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19 ...
-
晚安画上最后一笔，朝前面站的笔直的男生招手大喊：“鱼书。可以了。”
鱼书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转过脑袋，呲着牙，笑开怀。
晚安走到鱼书面前。
“是冻傻了吗？笑什么？”晚安递上一张纸巾。
鱼书修长的指尖，伸出，定住在前方，“前面的景色真像幻境！”晚安向着鱼书的手指，看了过去。
在看到这样美的景色时，刚刚爬这山的疲惫，瞬间不见。
“我们上去吧！”晚安眉目清明，对着好看的面容说道。
好。
晚安把画具都弄好后，鱼书亲手把画有他身影的画，慢慢的卷起。
“等等！”一只手从鱼书手中抽出画。
晚安抬头看来人，是一个个子很高，长的很魁梧的男人。晚安皱着眉头，正准备把画要回来时，“这是你画的吗？”晚安点头。
“噢！年纪这么小，便有这样的成就了。我是c大美术系的教授，姓胡。”
“你从哪里来？”
那位胡先生不见外，说出的话，好像都有牵扯到隐私吧。
“平江。”晚安一脸不卑不亢。鱼书站在旁边，没有说话，一脸的好脾气。
“我知道。当年那里出了一个天才，叫沈伊人。我对他印象很深刻。”
“你认识吗？”胡先生疑问。
晚安和鱼书听到久违的那个人名字，尘封已久的记忆汹涌而来，让晚安招架不住，脸苍白下来。鱼书抓住晚安的手臂。
“认识。他是我学长。”晚安咬着牙，答道。
“那你一定要告诉他，我们c大美术系的门可是为他永远开着的。他明年就高考了吧！”胡先生好像没有看出晚安的失常。
“沈哥儿，他死了。”
晚安说完，胡先生拿着画的手，颤抖了一下，脸上是沉痛的表情。
“当年看到他那画采，想让他当我学生，没想到，最后，天妒英才！”
“就是您评的那幅画吗？”
胡先生点头，有点可惜的把画递还给晚安。
晚安没接。她扯出一个微笑。
“既然您和学长有着缘分，我就为他叙下这未了的事情吧。画，就送您了。”
“让您见笑了。”晚安得体圆润的把话说出，胡先生频频点头。赏识的看了一眼晚安。
“那胡某就见笑了！”
那个时候，晚安想着原来能这么巧，碰见胡先生。她却没有细细斟酌，或许那也是她和胡先生的一个机会。
一个，步入画家的机会。
告别胡先生，晚安和鱼书把东西寄放在山中的一户人家。
鱼书拉着晚安冰冷骨干的嫩手，他嘴上还嘀咕：“怎么能这么瘦。真该多吃点，防寒。”胖，能防寒吗？晚安第一次听说。她拍了拍鱼书的肩膀，却发现鱼书认真的表情，咔嚓一声，笑了起来。
本来是，不打算在他的面前笑出来的。
“鱼书，你真应该改改说话的那个劲了。”
“什么劲？”还是认真的眨眼，认真的问话。
“就是你现在这样子。”
好像，只有晚安这样子说过鱼书。哪怕是长大了的模样，晚安不在，也没有任何人能挑出鱼书所有的毛病。
好像，毛病一直是最亲的人才看的透，看的彻底。
他们爬到雪峰，已是傍晚。日落的夕阳，在白色衬出了光鲜。晚安大叹一声漂亮，随后又说了一句“我都没见过平江的日出呢！”
平江的日出吗？呵呵，会有机会的。
***********************************************************************************分割线************
在雪峰上待了一些时候，鱼书见天色渐渐暗下来，想着也可以回旅馆了。
他们开始往下走，鱼书让晚安拉着他的手，晚安看着那本是白净的修长手指比变为了红瓷一般。她把手送到鱼书的手上。
手心是冰冷的刺人，晚安抬眼看走在前面的鱼书，她很久以前就记得，鱼书怕冷。
而现在，就为了她那一点愿望，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受冻，“鱼书。”
“嗯？”鱼书听见晚安的声音，回答着却并没有回头。
“谢谢！”晚安口齿清晰的说出她一直没有说过的一个词。
谢谢，你从我失去晚安安时一直陪在身边。谢谢，你总是纵容我所有的要求。谢谢，谢谢。
那么多谢谢，要我怎么诉说，才带着感情。
鱼书停下脚步，回头望垂头的某人，“不用。”
晚安笑。
走到了山半腰，晚安抬起脚走不动，她碰了碰前面的鱼书，说：“我们歇一下吧。还….”
晚安还没有说完话。
“碰！”一块巨大的雪块砸了下来，鱼书挡在了晚安的身上，晚安打开眼，看到的便是黑漆漆的一片，她把鱼书搀扶着坐在石头上，看到鱼书冻红的脸，心痛起来。
“对不起。我真不该说想看雪的。”晚安哽咽的断续说出话来，她也冻上了。
鱼书摇头，用手撑住石头，伸手摸晚安的脸。“如果我们在这里冻死了，你会后悔跟着我来吗？”这时候的Q市已经零下十几度了，他好像全身没有知觉了。
“不会的不会的。”晚安看了看走向山下的地形，她站起身，把鱼书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你一定，一定不会出事，我们能下去的。
晚安背着鱼书走向了山坡，脚下是厚重的雪，晚安一步一步小心的垮下去。
她要，和鱼书一起回家。
“鱼书，你和我讲话好不好？”晚安对背上的鱼书说，她怕鱼书神经散发，会睡过去。
“说，什么？”鱼书真的很艰难的声音。
“噢~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子的一个雪天。”
原来，美书是骗晚安的。鱼书一直就记得他们的初次见面。真好。
晚安高兴着，脱口而出说了一句：“鱼书，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可是，鱼书没有回答。
“鱼书，鱼书。”晚安叫了两遍见没有反应，她找了一个地方，把鱼书给放了下来。
发现鱼书已经失去意识了。
我一直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却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心无旁骛的说了出来，却失去了听见的时机。
那这样一句话，又要什么时候才说的出来？那一定又是多少年的纠缠了吧。
晚安眼皮一直沉重下去，她右手握紧鱼书的左手。慢慢的，慢慢的沉睡下去。
梦里的晚安，一直追着一个背影，她很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却总是抓不到那个人。
一惊，醒了。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旅馆的老板娘。
“鱼书呢？”晚安坐起来，第一句话便是。
老板娘一脸慈蔼，用手把晚安按在了床上，轻轻指着旁边的一张床，喏。你心上人在那里。
谁心上人啊！
“找到你们的时候，你拉着那男孩子不撒手，我们怎么弄，也没把你得手扳开。”
晚安低头脸红了。
“没想到屁大的孩子，居然力气这么大。”老板娘似是没看到晚安的红苹果。
说的带劲。晚安听着便转头去看鱼书。
鱼书平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安详的面色，嘴角还一点微翘，想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吧。
鱼书素来爱睡觉，更何况是在冰冻里昏过去的。
老板娘离开后，晚安和鱼书一样，平躺在床。
想到自己说出了那样的一句话，她有点害羞起来。这，可是她第一次说这么露骨的话啊！可，当事人没有听到。真是可惜。
安静的房间，没有任何的声响，只听的到外面行人走路的声音，晚安昏昏欲睡。
鱼书突然睁开眼睛，黑瞳散发着光芒，却是迷茫着的。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他没有回答，便冻昏过去。
他是听见了啊！原来听见了，只是没来得及回答。
那回答，会是什么？
鱼书转了个身，看着晚安安静的睡颜，无声的说：“好。永远在一起。”
是没有勇气说出来，还是，你嗓子哑了？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chapter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