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杨康》iamkk

59、第 59 章

　　日子过去如同一切都没发生过。
　　彷佛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并不存在。而然我知道有些事不同了。
　　爹开始变得忙碌，府上的安排更严密，风雨雷电他们都不知所踪。
　　不止我，娘亲和曲亭黄容都有所感，只是也因为种种原因而不作表示。
　　天刚亮，欧阳克便来找我，从之前要我领路作个友善的主人家到现在他反客为主领我出外游玩。每天都要我忙得没空去胡思乱想。
　　是吧？胡思乱想。
　　赌场酒馆，我们便像任何的纨絝子弟般沉迷酒色财气。
　　名正言顺地败坏名声，令我无法不多想。
　　一切都太赶巧。

　　「康弟？康弟，怎麽还未睡够吗？身子太弱吧？」他语气带笑的调侃我。
　　「噢，无事，怎麽今天又游山去了？」我回神扯开话题。
　　「不、不、不，」他勾起神秘的微笑，「是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又去太白楼听曲吗？」
　　是的，古代的人要说纯洁也的确纯洁，虽然有明目张胆的调戏妇女，明买明卖的贩卖人口，可是对比起现代的事物还是单纯了些，可能观念不同，摸手摸脚很能代表，因为在这儿，手脚己经很重要不可轻易观之。
　　听曲看杂耍斗鸡，没多大的娱乐。
　　文雅些的是斗茶咏诗。
　　基本上要看一个人的水平便是靠吟咏诗词。
　　上次他所谓的好地方是太白楼中包房召歌妓，最出位的行为是口头上调笑再摸摸对方小手。不过对方也很有技巧的避开了，还躲到我旁敬酒......
　　最後还是我倒楣。
　　今天又到哪？
　　他笑笑，「猜不对，呵呵，保证是个好地方。来了便知道。」
　　我无奈的半推半就跟著他走。

　　「这......」无语。
　　望著面前的高楼，再看向头顶的太阳。是我想歪了还是真的时代在变迁？
　　眼前是一座粉刷成艳丽色彩的建筑物，正面上的牌扁写上「笑福楼」三字。
　　如果你说它不是青楼，只是同名而然我是不会相信。
　　只看这地段，白天也没人经过绕路而行，便很明确。
　　可是，青楼不是晚上开的吗？
　　这麽早......不是说夜生活。
　　我跟著他来到门前，倒有些意外迎门的不是想像中的大红衣老鹎。
　　虽然都是有一定年纪的妇人，但衣著华丽而不艳俗，可以说是风韵犹存。
　　由二名青衣小仆开门侍候，妇人笑得自然：「公子欢迎光临，姑娘们都在内。清风为公子带路。」
　　清风？
　　我看见原本侍立在旁的青衣小仆上前，突然明白了，忍不住失笑。
　　「咳咳，你们是清、风？」
　　他们不解地互望，还是很有礼的揖让行礼，左手边的说：「小的是清。」右手边接著，「小的是风。」
　　我望著眼前自称为风的少年，再想起风的正经模样，终於，「抱歉，」喷笑出声。
　　其他人一头雾水而我笑得弯腰，幸好周围没其他人否则我不成了注目？
　　不过欧阳克似乎也不太明白，可能是他来了之後还未和风他们对上过。
　　笑了一会可以控制好情绪，我微微直起身装作啥也没发生，「咳，清风带路吧。」
　　还不愧训练有素，只是眨了眨眼睛便一脸自然的开始当起导游的角色，完全看不到之前的惊异神情。
　　我跟著他们的指点前行，大门进入便是小径，两旁种植树木，避开大堂，我们转入假山流水小桥区隔开的分区，原来的鸟鸣在这里慢慢转变为笛声琴音。
　　从小桥步下，左方草地上数名彩衣舞者穿梭回旋，脸上都蒙上巾，手上拿著长带，在我们停步观看之时，流水声大响，刚过的假山居然有水流出如同小型的瀑布流入河流。
　　假山之後不远是层层叠叠的垂柳，垂柳像是天然的屏风，隐隐约约的看见白影闪动。清澈的歌音响起，一个接著一个纯白舞者踏步出列。
　　随著每下琴音跳动著，举手顿足都会带动银钤响起，叮叮当当刹是动听。在一次完整的拍手动作後，甜美的呢喃浓音伴乐响起。
　　原本的彩衣舞者都开口咏唱，她们手上的长带都换成大衣，舞动时飞扬而起更是迷人。远看纷飞的舞衣组成盛放的牡丹，呢喃细语似的伴音开始成为主旋律。
　　白衣彩衣交杂舞动，歌声成了重奏。白衣的音色清澈，彩衣甜腻，虽然唱的是同样的歌可却能清楚分开。
　　琴音笛音之外似乎加上了其他乐声，最特别的是当中居然有阵阵鸟声和在其中。不知是特意训练还是有善口技者在模仿。
　　终於众人停下，万物无声。
　　欧阳克先回复正常的赞美，清风在旁引路，我回头时她们仍然保持姿势不变。

　　亭园，竹制的家具。
　　清风略作介绍如何按钤通知後便自动退出。
　　亭园是一间小屋，平地升起，地下有著热水流过，可见丝丝白烟。正中的桌子盖上厚厚的毛毡，不过探手入内才知道毛毡其实不是整张完整而是分成数层条状垂下。
　　我们落坐桌旁，把脚伸入桌下，感觉有些怪而和暖。
　　桌上已经备好了小菜酒水，还是温热的。
　　「怎麽样？确是不错？」欧阳克拿过杯子添上酒水，「这里上得了康弟眼否？」
　　我接过他递来的酒杯点头，「确是不错。」
　　他笑得自得，「那麽康弟要好好享受了。先来个开胃菜吧。」
　　我听他这样说，便也随意地拿起筷子嚐味。
　　可他却是先摇一摇拉铃，看来的人不是清风而是二名少女。
　　「明、月，见过二位公子。」
　　果然是我见识少，原来真是有早上开的青楼。
　　如果说之前看的是体育韵加踼踏舞，现在的便是纲管舞，只是钢管换了我和欧阳克。
　　看来真正的开胃菜应是她们。
　　动作倒不色情，只是上前倒酒夹菜，很懂得若即若离的挑逗。不经意的碰到手脚，不经意的靠在身侧。
　　「我先退席，康弟好好享受吧。」他笑得暧昧，拍拍我的肩不等我回应便拉过明离开。
　　......
　　「公子再喝杯？」
　　「不用了，我看你再上几个特色小菜吧。」
　　「这......是的。」
　　其实年纪也不少了，只是没有心理准备，不过其实也是时候吧，反正择日不如撞日。
　　想了想，乾脆起身先打量下房中的环境。
　　房间其实很简洁，除了正中的桌子和屏风外不觉有什麽。
　　屏风後便是床，像是家中的房间省略了衣柜、暗格、机关、澡房等等後的产物。
　　笑，便是一间长房给用屏风分成二个方形。
　　比样品屋还要简单，只有床和桌子等必须品，不过布置得满有品味便不觉其简陋。
　　没有仔细观察，盯著来看还是有些难为情。
　　站在雕花的窗前挑起下的轻纱看出去，真是美丽的山水画。可以看到河流，应该是之前来路的分支或者是新的河流，想来不会刻意绕著房子的四周好造出山水的景观吧？

　　月出去再回来时身後跟著三五个棕衣少年，手里都拿著托盘盛载二三碟小菜。
　　他们轻手放下菜肴，再一躬身便退下。
　　桌上的小菜大都是一人份量，摆设得精致迷人，小巧赏心。
　　月拿过酒杯，款款的坐在我身侧，柔若无骨地靠上前，「公子再喝杯？」
　　虽然说我想开了，美人在怀是寻开心，可为什麽我觉得貌似不是我来寻开心而是被人寻开心？弄得怪别扭。
　　我随手拿起银筷挟了菜到她的口边，「来，张嘴。」
　　果然她不得不松手，如果说喂食是乐趣，要我给人灌酒倒不如我给人喂食。
　　因为我的技巧不够纯熟，所以月只能後仰以免弄脏脸部。
　　但还是沾上嘴角油油的菜汁。
　　房门响起敲门声，月乘势起身告罪。
　　门外的是另一名棕衣少年，手里拿著圆盘盛著一杯酒。
　　「见过月姑娘和公子，刚才欧阳公子听见人声，问知是公子这边便要小的送上美酒一杯加添兴致。」
　　我苦笑，增加兴致？怕不是我坏了他的兴致，怕我跑了便叫人来看著？真是，谁也喜敬人一杯。随手接过他的酒喝下，打发他走。
　　饱暖思淫欲，有美在怀还作柳下惠未免有点儿那个。可，我真是没有心动的感觉。最明显的便是我没有燥火。咳，但有上次的经验可以证明我不是不举。
　　.......
　　哈哈，顺其自然的好，顺其自然的好。
　　先培养情调，所以......「月，来唱首歌？」
　　？
　　没反应？
　　回头月有些呆征的望向门似有所思。
　　我叫了声，月才收回望向门边的眼，应了声，「公子是要听什麽歌？」
　　「便是你们之前唱的那首。」
　　淡淡的也没留神听真歌词只记得很平淡。
　　『由传疑时代发展到目前
　　由天上仙子翩翩起舞彩霞转
　　一生一世的爱恋
　　几生几世的相许
　　愿反天规因爱难断
　　情丝早缠牵红线
　　月下老人手中书
　　情人一生早作传
　　天，翻了天
　　玉帝有旨情丝当断不可缠
　　众仙子自犯上天劫
　　情亦难断解不开结
　　我俩没有目前
　　我俩没有明天
　　梦中美，镜中花，当化作幻影泡沬

　　由天上仙宫到凡尘
　　由翩翩仙子到俗人
　　情难断，当断难断
　　愿偷片刻将爱续
　　把心换将心予
　　愿情人这生终相恋』
　　月清唱没有伴乐，仔细听歌词居然像是悲歌？
　　不过，想不到，嗯，还是料到的，这虽然不太像却始终是妓院，唱的自多是情啊爱啊。
　　不过还是令我大开眼界，开在早上布置别具特色，果然是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