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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不辞而别 ...

  •   凤祁的疑惑是越来越大,这一群人,总会在某一个时刻同时出现,带给她一个又一个谜团,这些谜团一个牵累着一个,而连接的线索,似乎只要她能解开,一切的迷惑就能迎刃而解,可是……这群人给她的,却独独少了‘线索’二字。
      凤祁心中猜不出个一二,便只有将主意打在孟靳钰身上,他应该是知道什么的,孟靳钰这人不会骗人,若她开口去询问,他应该会说出些什么来。

      但另凤祁意外的事,孟靳钰对他反应很是奇怪,凤祁近前一步,孟靳钰便是退后两步,且用一种陌生戒备的眼神看着她,凤祁以为孟靳钰身处宫中,口有难言之隐,但其转眼又望向天阳,也是一副陌生戒备表情,而樱雪倒是不变,一副高高在上姿态。
      凤祁凝眉暗想不透,总觉今日的一切都很古怪,就像是,一切都是被人算计好了的,而她……更是算计中的众矢之的。
      凤祁反复猜测,而雍陵帝则是已有动作来,其看着屋中冒出的几个陌生面孔,在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目光深邃。
      “柳太医,太子妃有孕多时?”
      柳袖低着头,对雍陵帝的直接询问不知如何作答,若是不答,他便是大不敬;若答,如果凤祁有孕,顾虚痕为保凤祁,定会承认腹中的孩子是他的,若答无孕,到时找来太医把脉,他的谎言便被戳破,到时来,再被扣个欺君之罪,而凤祁腹中的孩子,恐怕还是连累到顾虚痕。
      “柳太医!”雍陵帝声音加重道。
      “臣在。”
      “朕问你话。”
      柳袖挣扎不知怎办,他想救的是顾虚痕,可是!他无论作何都会害了他的……
      “你有话直接问我,”凤祁开口道。
      “朕问你,腹中的野种是谁的?”
      凤祁冷眼一抬道:“是谁不是谁,与你有何关系。”
      凤祁的不屑语气,惊的柳袖一身冷汗,其偷偷抬眼看向顾虚痕,却见他是一脸平静。柳袖怔住,原来,这幼时玩伴,莽撞不知人事的皇子真的长大了。
      “柳太医,朕再问你一句,太子妃有孕是多时。”
      “两月有余。”
      雍陵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可以退下了。”
      柳袖后退,其经过顾虚痕身边,轻轻留下一句话道:“我在外面等你。”
      凤祁怀孕的事难再隐瞒,雍陵帝得知凤祁孕事,显得十分高兴,但这种‘高兴’却有着别样的含义。
      与雍陵帝的‘高兴’相比,屋内的其他几人,表情则是复杂了多,欢喜忧心羡恨苦,在屋子几人脸上的瞬间翻来覆去,让人捉摸不透。
      而进屋后便未开口一句的顾辰初,知凤祁怀孕后,脸上虽是平静的难有波澜,但一双眸中,怎也不能掩饰的感情在深邃眸孔中被极力压制着,让人看得揪心。
      表情过也是片刻,而本先出屋的柳袖不知为何又突然进了屋来,其走到凤祁身边,交给凤祁一封信,因其担心雍陵帝等人猜测,所以说话声来,只能加重不掩饰,“你宫中的宫人在外候你多时,说萧破交信给你。”
      凤祁接过信,无字的信封被撕开,一张简色宣纸上写着寥寥四字‘后会无期。’
      凤祁的手难抑的哆嗦着,那简简的四个字,就像是刺,一根一根的扎在她眼中,刺在她心里,动一刻,想一时,她便是疼得痛不欲生。
      明知道,有那一日他会离开,可为何会是现在,她一直想着的那一刻,为何到这时,她却难抑的心痛。
      她想护住两人唯一的羁绊,却在她拼死不顾的那一刻,他先放开了她,是她情太多,还是他太绝情。情深所言,走时会告诉她一句,原来也只有这四个字,他连最后的一句道别,竟也舍不得给她。
      凤祁将信纸紧紧攥握手中,极力的抚平气息,以掩住此刻心情。
      但是,屋中所处的人,哪个又看不出凤祁的反差,其等猜测凤祁手中的信,莫不是有关笙国那边的。
      顾虚痕担忧的挪了过来,其到柳袖身边轻声问道:“看到信上写什么了。”
      柳袖也未料到凤祁有这反应,其对顾虚痕的问题愣了愣,过了些时候才心不在焉道:“后会无期。”
      柳袖说话声音是极小,但却还是落到几人耳中去;顾辰初本就不平静的眸中,此刻更是波澜迭起,天阳面色则是喜忧参半,而长空,面具下的脸依旧是猜不透,只不过,那双眸中,也是漾起涟漪来。
      雍陵帝看着几人瞬息万变的神情,恐是夜长梦多,再生变故,“你腹中的野种是谁的?”
      雍陵帝的质问并未得到凤祁的回应,顾虚痕在旁看着凤祁的伤心模样,其心痛难抑,怎也不忍心看着凤祁一人独当一面。
      “是……”顾虚痕是豁出了性命保护凤祁。他这生最后悔的,便是未能娶了凤祁,而是让顾辰初这伪君子与她拜堂成亲。
      “她不是两月多前回笙国了,”顾辰初突然发声,将顾虚痕要说的话给呛咽下去。
      顾虚痕抑不住怒气,冲上前去便欲与顾辰初动手,却被柳袖拦住。顾辰初满目恨意,俊俏的面上更是隐愤怒涨的通红,“顾辰初!你还是人吗!”
      他眼中的那个人,他敬爱的八哥啊,那个不争名利,置身事外的人啊,为何现在会变得如此模样,那样的肮脏,那样的令人作恶。
      “我?”顾辰初淡淡的眸目嘲笑,挑衅的看着顾虚痕道:“我有说什么?你不也知道,他与沐温痕的不伦。”
      顾虚痕咬着牙,嗜红的双目发出怒光,恨不得将顾辰初撕裂。
      顾辰初轻轻笑了声,走到天阳身边道:“若顾虚痕动手,直接将他杀了。”
      天阳颔首,走到凤祁身边道:“半月之约已过,永乐与太子妃,终究难有交情;愿接下所行,太子妃不要为难我等,到时来,你难办,小孟也难办,少主他……也不会再留情。”
      天阳的意思,简单不过,他,不!是永乐,永乐与顾辰初结了盟,

      “父皇,太子妃怀孕一事得知,接下的,还请父皇给个说法。”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论凤祁作何,顾辰初怎也要看二人曾有夫妻情分,更何况,项朝歌是顾辰初所杀,凤祁也是怨恨顾辰初,若她想杀顾辰初也是有办法,可是,凤祁到最后,还是顾念着二人夫妻情分,可现在,顾辰初不仅不念夫妻情分,更是落井下石,这一做法,让着护卫在旁的侍卫等见了,也是暗自叹气摇头。
      “太子妃有错,毕竟是笙国公主,朕有心办她,却又力不从心,不如就想将她关在妙应寺中的镇雷塔中。”
      顾辰初显得不是太愿意,却又没了之前的不留情面,“儿臣谨遵父皇圣命。”
      凤祁被人带走时,顾虚痕豁出性命的要从侍卫手中救出凤祁,可最终,他面对的不仅仅是一群人的阻拦,更重要的是,凤祁对顾虚痕的奋不顾身并不领情,或许并不能说是不领情,自凤祁收到萧破信后,她已是心不在焉,何又在顾及到自我的生死呢。
      凤祁被关押的事被封锁的严严实实,那日在场的人,除了能为所用的,其余的,在宫中皆是销声匿迹。
      顾虚痕未救凤祁,在微衲宫外跪了一夜,声声念到,凤祁腹中的骨肉为他所有,他愿为凤祁担揽下罪名,哪怕是赔上性命。
      一向疼爱顾虚痕的雍陵帝这一次,未留骨肉情,纵使顾虚痕因脱水昏厥宫门外,雍陵帝也未闻未问,纵使其每日上朝,从顾虚痕身边经过,其也未留意顾虚痕一眼。
      顾虚痕最后是被人抬回闳矣宫的,柳袖在旁气得咒骂顾虚痕,可顾虚痕只是无声无息的瞪望着天,一副半死不活模样。
      颓废几日后,顾虚痕似乎恢复了,其打出十二分的精神重登早朝,因顾虚痕被废太子后,其未再上过早朝,所以,顾虚痕的突然再现,在朝中惊起议论来。
      朝中的大臣并不知凤祁被抓之事,而顾虚痕这次回朝后,对朝堂中的大臣皆都是客客气气,笑脸相迎,这对顾虚痕来说,并非易事。他因顾辰初陷害,对这些朝堂中的趋附名利,又或者被顾辰初蒙蔽的大臣们,皆是由衷厌恶,可他这次为了凤祁,不得不低下身段,去救助大臣们帮忙。
      可此时的顾虚痕哪又能轻而易举得来朝中大臣谅解,更别说是帮他救凤祁了,所以,顾虚痕的苦心,换来的也只有屈辱。
      眼见凤祁被关已经有七八日了,宫中的所有关系于凤祁的消息皆被封锁,顾虚痕打听不出任何一丝关系到凤祁的消息,莫说是问她生活怎样,就是凤祁是生是死,顾虚痕也只能凭心猜测。
      凤祁被关后,妙应寺中的和尚皆被关了起来,雍陵帝更派大量侍卫围守寺庙盘,而镇雷塔周更是布满了弓箭手与大内高手。
      又过几日,顾虚痕手中的消息多了些许。塔有八层,顾虚痕偶尔无意间从顾辰初口中得知,凤祁应该是被关在塔顶,而余下七层,皆是布满杀手;虽然顾虚痕不知顾辰初的话是无心说出还是有意说给他听,甚者是骗他,但是,顾虚痕已再想尽办法去救凤祁。
      与此同时,正当顾虚痕为凤祁的事而大费心思的时候,朝堂中不知不觉已起了变化。一些在朝重臣,不知为何,要么便是回乡请辞,要么便是突然不见,短短半月,便又五位老臣离朝而去。
      朝中的变化,顾虚痕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其眼中、心里只有一个凤祁,哪还能关系其他呢。
      正当其焦头烂额,一筹莫展之际,不知又从何处传来消息,说在城外发现一具女尸,其体态,相貌等皆与凤祁相似,这事被传到朝中,更有大臣在早朝时,询问了这事,不过却是得了雍陵帝模棱两可的回答。
      至此,顾虚痕再也按捺不住,要去救凤祁。
      可说救人岂有是那么简单,妙应寺他进不得,现在唯一能进去的人也只有顾辰初,可是……顾虚痕又该如何抉择,顾辰初会让他进去吗?
      斗争一日,顾虚痕再也按捺不住,其在夜黑,一人独去了东宫。
      顾辰初今所住处,与他当时同景,可却又有千差万别。他堂前屋后热闹的紧,而顾辰初来,这东宫就像是一所废苑,少有的人,不寻常的冷清,还有便是肃肃的萧冷之意。
      时隔多时,顾虚痕重又找到顾辰初,若不是因为凤祁,他只怕……只怕这辈子都不会与顾辰初有任何瓜葛。他愿做个缩头乌龟,任凭顾辰被百般算计,任意欺凌,他做不出顾辰初的绝情,他也只有躲;之前,他以为可是这么躲一辈子,可现在……他不得不去面对,他最怕的那个时刻。
      顾虚痕求见顾辰初,并非是他想的那般容易。待他到东宫后,要先由宫人传话,而他则要在屋前等着顾辰初召见。
      这一系的规矩,让顾虚痕说不出的心痛。今日他们为兄弟,待到日后君臣相待,那时,他又要以何姿态对他。
      顾虚痕看得透彻,他麻木的看待着,麻木的厌恶着,终有一日,他会离开这个地方的……
      宫人传报很快就回来了,但是,等来的并非是顾辰初的召见,而是要他等着。
      顾虚痕一言不发的在屋外等着顾辰初,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当顾虚痕重新来到那熟悉的屋子,看到熟悉的人。顾辰初坐在椅上,其面前的圆木雕刻镂花木纹桌上放着两杯酒。
      顾虚痕站在顾辰初正前处,其一言不发,也不看顾辰初。
      顾辰初见着顾虚痕,露出解透的无可奈何,其摇着头轻轻探出无奈的笑,转眼间又恢复冷静,“你找我何事?”
      顾虚痕不满的冷哼一声,心中咒骂着顾辰初的虚伪,“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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