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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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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冬天了,但是假期里穿杂流连于西湖的游客还是有很多,杭州这座城市已经被各地游人踏碎了。我寻了个静谧的地方,靠在了临近湖面的倚栏上,任凭瑟瑟寒风呼打在我的脸庞,很清醒很舒畅。
目极想前事,神交如共游。我远眺着西湖,如这湖面一般安静,不起波澜。我想我的内心也应是这湖水,表面风轻云淡,湖内暗流肆虐罢了。我双眼看不下任何东西,就单纯的倚靠单纯的注目眺远,浑身一点也不想动,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便是影响现在为自己营造下的氛围。
来往的游客在我身后断断续续的路过,细碎的脚步声尾随着这座城市的晨光。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老感觉我身后有一个人盯着我,不需回头就能感觉到他存在的气息,一开始我并不在意继续我沉浸在个人思索过程中。时间一久,僵坐着也不舒服,准备起身动作起来。猛地发觉之前在身后观察着我的人竟然还没有走开,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可是我转身想看个究竟的时候,显然那人不是看穿了我所想就是觉得无趣了自己走开,当我回头的时候背后哪还有什么人,除了过往的游客,就只有几颗上了岁数的树木陪着我,巨大的叶片被风一吹就也飘零在了道边。我决定去离这里最近的快餐店点杯咖啡找一个角落独自喝一会。
头顶的树枝被东风倦袭的呼呼作响,我插着口袋走着青石小。
“吴邪。”好像有人在叫我,那声音好像是从我身后传来,轻轻柔柔的渺茫如远方的歌声,分不清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似乎很熟悉却满是淡漠满是苍凉。我循声赶紧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应该是我幻听,真是活见鬼。
我更加裹紧了大衣,脚步也变得仓促起来。附近的快餐店应该需要十多分钟的脚程,我也没有打出租车,徒步前往。刚走进街区,涌动的人群中我出于惯性的被一个深蓝色的影身所吸引,他看起来很高挑,长手长脚,走起来很仓促。他离我隔着一个十字路口,我看得不是太清。我睦的就想到了小哥,初见他时也是一身深蓝色的套头衫,简单不过的衣着,很合他的身。多希望是他,只可惜这种设想实在是太不近可能。时年不济,命运的羁绊也不曾相同。原本道不同,不相为谋。可他在多年前就这么出现在我的世界,然后又悄然无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从我眼前慢慢消失化作一个黑点到虚无,我不是没有阻拦只是我想当初就本不该遇见,所以如今的作别也是命中注定。一如他的性格,只留下简单的只言片语就没有再多说任何字句也没有再继续做着多余的事情。
川流不息的行人行走在了这座城市,每天都在发生着各种的故事,或许温馨圆满或者不近美好,但是他们依旧为了所谓一个目标而努力生活着。这个目标有的远大有点很细小,点点滴滴都积聚在了一起。人人也都应是有戴着一副面具,那是依附在心脏处生长的,时间过了很久,于是不是单纯的寄生更是根深蒂固的存在,和自己的血液□□融为一体。到了现在,我也拥有了一副自己的面具,我一开始抵触“面具”这种东西,反感虚伪二字,到了如今渐渐没有了当初强烈的感觉。人的意志终究是会变化的,正因为有着强大的精神世界,时时刻刻会为自己最大的利益着想。而我并非圣人,我也有着自己的一己私欲。
我也不知道此刻我的脑海都在翻涌着怎样的不安情绪,也许是被刺骨寒风吹多了脑子犯浑,亦或许是因为刚刚一句让人久违的“吴邪”,一个简单路人的背影刺激到了记忆深处不安的地带。我双手越发的冰冷,就算插在口袋里还是止不住的颤抖。本来只是想着外出散心,却没想到违背了初衷,头竟然隐隐作疼了起来。也许是倒斗落下的毛病,长期在幽暗的地下穿行,时隔一阵就会犯一次头疼。也不剧烈,只是感觉头脑深部总有一个地方在跃动,它每跳一次就带来一次缓慢的疼痛感,此起彼伏。这种症状从几年前救出小哥从张家古楼逃离出来的时候就开始发作起来,也是那时潘子消失了之后又是小哥也毅然决定离开。
脑还是抽着,我只是蹙紧了了些眉目,脚步急匆匆的,我需要尽快找到一个安歇的地方。一条街道原本迎面蹦跳而来的小女孩也是被我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脸色变得急快,迅速往旁边走了几句,偎着应该是她母亲的妇人。我心想,我现在的脸色是有多难看,都能吓跑孩子了,罪过罪过。不禁更是加快了步伐,与迎面来的寒风更是加近了距离。我缺失了感觉,浑身麻木了起来,可是糟糕的头疼却还是没有减轻。
该死的是,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边走边接通了电话。
是王盟,“老板,那伙计到了,你还要多久回来。”
“我头疼我晚点回来,你让他多坐会吧。”
“老板,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挂了”我没有力气再去跟王盟继续这么无意义的交谈下去。
时间倒退,我想起了在最后送别闷油瓶的楼外楼时候的情景。那时候我也发了病,我隐藏的很好。我很努力的压抑着头疼,一面很淡定的同闷油瓶交谈着。我都感觉我是影帝附生虽然头涨疼涨疼的,可是内心由衷的佩服着自己。可是却没料想中那么完美,下一秒就被张起灵的一句话给卡了壳。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消化掉,他还是要走,我永远都留不住他,那就这样吧。只是觉得很可惜,心里空了那么一块。人总是背负着各自的命运,我没有资格参与我更没有资格管束。
我对他很温和的笑着,一时感觉心里的一座大坝还是被巨浪拍到破裂,没有忍住了疼痛眉目不自然的紧蹙了起来。我想那时候我的表情肯定很有趣。张起灵似乎是发现到了什么,他快步靠了过来。我感觉头脑一阵混沌,就有点瘫了下身。他离我很近,我甚至能嗅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檀香,能体味到他的暖融融从鼻间散出的热气。
“吴邪,你没事吧。”他嗓音真的很好听,或许是对我有着独特的蛊惑感。真想一辈子就这么安然的听下去,就算只是“恩”“哦”之类的词汇我都会觉得很舒心。
“头疼,没事。”我被他按坐在椅子上,他扛着我时的动作可一点都不温柔,很匆忙。他站在我面前,俯身帮我揉捏着。力道很准,速度不快不慢,温柔的动作着。两只手臂把我包拢了起来,他竟然还有那么温柔亲近常人的一面,我被按摩的舒服的狠,头疼隐隐退去。时间过了好久,我却清晰的记着,近乎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