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风光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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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利用私人网络通信，奈落之胧报告：定定想遏制一桥派，已经暗杀十六人。”
今日江户的天空晴朗，但远方有大团乌云飘来，让胧回想起天导众的军舰如何遮天蔽日，笼罩了整个王城。
那威压能把任何地球人压得血肉模糊，无法反抗。
“奈落也掺和进去了？”天导众的成员代表，通常称为理事，虽然此时他看不到胧的姿态神情，依然用居高临下的口气提问。
“不得不做。”胧心中自有打算。
“为什么是现在？”理事的声音陡然抬高。“太心急了！”
天导众冷眼看一桥派和南纪派争端，只要不危害他们自身利益，是不管其咬得多凶多狠的。
但是要有个限度。
地球已经成为重要的宇宙中转站，江户拥有宇宙排名前五的航空港，不能有太大的动荡。天导众全部都在江户有投资，而其中贸易的利益是天文数字。
“你太紧张了~”虽然同样是天导众理事，这位的声音要柔和很多，似乎有种嘲弄在舌尖打转，“地球虽然重要，但说到底只是个几十年前还一派蛮荒的落后星球。”
“紧张的是你吧。”天导众内部并不是歌舞升平，他们共有十二个人，代表十二个高文明星球的利益，所谓“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的宗旨，骨子里还是大国为尊。因为不能放着戌威单独占着地球，才会由天导众出面，掌握地球的核心控制权，把生杀予夺的权力攥在手心。“胧，你别忘了，你那个位置，可以代替的人多得是。”
“一桥派逼得紧。
定定和现任将军茂茂都是南纪派，他们要维护现在的利益，也需要保证将来的利益。”胧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难道你们以为他敢背叛吗？”
回应的是一片笑声。
“也许。”声音柔和的理事说道。“我可不知道你们地球人在想什么。”
“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出面。”另一个理事说，他是戌威人，掩藏在兜帽下的是一张犬脸，翘起毛茸茸的下巴，仿佛要吠叫，“定定还真以为他能把反对派都杀光吗？”
第四个理事声音轻且细：“安插代理人这种事，人人会做，各有巧妙不同。”
“我并不需要帮助。”胧难得有机会灭佐佐木，不想这些强者在一旁干预或刺探。
“你能力的确很强。
胧，你的血比蛇还要冷。”理事长冷淡地说，这种判断基于胧以前做过的事情。“在宽政扫荡，你做的可真不错呢。”
宽政扫荡，似乎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又仿佛昨天才刚刚发生。
那一日的荻州，太阳的最后一缕余光照在青年身上，在这个静静的山村里，黑暗开始替代光明笼罩大地的时刻，对面的黑色僧袍那么不协调，那些黑黝黝的颜色就和即将到来的黑夜一样，预兆着某些不吉和变化。
夜之乌鸦，奈落已经找上门了。
青年穿的很朴实，在穿着打扮上完全见不到昔日的影子，不过没错，的确是他。清秀的如诗胜画的脸蛋，快三十岁了，但是看起来并不像三十岁的人，
高挂的圆月照耀下，心头萦绕某些想法：啊，那个人其实从没变过。
“躲躲藏藏是你的专长。”胧平心静气。
越过黑暗，穿透月色，凝视着那个人。
肺呼吸着乡间的清新空气，这里只有一条修得较好的公路，到最近的市区至少三个小时。这里还不像江户，被天人影响的那么深，遥遥无尽的稻田麦浪，淳朴单纯的乡下人，平和的宛如几十年都不会改变。
“之前的事情好像还没有解决。”依然是富有磁性的低音。松阳知道，哪怕在乡下教书，依然摆不脱过去。
夜风撩起他的长发，澄澈的眼睛可以倒影出所见的一切，双目相视，宛如穿透了时光。
蛇的牙，咬定就不松口；蛇的毒，会慢慢发作；蛇吞食，是囫囵咽下。
曾经不相上下，如今敌众我寡，结局他已经看得分明。
“随时奉陪。”胧抬起头向上看着圆月，向手下发布命令，“先把这学校烧了。”
……
后来，吉田松阳束手就擒。
有一个银色头发的肮脏小鬼哭嚎的很大声，不要命的挣扎着，村塾在烈火中燃烧，老师被陌生人捆锁，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从被松阳收养，和平的简直有点腻味的生活那么理所当然，陌生人摧毁的不仅是一所乡村小学堂，而是坂田银时的所有生活。
【你知道等待你的会是什么。】胧用密语告诉松阳这句话。
你会被处死，受尽苦楚的被杀死。
【等真的死了再讲吧。】松阳显然没有忘记学过的东西。
脱离那里，脱离那个世界，然后在某个地方自由的生活……他毕竟自由的生活了几年，已经不亏了。
那就像是梦幻般的日子啊。
失去生活意义的野兽，连最后的栖身之所都没有了，坂田银时已经无处可去。
明艳的火就仿佛从地狱里烧起来的，点燃的火和烧着的砖瓦耸在视线里，飘摇的火舌蚕食着校舍，不断提醒坂田他多么弱小和无能，搁在他身上的那些大人的手力大无比，他们侵入了他的家园，烧毁了他学习和打盹的学堂，还要带走他的老师。
“松阳老师~~~~~~~~” 声音干哑绝望。热风吹过他沾染了灰尘的卷发，火光和月光加深了他脸上的绝望，他现在很想冲进火里，让火焰吞没自己。
当孤寂无依的孤儿，在战役结束后的战场掏摸死尸遗物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想，也许死掉比较好。
只不过这回，不会有一个长发武士把自己拾回家——已经没有家了。
如果失去老师，坂田银时无法面对空洞的黑暗。
“银时，之后就拜托你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一定会很快就会回到大家身边.
所以……在那之前……”松阳仿佛感觉到什么，回头，仿佛要安慰牙齿打颤的弟子，绽放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祥和宁静，开始说话，这种淡泊柔和甚至听不出任何刻意的成分。“请保护好同伴们。
请守护好大家。
一言为定哦……”
——当然，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圆圆的月亮，柔和的月光，绳索掐进松阳的手腕肌肤，过去束缚着这个人——他本来，只想做一个永远不必醒来的梦。
但是今天，他要从梦里醒来了。
……
烟灰从香烟上抖落，斋藤把头搁在肩上，捏拢并起十根手指：“吉原那边已经有人在铃兰耳畔谈起吉原的救世主了，她年迈将死，对见情郎一面更加执着，只要她委托了万事屋，那段情史和德川定定有关联……坂田一定会想法进将军城堡。
剩下的佐佐木会办好，你只要告诉他你想要什么结果。”
“你……在你的计划里，利用坂田银时出击，而不是让鬼兵队露脸。”高杉闻到了斋藤七星香烟的味道，脸上涌出一种近乎忧郁的神情，他多想手刃定定啊，亲手杀胧也不错。
就算高杉盯着斋藤的眼睛直到发痛为止，那位警察决定的事儿会不折不扣的实行下去。他丢给总督一盒东西：“抗毒血清，佐佐木会用得上的。
另外，杀老贼的事，我不和你争，我有更想要的。”自从发现坂田能发挥的作用，斋藤就感到，那是可以做到的，可以掌控的。
“你想要什么？”斋藤是老师唯一的血亲，高杉自然要多关心一下。
暗黄色的星星，密布在天空中，斋藤终伸长了手，似乎要捞下星星一样，把那光芒捏在手心。
俯下身，凑近高杉的左耳，他吐出一句话，声音非常清晰从容。
这主意够疯狂的，连行事大胆的高杉也几乎要立刻摇头，然而斋藤摸上了他脸上的绷带，摸着他的头发，抚上他的脸颊，就仿佛老师在鼓励学生，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稳稳地看着他：“我可以的，晋助。”
这一刻高杉的神情完全不设防范，他对斋藤没有多余的期待，费尽心机复仇这种事儿，本来自己一个也足够了，有时候他甚至嫌斋藤做得太多。
“你知道怎么联系我。”
“有必要的话，我会的。”斋藤的信条就是能利用的全部都要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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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如鲜花般娇嫩的花魁，如今却苟延残喘老的只剩一口气的铃兰，向万事屋做出这样的邀约：“月亮升起时，再度来见我，
我……会等着你。
永远等着月亮升起。”
在每个月圆之夜，我都思念着你；在每个月亮未圆之夜，我都思念着你。
也许她只是弄错了，把坂田银时当成了那个答应她会带她一起逃走的情郎。
——用头发缠绕对方的小指，许下诺言，定下承诺，矢志不渝。
不过过去多少岁月，唯有我们的约定，始终留在我的记忆里，依旧新鲜。
为什么你还不来？
请你快点来见我啊……在月圆之夜，我们从此永不分离。
坂田的新任务，找出铃兰的情郎，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远，铃兰的客人太多，最麻烦的是随着调查深入，牵扯到了了不得的人物——
幕府第十三代将军德川定定。
这个男人，莫非就是忘记约定抛弃铃兰的负心汉？
然而，依靠神乐和澄夜公主认识这便利条件进入大奥城堡的万事屋，发现事态发展完全不受控制了。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风光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