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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夜店,兴奋与恶梦 ...

  •   “楚文,你不知道,当时那情景之火爆哦!纪菲的样子之帅,我们班主任哭的那样子之喜剧!”我兴奋的手舞足蹈跟楚文描述着篮球赛的场景。
      楚文轻揉揉了眉间,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打断我道:“乐翎,现在是我们在约会,一周都难得见上一次面,你却在我面前不停的说另一个女人怎么样怎么样,我……我晓得是我多心,可,可那种感觉……我只想问一句,你们寝室那个纪菲真的不是同性恋?”
      我被震撼的“噗”一声将嘴里的水喷了出来,更是被水呛的猛咳了几声,等缓过劲来后,眼瞪的大大的看着他,不知该笑还是该怒。“放心,她绝对不是同性恋,她最大的爱好就是跑到球场去看帅哥流口水的!”
      “我还是很担心,你也能确定你跟她在一起久了不会喜欢上她,变成同性恋?”
      “喂,楚文,你这话说的很过分哈。如果我是同性恋就不跟你谈恋爱了,不过说句实话,如果纪菲是男人,我肯定会选她。”
      “好啦好啦,别生气,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大概是看到我真的生气了,楚文立即换了话题,只是从他的眼神中我能很确定他的心里对于纪菲是否是同性恋这事仍耿耿于怀。
      纪菲在听到我为她打抱不平的事后,很没形象的笑趴在床上狂抹眼泪,还很欢悦的握拳敲击着床板,其他人也是同样受不了刺激的捧腹大笑。“乐翎,你真是好人,不过下次你家楚文再问起就告诉他我是同性恋好了,让他有点危机感。不,最好找机会让我们见上一面,让他知道如此帅气的我对他是有多大的压力。哈哈哈”
      “喂,我是在为你说话啊,你还这样。被别个说成是同性恋你还高兴嗦,小心以后没男人敢要你了。”
      “现在就没男人敢要我,我和男人在一起能迅速发展成兄弟。”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她,这人从不在意别人说她什么,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说自己是双性恋,是变态,喜欢某个男生就很快速主动的去表白,结果吓得对方是对她退避三舍,还好她比较看得开,不成情侣便成兄弟。
      “莫理纪女人了,我有事问大家,你们想不想去夜店耍?”李洁止住笑后突然关起寝室门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道。
      “安?夜店?哪里的?就我们几个去啊?”我异常激动的拉住李洁问,声音不免高了几分,李洁立即嘘了一声示意我低调些。
      夜店啊,那可是一个神话般的非常勾引人的存在,是我想了很久很久都只敢想却从不敢去触碰的所在。电影情节中的夜店充满了暗淡多变的灯、各式让人醺醺然的炫彩调酒、妖艳的浓妆舞女、色眯眯的恶心男、情*欲的诱惑、毒*品的暗中交易、□□的火拼……天啊,现在竟然有机会去接近它,去见到真实的它,这就如同追星族看到明星大活人还能亲密接触一样让人兴奋不已。
      就我所知,我们寝室好像就只有李洁和纪菲去过夜店,传闻当初纪菲还跟一帮男同学在周末的时候翻墙出去泡夜店,见识广泛,这是我一直遥不可及的憧憬。
      “就是先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我那个青梅竹马的死党正好过来耍,他有熟的地方,就问我们想不想去耍,有男的在总要好些三,而且他请客不花钱。”
      “好久好久?周末不得行,平时可以不?”我双眼已经在放光了,心跳更是加速了一倍。
      “星期三晚上,而且地方也不远,就在附近。”
      我想去,是非常的异常的冲动的想去,我想去见识一下真正的夜店是什么样的,对于我这种人来讲也许这一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若失去了恐怕再没机会去了。乘着年轻,乘着自己还能有那冒险的冲动劲,勇敢的走出一步。我紧抓着李洁的手猛点着头表达我迫切的想法,又一脸期盼的看向其他几人。纪菲去过好多不同的夜店已经无所谓了,那么就只有唐琳、夏海棠和魏琪了。夏海棠和唐琳的表情完全是我的翻版,看得出她们对于夜店也是充满了好奇。
      魏琪瞟了眼手中的手机纠结了片刻才抱歉着说:“我约了人打麻将,不好拒绝得三!”
      “那你们其他几个确定哈是去还是不去?”李洁再次询问。
      “去!”我和剩下的人全部斩钉截铁的点头答应。
      周三临出发前,我们几个女人傻傻的对着镜子化了个妆,其实也就是刷个睫毛,还都不会刷,弄了半天那睫毛都没什么变化,还因为不熟练不是弄脏眼皮就是碰到脸上,口红搽了又觉得太红太艳,于是拿张纸含在唇间轻抿将多余的色彩去掉,这妆,不说谁知道化过。我们还特意换了相对性感的裙子那些,不夸张到齐屁却也不保守的过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习俗,到夜店就必须穿着风骚性感,就算是长裤也一定要是低腰的,如果自己穿着保守裹的如粽子都不好意思去,在人群中会很丢脸,会成为异类。
      这家夜店并不是很大,我估算着大概就比篮球场大一些,而且很喜剧的是它竟在一间有些破旧的大厦里面,没有任何醒目的招牌和接待,这地方我也常常路过,却从未发现此处还有家夜店。坐像是烂的货运电梯上了二楼才见到店的正门,几个像是小混混的男人站在门口抽着烟闲聊着,看我们出了电梯竟用一种奇异又充满玩弄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们几人。
      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霓虹闪烁只有舞池中间那传统的象征似的闪烁灯、没有性感美女接待只有寥寥几个穿着短裙化着浓妆的推销啤酒和红酒的小妹、没有帅气调酒师只有一群像保安又似小混混的男人满场东瞧西瞄的左摇右晃。这里有的只是昏暗的舞池,四周围着的长沙发和酒桌,每桌之间有个小栅栏隔着,恶心的呛人的让人窒息在烟酒臭味弥漫,呼吸都异常困难。我们在一个推销小妹的带领下围着场边走了近一圈才勉强找到一个角落有位置可以坐下。
      “这连基本的迪吧都算不上,没见过这么烂的地方。”纪菲撇了撇嘴凑到我耳边抱怨着。
      我也觉得这里真不像,就算自己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电视上五花八门的夜店多了去了,这里的感觉就像是聚众跳舞的小型舞厅,而且刚才过来时偷偷环视一圈竟是些长着很色很恶心的老男人,而他们带着的女性怎么看怎么像鸡。我们几个人虽然特意穿着性感了些,可和那些女人一比,明显就能看出我们的青涩,任谁一见就知道是学生。而且一路上我非常清晰的感觉到“狼群”中投射而来的不怀好意,就算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还能明显的发觉部分“恶狼”贪婪的狞笑。我有些害怕的使劲理了理自己的短裙,并有了种想即刻离开的冲动。
      唐琳很不客气的凑近我们一如既往的批判道:“那些贱男好色哦,看我们的眼神跟看啥子一样,都不是啥好东西。欸,你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我心里也是害怕的有些发毛,身上的寒毛都不自觉的竖了起来,可看看一旁正和朋友说话的李洁,我又同情心泛滥的强忍了下来,“我们还是给别个李洁一个面子,至少多留一会再走嘛。”
      “行嘛,反正如果情况不对我们就立马走人。纪女人,你经验最足,要保护我们哈。”
      “没问题。”纪菲拍拍胸脯答应着,“我自保是完全可以的,到时候你们跑快点就行。”我们每人送她一个大白眼,但也相对稍稍安心的坐回到位置上。
      酒水上来后我们没敢喝,因为纪菲来夜店前郑重的告诉我们这些地方的酒水很容易让人下药,罐装的可乐可以喝,但要当面自己打开确定没问题,不过也不完全保证罐子的边缘或是吸管被人事先抹上药,所以要先用纸擦干净再小心的喝,感觉味道不对就千万不可再喝,宁愿自己渴点。还有就是在可乐没喝完时人若离开,即使是再短的几秒钟时间,回来后都绝对不能再喝了,说不准有没人放药,当然若自己是和一大帮熟识的好朋友一起来,只要留有人在这里守着,还是可以安心的喝的。我们每人要了罐可乐,在检查擦拭干净后才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
      舞厅中央有四根三人环抱粗的方形大柱立着,一群痴男怨女在舞池中随着劲爆的音乐摇摆着没有规律的动作,整个舞厅都非常的昏暗,我无法完全看清舞池,只能见到一堆人头不停地晃呀晃,看着就头晕。当再一首音乐响起时,纪菲拉着我们几人一起也到了舞池的边缘跳舞,她说既然来了就感受一下气氛好了。
      我很不习惯跳这些舞,而且舞厅里充斥着难闻的酒味、烟味、劣质香水味以及一些说不上的奇怪味道,DJ很卖力的打着碟,可那音乐声却像轰雷般在我耳里不断的炸开,头痛欲裂。而且即使我们几人努力的在边缘位置尽量远离疯狂的人群跳自己的舞,却总还是有些身高不足1米7,身材比例失调,穿着打扮像乡干部的猥琐男靠近过来挨着我们跳着难看至极的动作,要节奏没节奏,要美感无美感,更别说能跳出什么帅气街舞,最可恶的是时不时的他们还会借由身体动作来碰一下我们,有些抬下手假装表示一下歉意,而有些则继续摇头晃脑的一副意犹未尽的陶醉样,我努力避开一个却不见得能避过第二个,更恶心的是还有男人色/色的凑到我们耳边问些查户口的问题,什么小妹第一次来呀,小妹是哪里人呀,小妹多大呀,小妹是学生呀……带着酒气和口臭的气息扫过耳际,我全身鸡皮和寒毛全立了起来,身体完全处在高度警戒的紧绷状态之中。我终于有些受不了的向同伴摇了摇手表示自己想回位置上,唐琳他们几人也紧皱着眉表达了同样的意见,于是不理会那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的臭男人们,艰难的却又强行的突破重围,从侧面上了那围着圈的沙发“雅座”。
      就快到座位时一个穿着相对正常些的男人拿着一瓶红酒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并张口说了几句话,舞厅实在太吵,我们完全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微弱的灯光下也完全看不清他的具体长相。他大概看出了我们的茫然和突然因他的贸然出现受到的惊吓,于是微弯下点腰向前凑了凑加大了分贝说道:“几位美女,能请你们喝杯酒不?”
      天啊,请喝酒,还是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这太不可思议了,原来夜店里真的会有来搭讪的陌生男人,我既庆幸自己第一次来就能遇到这种荣幸,同时又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一小步,脑中想起了之前说的酒里有药,然后这些男人就会……。纪菲非常熟练的假笑一下又摇了摇手拒绝,然后拉着我们迅速绕过那个男人回了我们的位置上。原以为就此结束,却未料才坐下那男人又紧跟了上来再次请酒,只是当他看到我们一起同来的男性朋友时,他才抱歉的笑笑离开。
      “好吓人,我刚才还以为他要上来拉我。”我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不习惯,我的应变力真的很差。
      “没事的,只要你不先动手,一般没太大问题,他要是动手了你就快点跑,不要向黑的地方或是人少的地方跑,就去人多的地方,你越害怕越扭捏,他胆子就越大。而且这种场合你最好的就是和朋友在一起,这样他们就不会怎么样了。所以到夜店最好还是和男性朋友一起来,光几个女娃儿还是容易出事。”纪菲安慰道。
      我想喝水压压惊,但刚才离开了,这没喝完的可乐就不敢再喝,又不好意思再叫就只能忍着。
      舞池中的劲爆音乐终于安静了下来,闪花眼的灯光也变成了如梦如幻的暗柔光,一曲比较轻柔的交谊舞曲缓缓响起,我几乎要爆跳出来的心脏和太阳穴也得以舒缓了下来。交谊舞多多少少大家还是会跳的,我们几人此时又有些雀雀欲试想下池扭动一番。抬眼间却见舞池之中的男男女女都是紧紧贴在一起,没有炫丽在交谊舞步,只是贴在一起没有节奏感的慢摇着,而且本就昏暗的光线又暗了几分,几乎眼前一切都处于黑暗之中。
      之前邀酒的那个男人又来了,不止是他还来了另外两个中年男人,两个都脑大脖子粗,肚子如怀孕7个月般大,衣服随意的敞开着,走路还有些不稳不知喝了多少酒。他们都只是略微弯了弯腰,手一伸也不知道是对着谁便想邀舞,我们几个慌忙摇手拒绝,但他们似乎不打算放弃,手一直伸着。我们几人互相看了眼,大家心照不宣的笑笑,然后我和纪菲,唐琳和夏海棠手拉手结伴到了舞池边缘自己跳。
      “喂,那边那几个人跳的好奇怪,你们看,就是那几个。”唐琳不知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吃惊中又带着无限的好奇。
      我伸长脖子望去,可实在看不清不足3米外的地方有什么不同之处,倒是纪菲忽然奸笑出声并带着蔑视的口吻说道:“那边可不是啥子好东西,看那几个女的动作,都是蹲着的,那些男的不是靠在柱子上就是在原地晃动……榔头哦,这地方真是太恶心了!”
      我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骂起来,而且她到底说的不是好东西是指的什么,我和夏海棠都很茫然的看向还在骂着的纪菲,唐琳猛的啊一声凑近过来惊诧的说道:“你是说,他们是在那个……天啊,这样都可以,好恶心,好变态!”
      那个?哪个啊?我更不明白了,还好纪菲此时挨到我耳边低语,我猛然倒吸一口冷气惊讶的张大嘴说:“吹哦,这是公共场所,而且还有这么多人,他们怎么可能,怎么会……”
      “这很正常,夜店本就很乱,何况是这里这种不入流的地方。”
      我又努力瞪大眼望了望,如果不说我真不知道那里会是如此龌龊,但好奇心害死人,我还是有些想亲眼证实一下,心里仍自我欺骗的希望那是假的,而且唐琳虽嘴上说猜到了是什么情况,但她和夏海棠也仍然同我一样想去见见“活”的。
      纪菲无奈的叹口气,再次交待我们只是看一眼不能出声,有事就赶紧离开后才假借跳舞的动作带着我们挪到了“案发现场”。
      小心翼翼的溜到一根柱子边,与其中一名有问题的某男几乎到了身子相挨的状态,我胆战心惊地侧了侧头瞟了眼右侧边的男子,他的样子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闭着眼,我不太敢认真看,而他的女伴则是正对他蹲在地上时有摇动着,我很想看看那女人是不是真如他们说的那样在干那龌龊之事,还有旁边那几乎一样的几人,但我的头转动的动作太大,纪菲搂着我腰的手突然使劲一带将我带离那人,并将我紧紧拥抱起来故意大声发出亲吻声音,之后又假意转了一圈,惊魂未定的我这才从纪菲的肩头瞥了过去,没想到那男人已睁开了眼侧头望向了我这边,不止是他,还有其他发现不对的人也看了过来,也许并不是看我,但已经惊慌失措的我感觉那些目光都是对着我。心中一阵发毛,我赶紧把头缩了回来。但现在我们已经困在这个圈子之中,根本不容易出去,而已经认定在这种音乐这种环境下全是些恶心的人和事后,我感觉周围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好在此时,音乐结束,灯光很缓慢的一点点亮起,那速度比乌龟爬还要慢,借着这微弱的光,我惊诧的发现旁边好几个男人都做了个提裤子和拉拉链的动作,其中不乏白发的老头。
      想吐,好想吐,这种地方真是恶心至极,我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了,我觉得那些人若碰到我,我绝对要用高浓度酒精来全身清洗,天啊,这种人怎么会活在世上,都该去死!在灯光全亮且被人发现问题之前,我以最快的速度和大家回到位置上同李洁和她的朋友说了声,我只想瞬间在此处消失,这简直就是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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