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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回 ...

  •   九、蔡炳候无奈过往,书院内再出奇事

      上回说到那竹贤书院的赵枣木因有蔡炳候帮衬,寻了白夜解决遇鬼一事,终是摆脱阴影,安心读书。虽说那日蔡炳候问其八字,白夜竟只说了一句挺好的便罢,但对此,蔡炳候并未放在心上。反正这神佛之事他也不甚相信。

      且说这一日乃五月初三,临近五月初五端午恶日①不过两天罢了,想那蔡炳候一家新近搬来长安,这个端午便是他们于新家中过的第一个节日,不说非要弄的气派恢宏,毕竟也要像模像样些方妥。

      这不,虽书院未曾放假,蔡炳候却在早上起身洗漱过后,准备上马去竹贤书院时分叫来管家,并吩咐其赶早着收拾出五彩丝缕,着人去郊外寻来艾草、菖蒲,并采撷石榴花,雄黄酒也莫要忘记买。

      听得此言,那蔡管家笑道:“郎君放心,早便预备妥当了,要这些个小事还需郎君记挂,某也没得脸面再当甚么大管家了!”

      “你记得便是,某不过多嘱咐几句,便得了你这么多话,且别忘了,寻出往日里的宝镜,挂于堂前。”

      “记得记得,郎君放那一百二十个心!”蔡平蔡大管家应声点头,随即那双有些个浑浊的双眼却又红了,道:“若不是咱们家阿郎与娘子去的早,让郎君失怙失恃,郎君这时必定已有了小娘子,何苦自己来记这些个。”

      “说这些作甚,待某课业有成,还会愁无人做亲?”说罢,蔡炳候便让赵宝牵了马,出门往书院而去。

      蔡炳候这人今年年方二十二,家资颇丰,又生的丰神俊朗,本早该娶妻生子,却奈何其八年前祖父祖母并父母亲于莱州郊外踏青上香之时遇上歹人,不幸遇难!记得那时,年方十四的蔡炳候于莱州胜梅书院读书,本也想同家人一并去踏青,谁承想那胜梅书院掌院不让请假,说什么又不是循假又不是丧娶,无故怎能逃学不上?无奈,那蔡炳候便没得跟去,却不想,那日傍晚,本欲归家与家人一并吃晚饭的蔡炳候却突接噩耗,县衙里官差接了他去衙门,讲了好些个话,又令其去领尸。

      蔡炳候只记得当日浑身发凉,双腿发虚,双手颤抖,双眼欲裂,待其见仵作拉开覆盖于尸身上的粗布时,便两眼一黑,天昏地暗的栽倒一边。

      后来,待得于衙门处办完手续,衙门行了缉捕文书后,便是那出殡服丧,也是自那以后,蔡炳候最最不耐烦人家与他提什么上香供佛之事,蔡炳候想,自家祖父母并父母往日里一向最是和善,不说是那菩萨心肠,也绝对是那方圆百里第一等的慈善人,家乡里修桥修路,资助贫苦,施舍善粥,谁家也没有蔡炳候家做的多,做的好。就连家里那千顷良田也俱都是按大唐律例招租佃户,并未贪过佃户长工一个子儿的黑钱!

      便是如此,却于上香日被歹人杀害,些许年头也不见那些个歹人落网,想也是那菩萨道尊有眼无珠,不欲护人。说不得是天上本就无神无佛,全是那些个和尚道士胡诌出来骗人钱财而已!既这般,还去做什么上香上供之事?有那些个香火钱,不知养活多少贫民百姓!

      从此,蔡炳候便一改往日性情,凡是神佛,俱都不信!初时还好,人只当他是小孩般耍耍性子,过几日父母之事淡了便好,谁承想蔡炳候这人也是有些执拗,不说淡了反而愈演愈烈!本来,这乃他一人之事,与旁人无干,人家也未曾对他有过什么说法,却哪知,莱州最富盛名的了空和尚于莱州大光明寺公开讲法,那蔡炳候不知天高地厚,竟在那日冲撞于圣坛前,开口不逊的质问了空!这下子,莱州哗然!自那以后,蔡炳候的日子便开始有些不好过,甚至于有人堵其家门,让其去给了空和尚赔礼道歉!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本就没了父母做主的蔡炳候更是无人问津,生生是断了其在莱州做媒说亲的可能。

      “郎君,奴也劝你一句,那些事过了便过了,莫要多想,这么些年了,那起子狼心狗肺的歹人说不得也病的病死的死。”赵宝牵着蔡炳候的马,叹着劝慰。

      蔡炳候闻言,登时怒了,抄起手中马鞭便给了赵宝一鞭子,见其脸上见了血,对其啐了一口,道:“你个狗啖狼唾的高丽奴②,再说这话小心某打不死你,某心里自是有数,今生今世某必要进士及第金榜题名,亲手抓住那些杀父辱母之仇人!”

      不说蔡炳候如何发誓诅咒,赵宝又如何小心奉承,只说二人来到了那竹贤书院,还不待蔡炳候下马,便见那赵枣木匆匆迎了上来。

      蔡炳候见状,赶紧下马,招呼赵宝去拴好马匹,拉住赵枣木,问道:“这是怎么了?”

      赵枣木答道:“邵又房你可还记得?”见蔡炳候有些不明所以,那赵枣木接着道:“自那孙纲死了后,邵又房便被掌院分来与某同住。”

      “是那个邵家郎君啊!”听赵枣木如此解说,蔡炳候方想起了那人是谁,遂又问道:“他可是有什么事?”

      见蔡炳候发问,赵枣木颇为神秘的靠近蔡炳候,左右观看了一下后,方俯首在其耳边小声叹道:“唉,也不知是怎么了,咱们这书院怕是不干净!”

      “哦?可是那孙纲再度来闹?”闻言,蔡炳候亦小声问了起来。

      “非也非也,你且听某说完。”赵枣木连连摆手,再度附于蔡炳候耳旁,道:“某那同屋邵又房自来了这竹贤书院,便跟随钟孝廉钟举人③读书,昨日回房时分,便同某说,说那钟举人昨夜忽发一梦,讲些个什么怕是命不久矣!”

      见赵枣木如此神秘兮兮,蔡炳候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谁承想却是如此,蔡炳候便笑道:“小题大做,这算何事,不过一梦,何足挂齿,谁还不做些个梦!”

      见蔡炳候不当一回事,那赵枣木气得跺脚,道:“你哪知这里头的厉害,想那孙纲之事才了,这钟举人便发了梦,醒后还说些个什么命不久矣,许是那孙纲……。”

      “这……。”

      “蔡九,你看能否请白家郎君过来一趟?”

      “这恐怕不便吧……。”听得此言,蔡炳候蹙眉道:“某那邻居白十三是什么人你也该感觉一二,他定是不会来的!”想那日白夜便有言,非亲非故何苦帮衬些什么,便是有些个关联,只要不关他事,再不会自寻麻烦!

      “某也知道,这等莫须有之事又不关他的利益,然如若你肯相托,说不得还能请其过来看看,不为别的,只盼他帮人帮到底,不然某这条命……。”

      见赵枣木欲言又止颇为为难焦虑,蔡炳候便叹道:“罢了罢了,晚上归家某便去试试,但不敢断定其必来!”

      “多谢蔡郎,多谢蔡郎!”见蔡炳候应下,赵枣木忙不迭的拱手作揖。

      话不多说,这日傍晚,蔡炳候于家中吃罢晚饭,便独自一人去了白夜白十三的宅院。开门的门童还是以往那位眼高于顶的小僮,蔡炳候不予与其纠缠,径自向内走去。

      不多时,待见到白夜时,只见其正在用艾草扎草人,蔡炳候知其是为了端午节庆所用,便道:“何苦你亲自扎来,某见你那小僮整日里无所事事又恶言恶语的,说不得都是你惯的!”

      白夜抬头瞄了一眼蔡炳候,边继续扎草人边道:“本来也不是这样,是他好不容易弄了个会说话的鹦鹉玩儿,养了有小两年,我前段时间说给我玩儿几天,谁知道不小心给养死了,从那以后就开始这样了。”

      “一只鹦哥罢了,还敢跟主家摆脸不成?”见白夜纵着自家小僮,蔡炳候很是有些不赞同。

      “他也是个可怜人,平时也没人和他玩儿,就那只鹦鹉陪着,唉,算了,反正是我对不起他。”

      “你就惯着吧,说不得日后翻了天!”说话间,蔡炳候发觉白夜扎草人很是生涩,便伸手欲接过草人,道:“某帮你扎。”

      见蔡炳候伸手来要,白夜忙把扎了一半的草人抱住,道:“可别,这是给我老师扎的,他非让我给他扎个过节的草人,烦死了!要是换人扎了,一准被他看出来!到时候他又要骂我!”说罢,见蔡炳候讪讪的缩回手,白夜复又问道:“你来干嘛?”

      “咳……。”蔡炳候轻咳一声,掩饰方才尴尬,回道:“那孙纲可能又来了。”

      “孙纲?谁啊?”白夜眼都没抬,继续扎着草人,随口问了起来。

      “就是赵枣木遇着那鬼。”

      “不可能!”白夜回答的落地有声,只见他放下草人,抬头,盯着蔡炳候极其坚定的回道:“我的符咒最灵,还没见过有不灵的时候!”

      “某骗你作甚,确实如此!”蔡炳候便把白日里赵枣木所言又与白夜说了一遍。

      “有这回事?”白夜似有不信,奈何见蔡炳候一再肯定,也不由怀疑起来,想着如若出了岔子,也太堕师门威名,便道:“我明天和你去看看。我还真就不信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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