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朝歌》羽沐长风

5、出现波澜

　　漓后过世，策帝一月未上早朝；凤祈也一月未见到策帝，之后的某一天，策帝突然来到永安宫。
　　策帝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凤祈见样抓住策帝的手道“父皇，在凤祈这歇息吧，”策帝看着凤祈，眼眶泛起了红，只怕又是想到了漓后。
　　沉默了些时候，策帝对凤祈道“凤儿，最近一段时日宫里不太安宁，父皇给你找了个贴身侍卫，今日特地带来给凤儿看看。”
　　凤祈对策帝点了点头，于是策帝就命人将那人带上来。
　　凤祈看着进来的人，半张脸被银色面具挡着，身型和沐温痕差不多，看他露出的半张脸，年纪应该也相仿。
　　“凤儿，你看这人怎样？”凤祈看着那人，怎么觉得和那日见的男子差不多，只是那人一张脸都被面具给遮住，这人……凤祈细细看了许久，不是那人。
　　“凤儿？”策帝见凤祈不语再次问道，“嗯，可以；他叫什么名字？”
　　策帝看了眼带面具的男子，示意他自己说；“项朝歌，”那声音……听上去很是年轻，但是却沉稳的很；凤祈的心里些许的有些满意。
　　“父皇，我看他应该不大，这……靠得住吗？”“放心！他已暗中保护我两年有余，所以凤儿大可放心。”
　　“那好，那我就收下他了，”“嗯！这事就只能我们三人知，他暗中保护！凤儿可知。”
　　凤祈看了看策帝，策帝示意了眼项朝歌，随之项朝歌即消失在门外。
　　随后的几年宫里都安静的异常，只是愈是安静则更波涛汹涌。
　　漓后的过世给策帝带来的打击是无语估计的，这几年策帝变的更加阴晴不定，宫中官员各个人心不安，也许说不定明日策帝就在他们头上动刀。
　　凤祈也渐渐长大，如今已十四岁了；模样却未变多少，娇小动人。
　　凤祈已经很少去夫子那了，宫里的暗斗更是明显，不少的皇子想拿下太子，当中不少的人跑到她这处，细探询问，投策帝所好。
　　凤祈被烦的没有办法只有躲，即使她是策帝最疼爱的女儿，可是面对那些皇子她也不好做些什么。
　　凤祈将手中的书一扔，长长的叹了口气，“是什么事让我家凤儿心烦呢？”
　　凤祈从榻上抬起头，看到沐温痕站在不远处；凤祈难得的露出笑道“九哥哥，你说凤儿为何心烦呢？”
　　沐温痕走来宠溺的抚着凤祈的头道“九哥哥知道，九哥哥也为这事心烦呢，”“九哥哥也烦？”
　　沐温痕坐下来道“是啊！看凤儿这般心烦我又怎能不烦呢，”凤祈抓住沐温痕的手顺势将头枕上他的腿。
　　凤祈未说话，只是抓着沐温痕的手放在眼前端详，这一看竟看出了神。
　　沐温痕见此笑道“手有这么好看吗？”凤祈放开沐温痕的手，张开嘴却看到沐温痕正看着她，忽然之间凤祈心中淌过一丝异样。
　　这感觉让凤祈措手不及，凤祈嗖的坐了起来；沐温痕见此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了？”
　　凤祈看着沐温痕竟也面露尴尬，心中更是觉得不安；她站起来整了整衣服道“这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沐温痕避开凤祈的眼，嗯了一声。
　　走出永安宫凤祈大舒一口气，心如小鹿乱撞，她不安的抚着胸看着身后的永安宫。
　　那人是她九哥哥，她怎么会有这奇怪的感觉，为何九哥哥会用那种神情看着她？难道他也与她一样？
　　凤祈甩了甩头，一定是她想多了，肯定是这些天闷在宫里才会这样。
　　凤祈不安的在宫里乱走，脑中还不时的想起沐温痕看她的眼神，心中越想愈是烦躁。
　　也不知走到哪里，她看到有两个人抱在一起；凤祈小心的跑过去，发现那两人正是太子和马贵妃。
　　凤祈站看着那两人，直到被发现。
　　太子沐誉墨看着凤祈显得很是慌张，他怀中的马贵妃更是哭的梨花带雨，她慌乱的拿着绣帕擦拭着脸的泪痕。
　　“凤、凤、凤祈你怎么会在这？”凤祈看着太子，没有温度道“顺便路过。”
　　“那你……你……”“恰巧坏了你们的好事。”
　　太子听闻急忙走过来抓住凤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凤祈你听我解释，”凤祈挥开沐誉墨的手道“我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皇兄是要说凤祈眼瞎吗？”
　　紧接着凤祈走上前去，在沐誉墨身上嗅了嗅道“这香味还留着，皇兄待会回去可得好好洗洗身子，凤祈看到不碍事，可是父皇看见了，就不好办了。”
　　沐誉墨看着凤祈转身又看了眼马贵妃面露难色，凤祈走到马贵妃面前道“这哭的还真是美！”
　　马贵妃底下头去，凤祈看她这模样更觉厌恶，声音不由的抬高“还不走？难道是想让我通知父皇，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勾当？”
　　马贵妃惊讶的看着凤祈，诺诺的道了声“谢谢凤公主，”凤祈厌恶的看了马贵妃一眼，未再多说什么。
　　马贵妃一走，沐誉墨也未多做久留，走时与凤祈再三确认，直到凤祈答应不将这事透露出去，这才不安的离开。
　　凤祈看着两人离开，开口道“项朝歌，”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出现在凤祈面前。
　　“替我查清那两人，先别动他们。”
　　到了晚上项朝歌将得来的消息告诉了凤祈。
　　“沐誉墨实为马贵妃之子，”“哦？”凤祈抬起头看着项朝歌。
　　“今日公主宫中所见实为马贵妃思子心切，只不过恰巧被公主碰见，”“沐誉墨是马贵妃之子？那……我还一直以为他是皇后所生。”
　　“沐誉墨是马贵妃过继给皇后，所以才登上太子之位；至于夙宁皇后，我只查出她十九年前进宫，至此也未替皇上生下一儿半女。”
　　凤祈眯眼看着屋外，这宫里还真是有趣。
　　“之后呢？”凤祈道，“其他消息都无法查下去。”
　　凤祈看了眼项朝歌，脸色更显阴郁；项朝歌低下头道“我查到此处就断了线索，随后就有人顺着线索查到我处，我怕若我还不松手，他们会借此查到公主。”
　　“哦？那你觉得是谁会顺着你查到我？”“皇上。”
　　凤祈看着项朝歌冷笑了两声道“你是在为我卖命还是为父皇？”“誓死效忠公主。”
　　凤祈理了理头发，也未再问项朝歌其他。
　　项朝歌离去后，凤祈坐在案前想着白天所见那一幕；夙宁皇后看来也不简单，未生下一儿半女就稳坐皇后位置；可是……她不懂，为何父皇不让她去查她？在她眼中，父皇也并非有多宠爱夙宁皇后。
　　凤祈吃力的抚着额头，怎么这一次她竟想不痛呢。
　　这时，凤祈注意到边上站着一个人，她明显一惊，边上人见此赶紧跪下道“公主饶命，奴婢不是有意惊吓公主的。”
　　“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有些时候了。”
　　“谁让你进来的？”“回、回公主，九皇子让宫人送来甜汤，奴婢在外面等了些时候；奴婢、奴婢怕汤凉了就擅自进来了，求公主责罚。”
　　凤祈听到沐温痕心中又波澜迭起，“起来吧，”“是，公主。”
　　那宫女拿来两个碗，先将甜汤倒在碗里，随后又倒入另一碗里，紧接着又拿来两个调羹依次的在甜汤里搅拌，最后宫女将盛着甜汤的碗拿起，将那甜汤喝下。
　　凤祈看着宫女娴熟的动作，好奇问道“我之前都没见过你，你是才来的？”“回公主，奴婢来宫里好几年了，到这永安宫也有些时候。”
　　凤祈抬头看了看那宫女，只觉的眼熟可是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你是怎么到我宫里来的？”
　　“回公主，那、那年太后仙逝，您、您收了奴婢。”
　　凤祈又细细看了那宫女几眼，原来是她。
　　“你叫什么名字？”“回、回公主，奴婢、奴婢叫颖芝。”
　　“颖芝？”“是、是的公主，奴婢、奴婢的爹爹给奴婢取的名字。”
　　“你怕我？”“不、不、不是。”
　　凤祈看着双腿打颤的宫女道“会写字吗？”“会、会写一些。”
　　凤祈站了起来，将手边的字帖放到她面前道“先将你名字写下，随后再将这一页给我抄一遍。”
　　“是，公主。”
　　那宫女将毛笔拿起，手颤抖不止，凤祈站在边上看着她，也未催促；那宫女试着几次深呼吸，开始写字。
　　“你姓什么？”“回公主奴婢姓魏，魏颖芝。”
　　凤祈凑到魏颖芝身边看着她写的字道“继续写。”
　　大约半个时辰后，凤祈将字帖拿起道“字写的不错，不过这名字写的到是丑。”
　　魏颖芝惶恐的看着凤祈，身子又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看来这名字不适合你，”“公、公主……”
　　“以后叫你清羽怎样？”“谢、谢公主赐名。”
　　凤祈笑了笑紧接着道“以后你就安心的跟着我如何？”“谢、谢公主厚爱。”
　　凤祈又看了两眼字帖并没有放魏颖芝离去的意思，“你知道我当初为何收你？”
　　“奴、奴婢不知。”
　　“当日你与那宫女眼都在笑，当我发现之后你眼中并未露出惊恐，反倒当我说挖出那宫眼珠时，你眼中的笑反倒愈加明显；只是这些年来事多，竟将你给忘记了，这几年你呆在我永安宫可有让你更加世故？”
　　“奴婢不知公主何意？”“你这戏演的倒也挺像，只不过……我才已与你说了，我看的是你的眼，不是你的人；你这镇定的眼眸加上颤栗不止的身子，真是副好戏。”
　　“公主……”“清羽啊清羽，以后做人可要神形兼备，若再让我看到与此不搭的眼睛，我可要将你眼珠挖下。”
　　魏颖芝抬起头看着凤祈，脸上露出笑容，“奴婢一定不负公主厚爱。”
　　“你知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吗？”魏颖芝看着凤祈，看她接下如何；只见凤祈将字帖放在烛火之上，不消一会时间，那字帖便被烧成灰烬。
　　“奴婢至死都不会背叛公主，”凤祈点了点头道“知道我给你取这名是何意吗？”
　　魏颖芝惊愕的看着凤祈，随后道“奴婢知道，奴婢一定谨记心中。”
　　“那就好，今天晚上就别休息了，重新给我抄一份，那甜汤就算赏你的。”

　　第二日下午，太子沐誉墨让宫人送来一堆东西；凤祈不悦的看着宫人将东西抬进来。
　　“公主，收吗？”“清羽，你说我收还是不收？”凤祈问道。
　　“依奴婢看来，公主不想收，可是公主又未拒绝只怕这礼不好不收，”凤祈笑道“那就依你的意思。”
　　“是！公主！”
　　礼虽收下，但凤祈并未得到安宁，到了晚上沐誉墨又亲自来到永安宫；凤祈的乏力的应付。
　　太子还是担心凤祈会将那日所见之事告诉他人；凤祈与之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太子还是显得很不放心，到最后凤祈无辄，说立字为证，可太子又怕这东西流入别人手中，也只有作罢；这事闹到半夜，太子才带着宫人离开。
　　之后的几天太子每日都会到凤祈这处坐些时候，凤祈最初也还有些耐心应对，到最后也开始不耐烦；还好太子识趣，他怕如果真恼怒了凤祈，凤祈会将这事吐出，所以之后的一段时间也消停了；只是他依旧隔三岔五的派宫人前来送礼，这些凤祈都让清羽给一一的退了回去。
　　至此，这事也算过去了，谁知突然一日，宫里传报，马贵妃悬梁自尽。
　　凤祈听着宫人的传话，长长的叹了口气；凤祈还未将整件事情听完，太子沐誉墨突然闯了进来。
　　他直接冲到凤祈跟前，伸出手就要打向凤祈；凤祈看着扬在半空的手道“怎么停下了？”
　　“你别以为我不敢！”“敢！皇兄既然敢到我这来又为何不敢打凤祈呢？”
　　凤祈起身推开跟前的沐誉墨道“皇兄还真是心急，凤祈还未将事听完，皇兄就迫不及待的赶到凤祈这要将凤祈治罪，只是你有这么大能耐吗？”
　　“你……”“皇兄认为是凤祈杀了马贵妃？”
　　“不是你还有谁？”“哦？那凤祈为何要杀马贵妃？难道只是因为那日凤祈所见？皇兄！你说凤祈会不去查你吗？”
　　“你知道？”“那是自然，那晚我就知道了。”
　　“你……”“皇兄！若凤祈要害你，只要一个不留意到时候就不只是马贵妃的命了，你这太子之位也不保。”
　　“你以为我会信你？”“凤祈没想让你相信，皇兄，你这段时日与凤祈这般亲密，宫中怎会不注意你？你这般担心反倒让别人注意，你说这可算得不偿失？”
　　“皇兄，你到凤祈这乱发脾气，怎么现在凤祈说了，你怎又不说话了？或许......或许马贵妃是为了保护太子，才选择自杀呢？”
　　“不会！她不会！她说等我！她要等我坐上皇位，她不会自杀的，一定！一定是你！是你杀了她！”
　　凤祈冷笑道“那马贵妃还真死的当然，像她这样的人果真该死，”沐誉墨指着凤祈道“你承认了，是你杀了她！”
　　凤祈笑了笑，凑到沐誉墨耳边轻声道“我确实没有杀她，不过按照你刚才的说法，那女人也不会自杀，那你说……谁会杀她？”
　　沐誉墨突然僵直身子，他瞪大双眼看着凤祈“父……”
　　凤祈捂住他嘴道“你知就好，在多一个字，死的就是你。”
　　“他……他为何……”“他是君！皇兄！那女人这般自私自利留着也是祸害，没了她你太子之位无人可动摇。”
　　“可是……”“可是？皇位触手可及，没了她皇兄你离皇位又近了些；皇兄，你还难过吗？”
　　“不了！”凤祈向后退了几步道“只不过死了个妃子，皇兄就这样，皇兄这还真是仁慈；你若有这闲心，还不如好好陪陪你母后，夙宁皇后可经常在凤祈这处抱怨，说皇兄甚少陪她。”
　　“那我就先走了，等下次有空在来找凤祈玩，”“皇兄！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