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男友的玩法》夜风晨露

54、全金属狂潮 五

　　研究全宇宙环境问题的宇宙环境保护会议，即将在一个礼拜后进行。
　　因此，从今日起一星期内，江户所有地方，将全面实施禁烟令！
　　不管这个临时强制法令是多么官僚主义，对于那些吸烟的男人，让他们一个礼拜不抽烟，简直和要了他的命抢了他心爱的女人娶了他掌上明珠一样。

　　松平片栗虎戒烟的理由只有一个！他的宝贝女儿说吸烟的人身上好臭。为了让女儿感受自己深深的浓厚的父爱，他决定戒烟。
　　可是，别人怎么能理解他的拳拳苦心呢？到公园去散步，有男人搂着小情人美滋滋吸烟；去咖啡厅坐着，吸烟区传来诱人的醍醐味香烟香气；就算去真选组，土方和斋藤身上还会有浓郁的烟味！他们无时无刻提醒厅长，他是多么需要尼古丁。

　　为了让全江户的人陪着自己戒烟，这位警视厅厅长发表电视讲话：
　　“什么破坏臭氧层或者地球温室效应，并不是这种重大课题。我们人类从眼前小事开始实践，才是最重要的。即使是绵薄之力，如果聚沙成塔的话，总有一天会成为拯救地球的强大力量。
　　救不了自己的人，要如何拯救地球呢？
　　如果不先拯救被女儿嫌弃烟味很臭的自己，就无法拯救地球了。所以呢，从今日起一星期内，江户所有地方，全面实施禁烟令！
　　我再重复一次！江户全区实行紧急禁烟令。各位吸烟者请尽快将手中香烟丢掉，其他人也不要随便接近香烟贩卖机的吸烟区。否则——
　　将会成为处罚的对象！”

　　真选组作为政府机关，自然要响应上头的号召，在冲田队长倡议的临时会议中，十一人参与投票，十人赞成，一人（副长）反对，于是“真选组所有区域禁烟管制”提案正式执行。
　　话说真选组一位局长一位副长十位队长，加起来是十二人，那余下的一人呢？
　　三番队队长斋藤终，此刻并不在江户，因此并未参与投票。

　　……

　　【圈月叉日。】

　　结野家主在日记本上落笔，刚写完这四个字，就笔尖一滞，恨不得开个地洞钻去异次元躲着。
　　他抬眼望了望窗外的雪景。
　　大雪压的枝头轻颤，似乎下一秒就会折断压垮这树枝，某种比雪更沉重的东西覆盖在晴明心头，撕开了一道伤口。

　　【圈月叉日。
　　晴天。
　　我和斋藤睡了。】

　　结野的圈月叉日，毕生难忘。
　　斋藤失恋了，作为朋友自然要安慰他，鼓励他，一起喝点清酒发泄，畅饮闲聊……可为什么鼓励着发泄着到床上去了？晴明扪心自问，想都不敢想自己对斋藤（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肩膀很瘦，腰很细，脱了以后意外的结实有力）有了性方面的想法……都是男人啊……在生物学上太奇怪了。

　　家主内疚的想，估计是自己先诱惑斋藤的，当警察哑着嗓子说：“可以让我进去吗？”自己没有坚定的意志，而是撇过头，回答：“随便……”

　　——我应该不是个随便的人啊！难道里晴明是个“随便起来不是人”的混账？

　　契机，发生这一切的契机究竟是什么？

　　他转着笔套，一遍又一遍，梳理着思绪。

　　当冬季来临，万物凋零，结野家主打算去雪山度个假，今年他邀请了斋藤，本来克莉斯特也一起的，行囊都打包好了，却因为工作忙碌还要去外地出差无法出行。

　　和斋藤相处，很容易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滑雪，泡温泉，用餐，打游戏，晴明是好客的主人，斋藤是礼貌的客人。
　　第一夜，在互道晚安前，晴明问道：“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太能肯定，但好像是——斋藤他与往日不同。

　　“没什么。”斋藤笑笑，无端有些忧郁。
　　低头的模样那么黯然。

　　晴明心里挂着问号，作为阴阳师，他的直觉远超常人，后来躺在床上也还在想，让人心烦的胡思乱想搅和的他无法安睡。
　　他既不近视也不远视更不是散光，清清楚楚发现斋藤不对劲。
　　左思右想不放心，再去问的时候，斋藤从被子里伸出手，欠了欠身，恳切的说：“什么都别问，在我睡着前，在一边陪着我，好吗？”

　　晴明总有种这小子会在没人处抹泪，哭得不能自已的错觉（这的确是错觉）。
　　也许我们还不够亲近，也许斋藤是想独自承担，他还不愿吐露心事。

　　“我很快就会睡了，就一下下？”在晴明深思的时候，斋藤再次恳求。

　　怎么忍心拒绝他啊……那样一种强烈的低落感情状态，让晴明很想为他打气鼓劲。
　　二人的手握在一起。

　　“你有事瞒着我吧？”晴明一直握着斋藤骨节分明的手，失眠等着天亮。
　　如果斋藤已经睡着了，他不希望他的声音吵醒对方，可是显然，那孩子还未入眠。

　　“我是个小鬼，又很笨拙，配不上身为大人的恋人。”斋藤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响亮，停顿片刻，随后接着说，“我被甩了。”

　　晴明温柔的摸摸他的头。
　　他妹妹离婚的时候，家主简直欣喜若狂啊，道满那厮才配不上他完美的妹妹呢！离了最好！
　　为什么朋友被甩了……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
　　……为什么斋藤失恋，我会觉得高兴？

　　斋藤伸手探向晴明的腰部，晴明屏住呼吸，感觉到他小狗一样粘着自己。仿佛垂着双耳耷拉脑袋迷了路的小狗，那么让人想摸摸抱抱。
　　晴明想：斋藤被人甩的太可怜了。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有人忍心伤他的心呢？

　　因为此时此刻不便离开，晴明用五行搬运的法术运来几瓶罚霞酒，斟满了两只酒杯，朗声：“虽然我不赞成酗酒，不过这种时候喝一点也不错。”

　　斋藤从他手里双手捧过酒杯，一饮而尽。

　　晴明感到一双手拂过他的手背，他的心再度狂跳，于是为了压抑，赶紧喝酒入腹。
　　酒过三巡，某些事开始不受控制了。

　　“看起来很好吃……”斋藤瞄了一眼晴明筷子夹着的下酒菜。

　　“好啦，给你吃。”晴明很自然的喂食。

　　斋藤抬眼看着他，张口，咀嚼，咽下。
　　他拥有一双美丽的、摄人心魄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十分专注。

　　——我喜欢他吗？
　　晴明自问。

　　“终君，要我来安慰你吗？”晴明喉咙一阵发紧，浑身发热，不禁暗暗祈祷：只要他能平复心情，我愿意做任何事。

　　“从哪里开始呢……”斋藤给了晴明一个深长柔情的吻。仰头凝望，澄清无邪的眼神那般依恋信赖：“晴明你太温柔了，我会忍不住对你做过分的事情。”

　　晴明的手不停地哆嗦着，身体也在轻颤，他自己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以下的话会脱口而出：
　　“全部都发泄在我的里面吧……”

　　——是的，我喜欢他。
　　晴明无力将自己抽离那对亮闪闪眼睛的注视。

　　就像牙齿在撕扯着血肉。
　　第一次的交缠对晴明真是酷刑啊，如果不是斋藤温柔的轻吻了他好几次，一定撑不下去的。
　　警察平日里总是很冷静的表情，在这个时候却那么的……妖艳？

　　“可以让我进去吗？”斋藤很有礼貌的问道，声音轻柔。

　　晴明仿佛听到了第一缕春风染绿大地的声音。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透过斋藤的眼睛，晴明却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
　　“随便……”头一偏，阴阳师压低嗓音说。

　　于是就这么开始了……

　　那是欲，不是爱。
　　晴明告诉自己。

　　——痛，很痛。
　　没关系，多做几次就习惯了。
　　我只是做我一直想要做的事而已。

　　晴明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在巨大的压力下，双手撑着墙，身躯弯成了弧形，既然他似乎已经跨越了某种界限，那就……随便吧。

　　结野晴明从来没这样的……被别人碰过。满溢而出的疯狂感情，让他不知所措，身和心似乎快要支离破碎，却那么令人沉醉。

　　“晴明兄，舒服吗？”

　　“唔……嗯……” 冷静理智高洁的阴阳师，最后能说出的只有——“我不知道。”

　　“晴明~~”“晴明~~”“晴明~~”“晴明~~”……在三队长的声声呼唤中，这一夜漫长无尽。

　　对阴阳师，这一夜——开启新世界了……

　　这个新世界……能不能关闭啊？

　　“葛夜，揍我。”晴明思虑重重后，毅然对自己的式神下令，“狠一点。”

　　于是葛夜狠狠扇了主人好几个响亮耳光，这下可好，晴明不但嘴唇破了，连嘴巴里都裂了口子。

　　——葛夜，你平日里有多恨我啊，就算是命令也不必这么狠啊！

　　晴明捂着红肿的双颊，口中血丝和唾液掺杂，咸咸的。
　　被男人摸遍全身，被男人做了这样那样，两个男人一起做让对方舒服的事情……挨巴掌能清醒几分呢？
　　他慢慢把手探向下面，那里……昨夜到底发了什么神经？

　　还没开始揉摸探索，阴阳师感到一股视线，与此同时，结野晴明头一次产生“现在很想死”的情绪，因为正在他做很不恰当行为的时候，斋藤一脚跨在门内，一脚仍然在门外，就这么震惊无比的看着他。

　　“我很清楚，晴明是个温柔可爱的人。
　　因为不希望我难过，所以昨夜才任凭我胡为……你对此懊悔不已，我完全理解。”斋藤泪流满面，走过来，不，应该说是跌跌撞撞冲到晴明怀里。“我希望和你当一辈子朋友，请你不要讨厌我。”

　　“你希望和我当朋友？”晴明心道，难道我耳背？把“恋人”听错成“朋友”？

　　“我现在还有很多不足，在提升自我之前，没资格谈其他的。
　　我多么希望自己生于高贵的门第，拥有大笔财富，阅历丰富，博览群书，才华惊人，可以配得上我喜欢的人，可是这些我都没有。”斋藤继续说，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像要把心剖出来那么坦白诚挚。“别躲着我，我要求的仅止于此。”

　　“我……”晴明不晓得该怎么做了，在仕途上拉斋藤一把很容易，可是斋藤绝对不会接受的。“我想，你拥有的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斋藤哽咽着贴近他说：“谢谢。
　　偷偷告诉你，我现在在自学，虽然还没找到最该学的方向。
　　正在柳生道场学剑道，每周一天五堂课……大概是太笨了，关于禅宗的道理，哎，无法参透。
　　你从事的工作很神秘很厉害，我真想多懂点……啊，那些都是家族内部才能流传的，我不是想探究你家的密学。”

　　“何必这么见外，我家图书馆你可以随便用。”说出随便这个词，让晴明回忆起昨夜的迷乱，仿佛再次被斋藤上一遍一般。“我很乐意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