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玫瑰花瓣

3、第三章

　　我拒绝了含烟一起吃晚饭的要求，一个人在路上闲逛了半个小时，然后折回乐泳菲的办公室。

　　“咦，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我刚走到楼下，就碰到从里面出来的小雪。

　　“是啊，我的手机可能放在你们办公室了。”我笑笑的回答她，顺口问了一句，“你下班了？”

　　“对啊，今天没什么事情了。菲儿在整理资料，你自己上去吧。”说着，她朝我挥挥手，“我走了，拜拜！”

　　再度踏进乐泳菲的办公室，我听到一段熟悉的旋律但是一时间想不起它的名字。我在录音室找到了她，让我觉得意外的是，她竟然对着电脑在发呆。

　　“你来了多久了？”她回过神来问我。

　　“刚来。”我走近她，试探的问：“你在想什么？”

　　她拿出我的手机把玩着，闲闲的说：“我在想，你会在外面闲逛多久。”

　　我知道她在一瞬间隐藏了自己，我不愿也不能说破，只能顺着她的话题：“你知道我是故意把手机留在这里的？”

　　“因为你放错地方了。” 她笑着把手机递给我，“如果你放在会议室，可信度就会高很多，但是你怕被含烟她们发现。我猜得没错吧，叶老师？”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起以前蕙蕙对她的一句评价，“她的脑子是24小时不停转的”。

　　短暂的沉默让我觉得有些尴尬，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看着坐在旋转椅中的乐泳菲，鼓起勇气说：“要不要一起吃晚饭，或者去我家坐坐？”

　　“叶……子奇，”她站了起来，走出调音台，走到我面前，“我知道含烟和蕙蕙告诉过你一些关于我的事情。但是，我想她们一定没有告诉你，我有男朋友。”

　　我必须承认，我完全没有设想过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平时在学校里看到她，不是一个人来去匆匆的，就是跟班里的女生在一起，根本没有想过她会不会有男朋友。或者说，我从一开始就在潜意识里拒绝这种可能性。

　　她看到我不说话，可能还有一点呆呆的样子，举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问：“我要准备回家了，你走不走？”

　　“泳儿，”我回过神来，急忙叫住她，“我，一点机会也没有吗？”

　　她抿了抿唇，婉转的拒绝：“我不会把两个男人握在手里做比较，那对谁都不公平。”

　　******

　　晚上，我躺在床上，越想越郁闷。从外形上来讲，我怎么样都是一个帅哥吧。再看内在，我好歹也顶了一个硕士的头衔啊。为什么生平第一次追一个女孩子就这样被拒绝了呢？不是说我没有谈过恋爱，毕竟我也26岁了。但这是我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想要跟一个女生亲近。

　　现在的问题是，我要放弃吗？放弃，真的很对不起我自己。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够如此吸引我的女孩子太少了。不放弃，又似乎违背了我一贯的原则。以前，我一直很看不惯那些把“公平竞争”挂在嘴上抢别人女朋友的男人，没想到我竟然也会喜欢一个已经有男朋友的女孩子。唉，看来做人真的是不能太铁齿啊！

　　辗转反侧到凌晨，我替自己做了一个比较折中的决定。先将就着做师生，做朋友吧。如果她的感情一直很顺利，我就永远只做她的朋友，如果她的感情出了问题，那就是老天给我的机会了。

　　******

　　冬季学期开学以后，我欣喜的发现，在我开设的“国际经济合作”的学生名单中竟然有乐泳菲的名字。奇怪的是，含烟和蕙蕙并没有选修这个课程。

　　国际经济合作一周有四节课，分别安排在周一和周三的晚上，再加上每周二和周四她必修的宏观经济学。这样一来，我一个礼拜就可以看到她四次。

　　下课后，我很技巧的跟她同时走出教室，装作很随意的问：“这是你的选修课？”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口应道：“是啊。”

　　“含烟和蕙蕙怎么没有跟你一起选？她们应该很依赖你才对啊。”我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话题。

　　“嗯？你刚刚问什么？对不起，我没听到。”她很礼貌的要我重复一遍问题。

　　我无奈的叹息，“为什么只有你选修这个课程，含烟和蕙蕙呢？”

　　“哦，她们觉得冬天晚上回家会很冷。我住校，比较没有这个顾虑。”这次她很流利的解释了缘由。

　　“泳儿，你有心事？”明知她不会爽快的回答我的问题，我还是忍不住要问。

　　“没有。”果然，她非常直接的驳回了我的疑问。“我回寝室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走出教学楼以后，学生们呈放射状分散开来。趁着周围没什么人，我一把拉住了她。“你答应过我，把我当朋友的。”

　　“这里是学校。”她拉开我的手，也拒绝了我的关心。

　　之后的半个月，我总是在课间看到她心事重重的发呆，就连上课的时候也常常心不在焉的。我曾经私底下问过含烟和蕙蕙，可是她们也不知道乐泳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尝试着用朋友的身份跟她沟通，可是每次不是被她技巧的避开，就是让她婉转的拒绝了。

　　面对她刻意的回避和冷淡，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甚至有时候我都想要放弃了，可是一看到她，我又会忍不住想要坚持。

　　******

　　12月初的一个周末，我的准新郎朋友史皓天突然打来求救电话，要我帮他找一个主持婚礼的司仪。

　　“我到哪里去帮你找啊？你不会自己找婚庆公司解决吗？”心情欠佳的我，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是因为婚庆公司的司仪出了意外我才找你帮忙的嘛！”电话那头也是气急败坏的口气。

　　我兴趣缺缺的回绝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司仪，怎么帮你找啊？还是你指望那天我上台帮你主持婚礼？”

　　“你不是认识一个电台的DJ，能不能找她帮帮忙啊？”

　　史皓天的话让我心头一亮，我答应他我会去问问看。我想，就算帮不了这个忙，至少是一次让我名正言顺接近她的机会。

　　收线后，我立刻拨了一通电话到乐泳菲的办公室。

　　“你好！”是小雪的声音。

　　“小雪，我是叶子奇。菲儿在吗？”由于我这段时间的频繁出入，小雪已经对我非常熟悉了。

　　“哦，她在录音耶，等她出来我会转告她你来过电话。”

　　“不用了。我只是想确定她在不在。半小时之内我会过去找她的。”匆匆交代完毕，我就朝着佳人飞奔而去。

　　我到的时候，乐泳菲已经从录音室出来了，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看听众的来信。茶几上是一杯刚泡的茶，身后是初冬午后暖暖的阳光。

　　“你来了。”她放下手中的信件，淡淡的跟我打招呼。我想，也许我应该反省一下，是不是我盯她盯得太紧，让她觉得厌烦了。

　　我坐进她左手边的沙发，直接说明我的目的。“泳儿，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她看了我一眼，依然是淡淡的语气。

　　“我有一个朋友要结婚，想请你做他婚礼的司仪。”我尽量简单的述说事情的原委。“他原本预约了婚庆公司的司仪，但是那个司仪临时出了意外，所以想请你帮忙。”

　　她捧起茶杯暖手，同时把身体埋进沙发中。“婚礼是什么时候？”

　　“这个月的24日。”我迅速的报出时间。

　　她猛然抬头看着我，问：“圣诞夜？”

　　我不知道她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只能小心的说：“如果你没空也没关系，只是希望你能帮忙推荐一个人。”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一口气，说：“我答应你。”

　　看她做决定的时候似乎非常的为难，我忍不住说：“如果你真的有事就不必勉强了。”

　　“20日之前约个时间跟新郎新娘见个面吧，我需要了解他们的想法。”她又一次避开了我可能的探询。

　　我只能无奈的点头。“费用方面你怎么算？”

　　“费用？”她又一次看向我，这一次她笑了。“不用了，就当我还你的人情吧。”

　　“人情？”我有短暂的疑惑，随即明白她指的是那次要我加课的事情。这些天来累积在心中的怨气瞬间爆发，“你就那么想跟我划清界限吗？”

　　我想她一定是被我的口气吓到了，愣愣的看着我很久都说不出话。我也很意外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只能不断的深呼吸以平复情绪。“对不起，我过于激动了。司仪的事情，我会再跟你约时间的。你忙吧，我先走了。”

　　“叶子奇！”她叫住我，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我没有不把你当朋友，这些日子你对我的关心我也都记在心上。只是，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其实我根本就不明白她是在暗示我，给她多一点时间她会接受我，还是再一次告诉我，我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我想不清楚，只有离开。“我走了。”这一次，她没有挽留。

　　******

　　12月18日，礼拜天，下午4点，我带着史皓天和他的未婚妻依约来到乐泳菲的办公室。

　　铜铃叮当中，乐泳菲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烟灰色的高领套头毛衣，驼色的A字短裙，棕色的细高根中靴，活脱脱一个从白领杂志上走下来的封面女郎。

　　“我先替你们介绍一下吧。”作为中间人，我觉得我有必要这么做。“这位是乐泳菲小姐，这两位是史皓天和杨翠蓝。”

　　“随便坐吧，刚好有现煮的咖啡，要不要尝尝看？”她客气的招呼着我们3人，面带微笑。

　　“你就是菲儿吗？”杨翠蓝怯生生的声音出乎我们意料的响起，“你好漂亮哦！”

　　一旁的史皓天也不断的对着我挤眉弄眼的，而乐泳菲仍然微笑着：“谢谢，你也很漂亮。你们先坐一下，我帮你们倒咖啡。”然后，又对我说：“今天小雪不在，你帮我一下。”

　　我自然是没有异议的，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欣慰。她要我帮忙，至少还是把我当朋友看的。

　　很快，3杯咖啡端了出来，我则是为自己泡了一杯红茶。宾主坐定，寒暄过后，正式进入主题。

　　“史先生和杨小姐希望婚礼做成什么样子的？庄重的还是轻松的？”一开始，乐泳菲就显示出了她在主持方面的专业优势。

　　“结婚是人生大事，庄重是不可少的。但是，我们的亲戚朋友中有一大半是年轻人，所以也希望有一些轻松的场面穿插其中。”史皓天似乎存心刁难，竟然要求两者并重。

　　乐泳菲还是微笑以对，“我了解了。两位对于婚礼的程序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呃，应该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吧。”史皓天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迫人气势。

　　“那好。”乐泳菲转向杨翠蓝，“杨小姐对于我那天的服装有什么要求吗？”

　　“啊？我没什么要求的，皓天决定就好了。”杨翠蓝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没有什么想法。

　　“史先生，你怎么看？”乐泳菲再转向史皓天。

　　史皓天已经完全招架不住了，随口附和道：“我也没什么要求，套装、礼服，你想怎么穿都可以。”

　　没想到乐泳菲还有问题丢出来。“除了婚礼进行曲，两位还需要配备其他的背景音乐吗？如果需要，音乐是你们自备还是我这边提供？饭店在设备上能不能配合？”

　　史皓天向我投来求救的眼光，他是彻底投降了。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家伙向来喜欢对别人提出一大堆的要求，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我笑够了之后终于良心发现了，对乐泳菲说：“你不用事事都征求他们的意见，你看着办就可以了，他们相信你的能力的。尤其我们这位新娘，她还是你的忠实听众呢。”

　　看到史皓天和杨翠蓝在旁边很配合的直点头，乐泳菲也只能提早总结陈词：“到时候尽量相互配合吧。”

　　******

　　婚礼那天，乐泳菲从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男女老少的眼球。一袭暗紫色的丝绒旗袍勾勒出完美的身段，及腰的长发被一根镶嵌了紫水晶的发簪服帖的固定在脑后，露出修长雪白的脖子，脸上略施粉黛，更加凸显了她的明眸皓齿。

　　婚礼开始后，她的主持才能被发挥得淋漓尽致。短短的30分钟里面，掌声不断，笑声不断，完全没有以往婚礼刻板无聊的感觉。一场婚礼下来，不但全场未婚男士的目光盯紧了她，就连一些阿姨婶婶们也争相打听她的来历背景。

　　可是，我发现自从下了台她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尽管她的脸上一直挂着亲切可人的微笑。当宾客们开始陆续离席的时候，她对我说了一句我做梦也想不到的话。“能不能送我回家？”

　　美女开口，我当然不会拒绝。10分钟后，我们拦到了一辆计程车。上车后，她除了对司机说了地址，就一直保持沉默。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她感性的声音从广播里缓缓的流出。

　　那一期节目的主题是：爱一个人忘了自己够不够？她挑选了一些这一主题的歌曲，配上相应的短故事。好听的音乐，美丽的文字，构成了她的节目。

　　车子很快到了她家楼下。她住在八万人体育场附近，我想应该是为了方便她去电台。下了车，她又一次发出了邀请：“要不要上去坐坐？我一个人住。”

　　我没有异意的跟她上了楼。她的住所在8楼，一室一厅的格局，装修得非常简洁。浅棕色的实木地板，给人暖暖的感觉，粉色系的墙壁，营造出清新的氛围。一套红黑相间的布艺沙发和欧陆风情的玻璃茶几是厅内最大件的家具，坐在沙发上可以清楚的看见右前方门口的状况。沙发没有紧靠墙壁，使得整个空间不会显得太拥挤。沙发的右手边是厨房和浴室的所在，左手边则是她的闺房，正前方理所当然是电视柜和电视机的所在了。环顾四周，整个客厅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有一种可以令人心情松弛的安全感。

　　在我打量客厅的时候，泳儿已经替我泡了一杯红茶，她自己则是一杯咖啡。双双坐进沙发中，我以为至少会有一段令人尴尬的沉默，她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先开了口：“如果今天不是要参加婚礼，你打算怎么过圣诞夜？”

　　又是一个令我意外的问题。“我没有想过，可能跟朋友出去吃吃饭聊聊天，可能去参加个Party什么的，也可能哪里都不去一个人待在家里。我比较随遇而安，不会刻意去计划些什么。”

　　“嗯，”她轻声附和着，仰起头靠在沙发背上，伸手拔下头上的发簪，一头秀发垂落于沙发背后，瞬间带出另一种风情。“没有计划就不会有期待，没有期待也就不会有失落。”

　　她的感慨触动了我的心事，我又一次不死心的问：“泳儿，我真的不能分担你的心事吗？”

　　“两年前的今天，我跟一个人订下了一个两年之约。”她的眼光聚焦在遥远的夜空，她的声音清幽得如同泉水叮咚。她没有再说下去，我却能感受到她此刻浓浓的悲伤。

　　我曾经无数次的期盼过她的感情出现问题，现在这个有点卑劣的心愿终于实现了，心中的不忍却远远超过了想象中的喜悦。

　　“其实，我一个多月前就知道他会失约。”她的声音再度响起，“所以，我答应了你的要求，去主持别人的婚礼，希望能够借助别人的喜庆冲淡自己的悲伤。结果，……”眼泪一颗一颗的滑出眼眶，顺着眼角滴入披散的秀发中。

　　我顿时慌了手脚。认识她这些日子，我见过她的很多种面貌，劝说时的伶牙俐齿，躲避时的冷淡有礼，主持时的神采飞扬，录音时的感性温柔，玩笑时的灵动俏皮，发呆时的心事重重，却从来没有见过她的泪眼朦胧。“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为难，我不该找你的。”我很想抱抱她，给她安慰和依靠，可是我不敢，只能僵硬着身体说些无关痛痒的客套话。

　　她抽了茶几上的纸巾覆盖在脸上，却无法吸干不断涌出的泪水。她的每一滴泪水都能够让我的心脏收缩，强烈的爱怜和保护欲让我终于有勇气伸手拥她入怀。

　　她没有拒绝，伏在我的肩膀努力的平复失控的情绪。许久，才又发出闷闷的声音：“刚刚在车里听到我自己的节目，想到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脱轨成这样。”

　　我搂着她，轻拍她的背，安抚着：“想哭就哭吧，我会陪着你的。如果你有任何的委屈想倾吐，我也会是最好的听众。”

　　她轻轻挣扎着离开我的怀抱，又一次抽了纸巾擦拭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明显的平和了很多。“我小学毕业的那一年认识了他。他比我大9岁，来自遥远的城市，年纪轻轻却已事业有成。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由兄妹变成情人的。两年前的圣诞夜，他说他要离开两年，要我等他回来。两年来，我不断的努力完善我自己，不管是学业还是事业，我都尽力做到最好。现在，他如期回来了，但是陪伴在他身边的却不是我。”

　　她的叙述让我对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却也勾起我更多的好奇心。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我不敢问，我怕再一次让她伤心。我也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任由沉默暂时填满整个空间。

　　“叶子奇，是不是我还不够好，所以他才不要我？”幽怨的声音里，往日的自信已不复见。

　　我又一次忍不住把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长发，心疼的安慰道：“为了一个不懂得珍惜你的人妄自菲薄，不值得的。”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通的。”在又一次短暂的沉默后，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用力抱紧她，以传递我对她的信任与鼓励。她身上浓郁的幽香源源不断的刺激着我的嗅觉，纤细粉嫩的脖子若隐若现的隐藏在披散的秀发后面，时刻勾引着我的眼球。为了抵抗近在咫尺的美□□惑，我只能违心的岔开话题。“去洗个脸吧，顺便把脸上被你哭花的妆一起洗干净。”

　　“呀，让你看到我最丑的一面了！我都忘了我今天化过妆。”她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笑，急急的跑去洗脸了。

　　我暗自吐出一口气，故作轻松的对着她的背影说：“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5分钟后她回到客厅，不但卸去了脸上的妆容，连衣服也一起换掉了。原先高贵隆重的丝绒旗袍换成了轻松简单的毛衣和灯心绒休闲长裤。

　　“今天晚上真的很谢谢你。”她坐回我身旁，除了眼睛还有很明显的哭过的痕迹，情绪上已经基本平复了。

　　“泳儿，我是真心诚意的想跟你做朋友，不要再跟我这么见外了好吗？”我很正经的再一次重申我的立场。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说：“你的想法我都知道，我会把你当朋友的，很好很好的朋友。相信我！”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慎重的回答我，开心之余也不想气氛再这么沉重下去，开玩笑的说：“我相信你，但是你拿什么保证呢？”

　　她笑了，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让你问3个问题，只要你问，我一定详实的回答你，怎么样够诚意了吧？”

　　“随便我问什么你都老实回答吗？”这的确是一个表现诚意的好方法。

　　“这算你的第一个问题吗？”她笑得一脸得意，刚才的悲伤似乎早已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你表现诚意的方式吗？”我挑着眉毛，丝毫不示弱的反问回去。跟我玩文字游戏，我才不会轻易认输呢！

　　她笑着把身体埋进沙发的扶手和靠背之间，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样子，说道：“好吧，你开始问吧。”

　　我想了想，决定从她的身份开始调查。“第一个问题，你怎么会成为电台DJ的？”

　　“我有一个在文化局做秘书长的叔叔，通过他我认识了一些娱乐圈的朋友。”她想都不想的就开始述说她的入行过程。“高中毕业之后，有一个广播界的前辈觉得我的文字、声音以及对音乐的感觉都还不错，就把我推荐给我现在的老板。刚好我老板想开设一个全新的节目，也觉得可以让我试试看。3个月之后，我的节目正式升空。”

　　“就这样吗？”看到她点头，我确定她回答完毕，又继续问：“你为什么要隐瞒你的DJ身份呢？”

　　“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访问某个艺人啊，还是专挑隐私问的那种！”她端起茶几上已经变凉的咖啡，喝了一口，解释道：“其实我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只是没有大肆宣传。一方面，我还是学生，我希望能够平平静静的过完属于我自己的大学四年，不想过早的被当成公众人物。另一方面，我做的是情感类的音乐节目，学生身份并不能给我加分，年轻有时候也会成为绊脚石的。”

　　我点头表示赞同。“最后一个问题，”我还是想要为自己的感情争取一下，“泳儿，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一声叹息轻轻的震动着我的耳膜，“不要逼我！此时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让我想清楚再回答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