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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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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总会飘飞,没有任何契机便就会想起。有时候不着落的竟然想起了张起灵,那个神一般的男人。他遗留在我脑海的大多是一个坚定让人心安的背影,至少我可以多多倚靠着他,他至少从来没有表达出抵触之类的表现来,我也就默认他不会介意。在最后追随他脚步的时候,长白山飘雪的夜晚。我担心他会半路甩开我,我就偷偷打开了帐篷的一缝,然后我就认定了此刻眼前展现的画面说是我一时无法理解甚至不能释怀一点也不过分。
我第一次深澈发觉我的无能为力,张起灵就这样安静的盘坐在帐篷前的雪地。此时的天地放佛与他融为一体,远处连绵不见边际的山廓在夜色的渲染下显得越发的沉静。也不知道这苍茫雪线下隐藏了怎样的惊天秘密,使得他看得比生命重要。或者对于他来说生命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他只是在履行自己的义务生来就也随之诞生的义务而已。如果死了便也就枯骨散落荒野无人牵挂,如果完成了也失了存在的意义。这个男人背负下的是我一生都无法想象无法承担的。渡头飞雪,千山横叠。那时的他就静静的背对着我,我惊异于发现他竟然在抽烟。
两指间夹着的香烟时不时凑近嘴边抽几口,而来自他胸腔吐出的烟雾,不知道是水蒸气遇冷液化的结果还是这烟所造化出的虚实不清的线条。如果我能拥抱他一下就好了,如果如此能削去他半点苦楚的话。他总是不善言语,不过要是哪天他突然活跃出现在我的视线我也是不会习惯的,所以说现在的他挺不错。但至少如果他能对我倾吐些苦难,那该多好,虽然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那时的我还是没有勇气走出帐篷用拥抱这种简单的动作抚慰他,我只是缓慢走出帐篷,靠着他也盘坐下来。他也不是很在意我的出现,烟尽了他又从口袋里摸索出下一根的时候,我几乎是同时狗腿子般拿着打火机欲帮他点火。他被我的动作愣了一下,但很快意识到了,就含着烟靠我过来。我点燃了他的烟,他继续别过头望着远处的雪山。
“总有一天我会再次忘记你,到那时候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也就是你。”他说,“你忘了我吧。”当初有了想陪伴你度过余生的冲动,我又怎么可能轻易忘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