的学生，多补他点儿就辞退了吧。”尽管只是酒吧的服务生，也不该随意矿工。
　　“是，是，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他了。”
　　“嗯，进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老板再见。”
　　“…”男人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掉了…
　　……
　　田小有一直以为的店长竟对着那个人如此点头哈腰，他也从未听到过那人如此的王者口吻，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了…直到男人即将擦肩而过时看到愣怔的田小有停下脚步，他仍不能从刚刚的震撼中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