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逮捕令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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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的真选组晨会因为锁国解禁二十周年祭变成了动员会。
“大家听着，祭典当天真选组要全体出动，负责保护将军！”副长主持召开这次动员会，十分严肃，声音洪亮。“万一将军有任何的擦伤，我们大家都会没命！
这一点希望大家要牢记！”
虽然是未经确认的消息，但是那个高杉很可能会在锁国解禁二十周年祭有所行动。
上次在高级餐厅十几个官员会谈，全部被他杀害了，而这位罪魁祸首依然逍遥法外。
他是攘夷浪士中最激进，也最危险的家伙，与其说他想创造什么新世界（那是桂小太郎的口号），不如说他是在享受毁灭和破坏的乐趣。
想办法阻止这个疯子，就是真选组的工作。
“哎呀，难得的盛大庆典，还要工作！”山崎完全提不起劲。那天本来他还轮休呢。
大部分人都不情愿做额外的工作啊，尤其是其他人玩得开心，自己只能提高警觉提防着罪犯犯罪。
“大家都停休，大家都一样。”斋藤并不是特别喜欢祭典，对停休没什么抵触情绪。
“我要翘班！”冲田喜欢祭典，可是不喜欢工作。
虽然他压根就不是停休，那天本来就要工作。
二十年似乎也只是弹指一挥间，自从黑船降临日本，居然过了整整二十年。
祭典庆祝开始了，天越来越暗，人越来越多，祭典里人声鼎沸，人们摩肩擦踵，真选组的队士们盯紧了人群，生怕有恐怖分子混进来。
真选组一番队队长借口释放大便，自由自在的开始玩了。刚躲懒就被斋藤逮到，他抬起手表，指了指上面的数字，扬高声音提醒：“上班时间哦。”
“斋藤兄，放我一马啦。”冲田要装天真可爱的时候，看起来的确是颇为可爱，眼角眉梢嘴唇都透着骨子里的纯——不过这纯乃纯黑色的S。
“我有别的事做，这次当没看见。”斋藤对局长副长的宝贝疙瘩向来宽容，“只不过……你还穿着制服啊……”
“斋藤，哪有时间和地点给我换装啊。”冲田抄着手道。“就当深入联系群众。”
“你想和群众打成一片？
我知道你经常和中华萝莉打成一团。”斋藤敏锐的注意到喧闹里那与众不同的肃杀，很快的说，“你随意玩，我先走了。”
人们都是来这里娱乐的，推搡着在祭典会场转来转去，懒洋洋地闲荡，惬意的逛来逛去，呼朋引伴，男男女女，或者购买东西，打□□捞金鱼，讨价还价或者趁着夜色告白……一旦某一个人立住不动，自然扎眼。
他周身就和喜庆沸腾的祭典不搭调，孤寒，低温，冷淡，带着一份远离尘嚣的孤独，而那唯一的眼睛，满满都是杀意。
那紫衣人的视线，与斋藤的目光短暂相碰。
是他？
斋藤冲上前准备仔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形形色~色的商贩们炸开了锅，叫卖声和油烹火煎的声音不绝于耳，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男人就卷在人堆里消失不见，就仿佛他从没出现过。
因为并没有看得很清楚，斋藤不能断定就是那人，也无法改变原本的真选组布防，他心中戒备。
有件事他可以做……
第一波焰火过去，一个声音从坂田银时身后传来，是一声可怕的低音耳语，一声来自鬼兵队总督的宣言。
“祭典就是要够热闹才会有趣呢。”
众所期待的江户第一技师的机器人秀出问题了，表演的机器人把大炮对准了看台上的将军！
射击！
不是炸弹是烟雾弹，浓浓的白烟裹住广场，人群骚动争先逃命。
副长的声音穿透白雾，高声命令着：“你们要加强放守瞭望台，连一只老鼠都不能靠近！”
技师的机器人军团和真选组对砍起来，杀声震天。
“很好！冲啊!把这里闹的天翻地覆吧！”技师平贺源外高喊，这个男人的丧子之痛，只能通过这个方式发泄了。
他忍了那么多年，埋首于制作新机器人，可是，平贺三郎是他唯一的儿子啊，那孩子参加鬼兵队只是为了从天人手里守护祖国啊！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掉脑袋？为什么幕府要那么残酷？在河边看到儿子枭首示众，他就仿佛自己也随着儿子死了一半。
和高杉谈过之后，他再也无法假装忘记，这一夜，是他的复仇之夜。他知道杀死将军很难，但是，他不想什么都不做。
直到一个银卷毛站到他跟前，告诉他，比起无意义的报复，他只要长命百岁就好。
虽然打了一半机器人军团就不动弹了，可是真选组已经蒙受了损失。
局长正在付贷款的名刀虎铁因为砍机器人断掉了——他事先没为刀买保险，因此只能自己承担修理费；副长喊得喉咙都嘶哑了，还要想法镇压祭典妖怪冲神组合；冲田和中华妹联合打机器人打得太HIGH了，后遗症就是电力用尽嚷着要别人背着走；山崎扭了脚……
人机大战的战斗酣畅淋漓，此时有一个人，从高高的看台睨视下面的风景，属于将军的位置，果然是最佳观景点。
他真想将所见的一切印入脑海，不时重复播放。
“斋藤，你只是影武者……”言外之意就是别太高调。
佐佐木听斋藤说已经发现企图暗杀将军的恐怖分子，于是临时安排斋藤坐上看台当将军的替身，现在看来这个选择没错。
真正的茂茂将军，已经平安被送回大奥……哎，一国最高领导人，难得有个机会与民同乐，连烟火都没看清，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保卫者恭敬送走。
“啊，真是绝妙……”斋藤点燃一根烟，漂亮的吐了一个烟圈，精神焕发，“无与伦比。”
要知道在学生时代，坂田和高杉吵闹绝对不会弄到今日这模样，松阳哥哥是调和矛盾的高手……不过，松阳哥哥也是那二人吵架的根源。
这次恐怖袭击闹得太大，等到警察们可以回家休息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
“要不要去我家歇一晚，很近。”佐佐木邀请斋藤去自己家，毕竟他出了大力。
“好啊。”斋藤没跟他客气。
佐佐木住的是单身公寓，不过和普通公务员宿舍的公寓相比，乃是豪华摩天楼的最顶层，配备良好的保安系统和完善的家具家私，甚至露台还有一个恒温露天泳池。
他走进厨房，从冰箱内为斋藤取了一瓶矿泉水和一袋切片面包，用面包机热好后，端出来，配上火腿和煎蛋。
斋藤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样也好，佐佐木把餐盘搁在茶几上，端详着闭目的青年。
斋藤的眼睛太纯粹。看着这样的眼睛，往往会想着—— “这个男人真是令人放心”“我一定是被这个人深爱着”“那样的眼睛一定是在表达：我不能没有你……”要是佐佐木年轻个十岁，大概也会这么想。
不过对奔三的佐佐木，这种彷如星空可以荡涤心情的纯和真反而……不那么真实。
斋藤终……
他的价值和能力已经得到证明。
他的目的依然暧昧不清。
不过因为完全搞不懂斋藤在想着什么，所以更加有吸引力……
——完蛋了，我好兴奋。
佐佐木决定把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踢出去。
佐佐木帮斋藤找了一床新被子，想为他盖上，月华如丝缎一样铺在青年的脸颊和发丝，睁大眼睛的时候他显得爽朗热情，但是一旦闭合眼眸，在月色下却清瘦憔悴。
大概这几天工作真的很累吧。
这个青年一脸让人无法戒备的老实、乖巧、认真，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常年和恐怖分子打交道的警察。假如他是一条狗，一定是《弗兰德斯的狗》里那一只大雪之夜陪伴主人一起在鲁本斯名画前死掉的至善的帕奇狗狗。
……唇与唇轻碰一下。
这是梦，这一定不是真的，精英分子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足以身败名裂被家族除名的事情。
——我们都是男人啊……
我为什么要吻一个男人！吻一个没有胸硬邦邦抱起来一定糟透了的男人！虽然互相发邮件聊得很愉快，相处起来很舒服，但是这都不是吻男人的理由！
“三天的怪物”佐佐木异三郎凌乱了。
他作为一桥派中坚力量佐佐木家的继承人，被指定来担任见回组局长——荣膺此任，最大目的就是制衡南纪派的真选组局长。他怎么能对着敌对组织的干部动念？！
他脑内旋转木马一般放送以前交往过的女性：初中同窗的清纯系学妹；高中隔壁贵族女校的淑女系校花；大学时期交换女留学生的豪放系天人；大学后某蛇蝎美人（还是别人的老婆）……那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女性啊，那些真的是恋爱吧……他不可能对同一性别的人有想法的！
佐佐木的脑子在宇宙大爆炸，整个世界一抖。
他用颤抖的手捧着自己的脸，决心把这个忘掉。
“小三郎啊，你很可爱。”斋藤低低的说。
“嗯？”佐佐木知道自己从来就和可爱这个词无缘，别人也许会说“佐佐木家长子天才”“佐佐木大少爷能干”“佐佐木局长优秀”，但是绝对不认为他哪里可爱。
就连他双亲都没赞他一句可爱，从小他就老成干练，被英才教育硬生生逼成个“三天的怪物”。
男人和男人的唇舌交缠在一起，斋藤的唇很软，舌很滑，抱起来的感觉好极了。
青年在颤抖，佐佐木也跟着颤抖，他明明从不抽烟甚至不喜欢别人抽，却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品尝斋藤唇齿间酥麻的烟焦油味。
哦，也许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期盼着这么做。
一回合后，斋藤抚着佐佐木的肩膀：“小三郎，让我抱吧。”
佐佐木凝神思忖对方在说什么，然后他屁股上被抹了清凉滑腻的玩意，嗄，不对啊！
“呐，看着我，让我吻你。”斋藤掰着佐佐木的头继续长吻，借此把他的头脑搞得乱七八糟。青年朗朗地开口，“我就会让你舒服的。”
太有感觉了，腰快要断了，佐佐木前所未有的体会自己不是十来岁而是快三十了。
出于自尊，佐佐木就算痛死也没法喊一声痛。
——这是梦，这一定不是真的。
出于自尊，佐佐木就算爽死也没法喊一声爽的。
……
一晚上他们都没有离开过沙发。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逮捕令 五
