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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我轻哼声醒来,皱皱眉,不太记得发生什麽事。
直觉似乎有些不对劲,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未睁开眼便已知道有些违和,没有理据的便是直觉。
头有些痛有些累,人还未太清醒,压著的长发给拨开,顺了顺散开的长发,支起身坐起。原本盖在身上的锦被滑下腰间,眨了眨眼,让有些呆滞的眼神回复清明。身上换了件丝绸内衣縳带有些松,坐起来便凉凉的松散。
这不是我房。
看上去也不像客栈,太过精细,美轮美奂,我可以青定从来未来过。
入目的是层层叠叠的纱罩,床边二侧对角放著燃烧著的小火炉。炉身雕著山松古柏的山水画,正中留有空位盛著水瓶状的器具,散发出温热的水气,保证不会有有缺水之虑。
王府中的房间不会有这种火炉的存在,也没有这纯观赏的装饰。府中房间全都是靠烧地龙的方式把火源埋在地下,以免发生火警也是为防止小时的我爬爬走碰撞到而受伤,当年爹为了我和娘亲这二位娇客可是把王府大翻新,地上的厚毛地毯和地龙便是其中的改动之一。
横扫一眼四周,房间摆设大方得体,墙身挂著几幅字画,放有大型的长颈花瓶,插著鲜花。正中被著白色桌布的桌上放著糕点和茶壶,伴著四张通花石椅,窗前垂下的纱廉被风吹动扬起。
看上去这是一间布置豪华雅致的房间,好像是作客的客房,完全不设防。当然我不会相信这个好像。
我不急著出去,先提气检验内息,居然没有点穴也没有縳著,我还可以提气,他们不怕我自行离开?这看上去真是没有半点的束缚,如同邀我来作客。
会花功夫刻意的请我来作客,我不认为这会像眼见的轻松。
难道他们会不知道我身负武功,这不可能。
还是他们放心,认为我没有能力根本不怕我走了?
我不用看也感觉到手脚处的机关都给解下,薄薄的内衣没有任何隐藏,身上的衣物都给换了,头上的发笄也给除下。床边的是一双软鞋,绵质软软的穿上去很舒适,絶对不是我那双内藏匕首的鞋。
当我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一切都无影无踪,连头上的束发都给拿下,我开始後悔不学用手指甲装粉的絶活。现在身上任何的可用用具都换走了,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件本来是属於我的东西。
深呼吸,第一件事保持冷静,药暗器烟雾弹什麽的不见了也没大不了,最少我内力运行完好,没有给人化功下药......
想到下药,本能的闭气移近火炉,谁知会否是毒烟?小心为妙。
越有格调便越要戒备,毕竟之前我便是太轻敌。
谁会想到只是一双眼,便给迷去了?
催眠也不是常见到这个地步。
火炉便只是火炉,貌似没有不妥。
风吹过,有些凉,我忽然想笑,想这些干什麽?火炉都烧了不短的时间真有什麽不是早中招了吗?
现在是找件衣服穿才对吧?我现在可说是衣衫不整。
衣架......没有。
衣柜......不见。
椅子......不是。
梳妆台......没有。
......不是没有外衣吧?
黑线。
这样算不算是被困了?
确确的叩门声响起,伴随著女声。
「杨公子?小婢奉命来为公子梳洗更衣,请问公子可以进来否?」
「进来。」
她应声推门而入,轻轻的带上房门,不让冷风吹入。银盘中盛著热水,她把银盘放好拿起白帕沾水递给我。不用多少工夫便打扮妥当。
对镜一照品味不错,颇有书生哥儿的文人气息。
挥挥手示意她不用忙了,「你家主子有空吗?远来作客总要向主人问个安。」
她躬身答,「家主命小婢来待候公子,如果公子想现在一敍也可,想先吃些茶点或者逛逛园庭风光也可。」
「那好,先会一会此间主人。」
她应声把其他物件放好便步出在前引路。
对於周围的格局我没有兴趣,人都来了,在之前再用心也给设计了现在到了别人家里还走得了?
倒是趁待女引路的同时回想一番看对目前的情况有没有作用。
记忆只是到那双眼便结束之前的事还是清晰,所以段天德和杨铁心是真是假?会把所有人都找全是为了什麽?我的父亲是真的?但是无论真假他们不也是可以借机点穴把我拿下?我的失踪其他人知道了没有,欧阳克又是遇上何事?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是他也遇上人还是他只是被隐瞒隔离?
为什麽我会遇上这等事?我不记得杨康曾遇上过啊,莫不是当初故事主讲郭靖所以跳过?
这一切的真相会是如何?我只要见到这位主人家便可以解开疑问?
数不清的问题,终於随著前进的步伐停下。
门内便是终结。
我闭目暗暗吸口气,踏入门内,面对这位不简单的主人家。
越过恭敬站在门边的待女,迎面的是大屏风,过後正对著三人,侍卫打扮的二人站在旁,像是在看守又像个人自得其所,他们看上去好像很和谐的朋友而不是有上下之分的主从,因为没有那种僵硬的存在感。
桌上放著茶具,鼻端嗅著淡香,有安神定心的作用,对人体无害。分神扫过房间,耳里隐隐听见立著的人轻声提点,回目,正坐著看似出神的男子回神略点头说了句什麽便挥手令人出去候著。
在二人走过时,我侧身让位,同时借机打量正主。
方方正正的脸粗眉大眼,只可以说句阳刚气十足,倒没有什麽浩然正气或者俊朗非凡的看法。对我来说要分清楚也太难了些,虽然刻意的去评诂,但也分不出,尽其量不过是普通,气质的很难说得清。如果年轻些应该是个阳光男孩,热情冲动。现在看上去理智成熟,连笑容都形式化感觉疏离。
虽然他笑得满有诚意,像个朋友自然的伸手请我坐下。不过个人感觉硬是有些假不太真实。可能也有主观意识在作崇,他真的不太可靠嘛。><
在我打量他的同时也受他目光的洗礼,礼尚往来也。
那种好像要把人看穿的视线,貌似我和他不是初次见面的感觉很......诡异。明明和他素不相识却给人以种知之其深的眼光来打量感慨,你便会明白当中的苦处。
眼光对上,我不是想示弱,只是在他的注目下有小许的不自然而侧目。
房间摆设看似平凡但细看便知价值不菲,点著薰香清雅而不俗,且座下的椅子设计居然是府上我所偏爱的沙发,虽然用料不同但坐上的质感半点不差。
我随他意的拿起茶杯,果然。刚好也是我比较喜好淡茶。
可以说在这里小小的摆设布置都是合我心意,为了使我这位客人能宾至如归,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可惜我不是客人,没有心情去欣赏。
「咳,谢谢你的款待,只是我想,作为客人总应该知道好客的主人家是怎麽称呼。」
「当然,互通姓名是相互了解的第一步。」他轻呡了口茶,「容我自我介绍,我是江云淅,一名普通的商人。想来杨公子不识也是常理。」
当然我不会相信他自谦之词,只是我没有丝毫印象,不论是对他的名字样貌还是身份,完全没有关联的记忆。
而,若他只是普通商人的话,他又怎会花费多少功夫请我来?金国内部政局如何与他何干?我和他──普通商人──之间扯得上关联的地方,从来不在内政吧?莫不是我开的店?用的是世子之名?无论怎想都觉得古怪,或者说原来一直以来弄错的是我?
至於「杨公子」......有时候人是宁被人知莫被人见,承认我是杨康?
「嗯哼,江先生别过谦,是小生无状不识先生真面目。先生住处仙居怎是凡人得识?若是普通,小生只能承认平庸。」
「呵呵,公子太客气了。」他不经心似的说,「六年前黄河大水能不问其他举力施救的带头人又怎会平庸?若非公子,沿岸一带的居民只怕没有那麽的好运,逃过水灾也避不过疫症。」
六年前?
对於他知道发起人一事我不太好奇,毕竟连十多年前的事都查到,当时情急下没有防避知道也不难,是谁发起也没所谓最要紧的是对灾民有帮助。
但,当年一事便引起他的注意?只不过是不忍见人死,即使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他怎会因此注意?
也许是看出我的疑问,他解答似的说:「六年前黄河大水,朝野间曾兴起救助热潮,六王爷先带头损献,接著百官跟随,民间由王家带领,商人发起自主的捐献。恰巧,在下有幸参与善举而对某些事由略知一二。例如,自愿义诊的医生,王家的米粮,居然碰巧都认识某位美食挑战者,并和他交好。
其中穿针引线出了不少力,事後朝廷封赏名单中居然少了他的存在,不免令人有些意外。又正好在下和江湖上的朋友有些往来,不觉发现了些秘闻。
在下一时好奇的追查下去,发现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有时会带著另一名幼童同往,拟似是他的弟弟。」
他又是一笑,「小王爷居然和侍卫兄弟相称,便是出门在外便宜行事,也令人意外不是?」
「本来只是好奇,谁知越挖掘越发现精采的事,不经意便翻查起旧日往事,例如公子的少林行,师从全真教。民贵君轻,奈何从来兴亡苦的是百姓。这话谁也说得出,但居然是你,做得到。
金人宋人不足以影响你,因为你的血统,还是你的教育?
金钱权势在你眼中也许不重要,不过你的王叔们似乎很在乎。要攻击你和赵王,你的血统是最好的借口,一个早产儿?早产可以是很多传言的开始和结果。而更令人意外的是,不需要伪造便有人找上门提供证据。
宋国无能的官员,段天德。
一笔钱便买通了他的嘴。牛家村的人,那和王府中相同的建筑。我很怀疑是刻意还是无心留下的破绽?」
他说到里停下看著我。「因为你根本不在意?连说到你的身世你都好像毫不在乎完全不意外似的。莫非你真如传言是......」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研究的打量。
嗯咦,我听到了什麽?
无法控制的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好吧,我承认我其实听得很清楚,很明确,只是,我似乎感觉到有些出乎意外。
他的身份动机理由都令我有些意外。
他是不是有点儿,嗯,过份妄想?
我是说,他会不会是想太多了。
水灾?貌似是有这件事,但我不记得有做出什麽值得人在意的事。我想有条件下说句话捐款救灾是理所当然的吧,而且电的救灾真的不是我指示,他有他自己的朋友人脉忚有自己的决定能力,不是一定要受我指使。
至於兄弟相称有什麽问题吗?不过是个称呼,会令人意外?
这些都不用在乎,可是接著说的是什麽?
啊?
他怎麽扯上君贵民轻宋人金人的啊?
我做到了什麽?
这说的是什麽跟什麽?
我哪儿给看出有「轻富贵」的精神?
不过是无奈下的接受,这是事实啊,还有二个活生生的人证我可以不承认吗?
明显是个美丽的误会。
不过......段天德,那个段天德......
但不由我继续想,他开口,带给我新的问题,足以令我忘了前一刻我脑海中想的事情。
「如今金国目前的形势及不上往时,圣上年老,太子未立,众王各出其谋。如果是你,争位不难吧?当年辩倒少林僧的天下大同一说可是为你争了不少分数,公子心怀天下,在下愿意为天下人效力於公子。」
......
哈?
我好像有些幻听。
呵呵呵......
看著一点也不像说笑的他,我满头黑线。
果然是狂热崇拜者,太看得起我了。
话说怎麽这种情况很熟悉,不是奇货可居吗?貌似穿越到皇家的都会有个迫不得矣的争天下,打著的旗号都是为天下苍生。
太俗了。想不到我这个伪世子也有份。我很怀疑现在我不是在同人穿吗?何时走向争霸的?我不是秦始皇他不是吕不韦,奇货可居不是这样用的啊!
......慢著,商人吕不韦,商人......不是吧?
「嗯,哈哈,江先生真会说笑,不过时间不早了,为怕同伴担心,在下也要回府了,便不打压先生了。谢谢先生的宴请。」
我半点兴趣也没有,我应该还是在金庸书中而不是借道黄易吧?那个项少龙的剧集我可是普通的看戏便算,对被推举成伪秦皇没兴趣!
太疯狂了,我这个身体的来历可是人尽皆知,可能用语上夸张了些许,但我不以为,他自己刚才说完,我的「亲人」们不知道的可能是零。
「在下不是在说笑,公子也很清楚,只是,公子或许未知道你的存在是麽的奇特,」他用一种我不知是否应该定义为嘲讽的语气说,「天佑大金的神子,」轻飘飘的说,我不肯定我是否听错,要知道我觉得一切都不对劲,十分,万分。
他像是正常啥事也没发生过,还提起茶杯轻啜。
态度可媲美喝著茶点的欧式贵族,在阳光下茶聚閒聊般自在,嘴里却吐出可以说是......惊人的话。
「要知道,真真假假在皇室是分不清,更何况合理的利益足够让人闭嘴,有些秘密是不会有人敢说破也不会有人敢信。」
我觉得好像有些冷,房间也似乎太静,静得我无法说我听不到。
他轻声的如同情人耳语,「金在末落,而挽救的新科技新人才新方向,有些不止是民用还可以军用。足够令人闭只眼不是?毕竟,不是金的,便是宋的。」
我无法活动,他言下之意有些......最後的金和宋,用在这里无法不令我联想。
我想我一定有些僵硬,事情进退失据,现在的选择已经不是简单的金人宋人,而是金国宋国。
「不过也许在下太急切,便请公子休息会再谈吧。」他像个有礼的主人,露出合宜的微笑,说出暂时的结束语。彷佛刚才他只是询问我是否需要用膳的小问题,而不是暗示性的威胁。
这,是扶持还是想自立啊?
目前正在修文,大方向變化應該不大,各位可以再過段時間才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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