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8》寒夜初雪

14、过年

　　早在家里收拾完的时候，外婆就回家去了，快过年了，她也得回家准备年货去。虽然腊肉香肠之类的儿子和女儿都会准备，不用自己晒，但其它一些干货零食也要买一些的，而且还要大扫除，为此杭妈妈特意送外婆回家，顺便帮忙打扫卫生。
　　腊月25是妈妈的生日，往年杭意闲总会买点礼物给妈妈，不论价格高低，选的都是她喜欢的东西。现在她才5岁，自然没钱买衣服呀鞋包之类的，翻翻藏在小铁盒里的私房钱，全是一毛一毛的，还不到两块。这还是上学期上小学了，爸爸和外婆给买零食的钱，小孩子的零食她不感兴趣，就存了下来。
　　今天她决定把学习任务挪到下午，吃完早饭就拉着准备跟他一起看书的洪家兄弟一起出了门。明天就是25了，前几天把这事给忘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着急了。
　　这个时候还没什么个体经营的小店，就算有，卖的也都是些电子产品或者自家种的菜之类的，完全找不到后来那种处处可见的精品店。杭意闲的想法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丝巾之类的，这种小东西女性都喜欢，便宜而且不容易出错。
　　商场里的衣服还是不少的，只是款式在杭意闲看来实在是不怎么样，而且她也没钱去买，一件怎么也要好几十呢，爸爸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够买两件的。
　　而围巾……现在大冬天的，丝巾自然没有，那种又厚又大的围巾好贵好土……一条十来块钱，还几乎毫无款式可言。带着几个孩子在商场里转悠了半天，最后在卖毛线的柜台前停住了。
　　杭意闲并不会织毛衣，不过她读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流行过一种手编的围巾，很简单，但款式在这个年代还说还是很好看的。她大概还记得怎么编，今天一下午加上明天，时间足够了。
　　当第二天中午吃完饭，杭意闲拿出一条纯白色毛线围巾时，杭妈妈又惊又喜，抱起女儿就在小脸蛋上重重的亲了几口。杭意闲脸涨的通红，从妈妈怀里挣扎着滑下地，一本正经地拿着围巾说哪儿哪儿没编好。
　　“没关系，”杭妈妈毫不在意地围上围巾，“女儿送的，再差我也喜欢。”
　　杭意闲的脸又红了，她是个感情内敛的人，这种温情的时刻是她最不自在的时候，每次都只能扯开话题或者用不客气的话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她不自在地转身：“我今天的字还没写呢，先去写字了。”
　　大年三十自然是一家四口过的，这个时候真没什么娱乐节目，春晚杭意闲早就看的不要看了，这儿又没有什么守夜的讲究，干脆九点多钟的时候就洗洗先去睡了，明天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就要去赶车，好去亲戚家拜年。
　　杭家亲戚不多，爸爸这边只有一个大伯父家需要去，妈妈这边除了外婆家，还有一个舅舅，一个姨妈，两、三天就能搞定了。只是这个时候坐车真的非常不方便，一天就那么几趟车，去的不够早，动作不够快，这大过年的，很有可能就挤不上车。以前在南营的时候离的近，骑自行车也就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现在得将近两个小时，这大冬天的，孩子又小，杭爸杭妈可不敢冒这个险。
　　本来大年初一是不应该出门拜年的，后来车多的时候他们都是大年初二拜年，但因为姨妈家忌讳初四去拜年，两天又不一定能走完，只能提前一天出门了，反正这天要走的也就是外婆家和舅舅家，这两家就跟自己家一样，什么时候去都没有关系。
　　好在大年初一拜年的人还不算太多，杭妈妈牵着女儿，杭爸爸抱着儿子，各自手里提着一个大包挤上了车。从县城坐车到外婆家跟到南营一样远，也是四十几分钟就到了。外婆家就在马路边上，这个时候还没盖新房，是那种老式的两层木楼，冬暖夏凉，占地面积也大，非常适合住人。零几年的时候村里搞规划，马路两边所有的房子都拆了建成样式统一的砖瓦房，让杭意闲遗憾了很久。
　　他们到外婆家的时候，舅舅一家人已经在那儿了，他们是在这边过的年。看到十来岁的表姐和八、九岁的表哥，杭意闲突然想笑。上辈子她跟表哥表姐的关系一直很好，她是小孩子性格，表哥表姐也一直把她当孩子看，现在突然看到他俩的孩子模样，感觉落差好大。
　　舅妈干活利落，很快就准备了一桌酒菜。这儿的习俗是，过年的时候，只要有客人来，不管是不是饭点，都要准备好酒菜的。
　　重生半年，实在是没吃过什么好菜了，虽然桌上大鱼大肉的向来非她所好，可这回她也没忍住，一开席就抓着筷子埋头苦吃。
　　“咦，小闲怎么不挑食了？”舅妈最先发现不对。
　　“对呀，小闲向来不吃萝卜的，也不吃茄子，今天这两种都吃了。”
　　小闲心一跳，她小时候确实很挑食，爱吃的东西少，加上经济条件有限，有些营养不良，个子也不高。不过这个毛病到她长大后就好多了，不吃的东西少，虽然不喜欢的还是很多，倒再不喜欢也多少会吃一点了。
　　她用力地嚼着鸡肉，咽了下去，抬头茫然地看着大家：“舅妈炒的菜好吃。”
　　以她向来老实的形象，加才5岁的年龄，没人会以为她是在拍马屁。好话谁都爱听，舅妈顿时乐了，连连给她夹菜：“喜欢就多吃点。”
　　杭意闲向她露出个甜甜的笑容，埋头继续苦吃。要说这时候的猪和鸡都是个人家里饲养的，可香的很……回头在小院里也养几只鸡好了，也可以改善一下生活，反正也要种菜，回头拿些老叶子呀米糠呀之类的喂就好了。
　　吃完饭已经十一点多了，收拾好碗筷就去了舅舅家，晚饭在那儿吃，也在舅舅家住。这时候舅舅家住的还是单位分的平房，好在舅舅是一把手，有免费招待所可以给他们住，不然大冬天的在一楼打地铺可就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