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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十七 ...

  •   二十七、二太子狠戾报仇蔡炳候首窥旧事。

      却说几人冒雨驱车到了那顾三典之宅门外时,还未下车,便见那门突地打开,只见一老妇手握扫把,死命的追赶一中年男子而来。那老妇边冒大雨追赶,边撕扯着喉咙,厉声叫喊道:“你个不孝死货,你可知那是何物?这等嘴馋!”

      “阿娘,已是吞吃入腹,现下里还纠缠这些作甚!”那被追赶之男子顶着雨水,一边闪躲,一边回嘴。

      “站住!”见状,被白夜称为绿鼋精的男子腾的跳下车架,三步并作两步,瞬间奔至那中年男子身前,抓过其人,瞪着双眼,咬牙问道:“你……,你可是顾三典,你……,你方才说吃了甚么?”

      那中年男子一怔,见来人气势汹汹、怒气腾腾,便欲甩开,谁知甩了几次也不得脱身,便开口怒问道:“某便是顾三典,尔等何人?如此欲作甚?”

      “速速说来!”那绿鼋精哪里等得,左手死死抓住那顾三典的手臂,右手抬手间就给了其一狠戾巴掌!

      “吃……,吃了一癞头鼋!”顾三典因被打得狠了,头脑发懵,嘴角都迸出血丝!

      “啊……!”一听如此,那绿鼋精所化男子登时气怒交加,悲愤异常,只见其伸出双手,死死卡主面前之人脖子,边掐边红着眼睛狰狞道:“某掐死你个歹人!”

      “住手!住手!”那本追赶顾三典的老妇提着扫帚便上前拍打起绿鼋精,边打间还边喊人帮忙。一时间,混乱非常,豆大的雨点子拍打在地,朦朦胧胧间只见有拉人的,有打人的,还有那等滚在泥地里拖住绿鼋精腿脚的。怎一慌杂絮乱了得!

      因那顾三典家中奴仆众多,绿鼋精很快便被拉开,虽被人阻挡,但那绿鼋精却一反常态,再不寻滋挑事,只站于那群奴仆身后,双手握拳,身子僵硬,瞪着赤红双眼,死死盯着那顾三典!

      那方才喊打喊杀的老妇这会子见局势已定,便护着顾三典,颤颤巍巍伸出手指,指着绿鼋精怪所化男子,愤愤道:“你这起子歹人作甚,我儿哪里便得罪了你们?”

      此时,白夜与蔡炳候已打伞站于那绿鼋精身侧,见那绿鼋精不发一语,蓦然无声的很有些反常,白夜便开口问道:“你想怎么办?”

      绿鼋精死咬后槽牙,紧抿双唇,半晌后方用沙哑撕裂声音恨恨道:“今夜吾誓必报了此仇!”

      “尔等到底来此作甚?”那顾三典环视一圈,见来人俱都气质非常,心下便有些疑惑,想着莫不是有什么来头?如此,便扭头对其身后的一仆从道:“方家小阿郎,还不速速前去报官。”待见那自家小厮雨具不穿,直接奔跑着去寻官差,那顾三典一抹嘴角血丝,伸手指着那绿鼋精与白夜和蔡炳候道:“某话落这儿,且等着吧,管你是官长子弟还是皇亲国戚,便是等下官府不管,某家三叔可是饶不得你们!尔等小人且等着人收尸,当年在莱州某那三叔便是杀了人犯了案,如今还不是人人敬畏,不曾入狱!”

      白夜见顾三典很有些得意洋洋,狗仗人势,便笑问道:“你说什么?”

      还不待顾三典回答,白夜身侧的蔡炳候竟高声喝问起来:“莱州?杀了人?”

      “哼,莫不是怕了?”顾三典冷笑道:“当年某那三叔一人便杀了四口子,你们今日这起子人老老少少的加一块不过六口子罢了!”

      “你给某把话说清楚!”蔡炳候向前一步,用伞指着那顾三典。

      白夜见身侧蔡炳候竟微微颤抖,雨水直打其身都毫无反应,知其恐是想起自家亲人之事,赶忙拉过其手,低声道:“别动,这时候也问不出什么,晚上再说,相信我,现在先走。”

      谁知那蔡炳候竟甩开白夜,冒着雨,几步奔至顾三典身前,才想再度开口,哪知却被围绕顾三典的奴仆推推搡搡直接推开,无奈只得和那绿鼋精一般,瞪眼怒视!

      “郎君,恐片刻间县衙里便来人了,咱们……。”那白芍见无人言语,情况胶着,便凑身到白夜身侧。

      “走,先走,他是地头蛇,晚上再说。”白夜死命抓过蔡炳候,拉了几次方拉动其人。

      “想走?”只见顾三典一挥手,道:“小子们,给某拦了他们,扭送三叔地头!”

      “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们!”见顾三典众家丁奴仆哗啦啦一片围了上来,白夜当即叫出那日于李溪家中所呼唤之式神。与此同时,白夜不忘叫自家小僮白芍与赵宝先走,还说几人随后便至。

      “不错,某亦顾不得甚么天道天条了,既如此,所幸现下便报了大仇!”那绿鼋精见白夜施放法术,当即召唤法器,只听其大喝一声,天空中雨水嘎然而止,霎时,金光绕体,不一刻,手中已握一宝蓝色雕花鎏金三叉戟!

      “鬼啊……!妖怪啊!”那起子家丁仆人见面前两人竟呼风唤雨、施法做术,当即便吓得屁滚尿流,不堪一击。

      而那本仗着人多势众又有些欺负外乡人的顾三典亦是牙齿打颤,哆哆嗦嗦抖成一团,跪地高叫:“大仙饶命啊,大仙饶命啊!”

      “莫要欺负我儿,便是有甚么也只管冲老身来!”听那老妇如此祈求,白夜抬手便将其击晕。白夜想着,且不论这老妇是否有何过错,便是如此护子,已是值得钦佩之人。

      “某此刻便宰了你这歹人,为某那三弟报仇雪恨!”那绿鼋精忽的卷起一阵风,眨眼间便飘到顾三典身前,举起那三叉戟便欲戳死对方。

      “且慢!”蔡炳候急呵一声,本想伸手拦下绿鼋精,奈何那绿鼋精速度奇快,待蔡炳候急不可耐的奔至那顾三典身前时,只见其身子上已是被插出了三个血洞!霎时,蔡炳候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绿鼋精,拎起那抖如筛糠的顾三典衣领,待将其抬起后,焦躁不安的大声问道:“说,那莱州到底是何事?说!”

      那顾三典肚子上三个大洞血流不止,猛咳两声后方道:“说,说,某这便说。某那三叔于七八……,七八年前在莱州犯了案,具体如何某……,某也不知,只听其说,说……,说宰了一上香富户,有……,四人,虽官府也曾追查,奈何……,因有人打点,便……,便就这么混了过去。其……,其实某三叔……,至今亦很后悔那事。”

      蔡炳候见顾三典面色开始发白,再也耽误不得,遂使劲摇了一摇后,急急问道:“何人打点?何人指使?为何要做下这等害人性命之事?”

      “某……,实在……,不知!便是某那……,三叔,三叔亦是毫不知情,当年,他乃……,乃一绿林……,好汉,领了一……,道人的金子,帮其……,做下那等……,事情。”

      “领了谁的银钱?那道人姓甚名谁,你那三叔现住何处?”

      “这……,住……。”

      “喂,顾三典!顾三典!”

      蔡炳候再度摇晃那顾三典几下,发觉此人已是绵软不堪,腹部渗血亦开始减轻,用力抽打也毫无反应之时,蔡炳候顿时呆立当场。想他这么些年,私下打探那些歹人消息都无有所获,如今好不容易是得了点子讯息,奈何此知情人却又被绿鼋精杀死。如此,说不得再也无法探听当年真相,一家四口之仇何时得报?

      “喂。”白夜见蔡炳候很有些心灰意冷,便上前推了其一下后,道:“找他三叔不就行了,这些家丁难道就没人知道?”

      “是了!”一听如此,蔡炳候双眼立时亮了,只见其起手抓过一个因自家主人被害而吓傻的家丁,便欲盘问。

      白夜见那蔡炳候已是恢复,便转身对那绿鼋精道:“既然人已经死了,你也回去吧,他们这一家子,放了吧。”

      “某便先行告辞!”

      话不多说,且说那蔡炳候询问过家丁仆人后,白夜也不顾其心中到底做何感想,只一把拉上蔡炳候,腾腾腾便上了车架,待得见众人都上了车,还不待坐稳,便忙命车夫孙君寿速速驾车离去。

      因此地终究是出了命案,虽不是白夜与蔡炳候等人所为,奈何那一众家丁并那顾三典娘亲等均看到他们与那绿鼋精乃一路同行而来,终究麻烦,白夜便想着先出了城再说。

      谁成想,几人才离了那顾家宅院百十米处,便见那宅院突地起火燃烧,而那些个本于院外之家丁并那被白夜击晕的顾三典娘亲,也不知为何,竟都无火自燃起来!霎时间,惊声嘶喊不住,尖叫嚎鸣不止,直刺白夜等人耳膜。震得众人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间,车内众人俱都默然无语,不发一言。而那白夜却不同于旁人,只见其从车帘处探出脑袋,紧锁双眉,死死盯着那宅院门前的某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白夜若有所思,脸色很是不好,坐于其下首的白芍不顾方才惊吓,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自家主人那握于车驾框上的手。触了几下却未得反应,白芍因心底还有些个害怕,便凑到白夜身边,紧紧贴上其身,握住其手,将身子整个靠了上去。

      揽过白芍瘦弱肩膀,白夜轻叹道:“别怕,没事的。绿鼋精也是气的厉害了,谁家亲人被害,都得这么个反应,只是……,这又不关顾三典老娘和他们家家丁的事儿,也太暴戾了!”

      “十三郎……。”蔡炳候欲言又止。

      白夜神态疲惫,摆摆手,叹道:“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这把火一烧,倒是省了咱们的麻烦,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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