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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话中有话 ...

  •   凤祁担忧萧破,其以为萧破是怕她担心,所以才会用这种法子避开她的追问,可当她试着推开萧破时,萧破却将她搂得更紧,亲密无间,似乎连她腹中的孩子也不顾及。
      凤祁被萧破搂着难受,其呼吸似乎也变的困难起来,就当她感觉快要昏厥时,萧破忽然将她放开。
      凤祁带着疑问,萧破的忽然不寻常让她担心至极,可当她抬头那刻,萧破抱着她的双臂,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就像是蚕蛹一般,萧破以他做盾将她保护着,她从未被萧破这样抱过,她更从未看过这样的萧破,从他眼中,她第一次看到了害怕,那种毫不掩饰的感情。
      凤祁的心酸涩的扭结在一起,她一直梦念着有朝一日能看他毫不遮掩的感情,可今日,她看到了,可她为何会这样的心痛……
      凤祁的心被灼的疼痛难抑,其不知如何去安抚萧破,一言片语,无论什么都不能道出她的心,她唯一能做的,或许……凤祁踮起脚尖,她能给予的只有深深的一吻,她说不出口的,只能用这个吻告诉他,他还有她,她会一直陪着他,即使他眼中流露出的感情不是因为她,她也不会丢下他,她要守着萧破,一辈子,一辈子的守着。
      凤祁的反应让在场的人都忘记呼吸。悲戚的神色,迷茫的神情,悔厌的疼悸,欣喜的获生,在众人的面上,眼中一览无余,但在拥吻的二人面前,不管是什么都显得渺小而不堪一击。
      尸横遍野的古寺中,悠长钟声鸣扬,佛语耳边寰吟,终也只不过而已。
      情深难抑,不解相思,凤祁蹙着眉头深埋萧破胸间,伦理道德已是昨日风景,这一刻,这一时,她与萧破便是死也难分不舍。
      吻落,使得众人渐又慢慢回过神来,顾虚痕受伤的身子颓然厌榻的躺在地上,空洞双目无神的看着天,方才凤祁的吻所带来的打击,已超过顾辰初对他心狠,就这一夜,他顾虚痕失去了一切,不论是人还是心,他不仅只是个废人,更是一无所有的废人。
      长空对顾虚痕的颓然并未升起一丝恻隐之心,就像是方才,那冰冷的双目盯着顾虚痕的眼,笑了又笑,扬起的嘴角露出的冷意在这渐入深秋的螟郢显得无情而又孤寂,面具下的那张面颜,被覆盖紧紧的包裹住,愈是冲破枷锁束缚愈是锥心刺骨。
      长空动手杀顾虚痕,却被萧破救下。萧破与长空并未动手,只是一个简单的速影行风,谁都未看得清萧破动作,等发觉时,顾虚痕已在清羽怀中。
      清羽抱着木楞无神的顾虚痕落泪不止,任谁看去都无不动容,但那两个掩得及深的男子,只言不发的看着对方,或是英雄相惜又或者不察的波涛汹涌。
      局势的逆转看来也就一瞬,萧破的五人与顾辰初的四人,但这看来也只不过是人数上的变化,怀有身孕的凤祁,深受重伤的顾虚痕,武功不济的清羽,毫不会武的柳袖,还有那也身有伤势的萧破;与那四人相比,凤祁这边的形式严重许多,或许天阳会看在旧情上不动她,或许孟靳钰未脱情蛊不忍杀她,但是!长空那人,屡次相救屡次诛杀,她哪里又能猜出他的想法。
      凤祁跃前一步,或许,笙国公主的身份在某一时刻亦能救她,至少,她能保住他。
      但是,那个让她一心挂念的男子却突然拦住了她,应该是说抱住了她。凤祁看着那沉静如水的男子抱着她一步一步地离开。
      从妙应寺到皇宫在到闳矣宫,萧破每一步都走的沉沉稳重,凤祁紧绷的身子在不知何处放卸下,剔去戒备的人儿,在那一心挂念的男人怀中 ,睡得深沉。
      梦中的细细啜泣声让凤祁渐渐初醒,腿上传来的酸痛感更是让她难眠,清醒出梦,陡然想起萧破归来,凤祁惊吓坐起,光脚落地,便见他已出现房中。
      “怎么了?”
      “你去哪里了?”她非质问,只是关心他的去向,怕他在离开,可话出口后,她却又顾及到他想法,急忙解释,也怕是说不清所要言表,“我的意思是,我睡着的时候,你……你去哪里了。”
      “在外面帮忙,顾虚痕的骨头断了,那柳太医正给他接骨。”
      凤祁烦躁的点了点头,欲言又不知说何,转身便欲回到床上,却又被萧破拉住,“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萧破将凤祁架坐两腿间,其则坐在床上一脸正经问道:“怀孕的事为何不与我说?”
      凤祁支支吾吾,心虚既又害怕道:“我怕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萧破的身子隐隐一颤,连着笑也带着几分牵强与别扭,“谁和你说的。”
      凤祁摇头,在萧破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道:“你会不要这个孩子吗?”
      “你想要吗?”萧破不答反问,似乎在等着凤祁结果,却又在冥冥之中告诉凤祁一个答案。
      “想,”凤祁回答的轻声却又坚定,她的答案未曾变过。
      “那就多吃些。”
      凤祁将萧破勾得更紧,柔柔一声道:“谢谢!”
      两人之间,浓情蜜意。而怀了孕的人就是嗜睡,凤祁坐在萧破身上不多久,便又浅浅入了梦,萧破则小心将凤祁放到床上,其出门未多久便又不放心的走了回来。
      站在床前凝着床上的人,不知在思考什么,凤祁睡入梦中哪知是何,其只觉身子慢慢飘了起来,其只觉是梦,待醒后,这才发现她正睡在顾虚痕的床上。
      凤祁轻轻穿鞋下床,拂过琉璃珠帘,隐约觉得几个人在眼前漂浮,凤祁揉了揉涨痛的眼,人却一下子扎入萧破怀中,“走路也没个心思。”
      凤祁揉着眼,对萧破的责备不满咕哝着,萧破见凤祁动作,伸出手来抓住凤祁的手,继而低下头来看着凤祁眼睛,“睫毛都沾一处了,看你怎么睡的。”
      凤祁晃着脑袋,人看上去萎靡不振;萧破拿来湿绵将凤祁睫毛小心的擦拭干净,“再看看,可有哪里不清楚了?”
      凤祁无力问道:“我怎么到这来了?”
      “将你一个人丢着,我不放心。”
      凤祁心如小鹿乱撞,其低着头偷偷红脸窃喜道:“我、我没事的,对了……顾虚痕怎样了?”
      “骨头接上了,不过他武功被废,应该打击不小。”
      “那他人呢?”“睡在榻上呢,那两人陪着,你可以去看看,或许他看到你能好些。”
      顾虚痕毫无生机的躺在榻上,若说是睡,他却睁大双眼,若说不睡,他却又是无声无息,一动不动;清羽不知是因为顾虚痕还是另有原因,其双目早已哭肿,即使是见到凤祁来,其亦难止的落泪不止。
      凤祁坐了下来,其伸手抚着顾虚痕的手背,轻声唤着顾虚痕名字,可顾虚痕却若未发现,只是瞪着双目看着屋梁。柳袖在旁叹气不止,事到如今,他也不知该去怪谁,该去恨谁。
      凤祁看此,也是难受的叹息不止,其轻着身下,凑到顾虚痕耳边,“你这样要让多少的人挂心,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呢?你一蹶不振,又如何来保护我?”
      顾虚痕睁着眼,对凤祁的话没有一丝反应,凤祁伸出手将顾虚痕面上的碎发拂去。细眼看向眼前的男子,她嫁螟郢这些年来,经历多那么风风雨雨,无怨无悔帮她,救她的,便只有一个顾虚痕了;在这个世上,除了项朝歌,她欠了最多的就是顾虚痕吧。
      按照辈分来说,她是顾虚痕的嫂嫂,而这些年来,她也一直将顾虚痕当做莽撞少年,殊不知,几年下来,顾虚痕其实早已褪去当年莽撞,或许来说,这么多年的历练,顾虚痕其实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他,或许他看得比谁都清,只不过……舍不得人,却还唯有自欺欺人。
      凤祁言不知说何,其抓住顾虚痕的手放到微微隆起的腹部道:“不论怎样,为了他,你不是应该振作起来吗?”
      若与人斗狠来,凤祁倒能说上一些话来,可到安慰,鼓舞的时候,凤祁偏又词穷,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时,房中大门被人扣响,凤祁回头一看,见天阳拎着个酒壶,依在门边看着他们。
      柳袖见天阳,怒气冲冲上前便欲将人轰走,萧破见此拦在面前道:“这么晚了,天阳兄怎么有雅致到这来了。”
      天阳举着酒坛道:“长夜漫漫。我这来是想让萧兄陪我喝杯酒,不知萧破可否赏脸。”
      顾虚痕武功被废,人也颓废无言,虽不是天阳所为,但其与长空是一伙,柳袖哪容得这种人在此饮酒,这岂不是在顾虚痕伤口上撒盐,笑话他吗。
      “你给我滚!”柳袖指着天阳,破口大骂道。
      天阳笑了笑,拎着酒坛直接入了屋,柳袖冲上前去未果,唯有恶念的看着萧破。
      萧破拍了拍柳袖的肩,让其稍安勿躁,其走到天阳面前,二人在桌前坐下,天阳从怀中掏出两个碗,而先将一碗中倒满,而后将倒满酒的碗送到萧破手边道:“萧兄!请!”
      萧破接过碗,将酒一口饮下,天阳大笑,紧接萧破将酒饮下。
      在旁照顾顾虚痕的凤祁,闻到酒香味,捂着鼻子便干呕起来,萧破连忙走过去,抚着凤祁背道:“怎么了?”
      凤祁摇着头,示意无事,萧破见凤祁模样,只知其痛苦,不知原因,唯有紧抓凤祁的手,待凤祁呕欲过了,其将凤祁紧搂怀中道:“是不是累了,你要不再去休息会。”
      凤祁轻笑,推开萧破道:“怀了孕都这样,都怪那酒太香了。”
      萧破闻此,拿起桌上的酒坛,从门外扔了出去,其又走过来问道:“可还难受。”
      凤祁抿着唇,抑着欢笑,却喜上眉梢,“我没事了,你陪天阳去吧。”
      萧破经由确认,待凤祁再无吐感,其在重又折回桌边。
      天阳一脸高深莫测道:“想不到萧兄功夫如此了得,更料不到太子妃怀孕,萧兄如此紧张。”
      萧破冷笑一声,食指轻敲桌沿道:“夜已深,天阳兄有话直说。”
      天阳露出玩味表情,盯着萧破的双目情意复杂,“不是听说萧兄离宫,怎么又回来了?故人的毒解了?”
      萧破不言但眸子升起冷意,天阳则继续道:“萧兄与太子妃姻缘颇深,只怕与那肚子骨肉也是关系匪浅吧?”
      萧破嗤鼻一笑,手中的动作则又快了许多,天阳亦不顾萧破是否回答,其又道了起来,“今夜萧兄寺庙屠杀,可不是君子所为,想我那少主,莫说是在庙中杀生,连着那心也是潜心向佛。”
      “放屁!”柳袖不顾身份,骂出污秽之词。
      天阳大笑,其不怒反笑,竟夸奖起柳袖来,“好个真性情,我喜欢。”
      柳袖拍桌而起,万分厌恶的看着天阳;天阳亦站起,掏出一个小药瓶扔给了柳袖,“这瓶子里的药给这小皇子敷上。”
      柳袖不领其意,欲将药瓶扔地,萧破开口道:“你听他就是。”
      柳袖不满,口中又咒骂了几句天阳,这之后才走过去给顾虚痕换药。
      天阳话露深意道:“萧兄好本事,不管是谁都能治得服服帖帖。”
      萧破又淡淡的笑了笑,其今日态度,无论天阳说甚,都只一笑置之,皆都不理会。
      天阳张了张嘴,可当看着屋内的人,其唯有叹气,恢复认真道:“腹中的孩子不是好事,留下他,只怕死的人不会比今天少。”
      “她想留便留着吧,”萧破亦难开口。
      “我想这不是她想不想吧,若你不想留,她不会强留的,”二人声低,唯彼此听闻。
      “罢了。”
      天阳看着凤祁脸色露出如释重负一笑,“留下不留下皆都是祸,不过……在祸前,我想少主应该会找你,你最好做好准备。”
      “是吗?”
      “他和你一样,都不是一个能够放下的人。而且,这个世上,哪里又能有如心所愿呢。”
      天阳与萧破足足说了两个多时辰的话,凤祁在之中一直凝神聚听二人谈话,其实屋中安静的能听到细针落地声,可天阳与萧破直接谈话,凤祁一句都未听到。待天阳走时,萧破更是出门送他去了,而柳袖也是跟了过去,说是去拿药,清羽则是替她准备宵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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