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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萧破师兄 ...

  •   两日船行,每到正午时,男子总会将船停靠岸边,给凤祁休息一阵子,虽说时间较短,但也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今日,当男子与凤祁说过一番话之后,过了正午已经好一阵子了,也不见有停船迹象。

      而窝在怀中半日的仓鼠此刻也蠢蠢欲动,要出来透透气,凤祁偷偷瞥了眼男子,见他侧着身子对着她,凤祁缓缓地将手伸入怀中,想让仓鼠露出半个头来。

      “看来你得谢谢我,”男子突然开口,凤祁吓的连忙将仓鼠塞进了怀里,心更是惊的砰砰乱跳。

      “为什么?”

      “要谢谢我救了你,还有那全村的人,”男子未察觉出她语气的不寻常,其走到凤祁身边,将船竿丢过来,“给我拿好了。”

      “我不会撑船。”

      “不用你撑船,你将我拿好了这竹竿。”

      凤祁将船竿放在脚边,随后站了起来,“靠岸吧。”

      “可以,”男子话完,抓住凤祁就将她拉至身后,随后,只听到“嗖嗖”声,密箭如雨般地从她身子两边飞过,与此同时,船仍然快速地行进着。

      凤祁背对男子,因为有他在前护身,穿过箭雨,能看到岸边不知何时也埋伏了弓箭手,此刻正欲向他们这处射箭。

      凤祁张开欲提醒男子,便听到一声裂响,竹船炸开,凤祁掉入水中,很快地下沉。

      不识水性的凤祁,连挣扎的机会都还未有,连呛几口水的她鼻腔涨的有如灌了辣椒水,痛的脑袋都炸了开。

      湖上的光阳映入水中,凤祁意识近以模糊,隐约的波纹上,可以看到光日,但她四肢却冰冷如僵。

      几近涣散的双目中,猩红在湖面迅速晕染开,仓鼠咬着她的衣袖,挣扎地要将她拖出水,耳已经听不到了声音,麻裂的大脑没了痛觉,此刻的感觉,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可是却已感觉不到一丝痛苦。

      双目闭阖,漆黑无声,静静悄悄,坠入深渊。

      人在一声一声的心跳声中恢复意识,凤祁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小时候,梦里了她做了公主,有了喜欢的人,但是,梦却醒的很快,她醒来时,正好也是梦中的她醒来的时候。

      凤祁被这个梦惊醒,却是缓慢地睁开眼睛,似乎入梦太久,她的身子都已经僵硬了,连眼皮都笨重的让她觉得吃力,身子冷得没有知觉,已经清醒有一阵子的她,却过了许久,才能扭动脖子。

      天梯入云,云雾萦绕,石梯很长,看不到尽头,没入云雾间,似乎没有尽头,又似乎是直通天门。

      意识的清醒很短暂,眼里的天梯渐渐地都变成了云,最后成了一团团白雾,凤祁被困在白雾中,出不了声,迈不得步,挣扎不得。

      半梦半醒的她很快的再又醒来,这一次,身子虽旧僵冷,却比之前灵活许多,大脑也清晰不少。

      仓鼠溜出衣裳外,跳到凤祁肩上,发出“嘶嘶”的警告声,面前十多个拿着棍棒的和尚,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虽都举着棍,却没人动手。

      凤祁想试着活动身子,却发现自己是被人抱着的,抬头双目涣散,只见着那一身沾满红血的衣裳,血凝固干硬,脸蹭上去隐隐作痛。

      “萧......”发出的声有如乌鸦叫声,且是又疼又痒,凤祁伸出手,在他胸口轻轻锤了下,也不知自己想表达什么。

      “醒了,”萧破的双目都是红血丝,憔悴的无神,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凤祁想说话,却发不了声,她想让他离开这里,这里的人不善,她不想萧破受伤,不想萧破出事,可是......

      “出去,”举棍的十多个和尚,听到声音,忽然收起棍棒,让出一条道来,凤祁意识慢慢的又变成一页空白,等看到走出的人后,终于,她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醒来的世界没有天塌地崩,明日阳光照入屋内,空无一人的屋中,梵音绕梁,虽将梦中的凤祁吵醒,却没有平常该有的怒气,反而是一身轻松,身无枷锁。

      凤祁穿上衣裳,寻着梵音出了门,声音听来虽近,可真寻到音源,却费了她好一番功夫。

      只见十多个和尚跪坐蒲团上,一边敲着鱼鼓一面念着佛经,凤祁站在门边,却忍不住肺中的痒痛,咳嗽出声,惊扰了念经的和尚。

      十多人睁目看着凤祁,忽然一年纪看来十二三岁的小和尚突然站来起来,丢下鱼鼓便冲了出去,余下的和尚或站起又或盯着凤祁,且时不时的小声议论着。

      跑出去的小和尚很快的又回来了,并将萧破也一同带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小和尚邀功对萧破道:“萧师兄,她醒了我就第一个告诉你的。”

      萧破径直都到凤祁面前,手抚额头道:“烧退了。”

      凤祁拿开萧破的手,轻声嘀咕道:“佛门净地,还有这么多人看呢。”

      萧破笑了笑,对邀功的小和尚道:“师兄带你下山。”

      小和尚连连拍手,其他些和尚也都跑来,要萧破带他们下山,凤祁被一群和尚围着,叽叽喳喳,心虽烦,却说不上讨厌。

      叽喳的议论很快的停住,突然的男声很远的就传了进来,“佛经念完了吗?”

      和尚们都躲到了萧破身后,看着进门的人道:“念完了。”

      “是吗?”

      小和尚年纪最小,胆子却大的很,“萧师兄难得过来一次,今天可以不念吗?”

      男子走到萧破身边,抓住小和尚的耳朵,将其拖了出来,小和尚一边痛叫,一边挣扎道:“净忤师兄,你快放手,我耳朵要掉了。”

      男子将小和尚压坐蒲团上,无情道:“将佛经抄一百遍,在天黑之前交给我。”

      小和尚嘟着嘴,可怜兮兮地向萧破求助,萧破牵着凤祁的手,来到小和尚跟前,蹲下身道:“你今日就饶了他吧。”

      男子冷冷地看了萧破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过脸去,其他的和尚未敢说话,但都露出焦急神情,过了好一阵子,男子又扭过头来,厉声道:“再又下次,我让你把佛经吃下去。”

      小和尚立刻跳起抱住了萧破,差点将凤祁给撞倒,一旁的男子眼疾手快,将她抱住,却被萧破不客气的逼退离凤祁约半丈远。

      男子未与萧破计较,可小和尚却很快的对着凤祁认错,“仙女姐姐,你没事吧?”

      凤祁愕然,“我没事。”

      小和尚咯咯直笑,与其他些和尚嬉笑打闹,与之前手举棍棒大相径庭,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凤祁那时的昏迷,错过了些什么。

      “一起吃早饭吧。”

      净忤对和尚的打闹冷眼旁观,看来虽是不近人情,难以亲近,但凤祁看来,他只是不善于表达,又或者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如此,要不然,那些和尚也不会在他面前嬉玩。

      凤祁跟着萧破来到斋堂,一张长长的木桌上,摆放着十多双碗筷,除去一副异色木碗外,其他都是石灰色的瓷碗。

      凤祁跟着萧破一同坐下,摆放她面前的就是那副木碗,碗内盛着稀粥,可不知为何,凤祁碗内的粥与别人比起来,颜色灰暗,且还漂浮着一层不知是何物的残渣,让人一看便倒了胃口,而后到的和尚们已经先吃了起来,萧破也是不紧不慢地饮着粥。

      她看着粥,难有胃口,正挣扎吃与不吃时,巧与净忤的双目对上,凤祁颔首,皱着眉抿了口粥汤。

      粥无余味却又涩苦,味道也是说不出的怪异,凤祁吃了两口就再难咽下,丢下碗筷,不知其他人怎能吃的如此有味。

      “怎么了?”

      凤祁摇了摇头道:“不饿。”

      萧破放下碗筷,拿起凤祁的粥碗,一口一口地喂食,原先吃饭的和尚又都丢下碗筷,很好奇地看着萧破的举动。

      凤祁被这么多人看着,顿时觉得不舒坦起来,哪还管粥苦不苦,其从萧破手中抢来碗,几口就将粥全部咽下,最后更是因为喝粥太急,咳的她胃中一阵绞痛。

      “慢些,”萧破一边擦着凤祁嘴,一边道。

      凤祁强抑胃中不适,对萧破点了点头,口中食下的粥此刻苦的她心中做恶,一阵强似一阵。

      看完喂食的和尚依旧喝粥吃,吃完的虽已丢下碗筷,但却没有人离开。

      萧破察觉出凤祁的痛苦,却没有关问,而是让凤祁陪着他又坐了会,等着桌上的人都吃完,萧破垂下眼睑,看了看握在手中的玉手,抬头对净忤道:“钥匙给我。”

      净忤面色平静地看着萧破,既不出声也不动作,一旁的和尚们,都是一脸紧张,双手紧紧抓的桌沿,唯恐萧破二人之间,会有谁将桌子给掀了。

      “钥匙,”萧破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一丝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他看着净忤,谁都不知他在跟谁话。

      一个完美的弧度被抛出,萧破接过钥匙,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温度,“谢谢。”

      萧破走得很快,凤祁算是被他抱出去的,而此刻凤祁的胃中翻江倒海,吐感更是强烈。

      萧破将凤祁留在屋外,不知去拿什么东西,凤祁终难抑制,弯下身来,捂着肚子呕吐起来,可奇怪的是,才食完早饭的她,此刻竟吐不出东西来。

      “舒服些了吗?”萧破过来,拍抚着凤祁的背道。

      “没事,”说不出的感觉,现在不仅胃里难受,胸口也是被什么东西灼烧着,疼的一阵一阵的。

      “跟我上山,”萧破端来水给凤祁漱了口,随便也不管她身子异样,领着凤祁向寺庙后走去。

      凤祁跟着萧破走了一阵,便觉得整个腹腔都被烧的火辣辣的疼,其蹲下身子,捂着肚子痛叫出声,萧破将她抱起,急速如风。

      冷汗浸湿衣裳,凤祁痛的意识涣散,连声也发不出来,就当痛感折磨的她生不如死时,萧破将她放在墙角,凤祁微闭双目,只看到模糊的身影,随后,被带入了一间屋内。

      意识不清时,凤祁脑中想的还是萧破,可双目此刻哪还看的清人,她只知萧破在屋中,却不知在哪里。

      凤祁想唤萧破名字,却听到一声惊响关门声,随后,她的身子被人抱住,一只手很急促地解着她衣裳。

      凤祁紧抓着衣裳,烧渴如火的喉间,发出沙哑弱声,“不要。”

      “听话,”凤祁听到声音是萧破,试着努力地睁大眼睛,想看清眼前人,可直到衣裳褪尽,她的眼前依旧模糊一片。

      温温润流减轻腹腔灼烧之痛,很快的,凤祁双目渐渐的能看清,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起来。

      池上水烟袅袅,凤祁裸体浸身池水,水池正圆,周无引水的管子,可其身入水中,却感觉出水的流动,且那水温越来越高。

      池居屋中,只有一扇门却无窗,而在池近,放着一张小桌案,桌案上面摆着一个小瓷碗,碗内冒着热气。

      瞥了眼屋子,里面除了她不见外人,凤祁浮到池边,想去看看桌案上的碗里放着什么。身子还未出水,就听到了开门声,吓的她连忙躲进了水里。

      见到来人是萧破,凤祁捂着□□,羞涩问道:“这是哪里?”

      “山上。身子好些没?眼睛能看到吗?还想吐吗?”

      “不了,都好了,就是这水有些烫。”

      萧破在池边坐下,将手放入池中,而后对凤祁道:“如果觉得烫,你可以站起来。”

      “可以.......”凤祁看着萧破,心中念着,他既然带她来这里,肯定是有原因,再说,萧破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她呢。

      “你觉得?”

      凤祁向后退了退,小心问道:“这个池子下面,是不是有柴火在烧,你要吃我吗?”

      “吃你?”萧破认真一想,回道:“这种吃法我不喜欢,我倒是喜欢你躺在我身下,哭着求我。”

      凤祁觉得整个人都要炸了,其连连摇头,捧着脸道:“这个地方你不要乱说。”

      萧破不以为意,指了指凤祁道:“捂着胸。虽然小了些,倒也讨人喜欢。”

      凤祁将鼻子以下都淹在水里,瞪着无辜大眼看着萧破。

      萧破轻笑两声,端来桌案上的瓷碗道:“喝药了。”

      “不喝。”

      “要我下来抓你?”

      凤祁咕哝两声,乖乖地去了萧破身边。满满一碗浓药,喝的人厌厌地挥手道:“可不可以不喝?”

      “不喝病怎么能好。”

      “我才没有生病。”

      “两次掉入冰水里,孩子也没了,你觉得没事?”

      凤祁脸色黯了下去,哀痛无言。萧破弯着身子,在凤祁耳边轻轻道:“快点把病养好,我们再生一个。”

      “萧破......”

      “怎么?”

      “你是特地带我来养伤吗?”

      “恩。我们没有多少时间,雪快要融化了,我们必须赶在它融化之前赶到那里。”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去看雪呢?”

      “记得你之前曾经和我说过,要让我等着你,等你来接我,而现在,等我们看完雪之后,我就出来找你。”

      凤祁迷惑地看着萧破,不知他是何意思,萧破笑笑,将药端到凤祁嘴边道:“将药喝了吧。”

      凤祁接过药,喝了一半之后就将碗给扔了出去,好在被萧破接住,“苦死了。”

      萧破将药又送到凤祁嘴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凤祁见他冷着的一张脸,懦懦地拿起碗,将剩下的半碗药给喝了干净。

      “我们留在这里过夜,还是下山?”冷峻的眸上因凤祁将药全部饮下而有了一丝温度,萧破翻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经书,状似无心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我还要呆多久?”

      “午时,你大概还要泡一炷香左右。”

      “皮都皱了。”

      “我看看,”萧破丢下书,走过去看着凤祁裸露在外的肩道:“没皱。”

      凤祁站起身子,指了指泡在水下的肌肤道:“皱了。”

      萧破细眯着眼睛看着凤祁裸露玉体,待凤祁察觉出时,萧破已将她半个身子拉出水面,强压池边。

      凤祁喘着粗吸与萧破四目相对,樱唇微张,字句未吐,萧破的轻吻就落了下来,捂胸的手被萧破强按脑后。

      “萧破......”呢声娇羞,凤祁抓住萧破不安手,气息不稳道:“别污了佛门净地。”

      “好。”

      凤祁被萧破拉入池水里,暖热的池水难比紧贴无隙之躯,褪下缚裳被扔在了池边,凤祁手覆萧破胸膛,不知是这池水还是那人,只觉有着不知名的情愫将她所甚无几的理智慢慢摧毁。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想见你,自然就能找到你,”凤祁抱着萧破,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能听到他的悲哀。

      “我也想你,一直都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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